一品霉女:最牛國醫妃 騷亂

    「以為朕不敢答應嗎?」

    「臣以為天下沒有皇上不敢的事。」

    這個東胡人,倒是操的一口流利的漢語,舉止文雅,與一般東胡人有顯然的差別,蔚藍的眼瞳盡顯貴氣。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不像是打了勝仗的大明王朝占了上風。萬曆爺拿指頭敲打額角的時候,像是略顯一絲焦慮。東胡年年對大明邊疆的進犯,確實是萬曆爺心頭的一樁病。打戰勞民傷財,對東胡人這種馬上民族只喜歡打打殺殺的人來說無所謂,對大明王朝喜歡和平的子民來說卻是早就忍受不了。

    東胡人不怕輸,因為贏了每次可以掠奪大明的財產。而大明倘若贏了,也不見得能拿到東胡什麼寶貝,除了些馬兒。這些不是皇帝想要的。

    萬曆爺猶豫的心思下面的人能摸到了個四五分。七公主的母親許紹儀,死死地咬住手中的帕子。女兒才不過十幾歲,要真是送到東胡去,那就完了。說什麼都不能讓皇上答應。

    「好,朕應允你。」

    萬曆爺一句話,徐紹儀眼前一黑。

    「娘娘。」她身旁的宮女用力扶住她,「不一定。」

    是,不一定輸贏。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東胡人不一定能贏。皇子中,像三皇子、八皇子,都是文武雙全的。倘若皇子不行,有武官。

    皇子們的壓力卻是都一瞬間變大了。太子的腦袋快崩了。要是他輸了的話,等於是把自己的妹妹七公主拱手讓給敵人,以後豈不是會被老百姓罵死。

    「二哥看起來要暈了。」九爺這會兒都有點同情起了太子,朱銘的臉色能用白得像紙來形容。

    十一手指玩起了箭杆:「那也叫他活該。誰讓他平常不喜歡練習?」

    要是論太子前幾年,未做人父親前,真有些拼,可是,做了父親以後,太子明顯變了很多,好吃懶做了。雖然誰都說太子心腸很好,可是光有好心腸,沒有讓兄弟佩服的本事不行。

    朱璃望著太子有些孤寂的背影,想起了之前太子和他說的話,說的是:三弟,我這是有心無力。太子的帽子,你沒有戴過,等你戴上,才知道為什麼大哥捨棄了不要。

    他們一排兄弟中的老大,是直接被萬曆爺廢了繼承的位置。

    被每個人盯著你每時每刻在做什麼事,這種滋味哪裡是人能忍受的。這是朱銘經常吐的一句苦水。

    朱璃想起當初之所以一路跟隨太子幫太子到現在,都是由於小時候他眼睛不好時,只有太子對他最友善。而且,從小萬曆爺教誨他們,要尊重兄長,要尊重太子。結果,等兄弟們都長大以後,發現完全不是這樣一回事。不服太子的人,比他想像中的要多。

    他跟著太子坐的這條船,幾時起,風浪彼此起伏,連綿不斷,讓他們連歇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眼看,隨時都可能一船子的人全部顛覆。之前,萬曆爺說是為了五公主斬首了劉公公,可是,有誰不知道,劉公公私底下是東宮的人。萬曆爺這殺的不是給女兒報仇,是殺的東宮的銳氣。

    老八那一派的人可就得意了。眼看,這一次回合過後,連提督府,都可能成為了老八的囊中之物。

    禮官一道旨令下來:所有射手準備。

    一排背負箭筒,手持弓箭的勇士們,一躍跳上了萬壽湖前面搭建起來的擂台上。

    月光下,只見男子們一個個都是綾羅綢緞,丰神俊朗,風流倜儻。其中不凡像朱琪、朱理這樣年紀不大卻也美艷非常的英俊少年。那些渴望出嫁待字閨中的閨秀們,都睜大了眼珠看著。

