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說道:「我約了朋友,待會出去。」
季諾看著窗外已經暗下去的天色:「爸爸,然然今天會來看我嗎?」
每次一想到沈悠然,季錦川都會下意識的去摸指間的戒指,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安心。
「她不是經常來嗎?」
季諾癟著嘴:「可是我昨天說錯話了。」
想到昨天季諾鬧脾氣,很有可能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皺著眉頭:「說了什麼?」
季諾絞著手指,一臉憂愁的道:「我說再也不喜歡她了,她走的時候,也沒有跟她說再見。」
季錦川在病床邊坐下,極為認真的對他道:「你不喜歡誰都可以,就是不能不喜歡她。你傷誰的心都可以,就是不能傷她的心,明白嗎?」
他鮮少用這種口吻跟季諾說話,所以季諾有一瞬間的發懵,愣愣的看著他。
見他沒有回答,季錦川再次問道:「記住了嗎?」
季諾點頭,想了想說道:「沒想到你這種老男人也挺疼未來老婆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季錦川看到他一副呆愣的表情,還想著是不是自己的表情太嚴肅把他嚇著了,聽到這句話,他真是哭笑不得。
「好了,奶奶會在醫院陪你,我去見一個朋友。」
他正要起身,感覺到衣袖一沉,季諾拉著他問道:「男的女的?」
季錦川眉峰微動:「做什麼?」
季諾回答:「我要替然然盯著你。」
他嗤笑,冷峻的眉眼生動了許多:「是你陸叔叔。」
季諾一臉認真的道:「別騙我哦,要是你敢在外面勾搭別的女人,我就不幫你追然然。」
季錦川淡睨著他:「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季諾傲嬌的哼唧道:「隱瞞病情,欺騙我說是檢查身體!」
季錦川:「……」
「爸爸,你經常教導我說,做錯事就應該道歉,可是這一次你還沒有跟我道歉。」
季錦川:「……」
他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清咳了一聲,說了一聲「走了」,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出了病房。
拉上病房的門,他不經意的偏頭,看到謝素齡在和季諾的主治醫生在說話,他微微皺眉。
隔的距離有點遠,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但能看到謝素齡的表情有些凝重,而醫生似乎是在向她解釋什麼。
謝素齡向季諾的主治醫生詢問了同父異母的臍帶血救治幾率有多大,醫生將詳細的情況給她說了一遍。
謝素齡問著最壞的打算:「那如果手術失敗呢?」
醫生的雙手插在白色大褂兜里,語氣裡帶著一絲惋惜:「那就很遺憾。」
他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謝素齡明白其中的意思,心裡頓時有些七上八下的。
醫生看出了她的擔憂:「不管什麼手術都會有風險,雖然醫院還在為你們留意合適的骨髓,但我建議你們考慮用臍帶血救治的方法,同父異母的臍帶血也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
謝素齡沉默了片刻:「謝謝。」
醫生回了一聲「不客氣」,然後離開。
謝素齡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慢慢的消化著醫生剛才說的話,她轉身抬頭的瞬間,看到了站在病房外的季錦川,倏爾愣住。
季錦川淡淡的收回視線,朝電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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