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世子妃 第一百一十八章 鳳易是不是你兒子
鳳湛聽到奚雲妝這麼問他，他的眼不由的眯了起來，眉頭也緊緊的鎖著，抿著的嘴，代表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我也想知道，我與他究竟是什麼關係。」鳳湛說的憤怒，其實，就連奚雲妝這個接觸的時間並不多的人，都能感覺到不對的地方，鳳湛又豈會察覺不出來。
很多次，他問過鶴王妃，也問過鶴王，可回答他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而當年的事情，怎麼查都查不出有半分的不妥。
這樣的結果，除非是旁人多想了，或者是有人刻意的將當年的一些人或事掩蓋。
而能做到這個程度的，就只有鶴王！
奚雲妝雖然懷疑，可是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鶴王這個人，在旁人心中是神明一樣的人物，應該不會糊塗到，窺覬自己的兄長的女人。
這個話題，太過於的沉重了，沉重到鳳湛並不多想再說下去，而奚雲妝也自覺的不再問他。
「我又得了件寶貝，你要不要？」鳳湛說著，還小心翼翼的從袖子口裡取出了一個小黃布，包裹的嚴實，讓是讓奚雲妝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來。
「什麼？」其實，奚雲妝沒那麼好奇，可到底是不忍心打擊鳳湛的積極性，隨口就問了一句。
一聽奚雲妝問了，鳳湛的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有精神。
然後，在奚雲妝的注視下，鳳湛將黃布一層層的打開，然後，在看到裡頭的東西的時候，奚雲妝只是沉默，真的，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裡頭竟然又是個簪子。
鳳湛似乎沒有看懂奚雲妝的表情，還是一臉興奮的將簪子高高的舉起，「你看，這次可不怕摔了，這東西我可是費了好些心思的。」鳳湛說著，將簪子仍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不過，卻沒有損壞一絲一毫。
「看，這簪子永遠不會碎，就像我與你，永遠都不會分開。」鳳湛說完，露出一個深情的表情，眼底含笑，嘴角輕揚，眉目間多的是對奚雲妝的痴戀。
奚雲妝在想，很認真的想，自己該給鳳湛一個什麼表情，可想了一會兒，最後說，「嗯，這簪子沒有斷。」
鳳湛這個時候很像罵人，誰跟她討論這簪子了，現在是在討論自己與她的感情，可顯然，這話鳳湛只是在肚裡想了想罷了，嘴裡卻不敢說什麼。
只有將簪子小心的撿起來，本來是想送給奚雲妝的，可瞧著奚雲妝根本就沒有要的意思。
鳳湛垂著個眼，表示心情很不美好。
這氣氛似乎略顯尷尬。
幸好孟嬤嬤走了過來，聽到外頭的腳步聲，兩個人才轉移了注意力。
瞧著奚雲妝的門是關著的，孟嬤嬤也不敢直接推門進來，在外頭敲了敲門，「姑娘，易王殿下過來，點名要見您。」
提起鳳易，奚雲妝的臉色表示不是很好看，「不見。」奚雲妝毫無商量餘地的拒絕。
這下，鳳湛的心情，表示很好。
這才是自己的女人，看，除了自己誰也不見。不過，他也不想想，每一次進來，他是直接翻牆進來的，根本就走過正門，沒讓人通報過。
孟嬤嬤回了話以後，倒沒有遭到特別的為難。
這就像是一個鬧劇，一個小插曲，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到了夜裡的時候，奚雲妝才想起今日的事，總覺得是有什麼事，自己沒有想到，鳳易應該不會無聊到，就來早一次拒絕吧。
