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河畔的少女 第六話 失誤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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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途河畔的少女

    &天……我是不是太失態了？」

    有是新的一天，雨齊迷迷糊糊來到客廳，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嗯，不是一般的失態呢！」

    當然，這種時候小憐是絕不會放過他的，她似乎很享受那種碾壓帶來的愉悅感。

    &說回來，今天你沒有做那個奇怪的夢呀！」

    &怪的夢？」

    &奈！」小憐一邊學著雨齊的樣子把手伸向前方，一邊做出誇張的表情，「這樣的夢——」

    &惡，給我忘掉啊！」

    &的次數太多，忘不掉了呢——」

    雨齊皺了皺眉頭，一邊把小憐的午餐從冰箱裡取出來，一邊囑咐她注意用水用電安全，臨出門時還是放心不下，再三囑咐小憐「有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最後小憐終於被他說得不厭其煩，推著他走出家門。

    &這孩子都知道夏奈的事情了，可惡……這下一點威信都沒有了！」

    雨齊這樣嘀咕著，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上午的課間還得硬著頭皮去社團活動室幫忙，真不知道如果撞見步小凡要怎麼辦。

    想著這些的他，心思現在根本不在老師和授課內容上。思前想後，他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去找夏奈。

    &學，請問周雨齊在麼？」一下課，夜雪就來到了a班門口。不善言辭的她猶豫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問了出來。可被她叫住的女生向教室里望了一眼，搖了搖頭就走開了。

    現在，夜雪真的是想不出什麼人可以幫她們了。小凡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處於失蹤狀態，想到之前她曾經在雨齊家裡留宿過。雖然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夜雪還是抱著一線希望想要向雨齊問問她的下落。可卻連人也沒有找到。

    雖然不希望小凡住在雨齊家裡，但比起別人，還是雨齊家裡最安全。

    &學，周雨齊好像一下課就出去了。」有的同學見她在教室門前站了好半天。好心過來對她說，「你們不是一個社團的嗎？去活動室找找他吧，這兩天不是快到活動日——」

    &分感謝，我先走了！」還沒等那個人把話說完，夜雪就匆匆鞠躬道謝，轉身跑開了。

    來到活動室。卻沒有看見想見的人。不僅如此，就連這幾天一直在幫忙的小凡也不見了，只剩下柏逡和柳和一的活動室里，氣氛可謂相當微妙。

    &那裡不行啦～」

    &就聽我的沒錯。快點把它搞定。」

    &是如果被別人看見……」

    &樣都無所謂吧，反正那裡是我們的——」

    &長，請你們自重！」實在看不下去了的夜雪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請不要把我們的活動說得這麼下流。」

    &乖乖女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感覺到氣氛不對的柳和一把內心所想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你遇到什麼事了？」

    &就是想找小雨問一點事情。」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好的夜雪有點不好意思，不自然地別開臉。

    &你叫他小雨啊？可惡……那傢伙放著這麼可愛的女朋友不管，偏要去找那個夏——好疼啊，逡！你幹嘛呀？」

    &托你看一看氣氛。她都快哭出來了。」

    &還沒有要哭呢！」

    &以說，不要火氣這麼大嘛～快來跟我們說說，有什麼需要學長幫忙的？」

    「……算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不知為什麼，夜雪突然覺得心情變得輕鬆了那麼一點兒，「馬上就要上課了，我先回去了，下節課間再來找他吧。」

    &等一下。」正當夜雪就要出門的時候，柏逡叫住了她。「你既然來了就不能白來，回去以後記得給班裡同學說明一下我們的活動。」

    &分對不起……我忘記了我們的活動主題。」

    &找校園七大神秘地點。」柏逡看著低下頭去的夜雪。她的歉意足足有百分之一百二十那麼多，「你也不用這樣道歉。你是班長，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而且活動主題是昨天晚上才想出來的，還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如果你知道，我反而會更煩惱的。」

