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山洞外的亮無意間瞥到石壁上有一排很有規律的刻痕,之前目光全都被晾曬的魚肉吸引,確實沒有注意到它們的存在。
類似的東西他見過,孩子們喜歡用石塊在類似的地方刻畫出亂七八糟的痕跡,一般沒有規律可言,也有些人會用帶顏色的石料塗抹刻畫出一些圖案,兔子、羊、人總之五花八門都有。但他看到的這些刻痕,既不是形似某種動物,也不是完全的胡亂塗鴉,反而有一種規律,好像有某種特別的意義。
這是亮看到這些劃痕後最直觀的感受,他不能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但還是被文字之中蘊含的意義所觸動。
相對於為所未聞的捕魚工具,這些刻痕更給亮一種不明所以的神秘感。
只是他終歸看不懂這些刻痕代表著什麼,注意力從它們上面挪開之後,接下來就陷入了迷茫之中。
剛剛只一心想著要把捕魚的方法求到手中,可來到洞口之後腳步卻不知道要往哪裡邁了,衝動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待在山洞這裡等待酋長返回,而不是漫無目地的在外面尋找,恰好碰到的概率實在太低…
最終,他還是把目光重新放回了那一排刻痕上,閒著也是閒著…
亮如果可以看得懂,就知道這一排刻痕中最末尾的那個代表著一個數字,十五。
是的,這已經是張寅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五天,距離第一次收穫大批水產的日子,也已經快過去一個星期了。
這些天裡,他還是沒找得到粘土。
這事就像是大海撈針,需要運氣和苦工。
這幾天裡每日都能獲取不少河鮮水產,只在吃食方面比起之前要寬裕了許多,配上一些野菜果子等等膳食纖維,即便狩獵隊一直沒能返回,大家還是頓頓飽餐,魚蝦多到吃不完。
便是那幾隻幼年的狗子,也被魚蝦餵的飽飽,不再沾染那些骯髒排泄物了。
什麼叫倉稟足而知禮節嘛!
狗子知不知禮節張寅不知道,反正大家面對他的時候都笑容滿面,甚至已經到了有些畢恭畢敬的程度,這種態度的變化隨著每一日魚簍中傾倒出來的河鮮數量堆積起來,日益增長。
考慮到部落這幾十人的消化能力有限,幾天前就已經暫停了大規模的製造陷阱,只依靠之前積累的數量,得到的食物已經有很多富裕,再多下去也只能是扔掉罷了,那太過浪費。
沒有食鹽醃漬的情況下,魚肉乾即便經過暴曬能夠保存的時間也很有限,特別是在這種天氣下,張寅打算等到入秋天寒時再加大規模,儲存入冬後的食物,而不是現在大量捕撈,最後只能發臭變質,扔掉餵狗。
這樣的想法稍微和酋長一解釋,也就得到了認可。
所以部落的一眾人也就開始有了不少的空閒時間,可以幫著張寅尋找所謂的粘土,只不過這些天過去暫時還是沒有得到成果。
除去尋找粘土外,張寅也陸續用普通的泥巴做了一些陶碗陶罐出來,同時也讓許多人學會了這種做法。雖然粘土找不到,但慢慢的大家也可以人手一隻碗,至少在家裡時不需要再用帶著臭味的水囊,而是可以喝上乾淨清甜的溪水。
這也是一種進步,季和泥甚至還學會了張寅喝開水的習慣,其他人對此則都不甚在意。
他也不強求,喝開水對於預防一些疾病自然是有好處的,但張寅這麼做只是一種習慣罷了,現如今的環境下想要預防病毒細菌的攻擊可不是區區燒開水可以解決的,就山洞裡滿是塵土垃圾的環境,還遠遠不到時候。
這一天一大早,他就帶著季和泥一起來到了桃樹這邊。
孤零零的桃樹周圍有一片空白區域,都是當時張寅和季一起清理雜草弄出來的,這些天過去除了那幾顆小桃樹苗之外,一些零星的雜草嫩芽又開始從土壤中冒出。
簡單清掃了一些萌發出來的雜草,張寅把一些攜帶過來的草木灰撒在桃樹和樹苗根部:
「這些灰也是一種肥料,可以讓它們生長的更好。」
草木灰是一種天然的肥料,比起糞肥和後世的工業肥料當然遠遠不如,可如今絕對是用來給這些桃樹施肥的絕佳選擇。
「它們是不是明天就可以成熟了!」
季指著青綠色的果實,發出天真的詢問,然後泥又提出了不同的見解,他指著樹苗針鋒相對:
「肯定是這些樹苗明天就可以開花結果!」
「你怎麼知道!?」
季瞪大了眼睛,看著泥質問,對和自己不同的意見顯得很生氣。
「我就是知道!因為寅說這些灰可以讓它們長的更快,那肯定是讓樹苗長的更快!」
兩個孩子雖然意見不同,但顯然都把張寅的作為當成了一種修仙般的神秘手段,他們的邏輯也簡單通透,既然那些捕魚陷阱放下去一晚上就可以有收穫,那麼這些灰撒上去之後,一晚上過去也肯定會有收穫!
這種信任讓張寅有些無語,也對孩子的天真感到好笑。
「哪有那麼快,這些灰雖然有一點點作用,但原本一棵樹長成需要十個冬天,肥料也最多讓它們變成九個冬天成熟罷了。」
這種解釋並不科學,實際上肥料並不能縮短桃樹的生長周期,只不過可以讓它們發育的更好,結果或許也可以更大更多。
但何必呢,換一種說法,他們更能聽得懂。
「九個冬天?」季和泥各自伸出手指數了數,然後都有些咋舌:「就算用了肥料也還需要那麼久嗎?」
失望的情緒溢於言表。
相對捕魚陷阱的高效,撒肥料這件事見效如此之慢,顯然已經超出了孩子們的預料,想必大人們也會是類似的反應吧,這也是由狩獵採集向著培育耕作轉變的難點,它想要見到成果需要的時間以年月計,和第二天就可以看到收穫的捕魚陷阱完全不同。
「哈哈,別想了,等你們的孩子都長大了,才能看到它們也開始結果的那一天吧!」
張寅笑著說道,蹲下身來,用木棍在一顆桃樹苗周圍挖掘起來,灼燒打磨過的尖頭插入泥土還算輕鬆,但挖掘的效率自然很難比得過鐵鍬一類的工具,帶出泥土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一邊挖著,一邊用另一隻手扒走浮土,很快就圍著樹苗挖了一圈深坑。
「這又是做什麼?」
季比泥更敢問一些,毫無顧忌的詢問他這麼做的目地。
「這個啊,我要讓這顆桃樹長在咱們的山洞旁邊,到時候它如果結了果子,咱們也不需要跑半天才可以摘到,睡醒了睜眼就能看到它,熟了直接摘下來就可以吃!」
倆個孩子想像了一下那種景象,不由都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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