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忘了到底是誰第一個衝出的教舍,總之,教舍內的人漸漸離去。
「哎!人都走光了,咱們也走吧。」
潘安回身對許塵說道。
「啊?哦!」
許塵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今天不回家了嗎?」
潘安眯著小眼睛,笑著說:「不會啦,今天在聚靈院住,反正這裡也有我的宿舍。我想……」
「哦!那走吧!」
許塵依舊是心不在焉,但是卻也下意識的站起身來。
見到許塵起身,潘安也準備了好半天,終於是端著肚子起身。
就在兩人正要向著教舍門口走去的時候,潘安終於發現,這個教舍內並不是只剩了他們兩個人,此時還有一個人同樣還沒有離開,而且那個人正在向著兩人款步走了過來。
什麼叫做倩影,什麼叫做顏動秋石,什麼叫做一眼萬年,什麼叫做……
潘安終於想不出還有什麼詞彙來形容那個身影了。
那個身著一身淺藍色的女子款款的走到了兩人的面前,明眸皓齒,冷艷動人。
隨著潘安不自覺的咽了好幾口唾沫,令一句話終於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雖然有些粗俗和直接,但是足以表達他對這個女子的印象,那就是「美麗的令人髮指。」
「我想和你打賭。」
「啊?」
潘安身子一顫,差點被剛想再次咽下的唾沫嗆到,他剛想說些什麼,卻終於發現,那個女子的明眸所盯著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他身邊的許塵。
許塵微微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冷雪,像是根本沒有聽懂對方在說些什麼,「什、什麼意思?」
是的!在許塵的印象中,冷雪確實和聚靈院其他的弟子有所不同,她冷漠,不愛講話,幾乎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甚至好像沒有一個朋友,這是他欣賞的地方,所以,他根本沒辦法想像這個女子竟然也……
「是的!就像你和西門文宇那樣的賭約。」
冷雪紅唇微起,補充道。
許塵愣了好半天,終於在唇間擠出了幾個字,「為什麼?你也想把我趕出兌山宗?」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後,冷雪白頸轉回,輕聲道:「不!我為什麼要把你趕出兌山宗,我沒那麼無聊,我只是要給我的朋友討個說法,如果你輸了,你要向戚兒那丫頭道歉。」
「二師姐!這、這不公平!」
還沒等許塵作答,潘安便操著顫抖的嘴唇說道,「您每次考試都是聚靈院的第一名,而許塵才剛剛來到這裡,就算是還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那也太少了。而且……」
沒等潘安說完,冷雪那美麗而冰冷的目光便投了過來,使得他說不出話來,只有繼續咽他的唾沫,尷尬至極。
許塵微微一笑,然而這一次的微笑,卻是他這一生最為複雜的一次,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所要表達的心情。
「可以!」
片刻後,他終於說出了這兩個字。
許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由心而發的,只是他感覺的到,那雙美麗的明眸並沒有給他其他的選擇。
在許塵沉默的眼神,和潘安呆呆的目光中,冷雪輕轉倩影,蓮步微起,走向了教舍的門口。
好大一會兒,潘安終於緩過神來,他再次用呆滯的目光看著許塵說:「你就這麼答應了?哎!我可告訴你,二師姐她可是早就達到了第四境了,那可是第四境啊!哦!你知道修行中的境界嗎?我跟你說這修行分為……」
「我知道……」
許塵看著那個藍色的倩影,冷冷的回答道。
「哦!」
潘安撓了撓頭,又是一陣尷尬。
此時,藍色的倩影已經走出門外,但是透過敞開的窗子依舊可以看到。
輕柔的山峰划過,那襲藍裳隨風飄起,遠遠望去,恰似一隻美麗的藍色蝴蝶。
然而,下一個瞬間,許塵便怔住了,因為就在門口的不遠處竟然還停著一輛普通的馬車。
令許塵愣住的並不是那輛馬車,而是馬車旁那個筆直而立的人,那個人面色冷峻,左側的面加上還赫然畫著一道傷疤。
「真是禍不單行!」
許塵隨口嘟囔了一句,便向著門外走去,潘安反應過來也跟著許塵略顯笨拙的走了過去。
本想和許塵聊聊天增加一下友誼的潘安,知道今天好像是沒有機會了,因為兩人剛剛走出教舍的門口,那個站在馬車旁的刀疤臉便微笑的迎了過來,潘安自己肯定是不認識的,那就一定是來找許塵的了。
刀疤臉邁著強勁的步伐來到許塵面前,抱拳之後微笑的說:「許公子,真是好久不見了!」
「啊!是、是啊!好久不見。」
許塵略顯口吃的回答道。
自從上次在都城門口分別之後,兩人卻是沒再見面,當然,這也是許塵疑惑的原因,為什麼他會來找自己呢?找自己又會有什麼事呢?
