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上出現一個奇特的靜寂時刻。
我和周瑜交換一個眼色,都察覺到對方也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意思。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大家一起撤退完事。
雙方頗有默契地各自壓住陣腳,緩緩收兵。
退後五里地,選好地勢,周瑜令諸將都去指揮安營紮寨,自己和我討論今天之戰的得失。
來宛城之前,周瑜就說先上去打一仗,所謂遭遇戰,看看對方怎麼個狀態:軍隊分布、將領能力、軍心士氣什麼的。現在,情況已然基本明了,下一步作戰方案今晚應該就可以隨之成型了。
中軍大帳剛剛豎起軸竿,我和周瑜都還站在門口聊著。阿昌匆匆過來。
「主公,都督,田校尉回來了。」
哦,我看向周瑜。從新野出發前一晚,刺刃小隊十名干將,連同我的近衛副隊長樊定野及部分衛士,就全被周瑜撒了出去,幾天來影兒都沒見一隻。
「快讓他過來。」
刺奸三校尉之一的田烈很快出現在我們眼前。看他灰頭土臉,滿眼疲憊不堪的樣子,明顯是缺乏睡眠。
「段校尉已進了宛城。武關方向,正如都督所料,是趙穎。」田烈大概實在累得狠了,匯報言簡意賅,只對周瑜一人。沒有刻意把我也加到被報告的對象之內。所以內容方面,我不是很解。
當然,我也沒問什麼。不是時候。
周瑜點了點頭:「你先下去吃飯睡覺。今天沒你的事了。」
田烈應了,向我咧了咧嘴,做個苦笑地神情。我擺擺手,讓阿昌帶他趕緊下去歇著。
紮好營寨已是正午左右了,吃過午飯,我正在自己帳里閒坐消食。帳外人影一閃,阿昌慢慢蹩將進來,手裡端著一杯熱茶。別說,這傢伙烹茶還是挺地道的。
「爺。請飲茶。」
我道:「嗯,放下吧,等兒喝。」
阿昌應聲是,把茶放在几上。
我看他磨磨嘰嘰。問道:「還有什麼事啊?」
阿昌猶豫一下。我忽然了起來:「是了,你的事……嘿嘿,我沒忘記呢。」
阿昌大喜,順勢問道:「爺。什麼叫殺手鐧?」
我心:「這傢伙得到什麼的時候,真是思慮周詳,精細得很哪!我隨口說了那麼一聲,他居然也聽到了。」不過那句本來就是個引子。難得他這麼用心,我也不忍心繼續耍弄他了。
「你玩過鐧?」
阿昌肯定地點點頭。
「小人精擅鐧法。」
我心下一喜,很好。這下成了。
「去。把你的鐧拿來我瞧瞧。」
阿昌應了。轉身出去,到自己帳里去取備用兵器。
所謂鐧。亦作「簡」。因為其外觀為方形而有四棱,形貌似書簡而得名。這種兵器春秋時就已經出現了,歷史非常悠久,到唐宋時相當流行,列為十八般兵器之一,許多大將都選修鐵鐧為護身短兵,最著名的就是秦瓊秦二爺。
但在漢末這個時代,由於將士的護甲普遍較薄,並不十分堅固,刀劍斬劈刺戳的威脅仍然極大,因此,別說鐧了,就算是更常見的鐵鞭,也全被一同認做雜兵,俱非軍中欣賞地武器。當時的兵器專家一般認為,軍營里,有鐵鞭作為這種又短又鈍的雜器代表就足夠了,因此,漢軍中常見的三類九兵,有刀有劍有鞭,卻沒有鐧。
因此,鐧這種「非奧運項目」,就只能存身於民間武林之中。這樣自然使得它流傳地廣度受到了極大制約。漢末三國時代,以鞭技聞名當時的武將還有幾個,如黃蓋、曹休、鴦等,白風也精通鞭法,當然那是軟鞭。但善於用鐧的,確實一個沒聽說過。
「你怎麼使鐧?」等阿昌捧著他的銅鐧交到我手上。我一邊撫摸觀測,一邊問他。
