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烈才明白過來,之前為了破解九幽封印的第一重封印,他強行引幽冥的星辰之力入體並非完全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也對,當時被那麼強烈的星辰之力衝擊全身經脈與靈海,要不是雲烈心志堅定,恐怕下場就真的跟那些走火入魔的人一樣了。
所幸的是,雲烈熬過來了。
只是白了一頭的髮絲而已,小事小事。
他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搖著扇子,姿態甚是優雅從容地從觀星閣中跨步而出,走到雲三爺面前,拱手一禮:「抱歉,晚輩在觀星閣中浪費了一些時間,因此出來得晚了一些。」
雲烈就這麼頂著一腦袋白髮站在雲三爺面前,看得雲三爺有些怔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沒、沒事,距離觀星閣關閉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你也不算晚。那什麼……既然你也已經完成了定星,那就可以——等等,你是完成了吧?」
在雲三爺看來,雲烈既然能夠踏上第五層,這足以說明他的潛力和天資過人,應該不太可能會失敗。
可是此時看著他一腦袋白髮,雲三爺倒不太確定了。
「當然完成了。」雲烈悠然一笑。
雲三爺略懷期待地問:「幾等星?」
雲烈不願多說,要是真把幽冥說出來,那就太驚人了。再說下界這些人,有沒有聽說過一等星的名字都是未知數。他隨意答了一句:「一般般吧。對了,您剛才說我既然完成了定星,我就可以什麼?」
「呃……噢。」雲三爺似乎明白雲烈不想說,於是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是這樣。恰逢三日後我們嵐州國王族在王都有一場盛典,郡王聽說這一次觀星大會上有不少天資出色之人,因此特地派人傳令,說是要邀請這一次所有成功定星的人前去參加盛典,共襄盛舉。既然你也完成了定星,那便一起去吧。一會兒我遣耀兒將邀請函交給你,三日後在王都,你別忘了。」
雲烈笑著應是。
隨後雲三爺又說了幾句之後,眾人便就散了。
雲烈搖著扇子,心想眼下既然沒什麼事,不妨現在這燕雲城裡晃一晃。
才剛走出沒幾步,忽然就被人攔了下來。
此時人群差不多已經全部散去,雲三爺和那些雲家的侍衛也都差不多離開了。
雲烈微微抬眼,在看清眼前的人之際,勾著唇痞痞一笑:「原來是八弟啊。怎麼?這麼快就想來跟哥哥我敘敘舊了?」
攔下雲烈的人就是雲非。
之前雲非在觀星閣中,眼睜睜看著雲烈上了四樓,想找他的麻煩也只能幹瞪眼。後來他想著雲烈總該是要下樓的,便想著在一樓等他,沒成想雲非等了又等,愣是沒等到雲烈出現。
當時他還在猜想雲烈是不是已經離開了,沒想到從頭到尾人家一直在觀星閣上好好待著呢。
雲非連續錯失那麼多的機會,眼下看雲烈落了單,肯定要去找找他的晦氣。
「八什么弟?你這廢物少跟我稱兄道弟的。你不配!」雲非露出輕蔑的表情,掃了掃雲烈的頭髮,「還說完成定星了?你這頭髮明顯就是走火入魔的特徵,定星失敗就失敗,你不承認就以為別人不會看嗎?」
「哦,那就當我沒完成定星吧。」
眼下這種情況就叫作秀才遇到兵,雲烈要是想解釋,雲非只怕也不會相信。
「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
眼看著雲烈又要走,雲非連忙一把抽出手中的劍,橫在雲烈面前:「走什麼走?我們的事兒還沒解決呢!之前被三叔攔下來,你以為我真會就這麼放過你?」
雲烈不將他的這個八弟當回事,可是雲非硬是不依不饒。
他仗著自己父親的勢力,這些年來對雲烈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打壓。甚至都不允許雲烈跨進雲家大宅一步,當時雲非放下狠話來,說只要雲烈敢踏進燕雲城一步,他就敢打斷雲烈的腿。
這不,他說到自然做到。
雲烈繼承了那一段記憶,知道雲非當初放過什麼話。
他嘆了一口氣,緩緩將扇子合起,一直帶著微笑的臉上稍稍斂了幾分笑意。
他將扇骨點在雲非遞出的劍上,認真道:「八弟,你我畢竟是兄弟,很多時候我都不太想將關係弄得太僵,畢竟我們也是血脈相連的雲家人,何必如此?再說,刀劍無眼,傷了自己就不好了。」
「呸!你還有臉自稱雲家人?少給雲家人丟臉了!十六歲了連星都沒定,最後還弄到走火入魔,雲烈,你行啊,我們雲家的臉今天都讓你丟盡了。」
之前雲非就與雲烈動過手,無奈雲烈就像是實力突然大漲似的,他打不過他。
可是現在不同了,雲非他已經完成了定星,連通靈也是一步到位,現在已經是黃元境初期的實力。
對付起雲烈來,還不就是跟收拾只小雞一樣?
