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看著楚凌離去的背影,蓮心神情複雜,猶豫剎那,轉身對皇甫靜鈺說道:「要不要奴婢」
「走吧。」
皇甫靜鈺沒有多言,轉身就朝外走去。
她的心有些亂。
尤其是楚凌的眼神,仿佛刻在她眼前,怎樣都揮之不去。
「公主。」
「公主。」
在酒館等候的蕭之逸等人,見皇甫靜鈺出來,紛紛抱拳行禮。
皇甫靜鈺沒有理會,自顧自的走著。
公主這是怎麼了?
蕭之逸面露疑惑,抬頭看向蓮心。
見蓮心微微搖頭,蕭之逸忍著驚疑,對其他玄鳥侍衛眼神示意,一行遂跟著離開酒館。
「出來了,出來了。」
「我沒說錯吧,是三公主吧。」
「還真是。」
「開設酒罷去的楚凌,到底是誰啊」
相隔較遠處,駐足等候的一些人,瞧見皇甫靜鈺出來,儘管相隔較遠,瞧的不是那麼真切,可一個個情緒都很激動。
儘管酒館外有玄鳥侍衛戒嚴,驅趕了此前圍觀的人群,可一些人並沒有走,那可是三公主啊!
「蓮心,你來一下。」
皇甫靜鈺停在車駕前,看了眼遠處駐足的人群,娥眉微蹙道。
「喏。」
蓮心忙低首應道。
車駕內裝飾奢華,淡淡檀香環繞,登上車駕的皇甫靜鈺,坐在軟墊上,思緒依舊停留在楚凌身上。
蓮心跪坐在跟前,沒有出聲。
「你覺得楚凌所講,是真?是假?」
不知過了多久,皇甫靜鈺看向蓮心。
「奴婢…」
蓮心有些躊躇,不知該如何說。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皇甫靜鈺皺眉道。
「稟公主,奴婢覺得不像假的。」
蓮心低首道:「或許從一開始,楚凌持婚書去順國公府,就是想要退婚,只是遇到的一些事,讓他覺得不高興,所以就改主意了。」
聽完楚凌講的故事,蓮心對楚凌的感觀變了。
在西市初遇楚凌時,蓮心很討厭楚凌。
太傲,太裝。
特別是拿銀錢賣詩,這怎樣看,都不過是道貌岸然的表現,直到她看到楚凌所書詩詞,才慢慢改變想法。
「聳壑凌霄的凌,他敢拒絕順國公府,到底是倚仗什麼了?」
皇甫靜鈺聽後,依舊是想不通,「就算當前受忘憂湖詩會的影響,沒有人敢於上都做出格之舉,可順國公府的底蘊,真想針對楚凌,那實在太容易了。」
「公主,是否要去順國公府一趟?」
蓮心想了想,看向皇甫靜鈺道:「畢竟牽扯到」
「恰恰是牽扯到芸姝,才不能去順國公府。」
皇甫靜鈺擺手打斷道:「就那日楚凌持婚書登門,在順國公府外聚著不少人,知曉此事者也有,按理說此事肯定會傳開,但事實卻沒有傳開,這肯定是順國公夫人干預了。
當初雲姝想進昭顏院,就是不喜這種氛圍,後隨大儒花冷棠離開上都。
這件事情不管孰對孰錯,本宮都要插手,本宮絕不允許雲姝的名聲,受到絲毫的玷污。
將此物交給楚凌。
告訴他,跟順國公府的那些恩怨,本宮不干涉,但是本宮不想看到,他借婚書之事,傳的上都到處都是,否則他必死無疑!」
「!!!」
蓮心看清眼前之物,內心無比震驚。
皇甫靜鈺的手裡,多了塊金色的令牌,一隻栩栩如生的玄鳥映入眼帘。
奉天子旨意新設的玄鳥司,儘管尚未形成規模,然一些規矩卻已定下,在玄鳥司全憑令牌分高低,依次是翠玉、黃金、白銀、青銅、黑鐵五等,每塊令牌都會詳細的登記造冊。
誰敢遺失身份令牌,輕則逐出玄鳥司,重則秘密處決!
