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龍峰頂。有的人,因為付出大代價,被自方勢力的人給換了回來。但更多的人,終究還是被放棄了,他們的命,在這一刻,不值一提。人命如草芥,只在價值的大小。在這些掌權者眼裡,此刻,他們的價值就是,能夠平息五龍山脈一方的怒火。僅此而已。
赫連常曦站在一旁,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眼中,帶著些迷茫,失落,失望,還是兔死狐悲?
聞人歌走到金烏君面前,面色有些難看。他已經從赫連常曦的口中得知,聞人聿修去了獨陽峰,而且還死在了獨陽峰。
「金烏君,我聞人世家有一弟子隕落在了獨陽峰,不知可否讓我去將他的屍首帶回來?」聞人歌有些低聲下氣的說道。
「死在了獨陽峰?應該是貪圖覬覦墮日岩和鎖陽池而死的吧!敢打我金烏一脈的主意,我沒找你算賬你就應該謝天謝地了,你還敢來找我?真以為我大哥放過你們,就是怕你們了?」金烏君盯著聞人歌,眼中帶著嗜血之色。但同時心裡又有些奇怪,為了一具屍體,值得他這樣得罪我嗎?
「我聞人世家願意為此做出賠償。」聞人歌仍不放棄,面色不變,像是沒有聽到金烏君的話。
「賠償?」
「一顆來自磅磄山的十旬浹日果!」
「你確定?」金烏君心中一驚,不明白為了一具屍體,他竟然會付出如此代價。和半部樂幾人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這裡面肯定有鬼!
「確定!」聞人歌抬頭看了金烏君一眼,也是有些無奈。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必定會引起他們的猜疑,但不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金烏君肯定不會同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同意了!」金烏君大手一揮,斬釘截鐵,甚至有種怕聞人歌反悔的急迫之意。實在是十旬浹日果對他太重要了。
他若是能夠得到並服用,那就能讓他平添兩三成突破的把握,就這兩三成把握,若是沒有特殊機緣,他可能要再苦修幾十甚至上百年!甚至如此也不一定能夠做到!像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奇果靈藥,誰能放過?
「走,現在就去獨陽峰!」金烏君雷厲風行。
「大哥,接下來怎麼辦?」我師禽,錦雉君他們都看向半部樂。
「走,先跟上去看看那個小輩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半部樂略作沉思,然後開口說道。
接著,便騰空而起飛向獨陽峰。後面,我師禽幾位獸君緊隨其後,便是天公絮和雲中子、秦書劍他們,同樣是帶著疑惑,緊跟了上去。
來到獨陽峰,所有人都看到了漂浮在鎖陽池中,已經沒有任何生機的聞人聿修。而且整個山頂,也只有聞人聿修一人的氣息存在。
「那小子身上有傷,而且傷的不輕,確實可能承受不了鎖陽池的力量。不過應該不至於因此而死吧?」金烏君站在一旁,有些疑惑的低聲自語。
他知道鎖陽池中至陽之力的霸道,而且越往深處,這份力量就越是恐怖。但問題是,若是承受不住,立即上來便可,鎖陽池對此並沒有什麼限制,基本不可能會出現這樣情況。除非是傷的太重,已經沒有氣力再上來,或者說在進入之後,便直接殞命!
「會不會是太過心急,且害怕被金烏君察覺,忘記或者忽略了自己的傷?」有人小聲嘀咕。
其他人也是眼露狐疑之色。可聞人聿修畢竟是聞人世家的天之驕子,應該不至於如此脆弱,也不至於如此愚蠢。而且,既然有膽子上來,又怎會是如此畏手畏腳,膽小怕事之人?
赫連常曦站在赫連文鶴身旁,什麼話也沒有說,眼神深邃幽靜,讓人看不透。
「常曦,當時的情況大概是怎麼樣的?」赫連文鶴探出手,隔空將聞人聿修的屍體從池中取了上來,發現他身上的保命寶物全都沒有了,扭頭向赫連常曦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赫連常曦搖了搖頭,她自然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所以能不開口,就儘量不開口「我們剛走到一半,還未上來,黑龍子嗣就出世了。他說他不想放棄,然後我就獨自回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聞人歌瞥了她一眼,眼神莫名,沒有多說什麼。對赫連常曦,他自然有懷疑,但他並沒有證據,憑白說出來,只會丟了臉面,惹人恥笑。
十幾個人都聚到了聞人聿修的屍體之前,眼中透出異光。但片刻後,誰也沒有探查出聞人聿修有什麼異常之處,滿腹狐疑,不由得都沉默了下來。
聞人歌沒有理會他們,絲毫不怕他們有什麼發現。
「只能使用『天演神符』了,可惜,『天演神符』只能在這裡使用。」聞人歌心裡暗嘆了一聲,心裡忍不住滴血,實在是這『天演神符』太過珍貴了!