阿昌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小地跟甘爺時,他老人家覺得我天生力大,不適合砍刺之兵,得修鞭、鐧那類運力打擊的武器。又說鞭性雖直,卻也尚輕滑靈變,小的像只呆頭雞,練鞭也肯定不成。鐧厚沉拙勁,正與我性子相合。因此,小的就習了鐧法。」
甘寧倒真不愧是世家大族出來地,自身又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對鐧這種冷門兵器也如此了解。他讓阿昌選修鐧技真是因材施教,量體裁衣,絕對科。像阿昌這種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力量型選手,短兵器中只有鐧最適合他。
「你跟我這麼久了,我怎麼沒見你使過鐧?」
他玩短刀的時候我瞧過,真……不怎麼樣。
「小人這兩年正在練分金錯玉爪,手指每天都須抓捏鐵球,晚上還得浸染清水多時,好驅除酸脹。因此,任何兵器都很少使用,以免耽誤這門功夫。」
「哦!」我記起上次在當陽地桃園附近,遭遇到琴仙韓娥。對方有一柄削鐵如泥,吹毛斷髮地寶劍,一招之下,阿昌地短刀就折為兩截。原來他是因為練著爪功,無法使用擅長的鐧法。不然,以鐧天生地渾厚沉重,韓娥肯定捨不得拿自己的寶劍去硬削。
「當日你遇見那韓娥時,去奪她寶劍,就是使分金錯玉爪啊?」
「爺台明鑑,幸好爺醒,小人及時換用鳴琴指頂斷了她的劍意。不然,以我那時空手入百刃的功力火候,不但奪不了韓仙子的劍,恐怕還斷兩三根指頭。」阿昌憶起往事,臉上也露出後怕的神色,「她的劍實在太快了,現在我雖然練成了分金錯玉爪,再碰到她,還是無法力奪她的劍地。」
嗯,這小子真長大了。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了犄角反畏狼。人成熟了,經歷廣了,考慮更全面,顧慮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嗯,有此一鐧在手,下次她也占不了你什麼便宜。」我我摸摸鐧體中間的那道細細的凹槽,「居然還是凹面銅鐧。」
鐧不過是諸兵器的一支,但就這麼一支里,也分好些不同的類型:有八棱鐧、平棱鐧、渾圓鐧、狼牙鐧和凹面鐧等各種不用的分支。
所謂凹面鐧。就是四方型的鐧身上,熔練出兩道筆直而較深的長槽,是故得名凹面。
鐧的主要優點就是本身沉重,擊打力量特別強。尤其騎在馬上對沖時,如果中了對手地強力鐧擊,不死也重傷。
這一優勢要到甲冑出現質變,普通刀劍根本無法再給予對手重創的隋唐時代。才被軍事界的專家們真正發現和廣泛認同。
所謂乘風才能破浪,
境不醞釀到成熟階段,光有主觀願望也是無用。
漢末短兵器的主流就是刀和劍,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地事實。
但阿昌這種迥不同於其他武將的大力少年。卻更需要標新立異。
「來,給我練練你的鐧法。」我把銅鐧交還給他。
阿昌應了,雙手抱鐧。施個肥諾。身形一矮。兩臂一搖,開始演練他的鐧法。
我睜著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每一個細微地變化。
越看我越詫異:「阿昌的鐧法,居然是二十四法,鐧中至尊,不傳之秘訣。」
鐧自春秋時期被發明之後,在兵器譜上的地位就一直很低。無論軍方還是民間,均視其為三、四流的偏門兵器。這種偏見使得它地發展也是困難重重,長時期得不到各時代的名家高手的重視,因此,比起刀、劍、鞭等短兵,鐧地使用技法非常之少。五千年流傳,一直到我所處地那個時代,都沒有幾套真正成型實用地鐧技。
只有二十四法,金鐧二十四法!
