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入學便是一個混亂的開始。一個身穿淡青色長衫的俊秀少年,立於馬旁,並未牽著馬,馬兒卻很聰慧地走到一旁的草地安靜地啃著嫩草。「這就是五味學院啊!」洛可可看著簡樸大氣的五味學院不由得發出感慨,今後就要在這裡度過接下來的三年了,希望有一個美好的開始。
這時,學院門口已經稀稀拉拉站著幾個人,或自己發呆,或聚著說話。
看來自己來得還不算晚。
洛可可翻身下馬,看了看手中,從邊塞,來玄城時,在喻為郡主那裡騙來的入學推薦,開心地笑了,還是自己有先見之明。想來她的那個寶貝**也是不會千里迢迢來到五味學院的。至少,喻為一定不會讓他跑到玄國的。所以這張入學推薦就便宜自己了,哈哈。
可惜的是五味只收男子,所以洛可可只能,扮男裝。
好在大多數富家子弟也是嬌生慣養慣了,體格也比洛可可好不了多少,所以洛可可混在其中也不算艱難,而且洛可可在邊塞跟將士們相處慣了,反倒比這些小少爺更添一分英氣。
倒也不擔心被認出來是女的,不過,想必洛可可一定不會想這麼多的。
戳穿了,就再跑路唄,這有什麼。
不多時,學院門前便聚了不少人。
「喂,喂,前面的讓一下,快讓開」有人大喊。
洛可可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洛可可沒有轉身,不過還是聽話的把學院門口的位置讓了出來。
畢竟,有時候一時的猶豫,便會錯失生的機會,至少洛可可還是很珍惜生命的。
至少總不能把小命丟在失控的馬蹄下吧,洛可可這樣想。
直到後來,最後那一刻洛可可才真正明白,有些事真的不是自己的決定所能左右的,甚至於生命。
洛可可剛剛讓開,就聽到耳邊一陣馬兒嘶鳴,狂烈的風,吹亂了洛可可剛剛安靜的髮絲,飛揚起奇怪的弧線,撲在臉上有些讓人發笑。
「啊,救命啊」眼看著一駕馬少年就要撞到學院的大門上,慘劇就這麼就要發生了。
洛可可是不會上去幫忙的,不說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洛可可就是有心也是無力的,這小胳膊小腿,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啊。
這裡對這位仁兄也就只能愛莫能助了。事實是洛可可對自己之外的事,都太過淡漠了,總把自己置身事外的感覺。
電光火石之間,一陣狂風颳過,馬兒便停在了學院碎石門前。
而駕馬少年面前站著一個白衣翩翩的公子,安撫著騷亂的馬兒,很快馬兒就安靜了下來,駕馬少年也從馬上下來了。
「讓你讓開你還真讓啊」駕馬少年下馬後徑直朝洛可可大喊大叫。洛可可看著跳腳的小孩兒無奈地別過頭,又是被寵壞的孩子啊,只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從穿著看來想必也是不錯的官宦人家。
「多謝,兄台」洛可可對著白衣公子道謝道。即使自己躲過了衝撞的馬兒,如果沒人制止馬兒衝撞到了門上,想必洛可可也不能夠倖免。
「舉手之勞」白衣公子擺了擺手。
「喂,兄弟,在下閆牧,剛才多謝了」駕馬少年利落地下馬,也隨意謝道,白衣公子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他姓閆?難道是玄國第一富商閆家的公子?」
「應該錯不了,你看他這身行頭就可以看得出來,還有閆家似乎和朝廷還有些關係」有人小聲地說。
洛可可倒是看了閆牧一眼,穿的確實很刺眼呢,想著洛可可還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至於你小子,爺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你」閆牧高昂著頭,佯裝著極其傲慢的樣子,骨子裡的傲氣太過了,便顯得有些做作。
這是洛可可對閆牧,第一眼的評價。
「在下,方言,黃老師的入室弟子,稍早些先於各位入學,大家可以稱呼我為師兄」白衣公子方言道。
「見過方言師兄」「方言師兄好」大家或恭敬或散漫地應答道。
