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世子妃 第一百一十九章 當年秘事

    「你們好好想想吧。」鳳湛現在心情不好,也不願意再多說什麼,反正能做的他做了,實在不行,斷了也就斷了,似乎也能這樣了。

    看著鳳湛離出去後,鶴王妃不由的哭了,她也不知道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

    其實,多大點事啊。

    不過是自己的兒子中意一個女人,然後迎進府來罷了。

    就算教養不好又怎麼樣,大不了不往來就是了。可是,鶴王妃心裡清楚,鶴王最在意的其實還是鳳易。

    「王爺,這些年,湛兒其實一直是故意作對,也許,這麼久了,對他而言,確實是很不公平的。」哭了好一會兒,鶴王妃才能平靜的說這樣的話。

    鶴王如何不知道,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除了委屈其中一個,還能有什麼辦法,到底這種結果,也不是他們誰想要的。

    鶴王嘆了嘆氣,「可是,我到底邁不出自己這一關來。」鶴王到現在,也沒有鬆口的打算。

    鶴王妃的氣的厲害。「湛兒不是你,奚雲妝也不是韋素娘,不會做這麼不要臉的事。」鶴王妃的聲音陡然尖銳了起來,似乎有一種,要刺傷旁人的衝動。

    真的,這些年,她也一直壓抑著,一直壓抑著。

    當初,鶴王走南闖北的,攻下了不少城池,也就是在滅烏那國的時候,眼瞅著勝利在即,可是鶴王卻招人算計。紅鸞帳暖,一夜情事,不過是遭人算計。

    醒來後,鶴王發現了韋側妃,鶴王以為與他一度的是韋側妃,本來,鶴王當時年輕氣盛,自不恥算計,可卻更不恥不敢負責的那人。

    被人算計,就是自己沒本事。而說到底占了人家的身子,又拋棄了,鶴王也做不出來。女人也就算了,萬一這一夜有了孩子,當時鶴王想,鶴王一定理解的,反正,他的心裡就只有鶴王妃一個人,若真有了孩子,大不了孩子讓鶴王妃養著,這個女人隨便安排個處所便是。

    再來,鶴王一直算是潔身自好,而且,他覺得,即便是迎進府去,也不會碰除了鶴王妃以外的人。

    不過,那場戰役到底也是鶴王迎了,烏那國的皇族為了活命,甘願歸順大宇,並且為皇帝獻上了一個美人,就是韋貴妃。當初,還是鶴王親自將韋貴妃送到京城的。

    至於韋側妃,也是進了府以後,一個伺候的嬤嬤發現的,怎麼韋側妃還是個處子。

    這是,並趕緊稟報了鶴王妃。雖說鶴王妃心裡也傷心的很,可是,到底又不是鶴王自己故意尋花問柳的,也是被人算計了,他也不能將鶴王如何。就好像打仗一樣,說白了,就像是鶴王這一場仗輸了,你就能殺死了一個,以前戰功赫赫的將軍嗎?

    所以,鶴王妃也忍了。

    這事一稟報鶴王妃之後,馬上讓人給韋側妃驗身,可結果就是,鶴王就沒有碰過韋側妃。

    一看,肯定人弄錯了。

    韋側妃當初就像單純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說不知道怎麼回事,眼一黑,再醒來就看到鶴王了,說要迎她進府,韋側妃好像很膽小,一句話也不敢說,糊裡糊塗的就進來了。

    事情已經這樣了,鶴王妃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暫且讓韋側妃留著府中吧,也不能將一個無辜的人,趕走吧。

    而當時,韋貴妃進宮後,禍亂朝政,鶴王聽聞後,大發雷霆,直接將韋氏一族的人綁上金鑾殿。

    可誰也不知道,這才是不幸的開始。

    當夜,韋貴妃就背著人來到了鶴王府。告訴鶴王,是她用計與鶴王發生了關心。

    鶴王妃永遠記得,鶴王差點掐死了韋貴妃,可是當韋貴妃很冷靜的告訴鶴王,她懷身子了,還是鶴王妃讓鶴王恢復的理智。

    而韋貴妃卻也賭對了,鶴王是個英雄,一個正直的英雄。

    這樣,讓他如何接受,他睡了自己親哥哥的女人。

    如何接受,他做了一個連禽獸都不如的人。

    可偏偏,孩子,就為何有了孩子。

    鶴王受了刺激,大病了一場,然後又出兵征討別國。而那一場戰役,鶴王簡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一夜時間,僅憑一人之力,竟然拿下了十座城池。