    魯王妃現在與李敏坐的親近,笑著說:「小理王爺,哪個時候都是英俊非凡,像是二郎神一樣。」

    李敏聽她只顧著夸朱理一個。要說擂台上相貌出眾的男子,肯定不止朱理一人。由於有東胡人參與比賽,像是今年武狀元之類的武官一樣登上了擂台,論氣勢姿色,照樣不差。

    魯王妃的心思可見一斑。

    小叔的親事肯定不由她李敏說了算。還有,縱使小胖妞再好,都是萬曆爺的親侄女,與朱理是同宗,八成這樁婚事也是不可能的。只要看萬曆爺當年死活不讓四公主嫁朱隸都知道。

    李敏嘴裡嚼了顆花生拌嘴,不接上話。

    見她沒有搭聲,魯王妃心裡不太高興,因為摸不清她是什麼心思。李敏看起來本就是深不可測的人,做什麼事好像都沒有規律的。

    負責比賽計時開始的太監,在垂掛的銅鑼上用紅花錘子一敲,鑼聲響徹夜空,比賽開始了。

    所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擂台。

    第一箭非常重要。每個射手必須從第一箭之中馬上找到這個比賽決勝的規律。

    遠遠一排望過去,太子明黃的太子袍居在中間,最為醒目。太子朱銘屏氣凝神,像是在尋找湖中最矚目的靶心。結果,沒等他射出這個至關重要作為表率的第一箭。嗖,突如其來夜中某物划過空氣的銳利聲音,朱銘一愣,緊急拉著弓的手指一個哆嗦,搭在弓上的箭差點隨之射了出去。

    只聽身旁不遠處像是九爺在說話:「這十一弟還是沉不住氣!」

    早知道又是這個十一在自亂他太子的陣腳。朱銘越想越氣。

    十一那是害怕朱理搶在他前面,著急地先放了一箭。對此,太子或許氣惱。萬曆爺卻不覺得,摸著小胡茬,龍顏隱露出一絲滿意:「先下手為強。在戰場上,哪有給人猶豫的時間。」

    聽到皇帝這句話,皇后眼裡掠過浮光,公公接到旨意,像是有意無意接著皇帝的話說:「有時候,不明敵人來路之前,先沉得住氣觀察戰況,也是必要的,是怕誤入敵人圈套。」

    此話剛完,沒想到真的應景了。東胡勇士緊接十一之後射出的第二箭,直接削去了十一那箭的箭杆並命中箭靶。剛才場中還慶賀十一命中箭靶的歡呼聲頓時消失匿跡。

    東胡人是驍勇善戰的民族,每個勇士從小都是勤習馬術和箭書,不為打仗也為生計,哪裡是種田的大明王朝子民可以想像的。

    萬曆爺見著十一失策,不但沒有為太子沉得住氣高興,反而瞪了眼那個剛才說話的公公頭上:烏鴉嘴!

    底下的人不知道萬曆爺氣的是什麼。萬曆爺惱的是,哪怕前頭有千軍萬馬的陷阱,不先一步試探,哪能知道敵人的廬山真面目。太子這個不表率,讓弟弟去當槍頭鳥,不是當老大的范兒。

    最氣惱的是,眼看十一朱琪在東胡人削了自己的箭杆之後,並沒有沮喪,而是繼續射出了第二箭。太子朱銘到現在,第一箭都沒有放出去。

    不要說萬歲爺惱了,朱璃看著都一塊為太子皺眉頭。

    九爺卻喂喂餵連呼幾聲,看都沒法阻止得住朱琪的興頭,只能搖搖腦袋對老八說:「這下慘了。太子的風頭全被十一搶了。回頭他可怎麼辦才好。」

    「一個人一共只有三十支箭,他射完沒的射,只得歇手。」朱濟不這麼想,要他看,太子也不完全是一頭懦弱的豬,有頭腦的。

    大家心裏面都在想著沉得住氣。因為,先射箭的人,不一定占有先機。只看那東胡人都露出這樣一手,可以輕而易舉削去對方箭杆的牛勁兒,接下來八成是一場惡戰,看誰能射去的箭杆多。

    十一同樣是想好了主意。東胡人不就一共五個人,沒有他們十幾個兄弟加陪練的武官一共二十幾號人的箭數多。如果那個東胡人跟著他削箭的話,一箭抵一箭,很快對方的箭數一樣被耗光。到時候,只要他八哥再出手,他十一願意做這個誘餌。