一邊想著,聞人歌從袖中取出一張明黃色的符篆,像是玉石,又像是骨片製成。上面銘刻著一道道墨黑色的神異紋路,扭曲相連成一顆眼瞳的形象。看上一眼,就讓人有種沉浸其中,魂魄迷失的感覺。
「天演神符?」有人看到了,露出驚疑不定之色。聽到他的聲音,所有人都將目光聚到了聞人歌手中的符篆上。
『天演神符』,乃是一種可以追溯過去,映照出當時情景的神符。當然,這其中也有諸多限制。
比如時間,不能過去太久;比如修為,包括使用者的修為和被探查者的修為;又比如使用的地點,比如一些寶物對天機的掩藏等,都會對結果有所影響。這種神符,只有重瞳者且實力通玄之修者,才可煉製出來。因為追其根源,乃是重瞳者才可擁有的『天演神術』!
「聞人道友,沒想到你聞人世家竟有如此神物,也不知從何而來?」有人面帶笑意,看向聞人歌。耐人尋味,意味深長。
「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罷了!」聞人歌不想多說「而且,這也並不是真的『天演神符』,只是一位擁有『破妄眼』的大能所煉製的仿品罷了!」
「一個小輩,值得使用如此神物?」不知是誰又說了一句。聲音雖小,但所有人都能聽到。聞人歌充耳不聞,手捏『天演神符』,低聲念咒。『天演神符』燃燒了起來,明黃色的火焰升騰,卻像水一般流動。最後化成一輪光環,像面鏡子,又像一顆眼瞳,泛著神異莫名的光。
「返照!溯源!輪轉!天演!映照過去!」
那輪光環漾起圈圈漣漪,如同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過去。畫面虛幻,像是蒙著一層飄渺的雲霧。然後雲霧慢慢開始消失,一道模糊的青色身影從中顯現出來。但還不等畫面變得清晰,兀地,一道萬丈雷霆從天而降,將光環劈碎、湮滅,然後瞬間消散。
一切都發生的毫無預兆,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聞人歌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蒼白下來。
「有人出手強行打斷了天演的過程?是天道出手還是無定河的大神通者出的手?亦或是殺死聿修的人或者他背後的人?要不然,難道是有人發現了聞人聿修的身份,針對我聞人世家?」聞人歌面色沉凝,在心中思考著。
半部樂和山隱居那十幾人看向聞人歌,也是面色沉重起來。那道雷霆的突然降臨,不知是從何而來,也不知是誰出的手,但他們明白,這裡面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牽扯到了很多東西,那個叫聞人聿修的小輩,也絕對不簡單!
赫連常曦站在最後,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她腦海中還回想著剛才『天演』中的那一幕。
雖然那道青色身影顯的很模糊,但她一眼便辨別了出來,那是公羊真!可陸虞呢?她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陸虞根本沒有出現!而他兩人卻是一直未曾分開
她知道『天演神符』的作用,也知道聞人歌的實力。陸虞沒有被『演化』出來,只能說明,有實力遠超聞人歌的無上人物掩蓋了他的天機,或者陸虞早就故意隱藏,還是根本就探查不到他的氣機?
赫連常曦不由得悚然一驚!心臟擂鼓一般瘋狂的跳動著。
「怎麼了?」赫連文鶴察覺到赫連常曦的異常,回頭低聲問道。
「啊?沒事!」赫連常曦被嚇了一跳,驚醒過來,趕忙搖了搖頭。
赫連文鶴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肯定知曉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但他沒有再問,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聞人歌一句話也沒有說,將聞人聿修的屍體收起,取出一個小布袋,仍給了金烏君,然後瞬間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了漫天雲霞中。
金烏君將布袋打開,裡面裝的正是十旬浹日果!
看到聞人歌突然離開,半部樂和天公絮對視了一眼,身體一動,消失在了原地。同為北胎域的赫連文鶴、南商陸幾人見狀,揮袖帶起門內小輩,立刻跟了上去。其他幾人面面相覷,蠢蠢欲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跟上。
想要追蹤聞人歌,跟上他的速度且不被他發現,只有半部樂和天公絮能做到。當然以風悲樹的實力,自然也可以,但可惜他不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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