金鐧二十四法,是唯一有高級武價值、能躋身於武化之列的鐧中絕技。
我看著阿昌嫻熟地擊刺點撩滾,攔格掃壓劈,暗暗搖頭:「跟我地無常十一戟一樣,這門金鐧二十四法,也是漢末時已進入到成熟期,以後再也無法真正的損益更改了。」
阿昌雖然沒有完全顯露這路鐧法的面目,但我從他手勢、腳步及身法轉換等方面,看出他的確是得到了鐧法的真傳。
我所知的資料,金鐧二十四法是在秦漢間逐步成型完備的,沒到阿昌真能到這套鐧法。
演練這種運動過程一般都是非常快的,高手也不需要多看既知其優劣所在,外行看再多也只是瞎湊熱鬧。
沒過三分鐘,阿昌練畢,鐧壓左臂,向我拱手致意。
我點點頭,氣不長出,面不更色,不愧呆頭雞一頭。
「很好,你有此佳藝,宋亮的馬槊,他也並不吃虧。」
阿昌愣了半天,問:「爺,你是說……小的拿鐧法跟他換馬槊術?」
我翻他一眼:「不然你以為他怎麼能把自己的絕活教給你?老話說,教了徒弟,沒了師父。你也不希望他下……去沒飯吃吧?」呸,什麼下崗。
阿昌搖搖頭:「可是……這鐧法……」
「這鐧法怎麼了?」
看到他這種表情我就心裡不爽,什麼啊,跟視窗xp似的,有貨就牛叉起來。
「小的……沒跟甘爺說,不敢亂傳。」
我一聽,這很好辦啊!
「甘將軍那邊,自有我去跟他說,你就不用管了。」
阿昌撓頭抓耳,吭吭嘰嘰,滿臉不樂意的樣子。
我心頭連哼三聲,忽道:「把鐧給我。」
阿昌不明白我的意思,愣愣把手中凹面銅鐧雙手遞給我。
我一把拽過,道:「看著。」
左側一轉身,左掌橫撐護住身體上盤,右手銅鐧自上而下,斜斜歪剁下來。
阿昌驚呼:「武王梟紂?」
鐧意未停,我左臂微沉,右掌驟一抖腕,銅鐧徑向外側平推而去。
阿昌更加驚震:「……甘羅橫行。」
:使八招。
阿昌到最後幾乎直楞如雞。開始哀號:「……子胥卷楚……白起翻趙……爺,你怎麼全啊……啊……啊……」
耳朵里實在太過嘈雜,我不耐煩繼續聽,隨即鬆了架子,扔掉銅鐧。
「阿昌,如何?」
阿昌愣仲許久,忽然跪地,戰戰兢兢:「爺,您淵博如海。深無可測。小的知道錯了。」
我撇撇嘴:「武功到了你這種水準,要更上一層樓,為難地地方,其實並不在你是不是又了幾種秘傳絕技。掌握了幾門新的心法。而在於你是否有容納天下、收發自如的胸懷。不錯,宋亮的馬之道,我亦能傳你七八分,但我之所以一定要你去向他。就是希望你在掌握新的武技的同時,能高心境上的修為,認識到相互切磋攻錯的進步之道。」
阿昌這傢伙表面呆如木雞,一半是因為他自閉的性格。另外一半,卻是因為他自負絕技,過於自大。他這個問題我早就有所察覺。不過一直沒能有合適地時機點點他。今天也是被他假痴不癲的態度激得有些惱怒。乾脆狠狠給他砍上一刀。
我使的幾招。都是二十四法中號稱不二傳的厲害招數,阿昌剛才演示時一招都沒用過。肯定不是臨時偷他地。而且,雖然我只是隨手擺個架式,但心法鐧意卻是清清楚楚,半分不差。阿昌自然瞧得出來,我其實也非常精通這金鐧二十四法。
他這人,雖然裝呆日久,但卻不傻,一點都不傻。
「多謝主公指點,小的全明白了。」
阿昌伏地不敢稍動。就這麼一兒,他肩膀和後背上,已經開始顯出濕潤的跡象。
我嘆了口氣。
當初甘寧把他和阿西一起送給我,我還一直不解,縱然他對阿西心有所疑,但阿昌卻肯定不是懷有異心的奸細,為何要把這麼一個大好苗子一起扔掉呢?後來問徐庶。徐庶也只是微微皺眉,卻不肯正面回答。
