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九日,夜晚十一點
「....saber,凜已經睡下了嗎?」衛宮士郎低聲問道
「是的,已經睡熟了」saber立在庭門外說道「但是士郎,這樣做真的好嗎?」
「她是archer的master,沖這點我就不能讓她醒來」衛宮士郎坐起身「saber,抱歉,你才剛回來就要你參與到這件事裡」
「不必介意,不過士郎,請你不要扯開話題」saber認真道「我是在問你,把凜拉到自己家裡來睡真的好嗎?」
「這個是因為...」
「別左顧右盼的!還有!士郎你為什麼開始直接叫凜的名字了!」saber嚴肅道「請馬上解釋清楚,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saber...很可怕哦」衛宮士郎苦笑道
「啊,不好意思」saber立刻整了整衣裝「算了,反正士郎你要做什麼都和我無關,只要別作死就行了」
「這種話是誰教你的...」
「...一個熟人」saber只是這樣說了句
「那我也就不過問了」衛宮士郎站起身「saber,出發吧」
「是,master」saber也跟著站起身
衛宮士郎打開房門,蕭瑟的夜風吹得他有些冰涼,遠坂凜已經先去裡屋房間裡睡了,今天她確實是太累了,況且她的父母從昨天開始就了無音訊,據她說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只不過很少見而已,一般都是要去英國參加些上流聚會什麼的
所以他絕對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況且saber就在自己身邊,一時衝動可就會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衛宮士郎沉默著走出郊外,身旁saber一言不發的緊緊跟上
很意外的,衛宮士郎並沒有出現害怕等不.良情緒,他內心現在已經是一片淡然,即便知道穿過了都市邊界就要和那位英靈交手,他卻依然沒有退卻
沒有勝算的戰鬥,只要一次劍戟交鳴過後就會死,但他已經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準備
「聖杯戰爭即將走向終結,你也應該很清楚,現在活下來的英靈只有三個,而對方恐怕已經去找assassin開刀了」紅衣的英靈在三個小時前這樣對他說道「那麼現在我有件想去做的事,你也應該很清楚,我現在正處於沒有契約的狀態之下」
沒錯,對方在回歸遠坂凜身邊後便一直沒有提起重新簽訂契約的事,衛宮士郎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想殺死你」毫無預兆的,英靈冷冷吐出幾個冰冷的音符
「?!!」衛宮士郎因驚慌而往後退去
「嘖,要不是有那組奇怪的caster亂入,這一點應該早就傳達給你了」archer抱怨了一句「原本還想趁rider那個時候提前解決掉,不過現在為時還不算太晚」
「我現在沒有和凜簽訂契約,這意味著我可以對其下手,所以別想逃跑,也不要去問原因,我現在就去郊外等你,十二點之前給我一個答覆,是戰、還是逃」archer沒有給衛宮士郎反應的時間,他在宣讀完這一「命令」後便已撤退
「...」衛宮士郎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雖然知道archer對其的印象一直不好,但因為雙方之間並無太多交集,所以他本人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還是去嗎」衛宮士郎捏緊了拳頭,不知為何,他認為這次的戰鬥將會非同一般
「士郎?」saber的叫喚聲打斷沉思「已經出了東京市的里區了,接下來是要坐電車嗎?」
「啊,隨便吧」衛宮士郎拍了拍腦袋「抱歉,今天腦子裡有些亂」
「不,沒事,我知道士郎的苦衷」saber點了點頭「但請放心,我會一直侍立在你的左右」
「謝了」衛宮士郎笑了笑