一夜安靜，第二日清晨的時候，可就熱鬧了。
有人發現鳳易一夜未回宮裡，而是在酒樓買醉，嘴裡念念叨叨的就是，奚雲妝的名字。
現在似乎所有人都在看奚府的笑話，畢竟，按照規矩來講，鳳易可算的上是奚雲妝的妹夫，而且是娶了她兩個妹妹的妹夫。可偏偏，鳳易心裡頭惦記的，就只有這個大姨子。
通常情況下，奚府與鳳易之間的親事，肯定是要作罷的。
可偏偏，奚府的兩個女兒，都已經是鳳易的人了，不嫁給鳳易，這一輩子就毀了。
這實在難以取捨。
所以，奚府註定成了京城的笑柄。
可就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鳳湛第一次以鶴王世子的身份來到金鑾殿上，從一進來，他就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
鳳湛表現的與以往不同，從容，優雅，很明顯是有良好教養的世家子弟。不過，鳳湛並沒有給鳳漓跪下，而是抱了抱拳頭，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請求鳳漓賜婚。
他說，曾經驚鴻一瞥，就註定痴纏一生，今生，除奚雲妝不娶。
鶴王似乎是出了名的痴情人，府中雖說有一個韋側妃，可不得寵，可以說，有跟沒有沒有什麼區別，而鶴王妃占盡鶴王的寵愛。若是鳳湛如鶴王一般，豈不是奚雲妝成了世上最幸運的人。
而且，無論京城傳的多麼難聽，有鶴王府給奚雲妝撐腰，沒有誰敢中傷她半分。
「本王不同意。」鶴王是讓人推著進了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怒意，聲音卻異常的響亮。
看到鶴王過來，坐在龍椅上的鳳漓，趕緊的站了起來，「皇叔。」恭敬的喊了一聲。
鶴王就是只是掃了鳳漓一眼，淡淡的應了聲。
看到鶴王這個態度，鳳漓的手再次緊緊的握著，整個身子也繃得很緊，卻只能努力的將所有的怒火給壓下去，現在，他無法與鶴王對抗，所以，只能忍。
看到鶴王匆匆進來，鳳易卻是無聲的笑了。不過，卻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本王與奚大姑娘的感情，從來沒有掩飾過，無論陰差陽錯，還是遭人算計，以至於，也許今生都與奚大姑娘無緣。可是世子，你我是堂兄弟。」說道堂兄弟的時候，鳳易還特意的看了一眼鶴王，知道看到他臉色漸變的時候，才滿意的回過頭來。
「本王，這輩子，都不會承認她是本王的嫂嫂。」鳳易說著也非常的堅決，卻似乎也能讓人理解。
鳳易對奚雲妝特別的感情，似乎很早的時候，朝堂上的人都已經看了出來。
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引起兄弟間的反目，尤其是在皇家，大多都會選擇處死這個女人，可是，奚雲妝又是一個特別的從在，眾人也都在看，鳳漓的態度。
鳳漓的臉色不變，只是心裡卻有些羨慕這兩個人，至少，他們可以莊明正大的說出來，而自己就這能默默的看著，而後，她的生死與自己無關。
「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承認。」鳳湛的態度也很強勢，兩個人之間的戰爭，似乎一觸即發。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絕不同意這門親事。」鶴王再次強調自己的態度，而且，也一樣毋庸置疑。
三個人，沒有一個退步的，可偏偏有兩個人，又是鳳漓無法控制的，似乎現在，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解決。
「既如此，我便不做這世子，不做你的兒子。」鳳湛這次也是怒了，他就不知道，憑什麼他喜歡的女人，就因為鳳易要選擇放棄，憑什麼？鳳湛現在也是當著旁人的面，注意著分寸，不然，早就動手，斷了這複製的情分。