    只可惜,沒有辦法和宿命之中的對手一較高低了,朱琪對朱理一抹鼻子。

    朱理看都不看他,只等著,等著那個最佳的機會到來。

    終於,大家等到了太子朱銘射出了第一箭。嗖的一聲,出去後,削去了之前削去十一箭杆的東胡人的箭,場內一片歡呼聲。

    萬曆爺看到身邊的皇后,皇后臉上神情平靜。

    太后微笑含頭:「好,好,把我方的士氣先取回來。」

    哪知道,下面東胡人一隻箭出去後,直接削掉了十一和太子的兩支箭杆再中箭靶。場內頓然一道倒抽氣聲。

    射箭的東胡人撫摸下弓,轉頭對中間具有蔚藍眼瞳的頭領搖頭示意,意思顯而易見,根本不需要他們的頭目出手。

    此舉一下子激怒了場內場外的人。

    萬曆爺的手掌打在了龍椅扶手上,捏緊拳頭。皇后手裡的帕子早就捏的快擰出水來,幸好自己剛才沒有得意。現在,站在擂台上的太子最是難堪。自己本是作為大明王朝的主帥出馬,卻被敵方一個小兵輕而易舉地削了。話說,老三在幹什麼?不是說幫他嗎?怎麼一箭都沒有射出去?

    「八哥!」老九吸口氣,只看十一的箭都快射完了,而東胡人並沒有方寸大亂,只按他們的計劃行動。比賽又有時間限制的,這樣下來,豈不是東胡人要贏了。

    朱濟淡定地掃了掃身旁幾個跟著他的兄弟:「你們看東胡人把箭射出去後,儘可能去削他們的箭杆,你們的射藝有限,也就只能這樣做了,其它的,留給我們幾個兄長。」

    「是,八哥。」幾個幼小的弟弟立即答應。

    這些話,本是該由作為主帥的太子發出來的。可是,太子朱銘自己都顧不上自己的樣子,焦頭爛額。

    場外的觀眾,只見擂台上我軍的氣勢發生了變化,重新振作的攻勢明顯是由老八那邊發出來的,和太子無關。

    萬曆爺沉了臉。

    皇后垂眉開始吃茶。

    太后像是只留心自己家子孫是不是能贏,其他人什麼表現與自己無關。

    李敏也沒有看擂台,只覺得看擂台,還不如看觀眾來的有興趣多。魯王妃在她身邊激動地一會兒隨擂台上皇子能否射中箭靶尖叫,李敏充耳不聞,眼睛銳利地掃視周圍的環境。

    四公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不是她關心這個暗戀她老公的女子如何,是,如果四公主這樣失蹤是不是代表萬壽園裡有點兒玄妙了?

    兩眼望過去,想在對面找點什麼線索時,無意中,是在太子後面的席位里,看到了一個人影。

    準兒,朱凖,太子宮裡見過的皇太孫。小小年紀,一雙眼睛已經像是宮門那樣深,有種莫名的氣勢直逼人面。

    仿佛對上了她的眼神,朱凖對著她點了點頭,好像個老輩似的,端的很老成。

    李敏眉頭直挑,想這個孩子,莫非知道她是在找什麼。

    砰!

    一聲鑼響,上半場比賽結束,負責點箭的太監數靶。比賽上半場為平手,東胡人五箭留在草靶上,大明王朝的勇士們一樣五箭留靶。可是,大明王朝包括十一爺朱琪在內,因為箭數用盡被自動淘汰出賽的,已經有十一位之多。而東胡人,只有一個被出局。

    觀眾們被這個巨大的差異數據嚇了一跳。原先想著平手還好,沒想到連十一這樣的射箭好手都被淘汰了。留在場上的四個東胡人,一個個都是勇士精英。大明王朝留在場上的好手,數來數去,也是那麼幾個而已。

    下半場的情形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萬曆爺的眉毛皺了又皺。按照這樣的情況,是不是該在擂台上臨時更換選手。內閣首輔鮑伯,已經候命在萬曆爺身邊,隨時提供謀策。

