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司徒南芸敲了敲徐熙風的房門,昨晚她心情不好,沒來看他,這回來看他,補彌補昨晚對他的歉疚。
徐熙風打開房門一看,有些驚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芸兒,是你?怎麼這麼早就來看我?」
「昨天回來挺晚的,就沒來看你了,現在可好些了?」司徒南芸見他精神不太好,眼圈下有一層淡淡的淤青,遂關切地問道。
「已經沒事了,怎麼樣,昨晚吃了什麼好東西?」徐熙風笑笑,心情不由自主好了許多。
「珍珠丸子。」司徒南芸拉開嘴角,做出一副很好吃的樣子。
「珍珠丸子?」徐熙風眯著眼睛笑了會,「也是,你和別人不太一樣,別人總是喜歡那些高雅不俗之物,而你呢,倒是更喜歡一些普通平常的東西。」
司徒南芸知道他意有所指,在柳葉鎮她不要那些華服,寧願穿粗麻衣裳,也不要金玉貴重之物,寧可選普普通通的飾物。
「你就別調侃我了,我是覺得新鮮嘛。那些華服金玉雖然美麗高貴,但穿戴著不方便嘛,我覺得呢,東西不分貴賤,只要自己舒適喜歡就行,不管是高貴的華服也好,普通的麻裳也罷,關鍵在於自己是否感到舒適,自由和快樂。」司徒南芸眨著眼睛看著他,「你覺得呢?」
她是一個淡泊隨性的人,而林悅嵐在吃穿方面奢侈精細,非常挑剔,徐熙風呢在這方面也很講究,她覺得有必要糾正這些公子哥兒這種養尊處優的習性,他們只懂得如何追求錦衣玉食,而知道其實真正的快樂源自內心的舒適。
徐熙風見她一本正經說理的模樣,哈哈大笑,「芸兒,看不出來,你年紀不大,懂得的卻是這麼多。」
「所以,你也贊同我的觀點,對吧?」司徒南芸笑著擺出一副得意的樣子,其實內心裡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她活了上千年,經歷三世,論人生經驗、生活道理誰也不及她好不好?
「當然,芸兒輪武藝,論才學都是人中佼佼者。」徐熙風豎起大拇指。
「好了,夸夠了沒有,我們一起去練劍。」司徒南芸拉著他往外走。
「練劍?你不是在和春華婆婆學劍嗎,怎麼和我一起練劍?」徐熙風有些不解。
「你知道,我沒碰過什麼刀劍,連握劍都不會,我怕到時春華婆婆會笑我哩,我先在你這打下基礎唄。」司徒南芸拽著徐熙風的衣袖,給他的眼神不容拒絕。
「那好吧,陪你一起練劍,你要怎麼謝我?」徐熙風臉上笑意盎然。
這會,他心情徹底好起來,芸兒練劍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他,看來他在芸兒心中還是有分量,昨晚她與林悅嵐院中的那一幕,讓他一夜無眠。
「你要什麼禮物?喜歡什麼?」司徒南芸眸中閃著波光,嘴角勾起一片笑意,「但不能太貴,我很窮的。」
「嗯,讓我想想,不能太貴,」徐熙風捏著下巴,尋思道,「要不你親手製作一個吧,不用花多少錢,又很有意義,比如手帕,香囊,錢袋等等。」
司徒南芸一頭黑線,徐熙風說的這些織物她都不會做。
「徐兄,什麼事這麼開心?」林悅嵐伸伸慵懶的身子,從院子裡走了過來。
「哦,林兄,芸兒正在和我說禮物的事情呢,她想送我不用花很多錢,又比較有意義的東西,你幫她參謀參謀。」徐熙風笑道。
「哦,送禮物?為何要送禮物啊?」林悅嵐含笑的眸子定在了司徒南芸的臉上。
「熙風陪我練劍,為了表達感激,便送他禮物咯。」司徒南芸心中莫名地閃過一絲慌亂,忙解釋道。
「嗯,還知道練劍,不錯。莫前輩我已經安置在萬翠小居了,那裡離這也近,比這安靜,這兩天她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第三天後,她便可以教你練劍了。」林悅嵐一張俊臉俯壓了下來,湊近了司徒南芸的臉,「這段時間你和徐兄練練也可以,打點基礎,別到時候笨手笨腳的,讓莫前輩笑話你。」
溫熱的氣息噴在了司徒南芸的臉上,她臉微微發燙,頭腦有些暈暈然,不自覺地應承了句,「哦,我會努力練劍,不會讓春華婆婆笑話我的。」
「嗯,孺子可教也。」林悅嵐拍拍她的肩,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繼續,我還有事,失陪了。」
「熙風,我們開始吧。」司徒南芸望著那抹白影走開後,對徐熙風說道。
「好的,那我先教你站姿和握劍的姿勢。」徐熙風將他手中的劍遞給了司徒南芸。