「不是世子？」鶴王突然冷笑一聲，「一個一無所有的白身，如何配的上皇家縣主。」鶴王也是憤怒了，說話才這麼難聽。
「那就不勞王爺費心了。」鳳湛冷哼一聲，幸好這些年，他有自己的勢力，不然，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得主了。
「郡主。」大殿上，這兩個人爭的臉紅耳赤的。大殿外頭，宮人伸著手攔著欲要闖進來的鳳倩。
「你給我讓開。」鳳倩拿著鞭子，就將攔著自己的人掃到了一旁。
「皇帝哥哥。」她一進來，先是給鳳漓行禮。不過眼裡卻是閃著眼淚的。
本來，她的身子都還沒好，正安心的養身子，突然聽聞，鳳湛在大殿上，請鳳漓給他與奚雲妝賜婚，鳳倩怎麼也坐不住了，馬上就沖了過來。一路上，倒是打了不少人。
不過，因為來的匆忙，連面紗都沒有帶，那臉上被鳳湛刻的那個賤字，倒是顯眼。
鶴王心裡表示很不是個滋味，就因為奚雲妝，看看，鳳湛是為了她什麼事都做了出來，鳳倩好歹不說，也是個皇家郡主啊。
「胡鬧。」鳳漓板著了訓斥鳳倩。
鳳倩也沒有管鳳漓的態度，將手中的金牌高高的舉起。「先帝御賜金牌在此。」鳳倩一舉起來，眾位朝臣跟進跪了下來。
這玉翠公主救駕有功，得個金牌也不足為奇，不過，鳳倩在這個時候將這金牌拿出來，恐怕是有所求的。眾人心裡都跟個明鏡似的，看到，這鳳湛的婚事，註定是要鬧的轟轟烈烈的了。
「皇帝哥哥，這金牌是母親留給我護命的東西，現在我寧願放棄這郡主的尊榮，寧願讓皇帝哥哥將這金牌收走，要用所有的東西，換皇帝哥哥一道旨意，希望皇帝哥哥給我與鳳湛哥哥賜婚。」鳳倩說完，就重重的叩了個頭。
現在，鳳漓是真的為難了，見金牌如見先帝，肯定不是誰能拒絕的，更何況，鳳倩也已經說了這麼重的代價了，若是不允，也說不過去的。可，瞧鳳湛的態度，鳳漓也沒有把握。
「太后娘娘駕到。」聽到這個聲音，鳳倩的心裡不由的鬆了口氣。她覺得，太后是個很聰明的人，所以，她一定有辦法解決此事。
太后其實來的匆忙，下頭人稟了此事後，太后就怕鳳漓應付不過來，所以趕緊過來看看，走半路上，又說鳳倩也來參合了進來，太后靈機一動，才想了一個看似兩全的法子。
「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后進來後，眾人趕緊見禮。
不過，與做皇后那時候不同，現在的太后，整個人看起來，就非常的有氣勢，也許是因為人到了這個地位，就會想在這個地位該有的姿態。
「免禮。」太后的頭始終微微的仰著，緩緩的走到了台上，站立於正中間。
「哀家在聞此事後，不慎欣慰，又記得湛兒恍惚還在襁褓之中，如今這麼快都有自己的心中之人。」太后的聲音帶著慵懶的威嚴，明明是說的無比親和的話，卻讓人也不由的升出一份距離的感覺。
不過，到底這話，也是化解了現在的氣氛。
尤其是在戚相帶頭一笑的情況下，似乎，這一切也不過是孩子們鬧鬧罷了。
「不過，皇家的威嚴不可廢，想必鶴王這一點是非常清楚的。」太后的話鋒一轉，將眼神落在了鶴王的身上。
鶴王點點了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不能多說什麼。
「哀家也願意做這個和事老，依哀家的一日，不如鶴王也退讓一步，讓奚家那丫頭與倩丫頭，以世子側妃的身份，一同進府，鶴王以為如何？」太后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就真的只是長輩們之間商量對策，可是卻也無形之中，似乎特意留了轉圜的餘地。
可是，不得不說，太后這一招，倒也能稱的上是兩全。
只要鳳湛與鶴王各退一步，此事就圓滿的解決。
正妃的位置懸殊，於鳳湛，於鶴王也都是個機會。畢竟，鶴王可以覺得，反正正妃的位置留著，等著鳳湛過了這個新鮮勁，再尋個德才兼備的姑娘，來做正妃。