    「皇上,倘若到最終決不出勝負,再做打算也是不遲。」

    「嗯——」

    萬曆爺寄望的目光,落在擂台上那幾個人。

    東胡人最厲害的射手還沒有射出一箭,大明這邊,一樣如此。

    萬曆爺的目光,東胡人發現了,一個人輕輕貼在頭領耳邊說:「二汗,貌似他們的主將是那個少年。」

    男子那雙幽謐深藍的眼瞳,如箭一樣射到朱理的側臉上,嘴角揚出了一截弧度:「我知道他是誰。」

    「二汗?」

    「他是朱隸的人,沒有錯的了。他和朱隸長的像。看來,能讓我們東胡畏懼的,還是只有朱隸。其他都是蝦兵蝦將,只要除了這顆眼中釘,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我們射箭引誘他出箭,如何?」

    「不著急,待我們把其他人都除去了,再和他一較高低。」說完這話的男子,眼睛的餘光掠回到了筵席之中,一眼找到了朱隸的身影。

    敵方的示意很是明顯。看台上的萬曆爺、太后、皇后,都不禁精神一抖。

    「哀家可以看出,只有隸王可以應付此人了。」太后深深地一嘆,說。

    「小理王爺畢竟年紀小了些。」皇后接著太后的話,像是對太子在擂台上表現的文弱視而不見。

    太子聰明了,讓弟弟們都代替他去射。他只要留著箭,等到其他人的箭都用盡了,拼盡了,他射出最後一箭到靶心,照樣算是贏了。

    萬曆爺哪裡會看不出太子的心思在哪,心頭只差沒有被氣炸,可當著太后的面,萬曆爺給皇后和東宮留了幾分面子。誰讓這個太子是他自己立的。

    「機關算計,到頭來只會是竹蘿打水一場空。」萬曆爺忽然說出的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皇后再度揪緊手裡的帕子。

    猶如萬曆爺所說的,弟弟們和武官們的箭,都在耗盡,一個個,被淘汰出局。自己方的人馬越來越少,敵方的陣營幾乎沒有變。而主帥依舊在賴皮。

    場外的文武百官會怎樣看待這場戰役裡面的太子,他們未來的君王。

    李大同搖了搖腦袋,他四周的同僚一樣都已經開始喝悶酒了。太子這樣下去,大明王朝面對東胡人的未來在哪裡。

    嗖,朱濟射完最後一支箭,同九爺一塊撤場,這一箭,將對方陣營的一名大將一塊拉下了擂台。場外的觀眾席上發出一串歡呼聲。

    八爺的人氣,雖敗猶榮,獲得了大家的讚許。

    李敏想:這個八爺真能夠做戲的,到哪兒都不忘記做戲。

    明明擅長左手,卻用右手射箭。不過,八爺這個秘密,有多少人能知道?

    李敏抿了口茶,現在,只等小叔表現了。

    佇立在擂台上的朱璃,手中一樣只剩下一支箭了。只靠這支箭,他是很難和朱濟一樣做到把對方的大將拉下馬的,眼看,對方陣營里箭數最少的大將,箭筒里有兩支箭。他最少需要三支箭,才能將對方拉下馬。

    如果,太子願意當誘餌的話,或許有這個機會。因為,此刻擂台上,已經只剩下他、太子和朱理三個人了。

    朱理最後要和對方頭領死拼,這點已經確定無疑。太子,在這個時候其實該出馬的了,能幫朱理弄掉對方一人就是一人。可是,太子呢?