    奇異屋的活動主題——尋找七大神秘地點。

    第七，綜合樓一層樓道盡頭消失的房間。

    第六，綜合樓樓頂的廢墟。

    第五，學校最深處時而出現的噴泉

    第四，獨自一人無法到達的校園中心點

    第三，連通東西兩端的傳送點

    第二，地下室的入口

    還有最後一個——

    第一，居住著神秘少女的異度空間。

    &為什麼想起找我來了？」

    在夏奈的房間裡，雨齊感受著那個迴蕩在體內的聲音。

    &在，我的心情真是亂透了……」他將身體蜷縮在一片虛無之中，就連這些話只是心中所想還是已經說出了口都分不清楚，「那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無論是小凡的事、夜雪的事、還是你的事……和理想之中的完全不同……」

    &我也算在內嗎？真意外啊！」

    &什麼那時……沒能救你出去呢？如果早點發現異常，你就能的就了……我也能得救了……」

    &那還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呢，從那以後過了多久？如果沒記錯的話，已經兩年了吧！」

    一串氣泡從艙中浮起衝破水面，發出微弱破裂聲。

    &記得當時，我們的關係還錯呢，那個計劃，是你為我特別制定的吧？」

    聽到這裡，雨齊不禁渾身一顫。同伴們的慘叫聲和那些孩子們最後的身影，如同潮水一般湧現出來，一陣陣暈眩讓雨齊差點吐出來。

    &要——」

    &關係的喲。我還活著不是嗎？我還活著，所以沒關係的。」

    &關係的？」因為她還活著，所以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還在這裡，所以萬事皆有可能，不是嗎？」

    夏奈清澈涼爽的聲音在房間裡迴蕩著。在雨齊的耳邊迴蕩著，在他的身體裡迴蕩著。

    沒有辦法放手。

    或者說，從來沒有放開過手。

    &奈……」他想要說出那句話，但卻覺得喉頭髮緊，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用力吞著口水拼命說下去，「夏奈。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就這樣子……等著我，一定要帶你出去——」

    記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夏奈聽過那番話之後似乎變得很不穩定，空間中的氣流雜亂地攢動著。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雨齊發現自己正趴在課桌上。身邊是一臉不高興的老師。

    &睡覺的話就回家去睡！」

    ——為什麼我會把所有事搞得一團糟啊？

    放學時，雨齊一邊這樣嘆息著，一邊提起書包趕往事先約好的地點。

    總覺得這樣好累，在見過夏奈之後，那種異樣的疲憊感更是從骨子裡源源不斷地揮發出來。九月中旬的天氣已不像夏末那般悶熱，再加上幾場急來急走的秋雨，傍晚時分走在路上，黏膩的氣息如同膠質一般裹在身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昨天為了和那些傢伙賭氣，掙來的錢全都打了水漂。所以現在不得不去醫院再接下一筆委託。雖然現在他正在為自己昨天的行為後悔，但那些白白扔掉的錢卻是再也回不來了。而且那些人的觀點。他絕對無法認同。無論是小憐還是自己，和城裡的些獨居的少年少女們都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他們和大家不一樣，早已失去了人類的身份。

    雖然此時此刻雨齊如此悲傷，但與此同時，步小凡卻正在經歷著人生中最為重要的時刻。

    &的口味應該沒有什麼變化吧？蘇打水什麼的……沒有了呀！我又沒有鑰匙……」

    步小凡一邊念叨著，一邊在廚房裡準備晚餐。總覺得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蒼出門在外，自己為他準備晚餐。坐在桌前等他回來。就當小凡為沒辦法出門去便利店買一點速食套餐發愁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底是誰啊？」如果是蒼。根本沒必要按門鈴，但小凡想不出還有誰會過來找他。