(archer...)衛宮士郎緊了緊手中的項鍊,他也有一件非去確認不可的事
半個小時後
紅衣的英靈就靠在一片廢墟之中,碎石為其砌出了天然的決鬥場,衛宮士郎從來都不記得東京市的郊外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廢墟
「很好,雖然時間推晚了不久,但你還是過來了」archer聳了聳肩「然後?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問我的事」
「沒錯」衛宮士郎舉起了手中的項鍊「關於這個,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archer扶額道「現在的你和凜沒有過太多交集,那麼這塊寶石的秘密你應該也不會去想」
「我也不知道,但是心裡時常會惦記著這個」衛宮士郎深吸一口氣「而且有時候還會經常夢到一片荒野,遠坂凜告訴我那是servant的記憶,可saber說自己根本不知道,因為那片荒野里布滿的是古劍,而其盡頭還有位紅衣的英靈」
「...還是存在著一些聯繫嗎」archer輕笑了聲「好,我告訴你答案」
對方沒有屬於自己的寶具,他的手中儘是仿製品,沒有哪位英雄和他一樣,因此遠坂凜、衛宮士郎、甚至還有一直躲在背後指揮著的遠坂時臣都想到了
既然過去沒有符合者,那麼這位英靈未必不能是從未來而召喚至現世的、還未誕生出的英雄
「召喚英靈必須要有觸媒,就像你召喚saber一樣,召喚者與英靈之間必須有所聯繫」
「可遠坂凜她並沒有召喚英靈所需要的觸媒,因此她認為她與所召喚出的英靈之間並沒有任何因緣。但是並不存在什麼偶然召喚出的英靈。召喚者與英靈必定會需要物質上的緣分」archer淡然道
「...」這條項鍊是那個晚上遠坂凜給自己的,當時的他被lancer刺穿了心臟,因此遠坂凜用這條項鍊救回了自己一條命,而自己也在心底里發誓過,一生一世都不會丟掉這樣東西
那麼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如果衛宮士郎一生都帶著那根項鍊的話,那麼帶著這條項鍊而被召喚出的英靈便是...
「我就是未來的你,成為英靈後的衛宮士郎」archer冷靜的吐出這一驚天秘密
「!!!!!」saber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無法相信這一事實,archer居然會是未來的士郎?
「原本你不會驚訝的,亞瑟」archer用無所謂般的語氣報出英靈真名「我其實早就應該出手的」
「可我沒有想到,這條時間線上的你居然如此幸福」archer仿佛自嘲般笑道「義父義母都還健在,十年前的英靈還都活著,這時候的你沒有和遠坂凜發生太多故事,同時也沒有嘗受過生死別離的痛苦,我真的是很奇怪啊,這一切到底是誰改變的?」
「不過怎麼樣都好,我會被召喚至現世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你」archer冷下了臉「saber,想要干涉這場戰鬥嗎?」
「...不,騎士不會做出這種違背榮耀的舉動」saber輕輕咽下一口氣「作為代價,回答我一個問題吧archer,你為什麼一定要殺死士郎?單純的嫉妒嗎?」
「嫉妒?他的生活與我無關,我只是看不起他這種做法而已」archer冷眼看著衛宮士郎「明明已經有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可為什麼還要以英雄的身份活下去,沒有力量就應該乖乖放棄,既然沒有失去,那你應當習慣失去」
「...我明白了」沒有辦法交流,雙方所處的環境完全不相同,現在的衛宮士郎擁有一切,原本可以過著平靜的生活卻選擇走上一條布滿血污的道路,而面前的archer不同,他失去了一切,因此為了不再痛苦而選擇背負英雄之名
雙方都有著自己的堅持,saber沒有權利干涉其中任何一個人的選擇