「這次入學考試由我主考,希望大家都能取得好成績」方言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麼。
急忙轉身繞過正門,向一旁的山峰走去,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地跟隨其後。
剛剛走了一小段路,便有人沉不住氣了。畢竟大多是富家子弟官宦人家,從小沒吃過什麼苦,嬌生慣養慣了,走點路便受不了了。
「喂,我說師兄啊,我們這兒是要去哪兒啊?」說話的正是那個騎馬少年閆牧。
方言恍若未聞,依舊繼續悶頭走著。
漸漸地洛可可發現有人悄悄脫離了隊伍,估計想自己尋一條進書院的路吧。
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處叢林中。
大家突然之間,仿佛打破了壓抑,猛然間便喧鬧了起來。
「這是學校的後山嗎?真氣派啊」
「估計是吧,要不為什麼我們爬這麼久的山?」
「學校不會在山裡吧。那是不是,以後我們就住山里了?」
「哦,不會吧,出個門還不累個半死。」
大家一句接一句地,小聲地討論著,雖然都還只是剛剛相識。
洛可可沒有說話,但仍舊掩飾不住疑惑。
可是轉眼間便找不到了那位帶路的師兄了。
但是讓洛可可感到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發脾氣大吵大鬧。
那時洛可可還以為,從小勾心鬥角世界裡培養出來的孩子還是有不錯的判斷的,知道不能得罪主考官。
直到後來才知道,大家累到都忘記思考了,除了沒走多久便選擇離開的幾人,剩下的一群人,都只是機械地走著。
洛可可也有些累了,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方言面無表情的臉,好吧,洛可可沒有什麼想說的,這是何年何月才能修練出來的冰山啊。
如果學院的人都是這樣,想必以後無聊死了,洛可可直接把自己歸入學弟行列中。
完全沒把入學測驗放在心上。
對洛可可來說太容易了點,碰巧了洛可可這兩年被喻為追地漫山遍野地跑,還就爬山拿手。
不過為什麼學院,要考爬山呢?洛可可想不明白,其實大家都很困惑,不過無奈方言不回答,便只能老老實實跟著。
終於一行人到達山頂,方言驚喜地看著一株火紅色的植物,小心翼翼地將它采了下來,裝好了。
「你們怎麼在這兒?」方言看著身後一群人,詫異地問道。
眾人一聽,集體倒地不起。
弄了半天,之前方言交待完後,便把自己一眾人忘在了腦後。
師兄要不要這樣,這就是傳說中的呆嗎?
於是一群人,再次艱難地從山上爬了下來。
看著剛剛趕來的學子,方言又交待了一遍,便帶著他們一起,從正門進了學院。
爬山的那群人,欲哭無淚啊。
這時候,方言突然轉過身。
「對了,後山有條直通你們住宿區的近路。」方言一臉真誠地說。
那群剛剛爬起的人,再次倒地不起。
洛可可看著一眾委屈的表情,便幫忙問:「師兄為什麼不走那條路呢?」洛可可想,自己真不是那麼想知道。
「咳,那裡就是蛇比較多,沒辦法,師兄怕蛇。」說完,方言便抬腳向前走去。
這時,大家終於發現方言不是呆,是腹黑啊。一群人眼淚鼻涕嘩嘩地流啊。
後來的人,詫異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推了推一旁,消沉的身影。
「後山?怎麼了?」
「師兄說,要罰你們一會兒去爬後山。」
「……」
「真的要爬後山嗎?」
「……」
結果入學考試不過就是看看大家是否已經接觸過,詩詞歌賦騎射禮儀,好進行分班教學。
爬山的那群人都已經淡定了。
不過多少比那些半途而廢的人幸運,可是為什麼心裡這麼彆扭呢。
洛可可如願以償地進入了學院。
那段日子太過美好,有時候洛可可想起,總會覺得不真實。
終歸時間還是如此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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