    對朱銘使過去的眼色,朱銘不是當作看不見,就是回頭對他搖頭,那意思照樣是說:你們的任務是幫我這個主帥贏得勝利,在我之前當犧牲的兵子,其他的,不用你們多想。主帥要是死了,贏了對方有什麼意義。

    身為太子可以什麼都沒有學會,但是,有一樣必須懂的,自己不能死,只有不能死才能當上帝皇,其他人都只不過是他的奴才,都可以拿來利用。

    朱璃別無選擇了,只能和朱理商量。

    朱理收到他的示意,點了下頭。

    金黃的圓月,照出這個唯美少年幾乎完美無缺的一張玉顏,像是給這個少年的臉上鍍上了一層金光,好像從月宮裡下凡的仙子。

    黑漆漆的夜色中,少年手持的箭簇,為特別製作的六棱,像星星一樣多角鋒芒的箭鋒,發出奪目的光亮,而箭杆末尾的兩隻對稱的羽毛,潔白如玉,威風凜凜。

    有人忘了聲音,世間一片萬寂,眼中只剩下那英神俊朗的少年。

    在安靜的世界裡面,那一聲嗖出箭時,星光嚓過了夜空,猶如肆虐的流光,猶如奔騰的飛馬,最準確的用詞,還是那支箭。


    唰唰唰,幾聲咔嚓有力的聲響,宛如爆竹似的聲音過後,查箭的太監報出了結果:「五箭落水。」

    一箭射去了東胡人的五支箭杆,要知道,之前,都是東胡人一箭消去他們這邊三箭之多,更別說,那些射中靶心卻因為船舶搖晃而箭杆且不穩自己落湖的。

    場內場外一塊都沸騰了,這才叫做他們大明王朝的勇士。

    萬曆爺一拍扶手,大喊一聲:「好。」

    比賽進入了白熱化。東胡人不敢輕瞧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郎了。自古英雄出少年,這話一點都沒有錯。

    當朱理第二箭射出來時,眾人凝神屏氣,啪,四箭落水。這說起來,不能不說是有之前八爺等人犧牲當誘餌的功勞,指引著那些東胡人往哪些箭靶上射,這樣一來,後面的人一條直線射過去,容易一箭射掉對方連續幾箭的箭杆。

    等東胡人明白這個事時,明顯已經遲了一步。眼看朱理第三支箭可以輕而易舉把他們剩餘留在草靶上的箭解決掉。

    就是朱璃,都突然間不得不對這個令人討厭的老八有些另眼相看的改變。

    萬曆爺望著第八個兒子臉上那抹風淡雲輕時,老謀深算的眼裡,掠過一道光色。

    要其他人看,肯定是這個八皇子比現今的太子更適合當未來的帝王。有勇有謀,而且,有一種可以吸引他人圍聚在他周圍的魅力。

    朱璃暫時留下了自己最後那支箭,只等到關鍵時刻為朱理出馬。

    東胡人裡面,除了那個眼睛為藍色的頭領,另外兩員大將謀略好了,要為他們的頭領犧牲,做誘餌吸引朱理失箭,這樣,哪怕未來一箭抵一箭,肯定是他們首領多。這次他們聰明了,分散開來射靶,不給朱理機會可以一箭射掉他們幾箭。