而於鳳湛而言，完全可以想著，等鶴王與鶴王妃接受了奚雲妝，或者等奚雲妝產下兒子的時候，再抬成正妃，這樣，也不可謂是不完美。
「請太后娘娘收回成命，奚雲妝於我而言，就只能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女人，無論是名義還是真實，只能是唯一。」鳳湛並不接受這樣的調解，在這一件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你休想。」鶴王現在更加的不悅了。
鳳湛都將奚雲妝迷成這樣了，顯然這並不是什麼好事。他的弱點這麼明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鳳湛只能任人擺布。所以，無論是哪一點，鶴王都不可能讓鳳湛娶奚雲妝的。
鳳湛的無情拒絕，也許最傷心的莫過於鳳倩了，她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堵上了所有，包括連先帝都抬出了來，可鳳湛卻還吝嗇到，一個側妃的身份都不給。
「鳳湛哥哥，你好狠的心，可是鳳湛哥哥，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連名分都不要，哪怕是為奴為婢，只要你允許我在你身邊就好。」鳳倩這個時候，放下所有的驕傲，卑微的快要低到塵土裡去了。
「我一定會娶奚雲妝，無論誰都無法阻攔。」鳳湛也想到會有人阻止，不過，今日就當是通知他們吧，反正是要表明自己的心態，以後可以公然纏著奚雲妝了。
瞧著鳳湛要走，鳳倩一下子就保住了鳳湛一條腿，也許這真的是愛情的力量，鳳倩抱腿的速度非常快，快到連鳳湛這樣的高手，都沒有來得及避開。
「鳳湛哥哥，你不能這麼狠心，求求你，不要這樣。」鳳倩真的很卑微，明明依她的身份，可以找一個很好的人，做正經夫人，可偏偏就喜歡上了鳳湛。
「你真讓我噁心。」鳳湛一想到，若是有個男的這麼抱奚雲妝的腿，他一定會憤怒的將這個人殺死，所以，萬一奚雲妝也跟自己一樣，那豈不是會平白讓奚雲妝生氣。
所以，鳳湛一腳就將鳳倩給踹開了，而且，臉上的嫌棄，更是表現的很清晰。
「放肆！」一看鳳湛這麼張狂，鶴王肯定是要訓他的，可人家鳳湛，根本就連理都不理會，直接扭頭走人。
鳳漓與太后倒沒有攔著，看著父子不和，兩個人都露出了表情。
本來，他們培養奚雲妝，是為了勾引鳳湛，然後想辦法讓鶴王府的人，站在自己這邊，可現在，既然皇位到手了，奚雲妝的任務，似乎也該換換了。
倒是鳳倩，半跪在地上，臉上已經掛滿了露珠。「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奚雲妝。」她在問自己，也在問旁人，她覺得，她輸了，而且輸的不明不白。
真的，在她看來，奚雲妝除了空有一副好皮囊，她還有什麼。心如蛇蠍，還與這麼多男人有糾葛，這個女人就是禍水，可偏偏，鳳湛就喜歡這樣的禍水。
「夠了。」反正鶴王父子都已經走了出去，太后也沒有必要表現的這麼和善了，至少對鳳倩已經能稱的上是厲聲厲色了。「沒得丟了皇家的顏面，還不趕緊下去。」太后這麼一斥，原本侯在外頭的小宮女，趕緊將鳳倩給拉走。
原本，鳳倩還要折騰，可是直接讓人，抬著胳膊腿的，跟賣豬的一樣，就將人抬了下去了。
其實，這是鳳倩看不清形勢，玉翠公主都已經死了，都說人走茶涼，也許一年兩年，人家還記著你的好，時間一久，也都忘了，再來，如今連皇帝走死了，鳳倩更要小心做人，可偏偏她卻是被玉翠公主慣的這樣的性子，認不清形勢。
當然，現在最讓人羨慕的就是奚雲妝了，萬一鶴王妥協了，奚雲妝可就成了鶴王世子妃了，可這也就罷了，鳳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唯一的女人，豈不是以後都不納妾了。