現在我終於全明白了,那只是因為,阿昌地性子實在太惡劣了,與豪情滿懷,熱衷世事的甘寧全無一絲相合之處。雖然甘寧一直對阿昌不錯,傳授也毫不藏私,但對他的個性,恐怕卻沒有一處是很喜歡讚賞的。
「阿昌,你武天賦過人,只要一直守道心,行正途,必成棟樑大器。我今天只跟你說這一次,日後機運如何,看你自己如何把握了。」
阿昌連聲稱是,一時汗出如漿,滴潤著身下土地。
阿昌剛被我趕出去,宋亮就溜了進來。
當然,他有很正當大方地由。
他是來匯報軍情,順便出建議的。
「飛帥,離此東二百里,有城名朗陵(今河南確山縣),屬汝南郡轄制。其縣令田豫深通兵法,極有機智權謀,甚得汝南太守滿寵的信任倚重。今宛南之敵勢大,難以卒滅,許都地援軍又新敗懷懼,難以指望。末將以為,不如寫信給田令,請他勸告滿太守,傾汝南一郡兵力,急速來援,與我軍兩路夾擊,可破河北軍之圍。」
「嗯,田縣令相信我軍地書信麼?」
我襄陽軍與曹軍,不過是最近半年關係才熱乎起來,雖說份屬友軍,但
豫真像宋亮吹噓得那麼生猛,心中怎麼可能沒有疑慮
「末將曾與他有一面之緣,彼此頗相敬服,可由末將執筆書寫,寫明情況,他必定深信。」
很好!
我心裡越來越讚賞宋亮,先不說此策是否可行,至少他已經看出敵我雙方態勢,而且一直在動腦筋點子,如何能克敵制勝。
是個主意。
宋亮見我點頭表示贊同,從懷裡取出一封信。
「末將已寫好求援信,請飛帥過目。」
我沒去接信,扭頭沖帳外喝一聲:「來人!」
帳簾一撩,成小虎沖了進來:「主公,請吩咐。」
我道:「這封密信,你立刻派人送去朗陵,交給田豫縣令。」示意宋亮把信交給成小虎。
成小虎雙手接過那捲密信。我道:「嗯,讓小腚子帶幾個人去吧,快去快回。」
成小虎應諾。急忙轉身出去。
我看看宋亮:「這事你做得很好,記你一功。」看宋亮臉上忽然微現尷尬之色,也醒悟過來,「哈哈,我倒忘了,你和我現在不是一路地。這也好辦,等我去到許都,見了曹相和陛下,替你討賞便是。」
宋亮連忙施禮遜謝:「賞賜什麼地末將倒也不敢居功。只是,末將問問飛帥,什麼是……殺手鐧啊?」
我心道:「就知道你得來找我。」
不過,宋亮不稀罕曹操地獎賞。卻一心得到我的指點,這事的本身,讓我很是高興。
「宋亮,以前在官渡。趙玉、小滿他們經常喜歡聊些長兵短刃什麼的,你卻很少參與切磋。我記得,你幾乎從未在我面前及任何武道中事呢!」
宋亮慚然一笑:「飛帥天下名將,趙將軍、典將軍都是大門高弟。末將這點鄉野伎倆,哪兒敢在飛帥你們面前丟人現眼啊!」
「那你今兒怎麼又變了法的?」
宋亮道:「末將今天與那韓猛將軍一戰,竭盡全力。才僥倖未輸於他。末將很不服氣。一直未明白其中道。實在憋得無奈,只能來求教飛帥您了。」
「嗯。你不服氣啊?」我樂了,「你為什麼不服氣呢?照我看呢,那韓猛的槊法、力量、騎術都不在你之下呀!」
宋亮皺皺眉:「末將也不明白,反正打下來,除了覺得很累,就是一口氣憋在胸口,很不舒坦。」
「好,那我們就說道說道。」
我開始和他一起拆招,讓他把當時雙方互斗的一招一式都拆散來,慢慢分析優劣得失。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宋亮明白了。