    &會是那個老太婆吧！」想到這一點的小凡，自言自語著走到門口，小心翼翼透過貓眼向外望去——

    &知道你在裡面喲！」提著一個塑膠袋的斯站在門口，正眯著眼睛對小凡笑著，好像能能透過貓眼看見她一樣。

    &麼嘛，原來是你啊！」小凡撇著嘴打開門，收緊眉梢，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這樣嘛，是蒼讓我來的。」斯看著扔下自己走進廚房的小凡，尷尬地咧著嘴，一邊把塑膠袋中的易拉罐拿出來，放進冰箱，「他還沒有下班，所以先讓我過來看看你。」

    &那個必要嗎？」

    &不是我決定得了的事情啊，而且沒有這東西，你連家門都出不去吧？」

    斯攤開手，掌心放著公寓的鑰匙。

    &什麼不直接開門進來啊？」

    「『如果你直接開門進去，可能會看見一隻炸毛的小貓』蒼是這麼說的，我只是照做而已。」

    小凡撇撇嘴，摘下圍在身上的圍裙。的確，如果剛才他直接開門進來，自己一定會嚇得四處亂竄的。蒼知道關於自己的一切，放在以前，小凡會覺得這種感覺也不錯，可是現在，她有了想要瞞住蒼的事。

    &麼樣，還要去便利店買什麼嗎？」

    &然啦，你只買了蘇打水不是嗎？」小凡一邊穿鞋子一邊說著，「你也得留下來吃晚飯吧？如你所見，我本身也不太會做飯，去便利店買幾份便當回來比較省事吧？」

    &真意外呢！還以為你是賢妻良母那一型的。」

    &只會煮白米粥。」小凡抬起頭，一臉不高興，「還有別的事情想問你。快點出發吧！」

    她總是這樣嗎？雖然戴著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面具，但實際上她還是想和別人好好相處的吧！

    這種想法在斯的腦海中萌生出來，於是他決定試探一下。

    &個……小凡？叫你小凡好嗎？」

    &什麼好不好，不是已經在叫了嗎？」

    &之那些東西要不要我幫你提？」

    &用了，反正又不是叫你出來幫我拎東西的。」步小凡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如果有那個閒工夫，不如來說一些正事。」

    &這種地方……說那些好嗎？還是回去再說吧！」

    突然之間小凡停住了腳步，害得斯差點撞在她身上。

    &覺得，我是為了什麼才把你叫出來的？」

    小凡抬起頭來狠狠瞪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怒氣，還有更多的是一種堅定不移。

    &件事情不能讓蒼知道。我曾經發誓過只相信他一個人，但是現在，唯獨這件事，我想要知道的是真相！」

    &什麼真相……其實我也只知道皮毛。不過如果我們合作，我會帶你去見那個知道真相的人。」

    &我幫你什麼？」

    &然說起來。你大概也不太願意……」斯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撓著頭髮說道，「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教訓一下那小子，那傢伙太沉重了，必須得讓他放下些什麼才行。」

