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悲樹在陸虞兩人分離後,便立刻返身向五龍峰而去。
「聞人歌的氣息?他怎麼突然回北胎域了?嗯?半部樂和天公絮怎麼會跟在他後面?」風悲樹正往回走著,突然察覺到了聞人歌幾人的氣息,不由得有些奇怪。然後立刻便來了興趣,腳下飛劍一轉,瞬間便跟了上去,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面。
聞人歌如同永不停落的箭矢,風行電照,一路急行。雖然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但他知道,肯定會有人跟在他後面。他速度不變,就像渾然不覺一樣。
日月升起又落下,黑夜降臨又離去。
第二天,中午。
以聞人歌的速度,日夜不停的趕路,只不過用了一天的時間,便進入了北胎域,聞人世家的勢力範圍。
空中,半部樂、風悲樹三人不由得眉頭皺起。若聞人歌進到了其家族屬地內,即便是以他們三人的實力,也不可能窺伺到聞人聿修身上的秘密。一個經營、布置、發展了幾千年,近萬年的大家族,絕對是深不可測的,即便是把他們三條命都留在這兒,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
「若不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早先就應該直接將聞人歌擒下!」幾人不由得在心裡想。
看著聞人歌離聞人世家那片恢宏浩瀚的家族屬地越來越近,半部樂和天公絮也是頓感無奈,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白走一遭,無功而返!
而風悲樹潛藏在更深處,看著聞人歌的身影,卻是不想放棄!
右手從袖中探出,指間夾著一張金黃色的符籙,上面符文閃著淡淡彩光,此符名為「五顯靈觀符」。風悲樹一手結印,另一手將符籙按在眉心處。符籙兀地燃起,一縷指節大小的金黃色火焰在眉心跳動,然後化成一顆豎眼。
「顯明靈觀,通達無礙,含識回光,知機見曉!通天金目!」
金色豎眼中倏地射出一道燦然金光,從聞人歌身上一閃而過。
聞人歌只覺全身一陣悚然,像是全身乃至心中所想被全部暴露了出來,再無絲毫秘密可言!回身望去,卻又什麼也沒有發現。他明白,窺視的人,實力絕對遠高於他。
聞人歌不敢多想,生怕出現什麼差池。氣息煥然涌動,將自己包裹了起來,速度更甚,甚至有些瘋狂的向聞人世家屬地飛去。
半部樂和天公絮兩人,有些疑惑的看著聞人歌飛速離去,甚至有些狼狽的背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突然,半部樂眉心有彩光亮起,泥丸宮自虛空中浮現,若隱若現,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三魂如神祗站在其中。無形無色的靈魂之力如海水般洶湧,蔓延向十方天地。
「沒有人?」半部樂眉頭一皺,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但他明白,附近肯定有人,要不然聞人歌不會這副模樣。他發現不了,只能說明,那人的實力要高於他,最起碼在藏匿方面,要比他強。
風悲樹盤坐在虛空中,飛劍垂直懸浮在背後,一顆透明的珠子在頭頂浮浮沉沉,釋放出一圈圈波紋,將其籠罩在內。渾身氣息低落,面色顯出幾分心累神疲。
「那種波動,是什麼呢?」風悲樹皺著眉,苦思冥想,沒有理睬天公絮兩人。「我記得在哪裡感受過,有些熟悉?」
「養魂龕!」風悲樹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一拍大腿,大聲叫喊道。
「他體內怎麼會有養魂龕的波動?」風悲樹高興過後,又苦下臉來,心中疑惑不解。
『養魂龕』,乃是一種特殊的法器,又被稱為『魂器』。是由一種名為『養魂石』的特殊石頭雕刻而成。『養魂石』,存在於鬼域陰府之地,傳說中『鬼修』所在之處。而『養魂石』其神異之處就在於,明明是一塊石頭,卻可以與泥丸宮相交融,存在於現實和虛無之間。
而『養魂石龕』,則擁有蘊養,儲存、保護靈魂之妙用。可以讓一個人的靈魂,存在無窮歲月而不會湮滅。就他所知,曾經有兩百多萬年前的靈魂,儲存於養魂石龕中,一直存活,即便是現在,也未曾消逝。
「難道那個聞人世家的小輩,靈魂曾經受過傷?不對!」風悲樹搖了搖頭「就憑他一個不過太一境的小輩,也配用此等神物?」
「要不就是有什麼上古時期的大人物,靈魂不曾死去,隱藏在他的泥丸宮之中?還是」風悲樹敲著手指,暗暗忖量「或者說,是聞人世家的老祖級人物,借體復活了?」
聞人世家。
「來人,取一匣『日月丹華』,將聞人聿修送往後山族祠的『龍胎醴泉』中,細心看護著,一絲差池也不准出!」
「聞人歌,現在去邢堂領罰!老祖若是出了什麼事,便是把你這一脈全部誅殺,也洗不盡你的罪!」暴怒的聲音在聞人世家大殿中迴蕩。