「飛帥,原來我和他的槊法,都有如此之多地破綻之處啊!」他滿頭都是汗珠,顯然是被我這麼一通分析給震撼住了。
我道:「是啊,你不服氣,嘿嘿,我瞧他回去琢磨琢磨,更不服氣,你露出來的破綻,一點也不比他少。」拍拍他肩,「不過你不用擔心,以他的境界眼光,下次他依然不可能在招數上贏了你。」
宋亮抹抹頭上白毛汗,苦笑:「可是,我也一樣贏不了他。我和他都是以長、拙、勢三者見長,這麼打下去最後只好都累死完事。」
我忍不住大笑:「你可是我的愛將,我怎麼捨得讓你被那麼個匹夫給累死。」
宋亮雙目亮閃閃地,忽然雙膝跪倒:「飛帥,末將願拜您為師,求您成全。」
我笑聲一停,語氣變冷:「宋亮,你叩這幾個頭之前可得清楚,天地君親師,你今日拜我為師,他日若有叛上欺師行徑,我可就沒辦法饒過你了。」
宋亮一驚,挺直身軀。
我話裡有話,明里是說欺師滅祖,暗裡卻是警告他,我和他的主子現在雖然關係尚好,日後未必一直這樣蜜裡調油,今天認師容易,到時候他很麻煩,很頭疼。
「飛帥,那典將軍他不也是跟您的戟法?」宋亮強自鎮定,拉出參照物。
「我教他之時,尚在許都,那是兄弟感情,不在此列。」我教典滿戟法,那是因為他先教了我雲龍刀法,而且最主要那時候我跟他都在一個軍營里吃飯,還沒像現在這麼自立諸侯,要和曹操一樣逐鹿天下呢!
宋亮兩眼定定看我,過了半晌,眼裡光芒漸漸減弱。他慢慢從地上起來,垂下頭,向我行了一禮,轉身出帳而去。
我沒有阻攔,看著他出去,心頭只是默默嘆息一聲。
我本來可以利用他急欲求勝的心,先誆了他入彀。等他拜師之後再慢慢腐蝕拉攏他。但我今日觀了他勁橫力狂地槊法,心中起了警惕,什麼人玩什麼鳥,這位宋將軍看似柔順的外表下,氣性其實剛烈如火。北方男人心眼直,容易鑽牛角尖。
那麼乾的話,很可能最後把他給逼死。
「嘿嘿,飛帥很愛惜宋將軍啊!」挖苦的冷言冷語從帳外傳進來。
「怎麼,公瑾吃醋了?」不用看,我就知道是周瑜來了。
周瑜進來,面上似笑非笑,打量著我。
「聽到你們幾句對答,嘿嘿,飛帥何必如此仁慈?宋亮這種將領,若為屬下,則我如虎添翼;若為敵手,那我們以後可就有得難受了。」
我注意到他口中地「我」、「我們」,心下忽然一喜:「這小帥哥看來是越來越把自己當襄陽人了。」
「呵呵,正如公瑾之言,所以他才值得我們長線期待啊!」
「長線期待?」周瑜愣了一下,琢磨琢磨,覺得挺有意思的。
「公瑾你來有事?」那種詞兒他得半天,先問正事吧。
「哦,對,」周瑜起來,「我已準備好下一步的作戰方案,特來和你商討一下。」
「和我商討?」我真是受寵若驚,自打把指揮權交給周瑜,他就沒說過要跟我討論戰略戰術地。
「嗯,還有淳于鑄、蒯奇二位將軍和杜遠校尉。他們馬上就到。」
看著他嘲諷地眼神,我忽然明白過來,你不是來跟我討論戰局,而只是來分派任務地吧?
我恨恨瞪他一眼,悻悻然往旁邊挪動屁股。
周瑜嘿嘿一笑,毫不客氣地上前來坐下,雙手霸住那唯一的矮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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