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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項軍也出了一些問題。每次我和他說話他總會回答我,「她和別人不同,像個天使。」
這句話我聽過n次以後發現,他才和別人不同,像個白痴。
今天項軍終於說話了(除了那句以外的話)。
「聽我說,她肯理我了!她送了我許多花!」白痴犯病了。
「是嗎?那你的頭?」他頭上纏著繃帶。
「可能是她太著急給我花了,直接拿起花瓶向我扔來。」
「……」既然這也叫送花那我也無話可說。
「喂,那女的叫什麼?」我問他。
「她叫令狐玲瓏!美吧?」項軍傻笑著。
看起來這次項軍真動了真心,這女的名字還不錯,有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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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學,我準時的到了學校。我一直以為這是一件很不容易做的事。
「楊林,起來回答這道題。」老師點了名叫著一個男生。
那小子顯然不會回答,「吱,吱」的蹭著桌子腿。
「這樣解……」坐在他身後的女生說出了答案。
那小子聽著然後馬上說出答案然後又得意的坐到凳子上。
看著他和她讓我想起一句話,「每一天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默默無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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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就是這樣,在你開心的時候總要和你唱反調。我總覺得是這樣。
下雨了。
沒有帶傘。正在想怎樣回家。
這時一個兄弟拿起寬大的教科書頂到頭上沖向宿舍。
然後另一個兄弟說出了一句令大家昏倒的話,他兩手空空叫喊著:「真他媽書到用時方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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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雨是我記憶中最深刻的一場雨。
「好大的雨哦。你送我回家吧。」娜娜。
靠,為什麼她有傘還讓我送她回家,我又沒傘。
「走吧,送人家啦,大不了到家了我把傘借你。」娜娜搖著我的胳膊說。
「不要。」我送了她兩個字。
「我家很近的。走啦,一會借你傘。」
好的,既然你借我傘我就不客氣了。
「你是班裡的焦點哦,好多女生要追你呢。」路上,娜娜低著頭,好象在自言自語。
我自然沒有理她,她也就沒有說話。
「我很快到了,傘借你,只許你送我到這裡。」
其實我根本不想她到家,可是今天下雨,傘借我了她就得淋濕,這樣好象不大好。
「啵!」
靠!那死丫頭竟然趁我不注意時親我!她的這一舉動把我弄傻了,腦子裡一片空白,看著娜娜沖向雨中,然後逐漸變成一個小點,消失了。
我站了許久,心中猛然發現,你早晚也得淋濕還讓我送你幹嗎呀!
然後我收起了傘,在雨中朝家的方向走著。
從那天起我發現有時在雨中比在霧中更迷茫,也從那天起我養成了下雨不打傘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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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學校。事實上我根本一宿都沒睡。通常我只會嫌夜太短,沒想到這一次我覺得夜真長啊。
走到作為後我坐了下來。回想起昨夜的無眠不禁渾身的不舒服。失眠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順手從書桌中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黑色的小字扒在雪白的紙上。看了就覺得很困,睡意一陣陣襲來,原來治失眠最好的方法就是看教科書。
「帥哥哥……」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耳邊傳來了一陣令人聽了以後就煩的聲音。我揉了揉眼睛看見娜娜紅著臉看著我。
「幹嗎?」
「放學了,中午一起吃飯好嗎?」娜娜的臉依然紅紅的。
「不行。」
「為什麼!」娜娜突然大叫了起來,然後又壓低聲音小聲說,「你想不負責任嗎?人家都……」說著說著她說不下去了,那聲音大小仿佛和自己說一樣。
我一手按下她的頭,她叫著,「幹什麼嘛!」
大概是我用了太大的力氣了吧,我看著周圍的同學,然後低聲對娜娜說,「我又沒做什麼,負什麼責任!」
「可是人家的初吻都給你了呀!」
我靠,她叫起來了!