    &是說雨齊？」

    &沒關係，我也不是在勉強你……」

    ——這傢伙，簡直就是個笑面虎！

    小凡心裡想著。攥緊手中的塑膠袋。

    &我幫你！」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把你的計劃告訴我。」

    &果然是個好懂的孩子啊！」

    &在找茬嗎？」

    &了好了，我錯了，對不起！」

    &就快點說！」

    &的計劃是，你用你逼他，讓他放手。」

    &手？那個叫夏奈的孩子嗎？那你也應該去找夜雪吧！雨齊正式交往的對象可是那孩子，又不是我。」

    &是他喜歡的人。除了夏奈就只有你了吧？」

    &是這樣嗎。怎麼看都只有夏奈一個人吧？」

    &種細節不要在意啦！總之，如果給那傢伙施壓。讓他在你和夏奈之間選一個的話——」

    &本沒有那個必要好嘛！他一定會選夏奈的。」

    若非如此，當時他就不會為了搶那個箱子對小凡下如此狠手。

    &許那只是誤會吧？總不能只試一次就放棄吧？」

    &道還要我再當一次炮灰？那種事一次就夠了吧！」

    &心吧，這一次有我保護你！信我一次好嗎？我說話算數的。」

    「……完全不相信你的話，我剛才也就不會答應你了。不過，你也一定要帶我去見那個人！」

    語畢，小凡繼續大步流星的向前走起來。

    &放心啦，不然到現在為止我們都在說什麼呀！」

    斯走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心想如果她的性格再好一點，雨齊早就放棄夏奈了，根本不用自己摻和進來。

    ——「如果了解太多，你也許會迷上那孩子的。」

    雖然蒼曾經告誡過自己，但他卻無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她的真面目究竟是怎樣的呢？究竟是什麼讓她變成了現在這種彆扭的性格呢？

    直到蒼回來之前，兩人一直坐在餐桌旁邊，完成當天的作業。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有燃氣爐發出的嘶嘶輕響和白米粥不時發出的咕嘟聲。

    &說啊……」終於，耐不住寂靜的斯開口問道，「看中了雨齊的哪一點啊？」

    &為什麼這麼問？我看中他哪一點，有必要告訴你嗎？」

    &可關乎著我的計劃制定呢，告訴我吧？」

    &信你啊，騙子！」步小凡這樣說著，還不忘沖他吐出舌頭。

    &鬧了，我們在談正經事……好吧我先說，這樣就公平了吧？」斯嘆了口氣，換了副嚴肅的表情，雙手托腮撐在桌上。「我看中的，是他的果敢、冷靜、細緻還有常人無法企及的適應力，當時我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囚禁在那種地方，還要接受非人的折磨。根本無法接受，但是他卻顯得很冷靜，第一個接受了現狀，搜集了很多資料，最後還為我們制定了脫逃計劃。」

    &是說……你們所有人？」

    &儘管最後我們七個之中只有三個活了下來。但他卻是我們的英雄。」

    &雄嗎？可是在我看來他就只是狗熊。」

    &啊，所以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呀。」

    聽過他的話，小凡靜靜想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我原以為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對我這麼好了，但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斯先是對小凡的轉變感到驚訝。確又近乎是同時發現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來以為，他可以代替蒼，陪我一起走下去……但現在看來，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不，是阻止他和夏奈重歸於好的絆腳石。」

    有一點什麼閃亮的東西從小凡前發的陰影中划過，與此同時，傳來嗤溜一聲。

    &你別哭啊！」意料之外的狀況讓斯有些不知所措。他急忙從旁邊拿來紙巾，遞到小凡面前。

    &才沒有哭！」小凡拼命搖著頭，帶著濃重的鼻音繼續說著。「我才不會為了那種傢伙哭！陪我去商業街什麼的，給我買衣服什麼的，一起去咖啡廳什麼的……現在，他也在陪夜雪做著相同的事情吧！」

    &凡……」

    &量不夠又不是我的錯，為什麼比我自己還清楚bra的尺寸啊？」

    &小凡……」

    &麼體貼，什麼溫柔。根本就是他的自我滿足吧！最後想要拯救的人，從始至終就只有夏奈一個吧？」

    &小凡。你冷靜點！」

    &可是要犧牲我的啊！」

    下一秒兩人之間被可怖的沉默所包圍。過了幾分鐘，也有可能只是短短的幾秒鐘。斯才明白了小凡的話。

    「……你說什麼？必須犧牲你是怎麼回事！」

    &奈想要復活，而我必須得為此喪命，字面意思。」

    &齊知道這件事嗎？我指的是你得為夏奈的復活犧牲這種事？」

    小凡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搖了搖頭。

    &惡……為什麼連你也會被卷進來啊？」斯狠狠攥拳，陷入沉思，繼而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沒頭沒腦地問道，「那份文件上面的名字，確實是你父母的？」