連鶴王那麼痴情的人都沒有做到，鳳湛敢這麼許諾，可見是愛慘了奚雲妝。
也許，不久的將來，奚雲妝就會成為京城第一人。
奚雲妝知道這消息的時候，還是秦五告訴她的，奚雲妝就是撇了撇嘴，這貨哪裡是為了求賜婚，根本就是閒的在與自己表白吧，奚雲妝真的很無語，實在想不明白，鳳湛怎麼就這麼囂張。
不過，剛用過早膳之後，孟嬤嬤就一臉激動的進來，「姑娘，姑娘喜事啊。鶴王妃親自登門，還帶了不少的東西來。」孟嬤嬤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明明是早朝剛發生的事，不過是一頓飯的時間，京城裡全都傳開了，都說鳳湛對奚雲妝，那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現在，鶴王妃親自登門，還帶著東西，說不準就是來提親的。這種事，應該差個媒婆說便是，現在鶴王妃親自過來，就足以說明，對此事多麼的重要。
被將來的婆家這麼看重，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當然，在奚雲妝覺得，這八字還沒一撇呢，說不定鶴王妃是來警告她，讓她離鳳湛遠遠的呢。
對於奚雲妝的不在乎，孟嬤嬤心裡是著急，可著急又不敢說什麼。
當然，如孟嬤嬤這般激動的，是大有人在了。
鶴王妃登門，這可是天大的事，不過，白氏現在時醒時不醒的，也不能出來迎接，老太太就帶著四姨娘，好生的迎著。
不過，鶴王妃這才還真是來提親的，也許是賭氣，也許是憐惜鳳湛，反正，結果是她給足了奚雲妝面子。不過，既然鶴王妃親自來，按規矩奚雲妝應該是來拜見的。
老太太就算不喜奚雲妝，如今奚佐譯的命也保住了，心口的那口氣好歹也是順下來了。自然也要開始為以後盤算，所以，這人，還是安排著安嬤嬤親自去將奚雲妝接來。
奚雲妝今日穿的也算是素淨，不過卻也讓人挑不出理來。
「見過王妃，祖母，夫人。」奚雲妝到底還是做足了禮數。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見鶴王妃，不過，這一次鶴王妃卻表現的很和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婦人，還笑著拉過奚雲妝兒的手，夸奚雲妝水靈。
看到這樣的情形，老太太心中有高興又後怕，到底也是擔心奚雲妝這個冷心的人呢，以後得了勢，可莫要針對奚府才好。
「湛兒一直年念叨要送你個東西，這不，知道我要過來，眼巴巴的求著我帶來。」鶴王妃說的自然，讓丫頭將錦盒給遞給了奚雲妝。
看著鶴王妃的笑容，就好像似乎對這門親事，也算的上是樂見其成了。
不知為何，奚雲妝總覺得，這盒子裡頭裝的肯定還是個簪子。不過，奚雲妝到底當著鶴王妃的面，只是收了下來。
「瞧著這丫頭就是個知禮的。日子我已經請示了宮裡，讓禮部好生的挑一個日子。」鶴王妃這話，是對老太太的說的。
反正，現在老太太與四姨娘都在，這親事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老太太看著鶴王妃這麼和善，臉都笑的有些疼了。「但憑王妃做主。」老太太自然是一口就應下來了。
鶴王妃點了點頭，還說以後就會是親家了，邀請老太太與四姨娘也常常走動，不過，話到這個時候，鶴王妃肯定也是要走的。
旁人看不出來，奚雲妝倒是瞧的仔細，鶴王妃的眼裡明顯是有些不耐，畢竟，她並不是這樣尋常婦人性子的人。就好像上一次，明明已經將奚雲妝送到了奚府門口，卻連馬車都沒下，直接讓人趕著快離開。
正當鶴王妃要離開的時候，下頭的人說著常府來人了。現在。四姨娘到底也是奚府的平妻，常府也算是能稱得上是親家了，老太太自然也是要讓人進門的。