    到了破曉的時候,鶴王拄著一把劍,單膝跪在了城門口,他是累的沒了反應。

    可是,他的事跡就成了神話一樣的存在武將的心中。因為,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除非是神才有能力,所以,鶴王就是武將們心中的神。

    更甚者,還有人專門蓋了廟宇,供奉鶴王。

    可是,也因為那一次,鶴王的兩條腿也就廢了。整個人更加的消沉。當時,這信傳到京城後,鶴王妃帶著還小的鳳湛,就來看鶴王。

    床榻前,鶴王妃問鶴王,若是他去了,自己與鳳湛該如何。也因為這句話,鶴王才慢慢的好了過來。也就是說,其實,鶴王活著,就是為了鶴王妃與鳳湛。

    可是,韋貴妃也誕下了皇子。即便沒有滴血驗親,鶴王算算日子,也猜到那孩子是自己的。

    在他心中,鳳易是他的兒子,可是,這輩子,鶴王都不會以父親的身份,呆在他的身邊,更甚者,無法看見他。因為他的存在,就提醒鶴王,他當初的失誤,該是有多麼慘痛的代價。

    所以,鶴王自己對外宣稱,再不問朝事,再不理朝事。

    而鳳湛,也在那時候,對外宣稱身子不好,鮮少出門,就是為了避開鳳易。免得到時候,萬一兩人政見不合,兄弟倆反目,或者彼此殘殺該怎麼辦。

    所以,只能這樣。

    鶴王妃當初雖然心疼鳳湛,可也只能如此,畢竟,這樣的結果,真的不是誰願意的。

    了現在,一個女人,兩兄弟開始搶一個女人,就好像將多年前的畫面,血淋淋的展現在鶴王的眼前。所以,鶴王不同意這門婚事,即便奚府的教養好,他也不會同意,一個女人,兩兄弟為了一個女人反目。

    鶴王到現在還是沉默,鶴王妃也不好再說什麼,終歸要有人為這個錯誤,付出代價,終歸是如此!「你好好想想吧。」鶴王妃也累了,這麼多年,鶴王心裡不好受,鶴王妃如何能好受了。

    當然,鶴王府的事情,奚雲妝肯定是不知道的,她就這麼閒著在自己的屋裡,看看花,讀讀書,用用膳。

    正眯著眼睛,曬著太陽的身後,四姨娘匆匆的走了進來。「大姑娘。」她喊了一聲。自從奚紅瑜出事之後,四姨娘鮮少來奚雲妝這裡,這次,奚雲妝看著四姨娘面上有些焦躁,心中隱隱的猜到,估計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吧。

    便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四姨娘站著說話。

    「大姑娘,今日易王那裡送了許多東西來府上,可全是給四姑娘的,沒有紅瑜的一份。」其實也不是四姨娘眼皮子淺,看重一些東西。

    她現在已經是奚府的主母了,將來還能少了她的不成。她是在意鳳易的這份心思。奚弦月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庶女,而且,鳳易又在那種地方與奚弦月有了關係,按道理說,應該是討厭奚弦月才對的。

    可現在,公然長奚弦月的臉,落奚紅瑜的面子。四姨娘並不覺得,是奚紅瑜得罪了鳳易,而是覺得,肯定是鳳易知道奚紅瑜與奚雲妝走得近,這是在給奚雲妝暗示什麼。所以,特定來聽聽奚雲妝的意思。

    奚雲妝臉微微的一沉,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麼,其實,就算沒有奚弦月,鳳易也不會待見奚紅瑜的,畢竟他的失敗,與奚紅瑜有著直接的關係,不過,這一切都是奚紅瑜自己願意的,奚雲妝也沒有什麼特筆的辦法。

    「娘,大姐姐。」奚紅瑜知道四姨娘來找奚雲妝,就趕緊的趕了過來,她心裡其實也有數的,估計四姨娘就是想讓奚雲妝為自己出手。

    可是,她覺得已經很麻煩奚雲妝了,這條路都是自己選的,沒必要讓奚雲妝為了自己的執著,而費盡心思。

    「娘,大姐姐放心,我心裡有法子的,大姐姐不必費心。」奚紅瑜也沒有拐彎,直接說明了來意。

    四姨娘嘆了口氣,奚紅瑜自己都這麼說了,旁人還能怎麼幫她。不過,心中暗暗罵奚紅瑜是個死心眼的,怎麼就這麼傻,鳳易到底哪裡好,值得自己這樣。

    奚雲妝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是這個意思,別人幫的了她一時,幫不了她一世。未來她要面對的比現在要殘忍百倍,若是連這點都不能忍,那這條路註定是走不下去的。