    &覺得我很閒嗎，非要編這種假話？」

    &天，你還要繼續休息嗎？」

    &因為心裡很亂，所以至少給我點時間。」小凡儘量壓住心中的煩悶，試圖心平氣和地回答他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問題，「下周我會回去上課的。」

    &就好，不過我還是有必要和他當面談一談。」

    &是，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必須死掉的事，至少不想讓他從別人嘴裡聽到。如果他知道我會死，那麼一切的選擇都會變得毫無意義。選我，他會繼續對夏奈念念不忘，選夏奈，他背負的東西會變得更多。」

    聽過小凡的話，斯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認此行的首要目的就是讓雨齊放下夏奈，放下那些沉重的過去。但就像小凡所說的，現在跑去找他，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六，有時間麼？」

    &什麼事？直說！」

    &你去見那個知情者，因為關於你和你父母的事情，值得我在意的地方很多。」

    &是我的家事吧——」話音未落，門鈴再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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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才回來啊！」小憐追在拖著腳步走進屋裡的雨齊身後，接住他一路扔下的東西，「剛才和子她們輪番打電話來找你啊！」

    &那不是很好嗎？小寒也打電話來了吧？有和她多說幾句嗎？」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樣子啊！」

    &我閉嘴。」面對小憐的追問，雨齊只是這樣說著，將裝有大量現金的書包扔給小憐，「讓我一個人待著。」

    說完，他晃進自己的房間，狠狠關上門。

    為什麼人心會如此險惡？

    &會好起來的吧？」

    這次的客人是一個哮喘病患者，因為平時經常發作，所以從很小開始就被關在家裡。不過她卻沒有放棄，每天都憧憬著外面的世界。即便雙腿一點力氣也沒有，長期沒有接觸室外空氣的肌膚也像白紙一般蒼白，但她的臉上卻依然掛著微笑。

    &面的世界一定是溫暖的，電視裡看到的大家都是那麼有善，不像我家裡……雖然大家也都很悉心地照料我，但總覺得他們的笑容越來越少了呢。如果我好起來，他們也會很開心的吧！」

    ——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外面的世界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樣美好。

    雖然雨齊很想這麼說，但他卻不忍心打破那個女孩的美夢。他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後握起女孩微涼的手。

    &一定會好起來的。」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雨齊很清楚女孩家人的態度。

    &治好她的病當然更好，但實在不行就請你給他個痛快的吧。醫藥費和保姆費實在是個無底洞，而且她這麼大了，即便治好病，教育的費用也還得我們來出。相比之下她的弟弟和妹妹們都要更出色一些啊。」

    也就是說，這次自己拿到的工資，將成為她的家人為她最後的一筆支出。

    ——可憐的孩子啊，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抉擇吧？當初他們決定為你治病的時候，一定也是和現在決定放棄你用了一樣大的決心吧？

    變色的血液順著雨齊的指尖緩緩滴落，女孩因為強烈地呼吸道反應而咳嗽起來。她的眼中呈現出驚恐的神色，但沒過多久那一抹屬於生命的光芒便隨著呼吸的衰弱而黯淡下去。

    &定會好起來的，如果轉世重生的話，一定會好起來的。

    女孩掌心的餘溫一點點退去，但雨齊心中卻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焦灼感。

    &心吧，這些錢是給你的。按照約定，我們不會出賣你的。」

    回來的路上，雨齊終於意識到，自己殺了人。雖然之前也接受過相同的委託，但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產生過罪惡感。書包里的錢變得愈發沉重，好像連接著那些沉重的過往，壓得他喘不過氣。

    &是我害的……全都是我的錯……為什麼只有我活著……」想著這些的雨齊一動不動趴在床上，他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繼而失去了意識。(未完待續)

    &有時候，失誤是一連串的反應，比如這一卷，從第一章脫離提綱之後，後面的部分就跟著變得搖搖欲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