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宮崎良一的話,小野次郎被氣笑了。宮崎良一不但喜歡與自己抬槓,還猖狂自大。還把所有的土匪抓起來,算是自己,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啊。
「把所有土匪抓起來,你也沒這個能力啊。」小野次郎冷嘲熱諷的說,古星城外的土匪,多如牛毛。特別是九頭山的土匪,早在清朝已經存在。
數百年以來,官府不知道清剿過多少次,但每次,都沒能把土匪剿滅乾淨。日軍占領古星後,也對九頭山圍剿過。可是,每次都以失敗而歸。現在,日軍已經不奢望,清剿古星周邊的土匪。
甚至,日軍對九頭山頗為頭疼。只要九頭山不給日軍擾亂,皇軍萬事大吉了。現在古星日軍空虛,想要剿滅九頭山的土匪,更加有心無力。
「我現在確實沒有能耐,把土匪全部抓起來。」宮崎良一苦笑著說,現在,他手底下,已經沒憲兵隊,甚至,特高班的憲兵,主要任務,也是監視軍統潛伏土組。他手底下真正能用的,恐怕是憲佐班。
可是,宮崎良一對國人,極度不信任。小野次郎硬把憲佐班,硬塞給他,這讓他當光杆司令,有什麼區別?不管如何,他都不會讓憲佐班配合自己。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選擇庶務班的人,也不會讓憲佐班。
「三天之內,如果你不能抓到兇手,給我滾回庶務班。」小野次郎厲聲說。
「是,三天之內,一定抓到兇手。」宮崎良一看著小野次郎眼的神色,堅定的說。他知道,小野次郎對自己頗有微詞,這種人心胸狹窄,忌妒賢才,成不了大事的。三天抓兇手,算把憲兵隊留給自己,三天之內,也未必能抓到兇手呢。
因為,到目前為止,宮崎良一併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雖然他推斷,是古星周邊的土匪幹的。可是,具體是哪股土匪,又是哪股土匪的某個人,他並不知道。
宮崎良一下班後,想跟大澤谷次郎商量了一下,可是,大澤谷次郎卻不在。因為,大澤谷次郎一下班,去了與朱慕雲約定的酒館。大澤谷次郎雖然不是朱慕雲的情報員,可實際,他卻承擔著情報員的職責。
宮崎良一沒碰到大澤谷次郎,卻遇到了今天才出院的野山。野山出院後,也安排在特高班。如果大澤谷次郎不來的話,恐怕特高班的副隊長,很有可能是他。
「野山君,你身的傷,有沒有完全好?能不能協助我,一起緝拿案犯?」宮崎良一問。
「既然出了院,我已經痊癒。不要說抓案犯,算是戰場,也沒問題。」野山信誓旦旦的說,他急著出院,也是因為法租界出了好幾件事,讓他再也躺不住了。
「那好,你的人,能不能配合我,抓幾個土匪?」宮崎良一說。
「抓土匪?九頭山的不?」野山眼睛一亮,他被九頭山記恨了,可是,他心裡還憋著一肚子火呢?如果讓九頭山的土匪,落到他手裡,他能把對方的皮,給剝下來。
「那我不知道。最近法租界的三起搶劫案,肯定是土匪幹的。可具體是哪股土匪,還沒有搞清楚。」宮崎良一實話實說。
「除了九頭山的土匪,別人沒這麼大的膽子。」野山篤定的說。憲兵分隊在九頭山手裡吃過虧,兩者之間有著深仇大恨。
「你跟他們熟,一定要幫我,把他們揪出來。」宮崎良一說道。
「沒有問題。但是,想要逮住這幫土匪,只在法租界搜捕,是沒有用的。」野山說。
「你有什麼辦法?」宮崎良一問。
「國人有句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抓住九頭山的土匪,得這樣。」野山說,他在醫院,整天想的,是如何報次的一箭之仇。
「怎麼個不入虎穴法?」宮崎良一問,只要抓到案犯,什麼樣的危險,他都不怕。
「去九頭山抓個土匪,不什麼都知道了麼?」野山笑著說,這是他早想好的計劃。只要敢幹,沒什麼做不到的。
「這種事,我們怎麼可能幹得來?」宮崎良一皺起了眉頭,這種事,日本人是做不好的。深入虎穴,光日本人那個腔調,只要一開口,馬會識破。到時候,能落個全屍,不錯了。
川被九頭山的土匪,烤成了「全羊」,這件事憲兵分隊的人都知道。日本人落在土匪手裡,說不定,能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這個時候,宮崎良一才意識到,或許,國人還是有一定作用的。對付土匪,得用國人。