    不過,奚雲妝看著四姨娘似乎這兩日都開始顯老了,到底不忍心,與四姨娘多說了會兒話。

    奚紅瑜便退了出去,其實,她哪裡有什麼法子,只是心裡亂的很,也不好一直麻煩奚雲妝罷了。

    不過,都說是冤家路窄,就好像心在,就從奚雲妝的院子回自己的院子,這麼短的路程,還能碰到常如意。瞧著那常如意,走的是萬般小心,手還要人扶著,身後再跟著兩個丫頭。

    瞧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壞了身子。而看著排場,赫然是已經將自己當成了奚府的主子了。

    「喲。這不是三姑娘嗎?」常如意現在得瑟的,說話都與以前不一樣了,聲音還有些發顫,這樣的讓人聽了,反正奚紅瑜聽不出什麼媚色來,就是覺得這個人做作。

    這幾日,常如意鬧了一陣,發現奚府的人好像拿她也沒有辦法,雖說沒有公布,可常如意自己,就將自己當成了奚府的姨娘了。走路說話,都拿著主子的排場。

    而老太太呢,看著常如意也頭疼,不過,只要不要折騰到外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度日子便是。

    等著,這風頭一過,在處置常如意也不遲,可偏生,常如意倒沒這份自覺,好似自己是贏了一樣,成日美的,就好像很快她就能做奚府的夫人一樣。

    對於這樣的女人,奚紅瑜能做就就是無視她!然後當沒有聽見她說話一樣,眼睛直直的看著前頭,步子也不停,繼續往前走。

    「呸,裝什麼裝,我倒以為是有多麼了不起一樣,也不過是個下賤的妾罷了。」常如意心裡頭記恨著奚紅瑜,現在在她看來,她有足夠的地位,可以來找找奚紅瑜的茬了。

    奚紅瑜真的想無視她,可是奚紅瑜最在乎的就是鳳易,如今讓人拿這個事說話,心裡頭不由的不痛快,腳步也停了下來,不由的回頭冷冷的盯著常如意。

    看著奚紅瑜氣的臉色都變了,常如意就覺得心裡無比的痛快。「怎麼,難道是我說錯了嗎?好歹不說,也是個嫡女,卻被庶女給壓下去了,也真夠丟人的。」

    「不勞費心!」奚紅瑜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裡迸出來的。

    可奚紅瑜這樣,卻越是讓常如意覺得有成就感。笑容也就越濃了,「上杆子人家都不願意要,也真夠賤的。」常如意是越說越順嘴,甚至忘了,她呆在奚府,卻比奚紅瑜還不要臉。

    就這麼一下下的往旁人心口上戳刀子,脾氣再好的人也受不住。奚紅瑜往前走了兩步,揚起手來就要朝常如意的臉上打去。

    卻是被常如意一把抓住了手臂。「別老是給臉不要臉。」常如意說完,直接一把就將奚紅瑜推到一旁。

    奚紅瑜被推的連退了好幾步!

    「常姑娘。」奚紅瑜跟前的丫頭,一手扶著奚紅瑜,一邊瞪著常如意。

    不過,這一聲常姑娘,卻也是在打常如意的臉。畢竟,主子們沒一個承認常如意的身份,說到底,除了常姑娘,旁人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常如意的臉色變得猙獰可怕,「賤人,我等著你被休回府。」甩下這麼一句話,扭著小腰就走到了旁出。

    奚紅瑜看著常如意的背影,嗓子裡就好像是堵了棉花一樣,難受的想哭,可是,這情再難,誰也喜歡了呢,就只有這麼受著。奚紅瑜只能面無表情的往回走,風一吹,淚從眼底滑落,可趕緊用手擦乾淨。連這點刺激都受不了,憑什麼說喜歡?這是奚紅瑜自己告訴自己的。

    奚雲妝本來覺得閒著也是閒著,便隨著四姨娘從院子裡走走,可偏偏讓她看到了這一慕。

    本來奚雲妝對於常如意的事,是懶得插手,可看都常如意這麼囂張,心裡也是不痛快的。再來,奚雲妝總覺得與奚紅瑜算得上是投緣,看著奚紅瑜被這麼欺負,心裡也不是滋味。

    奚雲妝看著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四姨娘,「找人將她扔出去,以我的名義。」如果說奚府誰最不怕事,那就是奚雲妝。

    名聲對她而言,真的不足以讓她畏手畏腳!