這時全班的人都盯上我了,我趕忙把她從教室里揪了出去。說揪也許不太好聽,但是確實是揪,因為她嬌小的身子很輕,我只是稍稍用力就把她提起來了。
「喂,你喊什麼喊!搞清楚是你親的我!」
「那你和人家一起吃午飯好嗎?我保證不喊了。」娜娜用手扶著我的衣領說。
我打下她的手說,「好吧。」沒辦法,為了讓她不喊只好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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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們來到了一家包子館。天津的狗不理包子是很有名氣的。
「您了,要來點嗎(ma四聲天津話)?」老闆笑呵呵的看著我。
「問她吧。」
「我要兩屜三鮮餡的包子。」
「還有一瓶啤酒。」我覺得兩屜包子實在不夠吃,只好喝點,撐撐胃了。
「那我要一瓶露露。」
我正在想兩屜包子不夠吃的問題,娜娜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對我說,「我在減肥,只吃半屜就好了。」
我真搞不懂像娜娜這種標準身材的女孩為什麼也要減肥。不過還好她減肥,我吃一屜半包子加瓶啤酒可以勉強吃個半飽。
由於昨天下的雨,今天天氣還沒有轉晴,灰色的天空,暗暗的,仿佛我現在的心情。
「哥哥,昨天著涼了嗎?」娜娜低著頭,似乎在和桌子上擺著的碟子說話。
「……」我沒說話,心想:你從雨中往家跑一定著涼了,把傘留給我還問我著涼沒?你腦袋受創傷了嗎?
「人家請你吃飯,你連句話也不說嗎?」娜娜突然抬起頭紅著臉對我嚷嚷起來。
「說什麼?」我心想:如果可以使你不說話我寧願請你吃飯!
「人家在問你耶!」
「沒有。」我想我確實適合下雨不打傘,因為雨中漫步那種感覺真的很爽。我感覺雨似乎可以洗滌這個爭名奪利的世界,可以洗滌人們自私的心理。
「那就好了,人家擔心你生病了呢。」娜娜笑了起來。
「哦。」
「其實你病了也沒有關係,有我照顧你。」娜娜又低下了頭,自己嘟囔著,好象和自己說一樣,但是那聲音大小足以讓我們兩人聽見。
「您的包子來了。還有飲料。」老闆端上了兩屜包子和我們的飲料。
「好棒!這的包子最好吃了,我等很久了!」娜娜興奮的語氣仿佛惡戰之中援軍到來一樣喜悅。
「閉上你的嘴吃吧!」看來只能用包子堵住娜娜的嘴了。
我拿起一個小巧玲瓏的包子,用我最慢的速度把它吃完。天津狗不理包子果然名不虛傳,非常好吃,使我食慾大增。但是,這種時刻,我不想食慾大增,因為那小的好象餃子一樣的包子一屜半根本不夠我吃。
大口喝了幾口啤酒,我希望啤酒可以沖淡我的胃酸,讓我不是很餓。
可是我發現這幾口啤酒似乎沒起什麼作用。於是我把心一橫,幾口解決了那些包子,然後把酒喝光,希望可以到外面再買點吃的。但是,由於是娜娜請客,我吃完就走似乎不太好,於是我從上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煙,放在嘴上吸著。這包煙我已經買了很久了,通常我只是在無聊時才會偶爾吸一支。
點燃煙後一陣香味溢了出來,我叼著「555」的香菸,仿佛吃東西一樣慢慢品嘗著。
「哥哥,你連吸菸的姿勢都好酷哦!」娜娜用左手支著自己的頭盯著我看。
煙在我的呼吸道中上下翻滾著,刺激著我的嗅覺器官。我仿佛深呼吸一樣。看著一股清煙從我嘴裡釋放,直到最後一點點也被我吐出。那種深呼吸的感覺真的不錯,怪不得有這麼多人吸菸。在現在這個滿是污氣的環境中想逃避它們最好的方法恐怕就是吸菸了。與其被動的中毒,反不如主動的中毒,因為這樣還可以是我發泄一下。那被吐出的煙似乎帶走了我身上的一絲煩惱。
「哥哥,咱們走吧。」
我還在沉思著,思路卻被娜娜打亂了。
我們在外面的小吃街上買了5塊錢的包子,這種包子外表看起來有點像被壓扁的饅頭,一塊錢一個,足以看出其分量不可小藐。
之後我和娜娜又分工把那5個包子吃了,其中我吃了4個,娜娜吃了半個,另外半個被扔進了垃圾桶。
午飯就這樣混過去了。之後是下午課。
下午課就像是黑洞一樣,吸盡了所有學生的耐性。無限的時間中的45分鐘卻顯的格外的長。每個學生都在老師的淫威之下屈服,扒在桌子上呻吟著。
終於,耳邊傳來了仿佛小溪流水般悅耳的鈴聲。所有人都為之一振,惟獨老師拉著長臉閃人了。
「哥哥,走吧。」一下課娜娜就纏上了我。
「去哪?」
「先去吃飯,之後我們逛夜市,看夜景。」
「不去。」三樣之中我只對吃飯感興趣,但是和娜娜吃飯聽她嘮叨還不如不吃。至於逛街我從沒興趣,買東西就買,不買東西卻在每一家商店中徘徊,還要試穿,這種消磨時間的方式我不喜歡,還不如回家睡一覺來的痛快。夜景無所謂看與不看,因為每天的夜景都是一樣的,不一樣的只是人們的心情。
「去嘛~」娜娜用她的小手搖著我的胳膊。
「不去。」
我很反感她這樣做,因為在外人眼裡這無異於打情罵俏。
「哥哥,你最好了,走吧。」
「不。」
「你不去嗎?」娜娜說著突然紅了臉,做出一副要哭的樣子。
「好吧。」就這樣,我又輸了一局。曾經對自己說過很多次,每次都要贏,可是這次不一樣。如果娜娜在眾人面前大哭,我可能會輸的更慘,與其那樣反不如我放棄這一局。
「好棒!」娜娜舉著兩個小拳頭,示意她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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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也是對付。之後由於我堅持不去逛街,所以跳過逛街,我們直接去看夜景。
