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宿有病,絕對有病!
黎司晚萬分確定,還是精神病。
自從宮宴之後,夏侯宿就變得莫名其妙,說話陰陽怪氣,行為還十分怪異。
有時候見她就走,好像不待見她似的。
但有時候又不合時宜的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她面前晃悠。
就這麼持續了半個月,別說夏侯宿有病,黎司晚都快瘋了!
她實在是忍不了了,索性去找了他。
夜色朦朧,夏侯宿在書房和吳尚他們商議著什麼,一直到很晚才結束。
吳尚離開之後,不給夏侯宿逃避的機會,黎司晚直接進了書房。
一見黎司晚,夏侯宿神色里明顯有些不自然。
黎司晚倒是直接開門見山。
「別看了,今日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出去。」
「別鬧,我還有事。」
夏侯宿說著就要出門,黎司晚手一伸,直接拽住他的手腕。
夏侯宿走路很快,力道一下也來不及收回,竟拉扯著黎司晚,就朝著一側摔了出去。
眼見著黎司晚倒下,夏侯宿心頭一跳,趕緊伸手一把將她攬過,半跪在地上才接住了她。
「沒事吧!」
夏侯宿滿眼擔憂,黎司晚一見,眼底狡黠一閃而過。
隨即委屈巴巴地哎喲一聲,「好疼。」
「疼?哪裡疼?傷到哪裡了嗎?」
「我也不知道,就很疼。」
這一下可把夏侯宿著急壞了,抱著她就放到一側的軟榻上,細心查看她。
黎司晚卻趁其不備,一個翻身將他撲倒,銀針一出,直接扎中他的穴位,他瞬間不能動彈。
「你做什麼?」
「哼,這下可以好好聽我說話了吧?」
夏侯宿半倒在榻上,黎司晚就勢坐在他的腿上。
這姿勢,緊密曖昧,讓夏侯宿耳根一紅,「你先下來再說。」
夏侯宿這一提醒,黎司晚才發現自己姿勢的問題。
趕緊翻身下來,在一旁坐下。
「夏侯宿,說說吧,這些時日你是怎麼回事?」
「我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你當我是傻子啊,這麼明顯看不出來?自從上次宮宴之後,你就莫名其妙的,我們明明說過要坦誠相待的,如今你又是鬧哪出?」
說到這裡,夏侯宿不由得一聲嘆息。
「你對我坦誠相待了嗎?」
「當然啊!」
「真的嗎?」
這句「真的嗎」里,帶著質疑審視的語氣。
尤其看見夏侯宿那凝視的眼神時,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上次你是和蘇逍遙聊天之後才發生了變化,所以是蘇逍遙說了些什麼導致你這樣的,那他到底說了什麼?」
黎司晚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讓夏侯宿這般生氣。
她最大的秘密夏侯宿都已經知道了,還有什麼是她沒告訴他,他卻從蘇逍遙處知道的?
還是讓他生氣的。
會是什麼呢?
黎司晚想了一圈,終於復盤的有了點眉目。
「不會是他給你說了任務吧。」
夏侯宿喘了聲粗氣,生氣的模樣又顯現出來,明顯是確定了黎司晚的想法。
但黎司晚卻是有些疑惑。
「你即便知道這個,又有什麼好生氣的?」
聽到這話,夏侯宿眉梢一皺,「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你不覺得,當你自以為的好都是有目的時,就變成了欺騙嗎?」
「目的,欺騙?」
黎司晚這才明白過來。
「所以你以為,我找上你,醫治你,不顧一切的救你,哪怕到了如今與你同行,都是有目的的欺騙你?」
夏侯宿沒有說話,但眼底的傷懷卻是觸動到了黎司晚。
換位思考,也的確是該生氣的。
要是夏侯宿對她一直很好,好到她如今的地步,卻突然告訴她,一切都只是利用她,她也是會生氣的。
想到這裡,黎司晚語氣都柔和下來。
「不是這樣的,夏侯宿,你聽好了,從一開始,我的確是為了完成任務,故意留在這裡,並以醫治你和你達成交易,可後來的相處里,我逐漸發現,你這個人嘴硬心軟,雖然陰晴不定,但卻是個好人,所以我也真心的覺得,該救你,對你好一些。」
「再後來,你改變了對我的態度,我這人就是這樣,你對我好一分,我對你好十分,所以漸漸的,我對你的好,也都是出自真心。」
這話黎司晚可沒有撒謊。
雖然很多時候,她都以完成任務保命為由去做一些事情,但很多事情歸根究底,最深層的原因,都是她內心的衝動。
就像此前夏侯宿遇刺一事,遇刺並不是她導致的,所以即便夏侯宿死了,也不能算在她的頭上。
她的任務也不算是失敗的。
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
那一刻,是真的對他的關心和著急。
聽著黎司晚的話,夏侯宿微愣。
但此刻的沉默落在黎司晚的眼裡就是不信,。
黎司晚一聲嘆息,「夏侯宿,人都是有心的,對你是真好還是別有目的,你感覺不出來嗎?而且你也不想想,最初你對我的態度多麼惡劣,那時候我對你真的好才有鬼了呢!」
一語點醒,夏侯宿想起那些曾經。
的確,最開始時,他對她很惡劣。
不是喊打喊殺就是故意作弄。
後來他才慢慢改變。
而也是這些改變之後,黎司晚才對他越來越好。
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想到這裡,夏侯宿神色漸漸柔和下來,「此前的事情,是我不對,當你是黎司晚,所以控制不住我的怨恨。」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曾怪過你。」
「那既不是為了任務,你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夏侯宿的眼底有著忐忑和期待。
他在期待一個答案。
黎司晚倒是沒有多想,「當然是因為你對我好啊,都是朋友,自然如此。」
朋友!
兩字讓夏侯宿眼底沉寂下來,失落一閃而過。
原來只是朋友。
但沉寂片刻之後,夏侯宿一聲嘆息,似是釋懷。
「也罷,我還有個問題,那日蘇逍遙沒來及回答我,若完不成任務,你會如何?」
「一年為期,若完不成,我會死!」
「什麼?」
一聽黎司晚會死,夏侯宿激動著想要起身,卻因銀針無法動彈。
見狀,黎司晚只好撤了銀針。
恢復自由的那一瞬間,夏侯宿直接扣住了黎司晚的雙肩,一臉焦急地看向她。
「你會死?」
夏侯宿眼底除了緊張惶恐,還有愧疚。
之前所有的生氣在此刻都顯得不值一提。
甚至覺得是他自己小心眼。
生死面前,即便她從始至終都在騙他,但只要她能活著,他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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