    再來,四姨娘到底與常如意有親戚這層關係,四姨娘就算氣氛,也不可能做到奚雲妝這麼狠的程度,所以,奚雲妝出手,是最合適不過的。

    四姨娘今日,是真的從心底感謝奚雲妝。

    畢竟,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欺負成這樣,她也沒有理由不出手,可是,一出手,就註定了她就失去了娘家,而且,多少也不能做的太狠。可能,若是給常府留有餘地的話,只會讓事情越來越大,越來越難收場。

    這廂,常如意惱歸惱,可心中也算是比較暢快的了,尤其是想起奚紅瑜那一張被氣的發紅的臉,越想越覺得興奮。

    可惜,還沒有過了那個勁,就有幾個家丁,什麼話不說,架著常如意就往門外頭走。「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放肆,你們快放手。」常如意是邊走邊喊。她帶來的丫頭也跟著大喊大叫起來了。

    不過,誰管她?以前是沒有主子發話,現在主子都發話了,他們還能怕了常如意不成。

    所以,奚雲妝說將常如意扔出大門,就一定是被扔出大門的。

    四姨娘也舉得解氣,到底常如意的存在就是奚府的污點,將來奚紅瑜那邊若真是出了什麼事,若是娘家好好的,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說不定也還能再嫁一個。也許不會那麼優秀,可至少不敢欺負奚紅瑜,這樣就好。

    反正,奚紅瑜將來也只是個側妃,又不是正妃,再嫁也就嫁了。

    等常如意被扔出去以後,奚雲妝才又吩咐了四姨娘幾句,四姨娘先是有些驚訝的看著奚雲妝,不過,又一想奚紅瑜,只能咬牙硬下。

    只要留著常如意一條命,就當自己全了這情分。

    當然,常如意被扔出去以後,肯定是要罵人的,而且罵的話是越來越難聽,可以說是用不堪入耳來形容。


    可偏生就是沒有一個吭聲的,但是常如意想起來進門,那是萬般不可能的。不過,常如意這麼一鬧,倒是引來了不少圍觀的。

    反正奚府近來可是熱鬧的很,天下也沒有誰不喜歡看熱鬧的。不過,這人越是聚的多,常如意越是覺得臉上難看,罵到最後,連奚將軍都罵上了。什麼道貌岸然,什麼偽君子,什麼敢做不敢當,一個詞都沒放過。

    這會兒個,奚將軍難得與老太太坐在一起說說話,一聽下人的稟報,就坐不住了,被人指責鼻子罵成這樣,心裡總是不痛快的。而且,也不能任由常如意就這麼罵去啊。多少也管管啊,甚至,奚將軍有點妥協的意思,要不,只能收了常如意了。

    倒是老太太,一把就拉住了奚將軍。「你急的什麼?常氏是有些小心思,可是卻沒有這個魄力,我瞧著估計是雲妝丫頭的主意,她都出手了,你且看著便是。」老太太雖然厭惡奚雲妝,可是,對於奚雲妝的手段卻十分的相信。

    想想,一個韋府都不是奚雲妝的對手,對付常如意,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不過,既然是奚雲妝出手,自然是就會出人意料。

    就好像現在,常如意罵人罵的越來越帶勁。

    然後,身子突然就被人一把推到地上。

    常如意緩過神來,就看到一個大漢,正色眯眯的看著她。常如意心一驚,不過想到這是奚府的門外,估計也不會有人敢找事,是以,膽子不由的大了些,掙扎著起來,手指著那漢子,「放肆,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邊說著,邊往奚府台階那邊退去。

    那漢子冷冷的一笑,不過這一張嘴,倒是讓人聞到濃濃的酒味。

    然後,一把就將常如意給扔在地上了。常如意這次是摔的結實,頭都有些發暈了。可是還沒反應過來,那漢子直接就壓在了常如意的身上。常如意這下更是聞到漢子身上的酒味了,熏的整個人都覺得難受。

    漢子故意壓低了身子,在常如意的耳邊聞了聞,「女人!」

    他這個回答,倒也說不上錯,不過,卻也引得旁邊有幾個看熱鬧的漢子笑了起來。

    被這麼一笑,常如意就覺得難看,腦子裡嗡嗡的冒火。「奚府的人都是死了嗎?」常如意氣的身子都顫了,可是她剛說這句話,卻不由的尖叫一聲。

    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也許,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身子,她的清白,就這麼突然間,沒了?