一面讓人先將常府的人迎進來，一面帶著四姨娘去與奚雲妝去松松鶴王妃。本來，老太太因為常如意的事，怕常府鬧事，想讓四姨娘先去看看，可又怕鶴王妃挑理，想著應該出了不了什麼事，就交給丫頭處置了。
可偏偏，常府來的人，正巧就碰到了老太太與鶴王妃。
「妹妹，如意那丫頭呢。」常府來的是四姨娘的兄長，瞧著也是個沒規矩的，老遠看到四姨娘就大聲的喊了起來。
老太太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難受，可偏生又不呢個當著鶴王妃發作。
那常府人也是個不省心的，喊就喊吧，還跑了過來，一過來，目光就落在了鶴王妃的身上。
「兄長，這位可是王妃娘娘。」四姨娘又急又氣，在出嫁前就知道兄長是個不省心的，可好歹不說，有母親壓著，也沒出什麼事，可今日，怎麼偏生是他過來，可現在，又不能將話挑白了。只能，這麼提醒他。
常府大舅子也算是怕死的，一聽是王妃，趕緊磕頭見禮。
可是，鶴王妃是什麼身份，就算是看一眼，若是以前，鶴王妃直接就能將他的眼戳瞎了。而且，這次還是來提親的，好好的事，遇到這樣的人，都說是什麼人找人鬼找鬼，兔子找那三片嘴。奚府的親戚是這個德行，奚府又能好到哪去。
要是以前的脾氣，這婚事，今日就因為常府大舅子這個眼神，就得作罷了。即便是，鶴王妃本人也算是比較欣賞奚雲妝的，可是家教也很重要。
想了想鳳湛，鶴王妃只是冷冷的掃了老太太一眼，也沒有搭理常府大舅子，直接帶著人離開。
老太太還想舔著個臉去松松，可鶴王妃本來就是習武的人，又加上生氣，肯定走的很快，老太太自然是追不上的。
老太太的眼神就跟個刀子一樣，刮在四姨娘的臉上。平常她是最要強的，可現在奚府成了京城的笑柄，這已經夠讓人窩火的，可偏偏出來個常府的人，這面子都丟到鶴王妃那裡了。
不過，這常府大舅子，也是個沒有眼力勁的，不看老太太的臉色，聽著鶴王妃離開，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妹妹，我來接如意那丫頭。」不過，一抬頭又看見了奚雲妝，那臉瞬間笑的跟多花似的。
一看到常府大舅子的眼神，老太太一下子擋在了奚雲妝的跟前，阻止常府大舅子再亂看。「趕緊給我打發了走。」老太太臨走還瞪了四姨娘一眼。
不過那話里的意思，肯定也是連常如意一起了。
不過，常如意也是個能撒潑的，一看見常府大舅子，直接哭的就跟死了爹似的，說什麼自己已經是將軍府的人了，若是讓她就這麼離開，就是在要她的命。
四姨娘又急又氣的，沒想到常如意是這麼個沒臉沒皮的，可是又沒有旁的辦法。除非是將人砸暈了，先扔出去再說。
可是，萬一醒來，常如意那張嘴巴再亂說怎麼辦。
唯一的路，就是殺人滅口了。四姨娘是個有心思的，可是卻還不至於這麼狠，對自己的親哥哥與侄女都能下的了殺手。
只能讓人，想將常如意的嘴個堵上，不讓她亂喊。
常家大舅子一看四姨娘似乎是要發狠，「如意，你且等著，爹不會讓你這麼白白的被人欺負的。」常家大舅子說完，一路小跑的就朝外頭跑去。
四姨娘以為常府大舅子是害怕了，並沒有往心裡去。
可誰知道，常府大舅子鬼心思這麼多，找了個先生，寫了很多紙，自然是寫奚將軍多麼不是人，占了人家女兒的便宜，還不負責。
這也就罷了，還特意尋了一些個說書的先生，將這一段事，說給眾人聽。
現在，京城裡最津津樂道的，估計就是奚將軍的這段情史了。
這下，奚府的名聲是徹底的臭了，先是奚府的三個女兒失貞，奚將軍又是這麼一個糊塗的。不過，稍微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此事估計不是最終的目的。果真，到了下午的時候，又有所謂的知情人傳出來，說好幾次，奚雲妝夜裡都沒有回奚府。
即便，是奚雲妝與鳳湛有了婚約，即便是奚雲妝就只有跟風湛在一起，可是，只要兩人沒成親，做出這樣的事來，就是傷風敗俗，這樣的女人，就應該事浸豬籠。