半部樂和天公絮見無計可施,便沒有再停留,返身回到了五龍山脈。而風悲樹則是獨自徑直離開,去到了赫連世家。略作停留,便帶著赫連常曦回到了太玄都
五龍山脈邊緣,一座青郁而生氣盈盈的大山。山頂上,一個身穿灰色布衣,鶴髮童顏的老人靜靜地站在一塊大石前。
「大師兄!」天公絮落下身來,走到那道袍老人之前,抬手行了一禮。
那布衣老人隨意地抬手沖他擺了擺,眼睛一直看向東南方向,沉默不言。
這道袍老人,便是山隱居的大弟子,書空匠。
「大師兄,是師父出的手嗎?」天公絮低聲問道,仿佛害怕被他的師父聽到。
「不知道,也許另有其人,師父他們這等人物,我怎麼看得透」書空匠搖頭,伸手指了指上面。
「大師兄,師父為什麼要為那個小傢伙逆天改命?值得嗎,就因為他是師姐的孩子?」天公絮沒有多問是誰,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師父自然有他的道理。」書空匠淡淡說了一句,沒有解釋。
天公絮隨書空匠的目光看向遠方:「師姐還在沉睡?」
「時機未到,不過也快了。」
「神州七轉七變舞天經,果然神妙,不過即便如此,也還是被逼迫的沉睡。果然,天意不可違」書空匠心中低語。
只用了五天的時間,陸虞日夜不停,全力而行,終於回到了村子裡。
村子平靜如昔。回到村長家,陸虞來不及激動,也來不及歇息,便把五龍山脈中發生的事盡都告訴了村長爺爺。最重要的,自然是聞人聿修死於他和小道士兩人之手的事;其次,則是黑龍子出世之事。
村長陸望之聽了陸虞的講述,沉默下來。
「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去想辦法應對。你想查清楚你父親的死因,想守護好村子,那就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修行中!」村長突然開口。而讓陸虞有些詫異的是,村長爺爺比他想像中的要冷靜的多。
陸虞奇怪的看向村長,但見村長沒有解釋的意思,也就沒有開口。
「你該修煉修煉,我出去一趟!」村長站起身來,向屋外走去。
陸虞站在屋內,看著村長離開的背影,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這段時間裡,村長好像變了。
不過,既然村長如此說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和打算。陸虞原本有些忐忑不定的心終於安穩了許多。就像村長說的那樣,現在的他,實力還是太低,再怎麼費心,也做不了多少。現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提升實力。
一邊想著,陸虞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金冊和一塊巴掌大小的白玉石碑。正是前段時間,小道士從地肺山頂的『白鹿觀』中得到的『太一玄法十紋錄』和神秘玉碑。
陸虞將金冊『太一玄法十紋錄』輕輕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拿著那塊白玉石碑,離開了村長爺爺家,直奔村子中心的祖祠而去。
他腦海中生出了一種玄而又玄的想法,這塊白玉石碑,也許能解決這個難題。
村長離開家後,便如前段時間一般,在村子裡轉了起來。看著那一根根古老而神異的石柱,村長低聲言語。
「那位前輩說,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在這些石柱上。我雖然能隱約看出,這是一座絕世陣法,若是能夠開啟,想來庇護整個村子並不成問題。可問題是,我的陣法造詣實在是太差,所學太過粗糙簡陋,根本看不出這陣法的門路。也不知如何是好!」村長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半刻鐘,陸虞便來到了祖祠的所在之地。
抬頭看祖祠。雕樑畫棟,飛檐拱角,泛著滄桑之感;灰瓦白牆上,染上一層綠意,古香古色。祖祠兩邊皆是蒼松翠柏,月台上設著青綠古銅鼎等器。
正堂中,供奉著一塊塊祖宗牌位和10龕神位。廳堂的龍壁上,貼有「北方玄武大神鎮宅」、「西方白虎大神鎮宅」、「東方青龍大神鎮宅」、「南方朱雀大神鎮宅」等鎮宅符篆。
那座記載有『九鼎煉神法』的古老石碑,便供奉於此。
陸虞來到石碑前,跌跏而坐,看著面前的巨大石碑。
石碑足有一丈一尺高,兩側有兩條夔龍盤纏,碑面斑駁陸離。石碑的正面,銘刻著一尊大鼎。大鼎是一尊方鼎,沒有任何花紋,簡單至極,三足兩耳,再無其他。
但是看上去的時候,卻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這尊鼎不是刻痕形成,而是一尊真正的鼎,被鑲嵌到了石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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