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的文明 第59章 移山 其四：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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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了有點不妙——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向上張開嘴巴，大大的。

    習慣性的進行著這一異常行為，導致一旁的純真女孩不由一臉擔心地注視著。

    ！

    啊

    「老天爺怎麼還不去死啊？」

    渾身染滿自己與他人的鮮血，躺在一群半死不活的人堆裡面，張嘴就開始詛咒老天爺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殺我啊？又不是我吃了你那個漂亮妹妹啊！！是上面的那些大人們說想要嘗嘗人肉的滋味的啊！我只是一個傳遞消息的傢伙啊，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被他壓在身下的男人們似乎還有喘氣的啊，還在大呼小叫的煩人啊。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接下來，我就會去到你們向我說過的這個「魔族3號」里權勢最大的人家裡，去打攪一下他們兒女的喜宴，至於你們，就在這裡當個陪葬品也挺好的不是嗎？」

    「你這傢伙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這麼強大的力量的啊？像你這樣的傢伙不該這麼強的啊？」

    「哦，我差點都忘記了，還有你了，我的「好朋友」，知道為什麼我要把你留在最後嗎？」

    看也不看下面的那個狼狽傢伙，現在的他很興奮很嗨，心情也不是一般的高漲，原來的他可沒有眼下這麼多的力量，而這也是全靠了那位惡魔大人，——這個宇宙內第三股強大勢力。

    傳說中的四大古魔之一，至今為止還確認活著的古代帝王，有關那傢伙的傳言有很多，其中最多的則是那傢伙的名號，也因其魔並沒有什麼舉世矚目的戰績，一直以來都在隱藏實力，只不過在這個世界上喜歡隱藏實力的傢伙多了去了，僅僅只是這樣的話，配不上古魔一名。

    但與影響世界宇宙的眾多大事件，從近萬年前起背後就一直有那傢伙插手過的可疑跡象。

    而在萬年以前，在神明們與「不死」的惡魔遠征軍衝突之際，趁其後方兵力空虛的弱點，藉機一舉竊取了如今被稱為中間過界的宇宙中部的富饒區域，之後卻不著急稱王稱霸，反而是步步為營，專心建立各大星團間的防線，掃蕩合攏中部的各個文明，逐步積蓄自身力量，最後在神明陣營元氣大傷之時於中重星上宣告建國，並迫使神們承認，還簽下了互不侵犯的條約。

    這是一位既有智慧又有實力的強大君王，行蹤不定，宛如鬼魅一般，但與「不敗」、「不死」、「不滅」這些瘋子神經病又不相同，他並不著急與神明們反目成仇，同時也是誕生的四大古魔之中唯一一個同那個強大「古國」並沒有什麼瓜葛的另類傢伙，算是意料之外的人物。

    正可謂亂世出英雄，一味用惡魔魔鬼一類的名詞來稱呼這傢伙，恰恰反應出了那些神們拿他並沒有什麼辦法的事實。毫無疑問，這位總喜歡趁人之危的魔頭確是那個時代里的大贏家。

    而今在這小小的異界之中，卻難得的見到此魔物屢次出手。

    是的，正如當下這個從屍山上下來的少年，他長相平凡，平凡得幾乎都可以用他來當素材了，長得既不出色英俊，也不是難看到讓人難以入目的程度，絕對是隨處都可見的路人相貌。

    而這，也正好是那位無處不在的君王選中他的理由。

    因為——

    「因為，我覺得你很像我，很普通，守著自己家人，這輩子可能，不！是一定會在這個該死的地方！這個臭氣洶天的下水溝里毫無意義地過完不該活在這世上的一生！但我看錯了，你很有野心，也很有心智，先是把自己的姐姐賣了換錢，換了錢之後則是找些門路希望能搭線上那位癖好特殊的城主大人，最後是利用我對你的信任，騙我激我誘導我出門去救你的姐姐…」

