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水很委婉的拒絕了得力集團少東家的邀請,在第二支舞曲的前奏下,她尾隨著一個略顯怪異的身影,來到了會所的一間儲物室。
不大的儲物室里擺滿了木箱和雜物,張若水一把將門關上,轉身之際,手中已然多出一抹寒芒。
她的面前是一個高大粗壯的男子,將近兩米的個頭,超過一百公斤的分量,金髮,帶著墨鏡,仿佛很想讓人鎖定他似的。
「布雷特,你不該出現在這裡。」張若水將匕首抵在這歪果大鼻子的脖子上,稍稍用力,就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不不不!」布雷特擺擺手,卻不是求饒,義正言辭的說道:「紫荊花,你的職責是執行屠龍計劃,而我的職責是全程監視你。注意,不是保護,而是監視。」
大洋馬的話語說的還不錯,字正腔圓,再厲害一些蒙上臉都可以當主持人了。
張若水若有所思,這才收起了匕首,「不管怎麼樣,你出現在這裡,對於計劃是很大的阻礙。如果有人發現了你,我想奧創也要被連根拔起,不要藐視華夏的力量。這裡的任何人,都超出你的想像!」
「我敢保證,剛才的人群中至少有十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大洋馬布雷特想了想,「唔,我們那邊叫做探員。」
「知道就好!」張若水怒斥道,「告訴我,研究室已經將白清揚的名字剔除。」
「是的,他的位置被你頂替了。」布雷特點頭,「在十年前。」
「滾!」張若水側身閃開。
布雷特理了理衣衫,迅速離開,不多時張若水也走出雜物間,抬頭瞥了一眼走廊盡頭,似乎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逝。
張若水淡如秋水的臉上,泛起一絲的波瀾,不容多想,她依稀聽到從一個方向,傳來一陣私語聲。
「砰!」
張若水一腳踹開了包房的門,映入眼帘的,是兩男兩女。
兩個男人都很年輕,兩個女人也很年輕,很巧的,張若水認識他們。
「沈佳欣,阿木。」張若水看著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兩人並不是清醒的狀態,媚眼迷離,髮絲凌亂,衣衫不整,幾近一絲不掛。
很顯然,兩人如果不是引用了大量酒精飲料,就是服用了一種可以刺激情慾的藥物,張若水對這個很敏感。
她皺著眉頭,看向房間裡的兩個男人,「趙雄,朱大常。這就是你們給孫九霄的賀禮?」
「張若水?」只有趙雄勉強認出了這個女子。
人的名,樹的影,張若水這個名字在雷州,是可以止小兒夜啼的,因為江湖上流傳著關於她的故事,無不是心狠手辣,無人生還的結局。
趙雄和朱大常慌忙提上了褲子,被迫終止了還未展開的侵犯。
「根據刑法236條……」張若水笑了笑,「趙雄,你應該知道這一條吧,當年就是它定了你三年的罪。」
「這也可以是一場交易。」趙雄聳聳肩,不以為然,「我有能力把這變成是一場交易,罰款五千,拘留嘛……可以保釋。」
頓了頓,趙雄眼中泛出兩道精光,「最重要的是,沒人會知道這件事,誰也不會想到在今天這個日子裡,幾乎聚集了雷州所有上層名流的場合,我會在這裡做這種事。」
「我知道。」張若水也聳了聳肩,「繼續吧,希望警察趕到的時候你已經結束了。」
就這一兩分鐘的時間,已經有安保人員循著聲音找了過來,在看到包房中兩個昏迷的女子,和孫九霄要找到沈佳欣、阿木十分符合之後,隨即報告給孫九霄。
不多時,大隊人馬殺到,孫九霄一馬當先沖了進來,還未站定,兩拳掀翻了趙雄和朱大常。
「拖出去打,打死算我的。」如果憤怒可以殺人的話,孫九霄現在已經是伏屍百里的程度。
保安們卻沒有動,齊刷刷的看向人群前面的白清揚,雖說孫九霄是名義上的老闆之一,但真正做主的還是白清揚。
再者,這些保安也都是從雷州各個安保公司招募的,趙雄這個名字在雷州,同樣流傳廣泛。
趙雄的能力,有待考證,但他老爹確實是手眼通天,富可敵國,這種人莫說是打死,動人家一根手指頭麻煩都很大。
孫九霄或許可以憑藉關係,躲過浩劫,但參與動手的這些小保安,小守衛,總是逃不過屍沉黃浦江的下場。
「打,打死算我的。」白清揚冷靜的令人髮指。
「你們敢動我?」趙雄不急不慢,眉頭一挑,「你不知道我爸是誰麼?」
「趙龍麼?」孫九霄同樣眉頭一挑,
說話間已經摸過了兩女的脈門,先是脫下外套蓋在阿木身上,又接過白清揚的外套蓋住了沈佳欣外泄春光。
隨即,孫九霄直視趙雄,「怕了?」
「笑話。」趙雄不以為然,「我今天人就在這裡,你敢動我一根指頭,不到天明都不算完。」
