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梨冷笑兩聲,道:「劉荊州好霸道啊!」
王梨身為一個讀書人,他錢財沒有,但骨氣卻有。縱然是面對劉修,也沒有一絲的畏懼和害怕。否則,當初他也不會拒絕了來提親的黃祖。
王梨說道:「世人都說劉荊州為人公允公正,可是如今,劉荊州竟是強勢的趕走了來替我女兒說媒的人,令人大失所望。」
話語中的嘲諷,展露無遺。
眼神,更是不屑。
對於劉修的做法,他相當的失望,認為劉修不是他所認識的劉修。
黃虎聽不得王梨污衊劉修,他握緊了拳頭,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如果王梨不是王穎的父親,他一拳就下去了,這廝真是可惡啊。
劉修卻面色平靜,一點都不焦急,一點都不憤怒。
王梨的怒,可以理解。
劉修淡淡說道:「王先生,如果王穎和黃虎之間沒有半點感情,本官自然不會插手。但是兩人你情我願,兩情相悅,本官來也是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並非是棒打鴛鴦。」
王梨聽了劉修的話,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的女兒,老夫做主。他就算是嫁雞嫁狗,也不可能嫁給黃虎。」
「為什麼?」劉修問道。
王梨大袖一拂,道:「沒有為什麼。」
劉修看在了眼中,心中琢磨著,莫非是因為青樓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一件事,那完全沒有必要那女兒的幸福開玩笑。如果真的是因為這件事,那王梨就太心胸狹窄了。
劉修淡淡說道:「本官聽虎子說,王先生不下嫁女兒,其原因並非不喜虎子,是因為當初在青樓時,王先生喝了酒發瘋大放厥詞,才被虎子帶人扔了出去。」
刷!
王梨的臉色,驟然就變得鐵青。
臉上,更布滿了怒火。
可惡的小子!
王梨心中暗罵黃虎,心中更是堅定了不下嫁女兒的決心。
想讓他嫁女兒,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劉修看著王梨,繼續道:「剛才見到王先生時,先生一派儼然氣度,自有讀書人的卓雅氣質,可現在看來,卻是心胸狹窄之人。因為一己之私,因為一己之怨,竟然牽連到自己的女兒身上,實在是太令人鄙夷了。」
「從這件事,本官有三點想法。」
「第一,你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私怨,罔顧她人。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可閣下為了自己的一點怨恨,卻令自己的女兒不能成婚,不能和相愛的人一起,令人鄙夷。」
「第二,你心胸狹隘。青樓飲酒本事一樁雅室,喝到盡興時,大可吟詩作賦。可是閣下卻大庭廣眾之下大放厥詞,著實丟人。虎子把你扔出去,不過是小事一樁,你卻記掛至今,真是小人吶。」
「第三,你枉為讀書人。讀書人養浩然正氣,坦坦蕩蕩。可是你自私自利,心胸狹窄,雖然你讀了幾本書,但你沒有讀書人的心胸氣魄。你,不配為讀書人。」
劉修可不管王梨的臉面,洋洋灑灑就是一通話。
這番話,句句戳入王梨的心中。
「蹬!蹬!」
王梨被說得面如土色,身體竟是連連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形。
黃虎瞪大了眼睛,眸子中閃閃發光,心中暗道:主公果然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僅僅是憑藉一張嘴皮子,竟然讓囂張的王梨面如土色,簡直不是人吶。
有機會了!
黃虎的心中,滿是期待。
劉修說道:「王梨,本官的話,你認為如何?」
王梨深吸口氣,強自平復了躁動的情緒,道:「一派胡言,都是一派胡言。」
「大人,您真的誤會父親了。」
忽然,一直在屋子中的王穎走了出來,她站在王梨的身後,欠身向劉修行了一禮。雖說她喜歡黃虎,但也不能坐視父親名譽受損。
王梨河道:「你回去!」
王穎固執道:「女兒不會去。」
頓了頓,王穎主動解釋道:「大人,父親之所以不同意妾身和虎哥的婚事,主要是有兩個原因。第一,他不喜歡武人,想讓我嫁給一個讀書人。我曾今更有一個姐姐,便是嫁給了一員武將,剛開始時日子倒也恩愛,但最後姐姐三天兩頭都挨打,最後活生生被打死了。」
「第二,父親不喜世家。父親希望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我們王家小門小戶的,而虎哥畢竟是黃家的人,出身世家。父親擔心我嫁過去後會被嫌棄,所以才堅決反對的。」
王穎說道:「只是妾身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相信虎哥的為人。」
一番話,簡單替王梨解釋清楚了。
劉修聽了後,便明白了過來,他見黃虎愣愣的站著,暗罵蠢貨。
一腳踢在黃虎腿上,劉修示意黃虎說話。
「啊!」
黃虎驚呼一聲,一頭霧水。
這憨小子,在追女人方面完全是愣頭青。
劉修看到了黃虎的表現,是徹底不抱希望了,要讓這小子說點人話,簡直是比登天還難。劉修看著王梨,正色道:「王梨先生,虎子這人憨憨的,你應該是能判斷出來的。他這人耿直,是一就是一,不是陽奉陰違的人。」
「他說會對穎兒姑娘好,那必然會付諸行動的,絕不會有什麼毆打穎兒姑娘的事情發生。這一點,本官是能夠保證的。」
「第二,虎子雖然出身世家,但是不管是黃祖,亦或是黃虎,都不可能因為出身輕賤穎兒。尤其是虎子這小子大大咧咧的,書也沒有讀幾本,連一本論語都背不全。他能娶到穎兒姑娘,那都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劉修笑吟吟道:「虎子娶了穎兒姑娘,就一定會對他好的。」
黃虎聞言,這回他是通透了的,馬上就豎起右手,指天發誓道:「伯父,我黃虎一定會對穎兒好的。我對天立誓,如果對穎兒不好,辜負了穎兒,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刷!
王穎的臉色卻是變了,道:「虎哥,好端端的沒事兒發誓作甚。」
只是她的心中,卻是甜蜜蜜的。
黃虎待她如此真誠,足矣!
王梨聽了黃虎的話,臉上繃緊的神色也是舒緩了下來。正所謂舉頭有三尺神明,黃虎敢對天發誓,可以看出對王穎的真心。
尤其這是劉修保媒的,黃虎也不敢欺負他的女兒。
王梨看來劉修一眼,大袖一拂,道:「女大不中留,管不住了,罷了,罷了,老夫不管了。」
一轉身,王梨就往屋子內走去。
劉修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王梨雖然有些迂腐,但也還是不錯。他看向黃虎,這小子正傻傻的憨笑,他一巴掌排在黃虎腦袋上:「臭小子,還不趕緊把酒肉和禮物送進去。」
「是,我馬上辦。」
黃虎嘿嘿一笑,連忙就把帶來的禮物搬進去。
王穎拱手揖了一禮,道:「父親固執,一直都不同意妾身和虎哥的婚事。如今父親鬆口了,多謝大人。」
劉修擺手道:「無妨,舉手之勞罷了。」
王穎開口挽留劉修留下來吃飯,劉修卻是婉拒了,轉身就離開了。
現在王梨答應了婚事,黃虎和王穎這小兩口的隔閡就沒有了。經歷了這些事兒,這兩人肯定有許多話要說,劉修留下來那就是電燈泡,他才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劉修回到了州牧府,到了書房後,繼續梳理了開戰的事情。
有了完整思路後,劉修就派人把龐統和賈等人詡請到書房,商議接下來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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