「讓憲佐班去。」野山說。
「可是,我只有三天的時間了。」宮崎良一為難的說,算他能接受,讓憲佐班潛入九頭山,但是時間,恐怕也來不及了。
「三天時間足夠了,明天一大早出發,下午能到九頭山。晚動手,後天能回來。」野山說。
朱慕雲並不知道,宮崎良一和野山,竟然在聯手算計自己。此時,他到了與大澤谷次郎約定的酒館,正在等候大澤谷次郎。下班的時候,朱慕雲知道,他被小野次郎叫到了辦公室開會。朱慕雲提前到了酒館,靜靜的等著大澤谷次郎的到來。
大澤谷次郎來了後,也沒有讓朱慕雲失望。關於宮崎良一破案的進展、關於跟蹤軍統潛伏土組、以及憲佐班將配合宮崎良一破案的事,大澤谷次郎都向朱慕雲詳細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多,大澤谷次郎說得很詳細。
「你看過黎立群的審訊記錄?」朱慕雲驚訝的說。
「沒錯,我看得很仔細。黎立群不是一個真正的戰士,還沒怎麼動刑呢,他招了。」大澤谷次郎一臉鄙夷的說。當叛徒,不管在哪裡,都會被人瞧不起。
「他有沒有提到,電台的事?」朱慕雲緊張的問。
「只提了一句,原本電台是放在法租界的,後來轉到了古星三。現在,由黎立群負責收發報。」大澤谷次郎認真回憶著,慢慢的說。
「你再仔細回憶一下,關於電台,黎立群是怎麼說的。」朱慕雲說,這件事對他很重要。
「電話本放法租界,後轉至古星三後勤處雜屋,由我負責收發報。」大澤谷次郎仔細的回憶著,這份記錄,非常重要。他當時看得非常認真,可以說,將整個注意力,全部放在面。
「我知道了。憲兵隊走了,只能是特高班負責軍統的跟蹤。宮崎良一又極度不信任我,他還怎麼破案?」朱慕雲笑著說。宮崎良一極度囂張,小野次郎牆撤梯,他很想看看,宮崎良一接下來鬧出的笑話。
「這我可管不了,小野次郎說了,三天之內,如果宮崎良一,還不能抓到兇手,讓他滾回庶務班。」大澤谷次郎臉露出笑容,他也不喜歡宮崎良一。如果能讓宮崎良一回庶務班,他也能省心。
「三天之內,恐怕他是抓不到兇手。」朱慕雲搖了搖頭,篤定的說。
「不要說三天,算是三年,他也未必能抓住兇手。」大澤谷次郎笑著說,有他和朱慕雲這兩個掣肘,宮崎良一永遠不可能破案。
「野山回來了吧?」朱慕雲問。
「當然,他急著趕回來,也是想立功呢。」大澤谷次郎笑了笑,說。
「他沒執行特別任務吧?」朱慕雲又問。
「暫時還沒有,他身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出院後,還先回了趟家。」大澤谷次郎說。憲兵分隊最近缺人,野山回來,也是小野次郎要求的。
「我知道,前幾天,我還去陸軍醫院看了他。」朱慕雲說。他還知道,大澤谷次郎住在亞爾薩羅南尼街十五號。
「怎麼,你對他有想法?」大澤谷次郎好的問。
「不是我對他有想法,而是有人對他有想法。野山小隊,此次傷亡不少,他可能記恨了九頭山的土匪。可能,九頭山的土匪,也未必會放過他。」朱慕雲意味深長的說。
「這個人實在太兇殘了。」大澤谷次郎說,他與野山,並沒有什麼好感。像這樣的人,只能說是一個狂魔,根本不應該留在軍隊裡。
巴黎咖啡館,宋三按照朱慕雲約定的時間,準時趕到了。他今天,依然穿著三件套的西服。鼻子,還特意架了副眼鏡,頭戴著禮帽。來咖啡館,得這樣打扮。
宋三到咖啡館後,在裡面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朱慕雲。在他最裡面,能看清正門的位置坐了下來。同時,他的位置,能直達後門。真要是出了意外,也能從後門離開。這個位置,進可攻,退可守,實在是整個咖啡館最好的位置。
可是,一直到七點半,宋三依然沒有看到朱慕雲進來。宋三一直注意著時間,約定的時間一過,他馬起身離開。宋三很沮喪,朱慕雲不來,說明沒有拿到情報。還是他,不想做這筆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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