    觀眾們看到精神焦灼,這樣戰法,貌似他們大明的勇士也不容易勝出,哪怕朱理的箭術很神。這個時候,如果有個人能幫幫朱理。

    朱璃只餘下一支箭,對方除了頭目以外,留有十幾箭之多,朱璃一支箭根本不抵用,相反,太子的箭筒里,有二十幾支箭餘下之多,該太子出場了。

    但是,朱銘站在擂台上紋絲不動,只看自己人和對方的敵手死拼。那幅坐收漁利的態度,讓萬曆爺心裡頭徹底惱火了,老眼眯著看著太子的背影,微光閃爍。

    當帝王的,心胸如此狹隘,一個人都容不下怎麼行。當初,先帝打天下贏得天下,不是一個人,是集聚了多少人為其效力。為此,忍痛分田分地,犒勞一個個開國元勛。

    萬曆爺深深地吐出口長氣。

    對方十幾支箭,朱理如果勉強用了十箭來解決對方這兩個人,在箭數上,仍然明顯落後了對方頭目十幾箭之多的落差。

    神箭手少年王冰潔如玉的額頭上凝結了一顆汗珠。他要贏,要贏,但是,寡不敵眾,怎麼辦。

    要是他哥會怎麼做。

    這個念頭,在朱理心裏面盤繞再三。

    李敏遠眺到小叔那迎風有些趔趄的袍角,似乎可以摸到小叔此刻的心思。

    如果她是小叔的話,此刻,唯一的勝算,只剩下——為了贏,自己輸也沒有關係的那種絕念。

    啪。

    只見朱理在擂台上突然一個勁摔,滾下了擂台。事發突然,沒有人能看清楚事情發生的經過。等太監匆忙過來扶起朱理時,向皇帝報道:崴腳了。

    不能不說朱理這個摔,真合萬曆爺的意思了。

    選手換人。

    下了擂台拼命吃東西補充體能的十一爺朱琪,見到朱理摔下台的時候,失聲尖叫,繼而,是差點兒跳腳歡呼雀躍:「摔的真好——」

    啪!

    朱濟那把扇子頭,打掉他興奮過度張揚了的腦袋。

    朱琪灰溜溜地撤回了腦袋,卻還是忍不住地興奮:「八哥你是不知道,我以前只聽你們說的天花亂墜,卻是見都沒有親眼見過。不知道傳說是真是假,早就想看看了。」

    「需要看嗎?」老九與他鬥嘴,「他弟弟的射藝都是他當初手把手教的。你自己想。」

    朱琪對此羨慕的要命。這樣一個能幹的哥,天下難找。要是太子有朱隸一半本事的話,兄弟們哪有不服氣的。

    老九冷笑:「太子?太子想的哪裡是親自出馬,他只要其他人給他擋箭就夠了。」

    擂台上的東胡人,知道要換誰上台了,交互起了眼神。

    男子沖幾個手下點了點頭示意。幾員東胡大將如約下了擂台。

    禮官宣布更換選手上台的名單。

    朱隸吃完手中的這杯酒,站起身時,弟弟在他身邊擦過,道:「哥,我力氣不夠,只有你能一箭射掉對方的草靶,用嫂子給我說的特製的箭。」

    「行。」一口應允了弟弟。伸手接過朱理手裡的弓箭和鹿皮箭筒,朱隸掌心裡先是掂了掂弓,儼然,朱理用的弓對他來說,相對還是輕了些。

    射遠箭,需要強弓,所以有強弓箭弩之說。好弓,但不是一般勇士能拉開的。

    朱隸掃一眼擂台上東胡人拿的弓,都是現場提供的,也不算什麼好弓。於是,沒有叫伏燕把自己那把弓拿過來。

    好在朱理說的,特別製作的箭,聽說是自己媳婦指導弟弟做出來的箭,現在握在掌心裡仔細看,真是與普通箭有些不一樣。加上之前朱理射過幾箭,那個奇特的威力,已經親眼所見。

    他媳婦,是個獨特的能人,十全十美,樣樣俱全。

    場內的聲音進入了一片安靜和嘈雜的兩難之中。很多人猜出朱理是故意摔的,可是,換朱隸上台,能有辦法嗎?落下的箭數這麼多。

    太子在擂台上躑躅。

    朱隸走上台以後,一個轉身,開口對太子說的:「太子殿下,臣能請太子殿下先射一箭嗎?」

    太子朱銘的臉色頓然一白,露出一點尷尬,眸里微惱,看著朱隸。

    李敏同時能聽見魯王妃在自己身邊的抽氣聲,這話像是當場掃太子的臉,這不是一般臣子能做出來的事。李敏看著擂台上的丈夫,朱隸身上那身文武集於一身的黑金官袍,背上那隻金麒麟,在夜裡像是能從衣服里隨時跳出來。