    「你講的這些，都是我告訴你的啊」

    「夠了！最後的最後居然還把和你一樣的傢伙全都聚集起來，只為了對付我？而且更加可笑的是，看著情況不對的時候卻又全都坦白了？！我特麼真是看錯了。」

    「真的！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引路啊！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男孩兒支支吾吾的，而當他那雙因害怕恐懼而四處遊走的小眼睛一不小心再次接觸到自己的這位兒時好友之後，他自己就明白了。

    再沒有活路了。

    所見到的是惡魔一般的黑色雙眸，此刻那裡面只有冷漠，在那一瞬間就總算確信了，為什麼自己這個兒時玩伴總是很有力氣，完全是因為——那也絕對是象徵「魔」的魔族中的一種！

    只不過眼下的他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了。

    畢竟腦袋已經掉了，世界也已經不在了。

    自然也無法聽得好友告別的贈語。

    「像你這樣的人類，反而比我們這些惡魔還像惡魔！況且你以為惡魔之血是那麼好喝的嗎？由於你的愚蠢，城主大人一家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呢，接下來我會去城堡里接我的妹妹，之後打算參加最近風頭正盛的叛軍，畢竟那位大人告訴我了，要我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

    「再見了，我的童年」

    惡魔少年離開了貧民窟，走向了外面，走向了那個風雲暗涌的外面，並在之後去往了城堡

    再到後面，跟著隊伍里的老大就來到了這裡了。

    由國家士兵重重包圍看守著的一處監獄——「囚籠」！聽說這裡面關押的全是早已聞名於異界各個國家各個大陸各個星球的危險等級最高的人物，其們的各大組織至今還在為禍人間。

    「怎麼了？哥哥。」

    「我感覺到兩股極其危險的氣息就在附近。」

    「別說笑了，哥哥，這可是在地下，到底哪裡來的危險氣味的啊？」

    「是氣息！妹妹你沒感覺到嗎？離我們並不遠，有兩股極為強橫的氣息正在從下一路往上，越來越龐大，而且這其中的一股怎麼說呢太像魔王——」

    錚。

    說著說著，妹妹也警覺了起來，不僅如此，實際上並不只是她一個，劫獄隊伍里的其他人物全都汗毛倒立警覺了起來。

    行動的所有人從來都沒有見到，不，準確來說這都還沒有會面呢，是從來沒有接觸到這麼強大的氣息。

    大概這樣還不夠吧。

    得說一說他們此刻的內心感受。

    這些老鼠們在接下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裡同時感受到了仿佛一顆巨大星球的浩瀚氣息。

    這股「氣」一直都壓得他們喘也喘不過氣來，像這樣的龐大氣息只有那些魔王以及神明擁有。

    隊伍里的所有人已然屏住了呼吸，全都一動不動地開始了裝死，當下在心底也只期望這股交雜著數個強者的氣息能夠早早散去。

    ——而在延伸向監獄外的長長樓梯之上，此時此刻一前一後正走著兩人。

    自然是我們的女主角，以及她的哥哥，外帶一隻小黑貓。

    「兄長大人，還真把我放在了監獄裡？」

    「是，也不是——主要是在這地下有一個地宮，之前你就住在那裡，出來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吧，小明也是為了物盡其用，就把宮殿外圍的破敗建築重新翻新，還用作了地下監獄。」

    「哦，知道了」

    「另外說一下，你還是不要那麼自負比較好，畢竟現在的你還不是最強，你要做的事還很多了。」

    「哦？」

    擺出不相信的表情，空石頭才不會認為自己不是最強了，這是前世帶給她的禮品之一。

    「之前你對那些所謂的聖女所使用的空間之術，似少有起到作用的吧？」

    「那又怎麼了？最後還是起了點作用的。」

    「不是，那正是你失去過去的力量的象徵，你已經沒有過去的那種呼風喚雨翻天覆地般的神力了。」

    「什麼意思啊？」

    「對於你不配合我們的懲罰，這麼講也不對了，這是父親大人設置下的禁錮，意思是你需要重新修煉。」

    ——、——、——

    剛說完，王作為哥哥就饒有興趣地回了頭，他想看看自己的妹妹聽後會有什麼反應了，畢竟這樣的事情才是最重要且還是故事最開始就該講到的設定。

    然而，他的期待落空了。

    頂著空石頭這樣類似於男人的名字，又作為女主角的她當下聽到這樣的話，只是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歪著腦袋不知想著什麼，跟著又講到。

