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很茫然,他好像死了,死在南山軍境平叛戰場,被一個兇狠的獸人種開膛破肚,眼睜睜看著自己內臟流了一地而死。
可他現在怎麼又睜開眼了?
四周望去,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天花板,地板也是雪白,而且沒有門,沒有窗,完全密閉,場景滲人得很。
好在除了他,周圍還有幾個同樣一臉茫然的陪著他。
「這是什麼地方?冥府?天宮?」
喃喃自語,沒有誰回答他,到是有人一臉恐懼地看著某個方向瑟瑟發抖,引起了他的注意,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不遠處那個奇異的物件落入眼帘。
那是一個渾圓球體,直徑怕不有數米,通體黝黑,就像氤氳在硯台中的墨色,透著一股古樸的大氣,它像是永不停歇一般地轉動著,給人一種肅穆壓抑的壓迫感,仔細看去,還能發現,球體的表面在逐漸浮現出一些頭像,這些頭像的面容,怎麼看怎麼像房間中的人們。
安泰下意識就退了一步,情況不明,東西詭異,可惜沒地方可逃,要不他絕對轉身就跑。
這東西邪性!
可旁邊的人群中還是有出頭鳥的,一個公子哥模樣的年輕人雖然腿在抖,還是越眾而出,惡狠狠對著圓球道:「你是什麼東西?是你將小爺弄到這兒來的嗎?告訴你,小爺可是寧關鎮守的兒子,趕緊將小爺放回去,還能既往不咎,敢動小爺一根毫毛,寧關三萬大軍必定讓你屍骨無存!」
安泰看向公子哥,臉上有著微微的驚訝,這傢伙難道和自己不一樣,是活著到這裡的麼?
接下來,圓球卻是應聲而響,發音很奇怪,有種一板一眼,平穩得不似人聲的感覺:「你,應該知道的,你已經死了,現在是至高的力量讓你們擁有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請珍惜。」
安泰當然不知道,這叫電子音,但圓球輕輕一句話,公子哥臉色先是一白,又是一青,然後就是揭斯底里:「不可能,小爺我可是寧關鎮守的兒子,大好的前程,怎麼可能死?你個雜碎騙小爺!」
說罷,狀若瘋魔,就要衝上前去踹圓球兩腳,可沒等他跑上兩步,忽得慘叫一聲,眾人就見這公子哥毛髮直豎,身有焦黑,就跟雷劈了似的,心下都是一個激靈,這圓球不僅古怪,而且是有懲贗他們能力的,頓時更不敢動了。
安泰同樣如此,甚至還往後又挪了兩步,試圖用別人的身影遮住自己,以免自己被多注意到一點。
圓球的漠然聲音又一次響起:「備選者陳保,對主神不敬,意圖襲擊,給予雷擊懲戒一次。」
隨即,球體身上閃了閃,地面上出現了一排排兵器架子,架子上刀槍劍戟等冷兵器一應俱全,連弓箭都有好幾副,又有一排排鎧甲具裝,從皮甲到板甲應有盡有。
「三分鐘後生存挑戰開始,請備選者選取裝備,每人限選一件。」
在這樣一個奇詭的地方,又有這麼詭異的圓球,還擺出一地武器鎧甲,大多本是老實本分平民的人出於恐懼心理,哪敢上前?
只有上過戰場的安泰心裡一動,不再躲閃,衝上前去,搶過一把看起來很鋒利的長刀,然後就發現,這長刀真他娘是把寶刀,很可能還是傳說中的冬器,因為他拿到刀後,就感覺有股子神秘力量流轉全身,這股力量讓他覺得,自己的力氣似乎增長了五成!
有了這個好處,他還想再拿一把,看看能不能讓他更強壯,而且也能在兵器損壞時備用,可手指剛碰到一柄長刀,就被一股電流打得飛退。
「媽的,還真是只能選一件。」安泰齜牙咧齒,近一分鐘才緩過勁來,然後就看到一群人居然半天沒動,趕緊招呼道:「別愣著啊,趕緊拿武器或者鎧甲,記得,只能拿一件!」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一個頗有姿色,渾身青紫,顯然死前遭過虐待的少女大著膽子出聲:「壯士,我們……我們都是良民,沒擺弄過兵器。」
安泰差點跳腳:「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情況,不管怎麼說,有件兵器防身,遇到事情,總有些本錢應對!再說了,這些東西有古怪,拿到了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趕緊拿啊!」
他心裏面有預感,那個黑色圓球肯定不是平白無故給他們武器鎧甲的,尤其說過什麼「生存挑戰」,一聽就不會是什麼好事,這會兒這些人要是不拿,到時候可能要糟,當然,他不是為這些素昧平生的人著想,而是覺得,大家都拿了武器或者鎧甲,他才不會那麼突出,在戰場上,太突出的人從來都是第一個喪命的,在這個詭異的地方,更是如此。
而且,多些人拿起武裝,好歹也能壯個聲勢,何樂不為?
聽了安泰的話,這些人相互望了望,那個出聲的少女像是想到了什麼,咬咬牙,第一個走出來,大約是覺得自己力量不足以揮動那些重點的兵刃,便選了一柄匕首。
同樣一陣暖流流過,她驚詫地發現,自己好像變輕了不少,跳跳蹦蹦一番,臉上露出興奮表情。
其他人見這兩個拿了兵刃的一點事兒也沒有,又覺得安泰的話有點道理,一個個上前選起了兵刃和鎧甲。
可就在這時,圓球再一次發聲,「十、九、八……」倒數聲頓添緊張氣氛,那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該選什麼的人立刻慌了神,等圓球發出「時間到,傳送開始」的話後,總算都拿到了些東西,只有那個倒霉的寧關鎮守公子,因為被雷擊懲戒,還處於昏迷中的緣故,什麼都沒拿。
而接下來,一干人等再次視野清明時,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片慘烈的戰場,不遠處,零星的交鋒還在繼續,殘酷的殺戮並不因他們的忽然出現而停止,反而由於他們的奇怪裝扮和手執兵器,吸引了殺戮雙方的共同注意,雙方各有一隊隊伍正飛奔而來,看表情就知道沒有什麼善良的問候。
經歷過戰陣洗禮的安泰哪裡還不知道,自己這行人已經被人家盯上了,心中叫苦的同時,又不得不準備拼命。
只是這些死後還得上戰場的傢伙們不知道,某個已將節操餵狗的穿越者,同樣緊張地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以便查驗自己的計劃是否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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