    朱銘微張口,不知說了什麼話。

    朱隸的朗聲在夜風裡十分清晰:「在戰場上,臣子都是為太子殿下擋箭的,但是,太子若不射箭,臣子等都倒下之後,太子如何自保?」

    這話比直接批評太子賴皮,更讓太子羞愧到難堪。因為,朱隸可沒有說他自私自利不對,只說他策略用的不對,為蠢計。

    要說會說話,是她老公比較會說話。李敏微微眯著眼睛。

    這話說出來,太子難堪雖然難看,但是,人家當你是主子才會進獻良策,是苦口良藥利於心。朱銘欣然接受了臣子的良諫。

    太后看著這一幕,都不禁面露微笑,點了頭:「護國公不愧為我朝第一良將。」

    萬曆爺眸子裡的神色,沒人能參透。

    比賽繼續進行。朱銘拔出了箭筒里的箭,搭在弦上,嗖,一箭射出,穩穩噹噹削去了對方一支箭,即便之後沒有命中靶心。

    太子突然改變的表率,讓所有人眼前一亮。太后的話,頓然變的深意了幾分。

    敵人最怕的,其實是良臣,而能讓帝王接受的良臣,更是敵人心頭的大敵。

    李敏眸色微微閃亮,掃過太后的臉,再掃過萬曆爺的臉。

    太子箭筒里的每一支箭都在減少,而敵人中靶的箭數一樣在減少。終於,太子的箭將對方中靶的最後一支箭削了下去。這次,萬曆爺臉上貌似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皇后微微抿了抿唇角。

    對方的頭目轉身,對太子拱手,表示敬意。太子回禮。

    擂台上的比賽,似乎進入了一場雙方緩和的氣氛,貌似大明與東胡的和解有了可能。但是,只隨對方頭目第一支箭射出來的片刻,這個美夢似乎是破碎了。

    啪!

    箭射過去的地方,一箭穿過了幾個箭靶,箭靶應聲而倒。這下好了,靶都沒有了。

    朱理的想法,被敵人識穿了。只能說,這是個不一般的敵人。朱隸的視線,落到敵方大將上的臉,像是在仔細地思摸些什麼。

    在這個時候,突然伏燕跳上台,像是在朱隸耳邊說了句什麼話。這句話,剛好迎著風,由於與敵方大將距離不是很遠,藍色眼瞳的男子哪怕聽不清楚聲音,卻也能依稀看著伏燕的嘴形略微猜出。

    伏燕說的是:烏揭單于二汗。

    認出來了?

    烏揭單于一驚,幽謐的藍瞳眯的很緊,驚訝於這個消息是怎麼走漏出來的。看伏燕的意思,是場內有人能聽懂他們東胡人之間說的話。

    東胡人所用的語言,類似於鮮卑族的語言。當初,李敏到邊疆援醫時是和當地少數民族學習過一些。擂台上,東胡人之間說話的時候,和兩個傳教士一樣,都以為現場沒有人聽懂,反而肆無忌憚,什麼話都照直說。李敏正好在旁邊一直觀察,觀察他們的口型,觀察他們說些什麼話。

    大體上,最少可以判斷出了這個藍眼男子看起來很貴氣的男子的身份。這個人,是烏揭單于,底下的人,稱之為二汗。她只聽見那些人稱他為二汗,至於烏揭單于這個名字,當然是她讓人把消息傳遞到伏燕之後,伏燕他們在戰場上東胡人交手,不可能連東胡人里都有些什麼人都不知道。

    如今東胡人陣營里,最大的部落首領叫做冒頓單于,他的弟弟叫做烏揭單于,即是二汗。冒頓單于帶兵進犯大明邊疆,是這幾年邊疆戰亂不斷最主要的原因。

    東胡人,這個膽量也夠大的,居然,把二汗都派過來了,想和大明談條件。這其實是不合常理的。難道東胡人不怕大明人知道以後把他們二汗抓起來嗎?

    下面的人,還不明白究竟擂台上發生什麼事時,夜空裡忽然一個女高音劃破了空氣。

    尖利的叫聲,讓四駙馬跳了起來。

    「保護皇上,太子!」

    萬壽園裡的宮廷侍衛們舉起尖茅衝進了會場。密密麻麻的兵器,樹立在皇帝前面,猶如銅牆鐵壁。

    場內頓時一片混亂。女眷們在場地裡面伴隨著尖叫,逃跑時掀翻了桌子,椅子。女人跑也就算了。那些手無寸鐵的文官,有些體弱的,也跟著女人趁亂而跑。人群往離皇帝距離遠的地方逃跑。

    不會兒,萬曆爺周圍,只剩下那些宮廷侍衛。後宮嬪妃一樣逃的一個都不剩下。太后和皇后被護衛保護著往附近的小屋子裡藏躲。餘下的皇子們,幼小的被護衛們抱進了屋子裡。留下的是那些年長的皇子。