就像蕭之逸這等高手,在玄鳥司才配發一塊青銅令牌,按著皇甫靜鈺所想,青銅令牌只發72塊,高一級的白銀令牌僅36塊,至於黃金令牌數量未定,可以持此令牌者,在玄鳥司內部稱為供奉。
蓮心恭敬接過令牌時,內心不能平復,看著離去的車駕,蓮心不敢停留,轉身就朝酒罷去後院走去。
「公子,您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沒有什麼身份。」
「不可能吧,適才來的可是三公主啊,昨日」
「來就來唄,難道他們有什麼不同?」
「那可是三公主啊!您說出這種話,要是叫」
「行啦,別叫嚷了,公子都說了,你作為酒罷去的掌柜,就不能穩重些?」
「要不酒罷去的掌柜,你來當吧,我甘願做跑堂夥計,我是認真的。」
「別,我才是跑堂夥計。」
蓮心走到後院,見楚凌所住房門沒有關,聽到傳出的對話,神情凝重的朝前走去。
「楚公子。」
「進來吧。」
聽到蓮心的聲音,楚凌收斂笑意,放下所持茶盞,看向門外道。
君寒霖、劉俊相視一眼,看向走進來的蓮心。
「楚公子,我家公主有話要帶給您。」
蓮心站定,看向楚凌說道。
說著,目光看向君寒霖他們。
意思再明顯不過。
「那就說吧。」
楚凌微微一笑道:「這裡沒有外人。」
「我覺得他們還是暫避些好。」
蓮心面色平靜道。
「那小的先告退。」
劉俊見狀,向楚凌作揖道,隨後看向君寒霖,意思是快跟他走。
可君寒霖卻沒有走,反笑著看向楚凌,「公子,剛沏的茶,我還沒喝完。」
劉俊:「」
「那就喝完再走。」
楚凌淡笑道:「沒人趕你走。」
蓮心娥眉微蹙,冷目看向君寒霖。
然君寒霖卻渾不在意,朝楚凌走去,拿起那盞茶小口喝著。
「說吧,何事。」
楚凌看向蓮心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此時的劉俊,見蓮心一臉不高興,猶豫再三,還是低首退出了房間。
「這是公主所賜玄鳥司金牌。」
蓮心掏出令牌,朝楚凌走來,神情嚴肅道:「公主說了,楚公子跟順國公府的那些恩怨,公主不干涉,但是你敢借婚書之事,傳的上都到處都是,以達到某些目的,玄鳥司絕不會放過,無論在何地!」
喝茶的君寒霖,聽聞蓮心所講,眸中閃過一道精芒,餘光瞥向了楚凌。
「告訴獨孤兄,就說楚某知道了。」
楚凌向前探探身,伸手接過那塊令牌,神情自若道:「似這等下作之舉,楚某沒想過要做,要是旁人傳出,楚某也管不到。」
說罷,楚凌看都沒看那塊黃金令牌,隨手丟到書案上。
「你…」
見楚凌這般隨意的,就將黃金令牌丟在書案上,蓮心下意識上前,本想呵斥,可話到了嘴邊,卻改口道:「希望楚公子好自為之吧。」
說著,蓮心向楚凌抬手一禮,遂轉身朝外走去。
皇甫靜鈺跟李芸姝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要好啊。
看著蓮心離去的背影,坐著的楚凌露出笑意。
給自己一塊令牌,講明底線,這擺明就是想降溫,意圖很明確,倘若順國公府做了出格之事,自己無法解決,可持此令牌震懾。
楚凌知道上都有六扇門,這是隸屬於天子親軍麾下的組織,縱使是豪門權貴,都不敢輕易招惹六扇門。
至於玄鳥司,楚凌篤定此前沒有,那麼事情就變得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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