司徒南芸照著徐熙風舞了一通,徐熙風看著皺了皺眉頭。
「你看你的站姿不對,下盤一定要穩,你的手臂太用勁,放鬆一點,」徐熙風調整了司徒南芸手臂的動作,「對,就像這樣,這樣子力氣便集中在了手腕上,試試看,是不是感到手臂會舒服些,而且手腕充滿了一種力量感。」
司徒南芸點了點頭。
練劍果然不是簡單的事情,以前在武俠書上電視上看到的耍劍,感覺特別的酷,也特別的容易,沒想到這一招一式全然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眼睛也要隨著劍走,注意力要高度集中,不能分神打岔,不然會很危險。」徐熙風繼續指教,她思想剛開了會小差,便被他捕捉到了。
「送劍出去的時候,身子要穩,手臂要直,動作要快,收劍的時候,先穩住身子再撤劍。」徐熙風示範了一下動作,「像這樣,出擊時,身若驚鴻掠水,回撤時如蓮立波,直而不僵。」
兩人練了半個時辰,司徒南芸有些累了,放下劍,揉了揉發酸的胳膊,「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先休息會,一會我們去廚房找點吃的東西,我有些餓了。」
林悅嵐的後院有灶房,平常時候都是青青們輪流做飯。昨晚本是青月做飯的,但林悅嵐他們為莫春華找住所去了,她胡亂做了點東西,本來也想叫司徒南芸和徐熙風一起吃,但看到司徒南芸和徐熙風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遂生氣不叫他們了。
司徒南芸看到廚房有麵條和鮮肉,打算下面,準備好佐料,便去生火。古代的灶中間一個黑漆漆的大坑,是往裡面添柴火的,燒柴火也有講究,柴火要燒在正中心,而且架起來的柴火中間必須掏空,不然火力上不來,做出來的飯菜也就不香,司徒南芸在普雲寺做了兩年的飯菜,這些活手到擒來。
被司徒南芸推去房間休息的徐熙風,聞著香味走了進來,「芸兒,是不是好了,我聞著香味了。」
「好了,正想叫你呢。」司徒南芸剛好端了兩晚熱氣騰騰的肉絲麵出來。
「真香,芸兒你還會做飯,真是很厲害。」徐熙風坐定,拿起筷子便吃起來,。
「還不錯吧,我在普雲寺練了兩年的手藝,連普雲大師都說好吃呢。」論及廚藝,司徒南芸的臉上不無驕傲。
「味道很好。」徐熙風喜滋滋地誇讚道,覷見了她臉上有些灰跡,不由分說抬起衣袖輕輕地在她臉上擦著,「芸兒,你臉上有灰,我幫你擦擦。」看著眼前人兒那純澈如泉的眼睛以及那紅潤的嘴唇,他一時間有些動容了,不知不覺將臉湊近了過去,兩人原本挨得近,這下他的嘴唇就要撞上對方的紅唇了。
「你們在做什麼?」青風突然闖了進來。
「青風,熙風幫我擦臉上的灰呢。」司徒南芸沒覺得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沖他笑道。
「擦臉,有必要把臉靠得那麼近嗎?」青風沒好氣地瞪了徐熙風一眼,眼裡的警告意味顯而易見。
「我也不跟你多解釋了,你吃過早餐了沒有?」司徒南芸覷著青風問道。
「沒有,正等著做呢。公子一般卯時起床,辰時用餐,大家都還沒吃。」青風撇撇嘴,嘴裡碎碎念,「公子每天都在為她的事情操心,她倒好一點都不關心公子,心裡只有這位徐公子。」
司徒南芸也沒管他念什麼,衝著青風道,「要不我給大家下面吃吧,熙風都說味道不錯呢。」
「不麻煩了,等你和林公子吃完,我便下廚。」青風扔下一句話,氣呼呼轉身便走。
司徒南芸望著他的背影有些發愣,「這青風在生什麼氣?」
青風回到林悅嵐的書房,嘀咕開來,「公子,那個徐熙風太過分了,居然借著給司徒南芸擦灰的機會想要偷吻她,還好被我撞破。那個司徒南芸也真是的,大大咧咧的,居然任由著徐熙風,一點提防之心也沒有。而且,更可氣的是,她居然只給徐熙風下面,也沒給公子下面,看來一點也沒把公子你放在心上。」頓了頓,見林悅嵐自顧自地批閱著信件,似乎沒什麼情緒表露,繼續憤憤不平,「公子,你為她做了那麼多,值得嗎?她現在心裡眼裡就只有那個徐熙風。」
「好了,你別像個怨婦似的,你知道芸兒不是這樣的人,你先去做早飯吧。」林悅嵐合上了書,叫住了正準備轉身而去的青風,「今早上,清淡點,一份雞汁菌茸湯、一碟清炒豆芽、一份豆香筍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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