    圍觀的人也被這變故嚇了一跳,他們以為,這漢子就是故意來嚇唬嚇唬常如意,可誰知道,竟然就這麼真刀實槍做上了?

    常如意的疼的喊聲越來越大,圍觀的人也才反應過來,有幾個年輕氣盛的想過來的阻止,可是卻被奚府的侍衛給攔下了。

    這分明就是奚府故意尋人懲罰常如意的,這一點,現在已經表現的非常清楚了。

    奚府的做法,似乎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可以說,是傷風敗俗,大庭廣眾之下,就做出這樣的事來,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漢子也許是真的喝醉了,表現的似乎還有些陶醉。

    這個過程也救久了些,久到常如意都喊不出來了,久到圍觀的人站著腿都有些麻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就這麼盯著,這個不該出現在大街上的畫面。

    終於,漢子心滿意足的離開。

    而常如意慘白著個臉,甚至都忘了蓋身子,而身下的那一抹紅,似乎都有些刺眼了。

    原本,奚府的侍衛是攔著門站的,突然間,都站成了兩排,出來一個小姑娘,還搬了把椅子,放在了門的正中間。這下,眾人的目光可都放在了奚府的大門上,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的排場,也或者,是誰有這麼狠的手段。

    終於,奚雲妝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奚雲妝大概這些人也都認識,畢竟,從奚雲妝一進京城,就鬧了那麼大的陣仗出來,想讓人不認識都難。

    奚雲妝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常如意,眼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常如意本來灰暗的眼神,在奚雲妝的出現後,閃發了一絲的光亮,一種仇恨的憤怒。

    孟嬤嬤是得了奚雲妝得指示,站在常如意的跟前,似乎是在研究什麼,然後轉著圈的看常如意,那樣子,分明就沒將常如意當成是一個人,只不過是一個物品罷了。

    常如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被人如此的羞辱。明明,她覺得很快就要做奚府的姨娘了,可偏偏,奚雲妝出手了,而她與奚府的人不同,似乎並不在乎那所謂的名聲。

    孟嬤嬤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對著奚雲妝說了一句。「稟姑娘,確實是第一次。」

    眾人還以為孟嬤嬤是在看什麼呢,原來是看這個,眾人都覺得,孟嬤嬤說的是廢話。那落紅都有,不是第一次,還能是假的不成。

    奚雲妝長長的哦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聽人說,這常姑娘已經是父親的人了嗎?莫不是常姑娘會邪術不成。」奚雲妝說的似乎苦惱,可是眼中卻閃著精明。

    常如意氣的牙齒都打顫了,她不信奚府的人會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分明就是奚雲妝故意羞辱她。

    就是連圍觀的人,也都覺得,奚雲妝的手段也太狠了。

    不過,其實人都是複雜的,若是在暗處常如意丟了清白,旁人肯定是猜測奚府是故意不想負責,現在,奚雲妝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找人驗證,倒是將這些人的嘴,給毒的死死的。

    常如意到底是第一次,身子肯定是要有些難受的,可在奚雲妝的跟前,她硬是想維持她可笑的尊嚴,然後將衣服整理好,明明腿都打著顫,還硬著站直了身子。「奚姑娘的手未免也太長了,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有做女兒的,將手伸到父親的房裡。」

    奚雲妝看著常如意,只覺得她的動作可笑的很,不過,常如意願意這樣,那就隨她站著,不嫌累,又與自己無關。

    「做女兒的,是沒有資格管父親院裡的事,可是,若是有人故意中傷奚府的名聲,奚府人人有責,來維護奚府的名聲。」奚雲妝說完,掃了圍觀的人一眼,然後又重新落在了常如意的臉上,「我從來都不認為,父親會閒的沒事,去你屋裡看你光著身子的樣子。」

    奚雲妝說的直白,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剛才奚雲妝也不過是掃了一眼,總覺得那眼神,似乎是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停留了一下,或者,這就是一個人的威嚴。