    太子朱銘等人,都吃了一大驚。這來的是什麼人。大堂之上,在皇帝面前,都敢劫持公主。這個劫匪該有幾個腦袋等著被割。

    把刀橫架在四公主脖子上的黑衣人,看著四周如潮水圍上來的侍衛高手,卻面無懼色,只對坐在上面的萬曆爺說:「皇上,我們不是想綁架四公主,只是想用四公主和皇上換一個人。」

    「誰?」萬曆爺眯了眯眼。

    「隸王妃。」

    看出來,這個黑衣人根本不知道隸王妃是誰。因為李敏沒有跑,在現場他都沒有認出來。

    「你想要隸王妃做什麼?」萬曆爺問。

    黑衣人說:「皇上,廢話少說,皇上用不用隸王妃來換四公主,不換,我這條命隨四公主這條命一塊見閻羅王。想必皇上是認為隸王妃比四公主的命重要是不是?」

    聽見這話,四公主的母親唐修容跪下來,哭聲說:「皇上!那是您的公主。」

    萬曆爺黑著臉色。幾個人將唐修容拉了下去,唐修容邊走邊喊,喊聲大到務必讓萬壽園裡的人都聽得見:「隸王妃身為臣子,讓皇上的公主遇難,實乃大明的不幸!」

    朱理一口咬住唇,撈起把匕首想上去割了唐修容的舌頭。

    做人臣子就是得給人送死的嗎?

    「來人!給朕掌嘴!」萬曆爺勃然大怒。

    唐修容被按下腦袋,執行的太監,舉起手。

    「且慢。」

    清麗的那道聲音響起來時,在場所有人一怔。朱理愣了眼神:大嫂,為什麼?

    九爺咬到了自己舌頭:李敏什麼時候變傻了?竟然自己站出來?

    李敏走了出來,直對著黑衣人過去。圍著黑衣人的侍衛,見她走來,竟然都自動自覺地讓開到了兩邊,讓出了一條路。

    明明只是個弱勢女子,手無縛雞之力。

    風颳著李敏身上的衣裙,與萬壽湖裡的微瀾一樣,有著一種動人的美。

    朱璃的喉嚨結忽然收緊,輕喘了口,對馬維說:「你在這兒保護太子。」

    「三爺!」馬維死死拉住他,死也不讓他出去。他眼睛其實沒有全好,而刀劍無眼。

    「八哥。」那邊的十一爺朱琪跳著腳,只看李敏都要走到黑衣人面前了,難道眼睜睜看著她替掉了四公主去當人質。

    朱濟微垂的眉角掃到左手握起的拳頭,眼角再掠過擂台上,果然,那個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來吧。不是要本妃代替四公主嗎?本妃正是隸王的妃子。」李敏停步在了黑衣人面前,微微揚起的那點唇角,只有距離很近的黑衣人和四公主能看得見。

    「你不要耍賴!」黑衣人忽然猛的退了半步,提高警惕。

    「本妃如何耍賴了?本妃手無兵器,莫非你一個大男子還怕了一個弱女子不成?」

    「當然不是!」黑衣人那句話沒有說完,氣粗橫出來的脖子,正中了李敏的下懷。

    李敏左手的袖管一瞬間揮了出去,袖管里飛出來的粉末準確地灑進了黑衣人的脖子裡。當然,擋在黑衣人身前的四公主一樣免不了同時遭受到粉末攻擊。

    啊!

    兩聲尖叫,在四公主和黑衣人口裡同時冒了出來。

    趁亂之際,侍衛們上前去抓黑衣人。空氣里卻瞬間射出了數道暗箭,沖在前面的幾名侍衛中箭倒下。指揮官喊著撤退。一支箭,要中李敏的胸口。看著的人群里有人扼住了自己喉嚨。

    王氏拼命按自己的脖子:恨不得就此把這個繼女給解決了。

    未想,人群因為暗箭的出現發生了騷亂,互相擁擠的過程中,有人落入了萬壽湖。

    啊的那聲尖叫,是李瑩的:「娘,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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