天色很怪,白天還是烏雲密布,晚上卻變成萬里無雲。今天的星空格外的吸引人。月亮很配合的掛在天上。也許是我心情不是很差的原因吧,我總感覺今天的星星比平常明亮。冬天裡很少有機會能看到這麼明亮的星星。
我和娜娜在解放橋上站住了腳。欣賞著都市天津的夜景。
一陣寒風吹過,娜娜馬上把身子湊過來。
「好冷哦。」
娜娜把臉放到我的肩上,可惜的是0。3秒後娜娜被我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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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太過用力了,娜娜被我推了一下以後向後退了幾步靠了一下護欄半臥半坐的倒在了地上。
又是什麼花招吧?我心裡想著,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扶她。
她的手好熱,看來昨天那場雨把她淋病了。我扶起她,想把她帶到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娜娜又一次撲向我。
這一次我沒有推開她,因為我對自己說,她有病在身。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和女人擁抱。一時之間渾身不舒服,連手該放到哪裡都不知道了。
大概過了很長時間吧,我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猛然發現娜娜已處於全昏迷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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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醫院裡我見到了娜娜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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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孩子。」
我盯著這個和我說話的人。他帶著一副眼睛,頭髮已經有些斑白了,中等身材,已經有點要發胖的傾向,歲數在45到50之間吧。
「娜娜昨天晚上就開始發燒了,我和她媽媽勸她去醫院,可她堅持不去,沒辦法,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還好她暈倒時你和她在一起,要是倒在回家的路上,那後果我真的不敢想。」娜娜的父親說完。看了看我,離開了病房。
原來她昨晚就病了,我怎麼才發現呢!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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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非常的乾淨,白色的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枕頭。此時我和娜娜都與這白色的世界不太相配。尤其是我,全身都是黑色,因為我不喜歡淡色,那是弱者的顏色。而黑色給人一種強悍的感覺,黑色是捉摸不透的顏色。我總感覺它可以掩藏我心中懦弱的一面。
此時的娜娜,臉紅紅的,周圍的白色反而把她的臉襯托的更紅。
「帥哥哥……」
這丫頭在念叨些什麼!還好娜娜的父母不在。否則我就糗大了。
我不想打擾娜娜休息,走出了病房坐到走廊外的長椅上。
我順手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支煙,剛準備點燃卻看到護士盯著我。我把打火機放回口袋中走出了醫院的住院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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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打火機拿出來,點燃了煙,坐到了花池旁。看到娜娜的父親對我點了點頭,接著他走了過來,坐到了我的旁邊。
他向我借去了打火機,點燃一支煙吸了幾口,對我說:「你就是寒玉冰?」
我沒有說話。
「娜娜她,很喜歡你。我不是那種古板的家長,不反對娜娜戀愛。不過現在娜娜和你都是高三學生,應該先以考大學為要。」
「叔叔,大概你誤會了。」
「誤會?我能看出來。」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打火機還給我,然後站了起來,「看來我得買個打火機了,總用別人的似乎不大好。」
我看著娜娜的父親一點一點走遠,接著我把手上的煙掐滅,走進了住院樓。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的。可是,我寧願不知道……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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