    「可我感覺自己的氣息能量力量並沒有下降太多，擠一擠總還是有的吧？那些神如果能奪走我的力量的話，也只有這樣的解釋了吧？」

    看著空石頭煩惱的可愛模樣，不由出聲，為之挑明下那位人皇大人的手段。

    「有一部分如你所想，確實是那樣的，不過你的力量害處太大，宇宙里沒有幾個能使得起，自然還有一部分則是，父親大人封印了，這也是為了你能夠修習新的功法，而現在的你只能使用泄露出來的少許力量，這自然會讓你產生自己很強的錯覺吧？」

    「哦，原來如此，我的力量對他人來說是有害物，那些神明為什麼不全部抽走呢？」

    問出了一個好似bug一般的問題。

    然而，這回卻是兄長大人沉默了。

    但不一會兒之後，兆王又重新振作了起來，他的回答是這樣的。

    「因為有人為此獻出了性命，種種致使神明無法實施計劃，還把監獄的掌管權奪來了。」

    「他是兄長認識的人？」

    看著兆王的一時猶豫，空石頭知道問了不該問的，但對她的感受也僅此為止了。

    「他是我的恩人，對我有再造之恩，人神間的戰爭如果持續太久的話，你也會見到的吧。」

    ——？

    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是空石頭第一次聽到的還理解不了的人類話語。

    「此前出發的時候，你不是說有問題要問嗎？怎麼又不說那個了呢？」

    是啊，一路上不是沉默，就是岔開話題，總之不提之前的「疑問」。

    兆王問及此，空石頭也陷入了沉默。

    但最後還是選擇了開口。

    「這個問題，我似乎也問了好幾次了，也不好意思再講，但我就是要反覆確認才能行！——！」

    看著她好似鼓足勇氣的樣子，兆王——寶弧泥也十分認真了起來。

    「我是人類嗎？」

    盯著眼前的老男人，問出的問題是老生常談的但又肯定是尋常不見的『中二』話語。

    「你是人類，這一點，父親大人也講過了吧？你本身情況比較特殊，體內流有接近神之一族的麒麟和人皇的血同時又有與惡魔無二般區別的心臟與骨頭及靈魂，說成人可能就是一廂情願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父親大人同過去的人族之主一樣，本源為人類，帶有人之血的你，本源雖未知。但我想稱自己的妹妹為「人」，只是現在的你還帶著人偶之軀這點比較遺憾」

    沒有敷衍。

    「我自己的妹妹，想稱你為人，這又有何不可？再說了明明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對自己是否為「人」始終猶豫不決，反覆懷疑，從這一點看，就是人了嘛！人就是這麼喜歡矛盾的事物啊！」

    又沒有聽明白。

    總覺得，像眼裡這樣的粗人講不出這麼高深莫測的話來了啊。

    我。

    空石頭到底是怎麼了

    「不管王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的」

    手裡的黑貓適時開口講話了，在她的話語裡聽不出虛假，滿滿的真意。

    父王如是，眼下白得來的兄長大人如是，外面的那位麒麟族的老師如是。

    那麼。

    空石頭就明白了。

    「空啊，接下來，我還得跟你講講周邊叛軍勢力劃分一事」

    莫名，有什麼東西止不住地湧上了心頭。

    聽著哥哥的話語，卻又不想把這東西大肆表現出來。

    但感受到的，但一直以來感受到的——

    都是溫暖極了的事物啊。

    於是，惡魔少女就在想了。

    「這一定就是人了吧。」

    在此編織成咒語一般的祝福，魔王終還是得了了「親情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