「明白就好,你也應該很清楚,我和他之間根本就是兩個極端」archer一步步逼近衛宮士郎「現在的你不像我以前一樣經歷過生死之戰,葛木宗一郎也好,我自己也好,英雄王也好,這些你都沒有與其交戰過」
「!」這一句話震驚了衛宮士郎和saber,如果面前的英靈真是士郎自己,那麼也就是說自己曾經在某條世界線上與這些強悍的從者戰鬥過
換句話說,面前的英靈早在人類時期就經歷過九死一生的戰鬥,那也就證明了現在他的實力到底有多麼強大
「我們都是鑄劍之人,因此這次的戰鬥中將布滿劍戟交鳴之聲」archer舉起了手,而衛宮士郎也跟著舉起了手
「投影開始!」兩聲怒喝同時響起
只憑想像無法複製出那兩把完美的名劍,但衛宮士郎曾經做到過,那是他在為了救遠坂凜和saber時、在caster兩人面前使出的技藝,雖然只有過一次,但現在和當時的情況一樣
都是為了拯救,因此而鑄造出劍
此身即為劍骨,心淨如琉璃
「——」黑白兩色的劍同時出現在衛宮士郎和archer的手中,沒有半點瑕疵,archer不知多少次握住過這把劍,而衛宮士郎則是有了握劍的理由
「不錯」archer難得讚嘆了一聲「可惜只是個趕鴨子上架而鑄造出的寶劍,一旦碎裂你還能造出第二把嗎」
「這個要試試才能知道」衛宮士郎勉強勾起了一個笑容
「也是,沒有經歷過殺戮之戰的劍不能算是武器」以此為契機,archer往前踏了一步
電光火石般的一擊,而衛宮士郎也使出了與其沒有太多差別的一擊,看來即便是成為了英靈之後,雙方的技藝之差依舊不會太大
但很快,衛宮士郎就發現他錯了,明明都是相同的劍、相同的招式、可每次交鋒過後負傷的只有自己,無論劍也好、人也好、一次次的碰撞甚至讓他的靈魂都不禁顫抖
「嗚!」赤紅色的記憶閃過腦海,人是紅色的,地面也是紅色的,四周都是紅色的,那到底是什麼?
「相差果然是太大了」archer一聲低喃,隨後衛宮士郎手中的雙劍絲絲碎裂成片「你根本沒有掌握住劍的神髓,也難怪,這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是太過困難」
想要表達什麼?欲要鑄劍便先需要熟知於劍,欲要使劍便先需要與劍交鋒,面前的男人是劍之名家,那是因為他比誰都了解劍,那是因為他不知戰勝過幾把劍
滿山劍冢之中,紅衣的英靈背負數劍而死,這就是他的夢境,這就是他的過去
而這也是他的未來
「少...開玩笑了!」兩把長劍再度被投影至手上,腦海里的疲倦感被輕而易舉的戰勝,衛宮士郎只是個門外漢,但此時的他卻能與英靈交鋒
「一切毫無意義,沒錯,這就將是你的未來」archer隨手接下一擊橫砍「我的確成為了英靈,拯救過千萬人的性命、與世界相抗衡、甚至連那名為英雄的寶座都曾踏上去過」
「可那些到底有什麼意義?不斷的爭戰、不斷的殺戮、想要拯救一百個人就需要付出五十個的生命才可以完成,名為幸福的椅子總是會少上那麼幾把,所謂的救贖不過是如同煉金般的等價交換」archer舉起右手,白色的短劍深深砍入衛宮士郎的肩膀
「一次戰鬥結束後便會在其他地方重新開始新的戰鬥,正義的夥伴就如同獵手,只要有戰場我就必須趕過去,那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
「那會使人發瘋,你明白嗎?!」archer怒吼著踢開衛宮士郎「你認為英雄真的是褒獎嗎?!屠滅了一個城市、為了不被傳染而親手殺死遠比自己弱小的女孩、心裡期待著他們別死,可最終卻只能默默看著他們慷慨赴死,而自己也只能接替他們的位置繼續衝鋒」
「讓所有人都幸福是不可能的,有人高興就會有人悲傷,人類之間互相爭鬥的鎖鏈永遠不會斷裂,那就是英雄的背後,我不過是提著鎖鏈前頭的人而已」archer舉起手,然後雙手握成拳頭重重砸下
「嗚!」衛宮士郎發出一聲痛呼
「所謂的正義夥伴,那不過是自欺欺人」archer用冷漠的眼光看著自己「你老爹比我的多活了五年,因此他應該教會你更多,你到底是沒有聽從還是全忘光了?」
「讓我講講當年我的遭遇,我與saber簽訂了契約,其他人的從者都沒有發生變化」
「lancer死於替我和saber拖延時間,他最後的生命終結于吉爾伽美什手中」
「rider被saber的寶具所殺」