    對於常如意的事,也大概不是什麼秘密,畢竟她說的是,奚將軍巧了看了她的身子,也並沒有說與奚將軍發生了關係。

    「不是,是在奚將軍的屋裡。」常如意自然是要反駁的。

    奚雲妝冷笑著打斷了常如意的解釋。「夠了,一個費心爬姑父床的賤貨,一直以來,奚府不過是念著有一份親戚的關係,不願意與你計較罷了,你沒完沒了的給臉不要臉。像這種貨色,別說還沒爬床成功,就算是成功了,也該早早的趕出府去,免得累了奚府的風氣。」奚雲妝的嘴皮子素來利索,這話更是沒有一個字是好聽的。

    比當著所有人的面,打常如意的臉,還讓人難受。

    「你!」常如意等著個眼,卻可卻拿奚雲妝誤解奈何。

    始終不明白,人跟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同樣是女孩子,奚雲妝是皇帝待見,易王,世子,都喜歡。又得了縣主得封號,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自己,就不過是想做將軍府的妾,連這點願望都不實現,老天爺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其實,常如意也不想想,若是她不存旁的心思,被老太太接來,好好的表現自己,再與奚紅瑜親厚些,將來的親事肯定差不了,偏生她是個作死的,心氣太高了。

    可謂是,應了一句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將人扔遠一點,沒得污了旁人的眼。」奚雲妝懶得與常如意廢話,泛著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即便是傻子,估計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你們誰敢?我告訴你們,你們誰敢碰我一下,我一頭撞死在這裡,縣主怎麼了,縣主就可以隨便逼死嗎?」常如意氣的渾身都發抖了,什麼叫賠了夫又折兵,就她現在這樣。

    沒占到奚府的便宜,還被人當眾羞辱了,若是這麼回去,這後半輩子,都只會在旁人的指指點點上度過。

    奚雲妝乾脆站了起來,就常如意這一招尋死覓活,也就嚇唬嚇唬旁人,在自己這裡,還真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奚雲妝一抬手,讓侍衛們都給讓開。「撞吧,今日但凡奚府的人都給我聽著,若是誰要是敢攔著她,今日後就永遠不要進奚府。」

    即便奚雲妝在奚府其實根本就沒有管過事,可是,她說的每一個人,都會讓人莫名的聽從。「並且都給我瞧好了,奚府的每一塊地方都乾淨的很,若是被哪一個不長眼的人污了。都給我量清楚了,髒了一寸一地方,一百兩銀子,常姑娘趕緊撞,撞了之後,我可是要等著去常府取銀子。」

    奚雲妝說完,呼啦的一下,侍衛都讓開了落。背景,還有人更搞笑的,已經做好了量地的姿勢。

    只能說奚雲妝太霸氣了,奚府一寸地方都一百兩銀子,豈不是用金砌成的,可這話,誰敢說?奚雲妝都不怕你用死威脅,還會怕什麼。

    當然,奚府的人只覺得解氣。其實也並不是奚府的人有多麼的高尚,真能與奚府共榮辱。只是,若是留常如意在府中,奚府的名聲也就太難聽了。每次出去採辦的人,一報上奚府的名聲,就能聽見人家說什麼,看到沒,那個烏煙瘴氣奚府的人。

    至於丫頭,也更倒霉。畢竟在旁人看來,對自己也算是侄女的人都能下手的人,別人更不會放過了。是以,即便是到了婚嫁年齡,稍微有點姿色的丫頭,都不敢說是在奚府當差,免得人家都會懷疑奚府的清白。

    但是,若是將此事說清楚了,對於系府的任何人,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出了事也都是主子扛著,下頭的人也不怕,所以,也非常的樂意配合奚雲妝。

    常如意現在是生生不好,死,死不起。只能說,她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願意清依的輕易的放棄。所以,她手指著奚雲妝,「你等著,我會告你,一定會告你。」

    常如意這話,奚雲妝根本連眼皮都懶得抬,就常如意這種人,肯定不捨得死,不然奚雲妝也不會這麼制她。畢竟,若是真有骨氣的,就這麼一頭撞死在奚府的門前,但凡是有與奚雲妝有一點過節的人,都肯定會誇大其詞的在京城傳開,這樣,多少還能對奚雲妝有點影響。

    而常如意就這空口白齒的威脅,說句難聽的,也就是當個笑話聽聽罷了。

    「好,你自去,我絕不攔著,可若是你告我,那麼就閉上你的嘴!若是再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奚府的人都聽好了,聽一次給我撕爛她的嘴,出了事,就有我一個人擔著。」奚雲妝是什麼人,是那種都敢在奚府門口一腳去踹懷著身子的人,會怕這麼一點點威脅?

