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嘯天荒 第八十七章 學習陣法

    《天機策》令周臣大開眼界，但內心卻被所謂的「命格」影響。世間萬物難不成皆有命格，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而定，無法改變？周臣不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未來的人生路途是由自己所決定！

    「小師叔，我可還沒達到那個地步……你的命格，我早已算過，但太模糊，算不清！現在只有部分人的命格，能被我看透。或許十年，甚至百年，我才能推演天機，直至改變命運！」姜尚淡然道，改變命運談何容易，只不過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的話語。

    「子牙，《天機策》這般神奇，它有何奧妙之處？」周臣嘆息一聲，索性不再多想，他始終堅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對於《天機策》的來歷我不清楚，只知當初鬼主贈送於我時，提到這是上古經文。至於它有何奧妙，可以這樣解釋：萬物都有它的命格，這所有的命格都可以按照某種特殊的方法推演。而這種方法，則來自天象。人的壽命很短暫，推演繁複，變化多端。但天象繁星，幾乎永恆不變，推演方法則簡單許多。兩者都屬於天地之物，所以按照天象繁星運行分布軌跡，通過《天機策》加以運算，就能推演出人的命運。」

    姜尚作出解釋，似乎很有道理。周臣卻聽得神乎其神，這像是一種科學，比之地球所有的門類學科還要先進無數倍。以天象的運動軌跡，去推演人類的命格，這是一種怎樣的想法？放之地球，一定會成為千古笑話。可惜，這等逆天之法與周臣無緣。

    《天機策》的內容，整本書都是複雜的符號，繁複無比，想一想都令人頭昏腦脹，也不知姜尚何來這等天賦。如此複雜的運算，單靠那金色的算盤，便能推演，太誇張了！望著西域這片荒蕪的大地，灰色的天空，仿佛映照著周臣此刻的心情。

    「這算盤是你真正的靈兵？」周臣搖頭苦笑，好奇而問。

    「它叫算盤？」

    姜尚為之一愣，晃了晃手中僅有兩個巴掌大小的怪異靈兵。當初他第一次見到丹田孕育這等靈兵時，十分無奈。後來他將之當作普通兵器使用，卻成為同門師兄弟的笑柄。至此之後，姜尚便很少展示自己的本命靈兵。而自從修煉《天機策》之後，卻發現了「靈兵」的妙用之處。

    算盤，在華夏古代擁有悠久的歷史，其起源並不明確。而在這浩土，卻無人所用，所以不曾有人相識。

    「在我故土存在這種東西，但人們往往將它用於生活刻算，想不到你的靈兵卻是這等奇物，並且還將之用來推演命運……」

    ……

    回到鬼城之後，周臣仍然滿腦子都是《天機策》，姜尚對它的解釋也在其腦海中逐一浮現，揮之不去。畢竟那是一種震撼，絕對的震撼！時間流逝，再次過去了數日，整個鬼城卻顯得異常安靜，仿佛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奏。

    這些時日，周臣終於從「命運」的陰影中走出，開始研究陣法。

    陣法變化多端，它可以構建特殊的空間，比如儲物袋。也能用以建築物的構造，比如鬼城能懸浮虛空、能瞬間轉移的傳送陣，都是與陣法原理相同。還能施加陣法，以錘鍊靈兵之用。前者只是用於生活，而陣法更多的則是用來對付敵人，攻防戒備。

    除了當初雪鳶所述的幾個基本知識外，對付敵人的陣法大體可分為四種。

    首先，令修士聞之膽寒的是殺陣。它煞氣極重，一旦有修士陷入其中，幾乎神魂皆滅，威力無與倫比。縱然有萬千修士，只要防禦不敵，都只有死亡的下場。但是，由於殺陣通常單一，卻容易破解，而且極易找到陣源所在位置。

    其次是幻陣，幻陣可以迷惑人心。也可以通過修士腦海之中的欲望、邪念、恐懼、情感，將入陣之人帶入一片虛幻的世界，讓人沉迷其中，從而導致入魔，最後自取滅亡。這種陣法，雖然威力不如殺陣強悍，但是凡事心智不堅之人，都會受到影響，乃至死亡。

    然後是困陣，困陣以「困」為主，是陣法之中最難破解的。其內可以構建虛擬的地形，山川、水域應有盡有，闖入其中，會讓人神不知鬼不覺，有的甚至被困數十年，都無法從內走出。但其缺點就是，沒有殺傷力。

    最後一種，則是陣法疊加，將所有的陣法全部融合在一塊，達到最完美的狀態。但這種陣法，只有那傳說中的陣法大師才能施展。

    比如周臣他們在天姥山?道教福地內所遇的無頭石像，那屬於幻陣。而在會野嶺的上古陣法，則是殺陣。當周臣自認為對陣法之道了解通透之後，開始閱讀《連橫》一書。其內竟然直接講述如何將陣法融為一體，其方法特殊詭異。周臣讀之，拍案叫絕。