說著,他手中握劍,猛地朝雲烈刺去。
他將一套落羽劍法使得流暢連貫,劍劍都朝著雲烈的要害刺去。黃元境的修行者使劍,其威力與效果跟之前全然不是一個檔次。
薄薄的一層靈氣覆蓋在劍身上,每一刺便帶出道道劍氣。
這一回,雲烈可不敢像之前那樣用扇骨硬接了,因為這劍氣的鋒利程度,可比雲非手中的輕羽劍還要更為銳利。之前過招,雲烈可以借力打力,將扇骨打在劍身上,可是現在不行了。
雲烈側閃一避,腳下連退七個方位,一邊閃躲雲非的劍,一邊借自己經驗上的優勢,始終與雲非周旋著。
在旁人看起來,仿佛依舊是雲烈耍著雲非玩似的。
「可惡!」雲非當然也發現了自己的窘境,奮力並不太熟練地催動靈池中的靈氣,頓時手中劍氣大漲,順著劍鋒,沖雲烈極快地掃去。
這時候,雲烈看準時機,腳下悄然凝聚幾分靈氣,輕巧利落地朝他的腰腹一踹。
「嘭」的一聲。
登時,雲非就跟只斷了線的風箏似的,被雲烈給踹到了十幾步之外。跟塊抹布似的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脫了手的輕羽劍晚了一步落下,堪堪落在雲非頭頂前方三公分處。
輕羽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頓時就嚇得雲非差點尿了。
這一劍要是真的落在他身上,只怕他的小命就真的沒了。
虐人不成,反被嚇尿,雲非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反觀這頭,雲烈乾淨帥氣地收回腳,打開扇子輕輕一搖,笑道:「我早就說過,刀劍無眼。八弟,你連劍都拿不穩,還是別用這麼危險的兵器了吧。」
如果是兩個黃元境初期的武者交手,恐怕也做不到這樣。
雲烈對於靈氣的掌控無比精妙,一瞬間將大量的靈氣凝聚於腳底,這才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
被剛才的輕羽劍那麼一嚇,雲非只差魂都飛了。他哆哆嗦嗦地爬起來,還不忘狠狠瞪了雲烈一眼:「算你小子狠!你以為打得過我就是厲害了?說到底還是個沒用的廢物而已!你等著,回頭我五哥也會去參加王族盛典,你小子最好趁早回你的鳳鳴山去,否則王族盛典就是你的死期!」
撂下這麼幾句狠話,他從地面拔出輕羽劍轉身就跑。
留下雲烈搖著扇子,淡淡搖了搖頭:「搬出你的五哥又如何?我還不至於怕你們這幾個不成氣候的小子。」
要說誰才是雲家的恥辱,在雲烈看來,不外乎就是雲非這麼些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在族中作威作福。打壓別的親兄弟不說,甚至還將雲家一些旁系子弟當做下人使喚。天分沒有多少,也不知道努力,硬是靠雲家的資源才有了現在的修為。
這麼想著,雲烈忽然若有所覺地轉頭看了不遠處一眼。
無人的街角處,一個黑袍的少年站在那裡,靜靜地注視著雲烈。是雲耀。
這專注到像是在探究什麼的目光,看得雲烈心底發毛。雲烈微微一挑眉,隨口問了句:「怎麼?走了一個雲非,你也想來試試?」
他對雲耀沒什麼印象。
只記得這孩子雖然只有十二歲,卻天資聰穎。生性沉默寡言,不愛生事。
大伯的孩子們喜歡上鳳鳴山找雲烈的麻煩,雲三爺家的孩子倒從未有過。
此時雲烈也能感覺得出來,雲耀對自己似乎有幾分敬重,不像雲非那麼的輕慢。
雲耀走到雲烈面前,從懷中摸出一張黑色燙金邊的卡片,遞到雲烈面前:「七哥誤會了。父親派我來將邀請函交給你。」
「哦?」雲烈眨眨眼,接下卡片,又問了句,「這麼說,你跟雲非不是一路人?」
「八哥生性不馴,小弟與他的確走得不近。」雲耀實話實說。
雲烈眸光微轉,笑著問道:「那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覺得如果雲非真去找了老五來,我該如何?」
雲耀想了想,認真地答:「我只看到八哥主動找上七哥。當時八哥持劍而七哥手無寸鐵,的確是他在找你的麻煩。就算他找來五哥,七哥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不管是在燕雲城還是王城都自有法度,他們還不至於真的做出什麼傷人的事情來。再說……」
說著,雲耀看了雲烈一眼:「再說以七哥的實力,也不必害怕吧?五哥的修為雖說是在黃元境中期,可是他所定的星只是三等,真打起來只怕連我也比不過,更何況是七哥你?」
聞言,雲烈不禁輕輕一笑:「你知道我上了第五層?」
「之前就有所猜測,後來與父親確認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
雲烈摸摸下巴,想了想,忽然問了句:「有沒有時間?來給七哥做回嚮導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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