「你、你找我?」
許塵試探的問道。
「當然!想想整個兌山宗值得我親自來請的人,恐怕只有許公子你了!」
刀疤臉幾不自然的恭維道,說得旁邊的潘安一愣一愣的。
「請我?什麼意思。」
許塵疑惑的問道,說實話,他和這個刀疤臉還並不算熟悉,只是一起走了一程路而已,而且期間所說的話都是有數的。
只見刀疤臉哈哈大笑,左手又是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左側臉頰上的刀疤,輕聲道:「許公子真是大智若愚啊,請你,那當然就是請你道安府做客呀!」
看著許塵仍舊是一臉疑惑的樣子,他索性解釋道:「哦!是這樣,過些天我就要回邊塞了,臨走之前我想請你吃一頓飯,這個理由可以嗎?」
「哦!這麼快就要走了呀,但是我……」
許塵剛想說自己學業很忙,就不過去了,畢竟對方的身份特殊,如果和安家發生什麼關係,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這才來到兌山宗幾天呀,已經惹了這麼多麻煩了,如果在加上這麼一遭,那豈不是煩都要煩死了。
但是,許塵的想法又怎麼能逃出刀疤臉的法眼呢,刀疤臉擺了擺手阻止了許塵繼續往下說:「許公子!你不是連這點兒面子都不給吧?怎麼算你我都有一面之緣,而且,我過些天就要走了,作為禮節,你也該送送我吧?」
「哦!那倒是!」
許塵隨口答應著,但是心中卻在說:「送你?我憑什麼呀?我和你真的很熟嗎?」
當然,這句話是不好說出口的,他話鋒一轉說:「但是、但是我的學業卻是很忙,所以……」
他沒把這句話說出口,畢竟太不禮貌,還是讓對方自己理解的好。
但是,他卻不知道,其實刀疤臉也對他不感冒,只是有命在身,不得不來次而已。
「許公子,你這樣可是不大好啊,想來許公子也是光明磊落之人,怎麼能趕出卸磨殺驢的事情來?」
「啊?什麼意思?」
許塵更加的疑惑。
刀疤臉剛想解釋,卻發現還有潘安在一旁,便向著潘安抱了一下拳,禮貌的說:「見過了,這位公子。我想和許公子單獨聊一下,所以……」
「啊!好!明、明白。」
潘安識趣的走開了,但是卻沒有走開太遠,而是站在幾丈之外,無聊的等著許塵。
見到潘安走開,刀疤臉衝著許塵微微一笑,輕聲道:「許公子!我雖然不知道在你進入兌山宗的事情上還有誰幫了忙,但是我也是出了力的,正所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看在這件事的份上,到安府一敘也沒那麼過分吧?」
「哦?是嗎?」
許塵不敢相信,他一直都以為是那個太子爺幫助自己的,而且那可是交易,雖然是一場可笑的交易,但那也是交易啊,誰會平白無故幫助自己呢?莫非是因為我救了他們家的小姐?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呢?」
刀疤臉苦笑了一下,「許公子,怎麼算,咱們都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而且還一起出生入死過,況且你還曾經救過我家的大小姐,那對安家可是天大的恩德。你不會認為我家大小姐的命不值錢吧?告訴你,在我看來,這整個都城,就沒有一個比我家大小姐的命更值錢的了。」
聽完刀疤臉的話,許塵不覺的倒吸一口冷氣,對方說的話可是罪可誅心,想想堂堂帝國,命最值錢的當然是皇帝陛下,而刀疤臉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想來他心中是只有統帥而毫無君王啊。
而且,這句話明顯是在說他可是毫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這顯然是在威脅。
「那看來,我是非去不可了?」
許塵平靜的說,心中卻是極為不舒服,像是被強暴了一般。
刀疤臉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許公子,你這是什麼話,像是我在強迫你一樣。」
聽到這句話,許塵的心裡剛剛舒服一些,誰成想,刀疤臉又補充道:「不過,你這麼理解也行。」
「靠!」
許塵心裡頓時一怒,但是,卻無從發作,畢竟對方此時可是笑臉相迎,而且禮貌有加。
思來想去,許塵知道自己還是去一趟的好,免得對方會找自己麻煩,但是,在暗地裡,他又不想讓對方太過得意,自己太過被動。
所以,沉默了片刻,許塵微微一笑,輕聲道:「可以!我可以去,但卻不是今天,我今天還有事情,如果你一定要我今天去的話,那我就只能拒絕了。」
「哦!可以!當然,具體哪一天,你說了算。」
刀疤臉面露滿意之色,「但是,你可不要拖到我走的那天呀!這樣,以後我每天都過來,我白天呢,就在這裡等著,只要你許公子一有時間,我也好隨叫隨到,怎麼樣?」
「你……」
許塵真想破口大罵,但是卻還是那句話,他不知如何發作,對方這是跟自己槓上了。
他揮了揮手,冷冷的說:「行啊!我還有事,那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向著潘安走去。
這時,只聽背後的刀疤臉極為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許公子賞臉。」
片刻後,只見馬蹄聲響起,許塵沒有回頭,而是來到潘安面前,毫無心情的說:「走吧!怎麼?先吃飯去?」
「啊!」
潘安看著那輛馬車,隨口的答應道,「哎!許塵,我怎麼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怎麼認識這麼多位高權重的人啊?你到底是誰啊?」
許塵白了潘安一眼,隨口說:「切!你怎麼知道他是位高權重的人?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了吧?」
「哼!」
潘安滿臉的不屑,「看來你還真是沒把我當朋友啊,我可是正式八經的都城人,從小在這裡長大,誰家的馬車我一看便知,更何況是安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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