    「只要會刻畫各種布陣符文，通過《連橫》所記載的方法，絕對可以施展完美的逆天大陣。而今，自己只會刻畫一種，那便是會野嶺的上古布陣符文。看來還不夠……」

    書中另有提示，若想讓陣法疊加，則必須擁有強盛的陣源，也就是需要有足夠的靈力支撐整個大陣。而刻畫布陣符文，則對「靈魂」有著絕對的要求，所謂的靈魂，是人體識海之中一種特殊的存在。它與生俱來，幾乎沒有強化靈魂的修煉之法，只有隨著年紀或者修為的增強而變化。

    靈魂，周臣早已在地球便已聽說，但一直以為那東西虛無縹緲，不過有科學家做過實驗，人類死亡的一瞬間，身體會失重二十一克，這就是靈魂的重量。當然，周臣未曾相信。然而現在，又在這奇異的修真世界，見到靈魂一說，這讓他更是疑惑。

    難不成所謂的靈魂，真的存在？

    「是時候去鬼城藏書閣看一看，可別浪費了鬼城九子的特殊權利！」

    周臣眼神一轉，立即起身，離開修煉之所。

    鬼城藏書閣，除了鬼城九子、雪鳶之外，僅為城主府法藏境界以上者所提供。而且一年之內，僅可進入一次，並且每次時間不能超過一日。如此限制，讓城主府不少修士望而止步。那座只有三層的藏書閣，其內擁有各類書籍，卻是幾萬年的積累，《天機策》便出自其中。

    藏書閣位於鬼城城主府以南，雖然無人守護，但別小看此地。這裡可是有陣法相護，若是強行闖入，生命危矣。就算身為鬼主的她，也不敢誤入其內。相傳此陣為鬼城首位鬼主所設，堪稱逆天，無人能破解。

    周臣憑藉身份令牌進入其中，剛一入內，便令那些金光燦燦的捲軸所吸引，每一種捲軸都透露出古老的氣息。這裡的陣容，絲毫不比當初那神秘的「骷髏」宗派低，要知道周臣的《藏經?靈藏篇》可是出自於那裡。也不知那一把火，讓其受到了多少損失……

    也怪不得當日在天姥山內，很多捲軸都未入冥王等人的法眼。鬼城作為西域三大勢力之首，古經數量可絲毫不比冥府弱。

    偌大空間之中，漂浮著各種捲軸，每一卷都掛有標籤。周臣眼花繚亂，尋視著「陣法」二字。然而，在第一層所擺放的捲軸里，幾乎都是功法捲軸，剩下的則是一些聖人留下的修煉筆錄。而周臣自身特殊，以至於這些令世人眼紅的經文，在他眼裡分文不值。

    藏書閣中，放眼望去，僅有兩人。當他們見到周臣之後，眼裡露出不屑，但還是躬身道：

    「大少爺！」

    對於這類目光，周臣早已習慣。畢竟自己確實僅有靈藏修為，要想得到眾人的認可，至少要進入法藏境界。再次尋視一番後，周臣露出失望的神色，後又向第二層閣樓行去。當他身形消失之後，那兩名修士，又露出一陣鄙夷之色：

    「這麼好的經文都不知足，不知天高地厚小子。」

    第二層閣樓之中，則是一些書籍，整齊地擺在書架之上。讓周臣奇怪的是，它們都呈現嶄新之狀，僅僅只是有著些許塵埃。當周臣隨意翻閱一本書籍內容之時，方才知道這些都是對浩土名門大派的介紹，以及一些鮮為人知的秘辛。

    周臣隨意觀看了幾本，忽然將目光聚集在一角落處。那裡的「妖嬈宮」三字，極為刺眼。

    「竟然是妖嬈宮！」

    它位於浩土以南，坐擁玉泉島，為南域名門之一。看著此書的內容，周臣搖頭一嘆。當初在荒村之時，那可是周臣等人第一次面對修士，還誤認為她們是「仙女」。只不過那群人早已魂歸地獄，甚至那蒙面男子，也已身故。對於這些，周臣已經沒有多少的仇恨。

    唯一讓周臣痛恨至今的，卻是他自己，是那謫仙遺錄。這種恨意，是種悔恨，是種自責。

    「聶雪兒……」

    想到這裡，周臣又握緊了拳頭。

    二樓樓閣之中，也是十分清淨，甚至連其他修士人影，都未曾見到。當周臣來到藏書閣最後一層，頓時臉色難看。

    「王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