「berserker在凜和saber的配合下被契約之劍所殺」
「assassin在與saber進行過最後一場戰鬥後死去」
「caster死于吉爾伽美什的突襲」
「archer在掩護sater還有凜逃跑時被berserker殺死」
「saber則在聖杯戰爭結束時消失」
「而我——衛宮切嗣早在聖杯戰爭結束的三年後便已經去世,我和間桐櫻是前輩與學妹之間的關係,與遠坂凜則是戰友,順帶說一句,那時的第四次聖戰戰爭中,除了吉爾伽美什和韋伯.維爾維特活了下來以外,其他人都已經死在了戰爭之中,因此間桐的家主依然是間桐髒硯,而遠坂凜則是獨自一人生活,監管人是言峰綺禮」archer一點點說出他所處的世界「如何?是否很陰暗?這才是真正的戰爭,這才是真正的從者」
「所以回答我,衛宮士郎,身處於和平年代。連一點死亡都無法經受住的你,到底要怎麼樣和我抗衡?」archer冷眼問道
沒錯,自己沒有能與其爭鬥的理由,他是在屍骨中成長的英雄,不知歷經過多少次傷疤、不知跨越了多少生死痛苦、他的存在即是正義,而自己卻只能空抱著理想溺死
「一切的理想都是錯誤,正因為我經歷過,所以我才可以如此斷言」archer將劍對準了衛宮士郎的咽喉「那麼,夢也該醒了」
「...才不是錯誤」衛宮士郎低語道
「那麼告訴我反駁的理由,身處於太平盛世的你又能知道什麼?」archer冷笑道「還是不肯放棄你那所謂的英雄理念嗎」
「當然!因為每個時代都有英雄出現!不需要像你一樣靠鮮血來拯救他人!這世上也存在不流血的戰爭!」身體裡重新充滿了力量,衛宮士郎擊開了archer的劍「我無法反駁你的經歷,但我可以反對你的做法!」
「如果真的無法拯救,那就試著放棄,然後用一輩子去彌補啊!!!」
那是archer從未聽到過的話語,那個男人給予了「衛宮士郎」新的五年記憶
他因為失去了妻女而一蹶不振,想要回去卻再也不能相見,因此他只能將夢想託付給衛宮士郎
他因為失去妻女而反思過去,不想回去也不想相見,因此他明白了英雄的真正意義、並將其教導給衛宮士郎
到頭來還都是因為你嗎?老爹?
「——」沒有再次舉起手,archer靜靜看著黑劍貫穿自己的胸膛,從來沒有想到過的結局,僅僅是因為一句話,archer心中的囚籠便悲鳴著倒下
「絕對不是錯誤」衛宮士郎沒有抬起頭「這是我的勝利」
「這也是我的敗北」archer閉上眼「雖說戰鬥方式很差勁,但你已經超越我了」
「真是的...看來心還是不夠平靜啊,連最後的寶具都沒有給你看過」archer輕笑道「那可是唯一屬於我自己的真貨」
「加油吧...如果未來沒有錯,最後勝利的將會是你」archer的身影慢慢變得虛幻起來
(那個叫做結雲崇的人——他是在我的世界線中從未出現過的人物,甚至於我連他的家族都沒有聽過)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雖然說這次的間桐雁夜還活著,可間桐櫻身體裡所藏著的...呵呵,看來真正的敵人已經不是吉爾伽美什了)英雄鬆懈下了身子
(至少...這次讓我能休息一下...)
「——」間桐櫻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一頭紫發也隨之慢慢變成白色
柳洞寺
「archer死了?」吉爾伽美什詫異道「看來我也要抓緊時間了,不過他們居然敢在這個時候還相互攻伐,有趣~」
「...還剩下saber一個,別太胡鬧過頭了」崇提醒道
「不必擔心,本王會有分寸的」吉爾伽美什揮了揮手便化為光點離開「我去接聖杯,有事就使用令咒」
「這次的聖杯戰爭,我一定會讓你感受到愉悅~」
注1:archer在本章回憶起的其實就是saber線劇情,說好的三線劇情一起寫23333
注2:萬萬沒想到製作組居然玩原創,早點出我就把兩女僕的劇情也給寫一寫了(c媽的原master就去死吧)畢竟塞拉她們的結局多虐(擦眼淚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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