外頭傳的沸沸揚揚的，府裡頭也不安生，老太太現在是死噁心常如意。可是，卻沒有辦法，事情都鬧這麼大了，若是常如意就這麼死了，肯定都會讓人猜到是奚府惱羞成怒。
現在，不僅不能殺常如意，還要讓她好好的活著。
而奚將軍，似乎也不是個會撒謊的。那日，他卻是也是看見了常如意的身子。
可是，若就是這麼納了常如意以後，卻有不甘心。姑侄女兩人，共同伺候一個男人，肯定是不光彩了。奚將軍走出去，也是會覺得沒臉的很。
當然，最平靜的就好像只有奚雲妝，她就仿佛不制動啊外頭的傳言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反而看上去，要比以前還要悠閒。
自然，如此關心奚雲妝的人，還有鶴王府的人。
鶴王妃覺得，以後好久沒有與鶴王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談話。
就連自己上門去提親，鶴王妃都沒有知會鶴王，夫妻二人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分明有著賭氣的成分。
而今日，是鶴王主動說起來，要談談鳳湛的婚事。鶴王妃大概也能猜到鶴王的意思，可他說到底是鳳湛的爹，尤其又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以後。
鶴王一口的喝著茶，似乎有些不安，也似乎在醞釀情緒，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湛兒到底是我的兒子，他與奚雲妝的事情，我們暫且撇開，鳳易的關係，單就奚府最近出的事，奚雲妝就不配入府。」鶴王即便是努力保持平靜，可是一提起鳳易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情緒的激動。
「就奚府的家教，若是勉強讓奚雲妝進門，將來，若是給湛兒帶上綠帽子，後悔也就晚了。」鶴王試探的看著鶴王妃，看著她不說話，才敢講這話說的有些嚴重。
鶴王妃眯著眼，她對於奚府的教養，確實覺得從在問題，可是還真不至於說是奚雲妝戴綠帽子。「這麼巧的事，分明就是有心人為之。」即便說鶴王府的水不深，可女人多少是比男人要細緻些。
「誰為的？鳳倩丫頭？她有那腦子嗎？蒼蠅都還不盯無縫的蛋，若奚府行的正，何至傳出這麼些個醜聞來。」鶴王馬上反駁了這話，因為在他看來，皇后那邊肯定是希望奚雲妝能嫁過來的，畢竟奚雲妝是皇后的人，那麼剩下的，就是鳳倩了，她都這麼公然粘著鳳湛了，要說誰最不希望鳳湛娶奚雲妝，那肯定就是鳳倩了。
可問題是，鶴王說的沒錯，鳳倩沒有這腦子。
「你應該知道，她府上的二姑娘是怎麼出的事？一個女孩子，為了陷害自己嫡姐，都寧願與太監對食，小小年紀心腸都這麼狠毒，平日裡都是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鶴王對於最近發生的事，自然也是上了心的。
對於此事，鶴王妃其實也沒有辦法解釋。到底奚府的這個丫頭，心思也太過於歹毒些。
「還有那個三姑娘，好好的一個丫頭，竟然去青樓呆著，奚雲妝我且不說她，自持有些功夫，膽大妄為些，也就罷了，可一個未出閣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都敢去魚目混雜的青樓，奚府的教養，可見一斑。」鶴王是分析的頭頭是道，每一條也又非常的在理。
確實，至少這兩件事，到底是奚府的問題。
鶴王妃也是久久的沉默，到底鳳湛的婚事，不能說是因為自己賭氣，就這麼糊裡糊塗的允了吧。
鳳湛剛過來，就聽到鶴王的那一番言論，心裡的火氣騰騰的就往少冒。「奚府的教養不好？那這裡的就好了？不是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我還怕人家嫌棄王府。」