    只能說,常如意是太自不量力了。

    「是。」倒是奚府的人,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回答的聲音,都很響亮。

    無論是奚將軍還是老太太,不論是喜不喜歡奚雲妝,都不得不佩服奚雲妝的手段,快到斬亂麻,將事情處理的妥妥噹噹的。

    不得不說,奚雲妝今日的舉動,又在她的人生里,添了重重的一筆。

    也許,能做出這麼驚世駭俗的事來的人,就只有奚雲妝。

    等只有奚雲妝一個人在屋裡的時候,秦五忍不住的從暗處走了出來。

    奚雲妝看了秦五一眼,「你怎麼過來了,我母親那邊?」

    「主子又派了懂醫術的人保護了。」因為白氏的身子不好,鳳湛這樣做,也算是用心良苦。

    奚雲妝點了點頭,再沒有多說什麼,而直接將秦五無視了。

    秦五看著奚雲妝,忍不住開口問了句,「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在乎自己的名聲。」秦五也是佩服了奚雲妝的手段,就這股狠勁,估計連鶴王妃也不一定能做到。

    奚雲妝是聰明的,這一點,沒有誰可以否認。

    可是,就這麼聰明的人,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只是可以柔和些,不至於讓旁人將自己傳的那麼難聽。尤其是現在,在京城,奚雲妝的名聲又差的很。

    奚雲妝斜了一眼秦五,「你怎麼知道我不在乎?」

    這一問,倒是將秦五給問住了,可是奚雲妝的表現,也只能讓人這麼想了,畢竟,外頭將奚雲妝傳的那麼難聽,奚雲妝正好是有那麼一丁點在乎,也不會任由自己的名聲變的那麼差啊。

    「急什麼?又少不了肉。」看秦五一臉不解的樣子,奚雲妝也沒有打算解釋什麼,反正,自己有自己的目的就是了。說完,還有心思品茶。

    秦五表示,完全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女人,說是冷血吧,對奚紅瑜倒是熱心,若說是心熱的人,看處理事情的態度人,跟沒有心差不多。秦五隻能說,鳳湛的眼光,特別!非常特別!

    奚雲妝拼完茶後,覺得沒什麼事做,到了下午的時候,換了衣服,又出門了。

    她聽說,京城裡最近說書的人特別偏愛將奚府的事說拿出來說,聽說,叫什麼奚府風雲,聽起來,就好像多麼具有內涵的名字一樣。

    所以,奚雲妝也難得有心情,去茶樓里聽聽說書的人,是怎麼說奚府的。

    正巧,奚府風雲剛剛開始。

    這個說書的人,說的倒自己,竟然從五年前白氏中毒開始。說什麼撞破了奚雲妝的與旁人的姦情,覺得小小年紀太荒淫了,所以自導自演了一出中毒的戲碼。將奚雲妝送出府去。

    後來,奚雲妝又回來了,然後還改不了那毛病,顯示勾引了衛上風,又是易王,最後是鶴王世子,這幾個男人爭奚雲妝爭的那是頭破血流的。

    後來,奚雲妝覺得衛上風地位太低了,要甩了衛上風,衛上風一氣之下選了奚府二姑娘,與奚雲妝退了婚。奚雲妝又懷恨在心,所以害了衛府一門。

    總之,整個故事,跌宕起伏,總而言之,都是說奚雲妝種種的不好,以及多麼有心機,多麼狠毒。

    不過,這人最喜歡聽的就是這種熱鬧,捧場的人很多,給賞銀的人也很多,說書的人只覺得臉都笑的有些僵硬了。

    說了這麼多年的書,還是一次有這麼多銀子。

    等到說書的人停了下來以後,奚雲妝站起來,往前頭的盤子裡,放了一定銀子。

    雖說,看見了這麼賞銀子的,可是這麼大方的。還是頭一個。「公子喜歡這故事?」說書的人,不由的抬頭問了奚雲妝一句。

    奚雲妝點了點頭,「故事很好。」

    兩個人對話,都只說是故事,而說書的人,將此事說成是故事,就是怕惹禍上身,萬一有什麼事,就說是自己編的故事,湊巧名字相同罷了。

    而對奚雲妝而言,這說書的將的真的只是故事,因為,沒有一個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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