趙雄雖然紈絝了一些,卻不是傻子,選在這個時間,這個場合做出這種事,如果沒有高人指點,以他的智商估計也想不到這麼多。
變通是關鍵,任何事情變通來看,意味就大不相同。
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兩個結果,要麼被他得手,要麼被發現,不管怎樣,只要不是被捉姦在床,趙雄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現在看來是第二個結果,趙雄大可以站在這裡,一動不動,等著警察將他接收,以強姦未遂的罪名起訴。
同一時間孫九霄和白清揚,乃至舒適逸這個品牌,連同中醫協會丟掉的面子,是無法計算的。
「看,人家趙雄多牛掰,敢在你的大日子動你的女人。」
人們想到的,只會是這些,至於趙雄,交過了罰款,可能在外面躲一陣子避避風頭,再過半年又是一條好漢。
而因為這件事的發生,許多原本決定支持孫九霄和白清揚的人,那些名流,或許會在權衡之後更加偏向於張若水這一派。
人在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面子。
這個時候孫九霄做什麼都是無力的,如果暴跳而起怒打趙雄,風度丟了是一回事,眾目睽睽之下行兇傷人的罪名總歸逃不掉,趙雄的下場越慘,孫九霄也就越慘。
如果息事寧人,那無疑更加美妙,一切都如計劃般進行著,趙雄犧牲半年的時光,就為張琛換回了一個先機。
「你做的?」孫九霄看了張若水一眼。
張若水沒有回答,也沒有搖頭。
似乎孫九霄已經知道了答案,略一思考,大手一揮,「打死!」
兩個老闆都發話了,即使再怎麼為難,再怎麼是大庭廣眾,這些保安也得有所作為。
更有甚者,一些聰明人已經猜到了孫九霄的意圖,不禁在心裡豎起一個大拇指。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孫九霄再怎麼狠也不可能殺人,歸根結底,這是一場勇氣試煉。
難題又回到了趙雄面前,他要做出一個選擇,堅持或者屈服。
孫九霄不可能當眾將他打死,但打傷,打殘,這都是有可能的。
「你們敢動我?」趙雄怒目圓瞪,嚴陣以待的看著那些逼近自己的保安。
「趙大少,不好意思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只是下面辦事的……」保安隊長衝著趙雄一拱手,身先士卒,嗷嗷叫著就沖了上去。
做一個保安隊長,一個月兩三千塊的工資,養家餬口或許都不夠,還不如替主家解決一樁難題。
白清揚和舒適逸,向來對員工都很慷慨,這保安能混到隊長一職也是有些門道的,片刻就做出了最優的選擇。
今天能進這家會所,能進晚會會場的,除了沙發上被迷暈的那兩個小姑娘,沒一個是傻子。
這保安隊長自然知道,自己這一拳打下去會引來趙家不死不休的報復,而趙家的報復越狠,他得到的補償,也就越多。
這就是平日裡待人接物,白清揚做好了表率,做出了效果,這件事要是換做張琛那種人發號施令,恐怕沒幾個人敢做出這種捨得一身剮的選擇。
眼見那保安隊長率領一眾保安,越發逼近,拳頭就要落在趙雄的身上。
人群之中的張琛,略有不忍,就要挺身而出,卻被張若水狠狠瞪了一眼。
似乎是在責怪他自作主張,導演了這麼一出鬧劇,只有紈絝大少才會將抹人面子這種事情,當做功績。
而到了張若水這個級別,面子已經不重要,她更像是一條在隱藏在沙漠中的眼鏡蛇,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有人死。
白清揚也興致勃勃的看著張琛,似乎是在說,「小子,這次玩砸了吧。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孫九霄連命都不要了,你玩的過他?」
龍有逆鱗,狼有暗刺。
終於,在第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就要落下的時候,趙雄已然縮著脖子,以雙手抵擋。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傳出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住手!」
「你總算出來了,趙龍。」孫九霄想也不想,衝著這個與趙雄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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