鳳湛一出聲，鶴王妃馬上站了起來，倒是鶴王，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本來，他覺得與鶴王妃之間，只要好好說說，鶴王妃還不至於不明白事理。可這個鳳湛，鶴王就覺得，鳳湛生下來就是為了折磨他的。也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鳳湛好像就喜歡處處與他作對。
「兄弟倆同用一個女人，這麼噁心人的事都能辦出來，有什麼資格，挑旁人的錯。不嫌害臊。」鳳湛心裡就是有奚雲妝，在他看來，奚雲妝就是百般的好，別說什麼教養，就是放個屁，鳳湛也覺得是香的，也不允許任何人說！即便，這個是他的爹。
聽到鶴王在挑三揀四的說奚雲妝，鳳湛就不樂意，連帶著說話也愈發的刻薄。
「你！」鶴王氣的瞪著個眼，若不是他腿不好，一定要狠狠的踹在鳳湛的嘴上，讓他的嘴賤！
「難道我說錯了嗎？若鳳易不是你的兒子，你這麼護著他是為了什麼？堂兄弟，你是覺得誰眼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能碰觸的底線，鳳湛就是不能提起鳳易來，這是他壓在心裡多年的傷。
本來，他只是想羞辱羞辱鶴王，可現在，一提起鳳易是真的動氣了。
「你從小到大，不讓我做這個，不讓我做那個，現在想想，全都是為了鳳易吧，就怕我搶了鳳易的風頭，你可真是用心良苦。」話說到這份上了，鳳湛覺得，倒不如一次說個痛快。
真的，他心裡就是非常的在意，憑什麼，他的人生，因為鳳易要改變。現在，就連娶個女人，也要因為鳳易，而遭到阻攔。
看著鶴王不說話，鳳湛心裡也來氣，一方面是覺得自己應該猜對了，可一方面，又怕自己猜多了，在心裡，其實他還是希望鶴王能解釋解釋。這世上，想來沒有誰會願意，知道自己的爹做了些連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吧。可偏偏，鶴王又再次沉默。「你真讓我噁心。」
啪！鶴王妃打完鳳湛，心裡就有些後悔，這輩子，到底是最有愧於鳳湛了，也許養的鳳湛這麼偏激的性子，也都是因為這些年的事情。可鶴王妃到底是母親，打了也就打了，也只能這樣了。「我不許你這麼說你父王。」鶴王妃的眼裡也噙著眼淚，一方面是心疼兒子，一方面，兒子的話卻也是自己心裡的痛。
鳳湛的臉其實不疼，鶴王妃又不是對仇人，肯定不會下很重的手。不過，這一巴掌倒是讓鳳湛恢復了理智，到底情緒沒有剛才那麼激動。他冷冷的看著鶴王與鶴王妃，「奚雲妝我一定要娶，若是你們同意，我們相安無事，若是你們不同意，再次堂前三擊掌，從此恩斷義絕無瓜葛，黃泉路上也不過是陌生人一場。」
鳳湛並不怕與鶴王府斷絕關係，反正有自己的勢力，他相信，他有能力，能讓奚雲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倒是一直在鶴王府，沒那麼自在。
「湛兒。」這話，卻也是在鶴王妃的心窩裡戳刀子，她的聲音都帶著濃濃的哭腔。
鳳湛微微的閉上眼睛，都說養育之恩大如天，他怎麼能不心痛，可是，若是讓她放棄奚雲妝，也不可能。
而且，明明鳳湛有旁的選擇，可是他卻寧願選擇直接這麼強勢的對上。至少，這樣表明態度，將來奚雲妝嫁進來，旁人才不會故意的為難，奚雲妝的地位才會高。
－－－－－－題外話－－－－－－
下一章就是鶴王與韋貴妃的感情糾葛，不過我想，有不少親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的，看看，我寫的，可是你們心中所想的？麼麼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