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儒哥哥,救救芝蘭,子儒哥哥,求求你!」
見自己的父親伏在地上無動於衷,她又轉向去求滄子儒,滄子儒閉上眼睛,不予理會。
且不現在國公府都自身難保,就算有餘力,他也不會去替洛芝蘭求情,他對洛芝蘭,無半絲情愫!
殿中響起了洛芝蘭的鬼哭狼嚎,卻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替她話。
只見她被兩個侍衛強行按在地上,另外兩個侍衛一人拿著一根刑杖,毫不留情的打在洛芝蘭身上。
洛芝蘭哭得悽慘,原本嘶聲力竭的叫聲隨著時間的推移才愈來愈她頭髮蓬亂,口溢鮮血,狼狽不堪。
眾大臣眼見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被打得似是氣絕,紛紛垂眸搖頭,敢在聖上面前信口雌黃,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三十大板打完,洛芝蘭趴在地上已經沒了知覺,聖龍帝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洛愛卿這幾天就別上朝了,俗話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連自己內宅的事都沒處理好,還怎麼幫朕分擔國事!」
洛子真心下一提,這是在變相隔他的職?
戰戰兢兢的謝了恩,便帶著洛芝蘭退出了大殿。
「你!白千璃!」洛子真前腳剛退出大殿,聖龍帝的聲音便馬上響起:「以下犯上,目無王法,重傷皇室子弟,朕罰你九十大板,你可認?」
千璃挺直了身板,面容無懼:
「千璃認罪!」
不管岑飛塵對她做了多少過分的事,重傷了皇子,多大的冤屈都脫不了罪。
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些話,出來也不過是個嚼頭,真正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君王有幾個?
「微臣願與千璃一同承認罪責,望皇上成全!」
滄文軒鐵了心要與白千璃一起受刑,眉眼毫無鬆動。
滄陽恨得牙痒痒,這白千璃簡直就是個妖女,狐狸精!
才沒來國公府幾天,就將國公府攪得雞犬不寧,滄文軒已經是第二次請罪,他再出言相喝也只會令聖龍帝大不悅!
滄文軒話剛完,葉靈萱便接著再次請罪:
「臣婦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今夫君有難,臣婦願與夫君一同承擔,望皇上成全!」
滄文軒蹙眉,在他的印象中,葉靈萱並不是這般斗膽的人!
「庶子滄承澤,願與四妹一同承擔罪責。」滄承澤誠心一叩:「望皇上成全。」
白千璃是第一個尊重他的人,如今也是他的妹妹,他想要保護她!
滄子儒咬咬牙,原是心有不甘,可是想到白千璃剛剛坦言要一力承擔責任,這份不甘不覺間化為了矛盾,緊握兩分拳頭,叩首沉聲道:
「白千璃在聖龍學院闖禍,是子儒沒有看好,臣子滄子儒,願與白千璃一同接受懲罰,還望皇上成全!」
滄瑩瑩跪在滄子儒身後徹底懵了!
她沒聽錯吧?
為什麼連大哥也要替這個野丫頭求情?
不行,她的哥哥不能受這樣的委屈,她慌張的哭道:
「皇、皇上,要罰子儒哥哥,就連臣女也一起罰吧!求皇上成全!」
一時間,本是只要白千璃接受杖刑就能跟國公府撇清的利害關係,卻被這幾人一言一語將整個國公府拉了下水。
跪在地上的除了蘇娥跟滄陽沒有話外,國公府幾乎所有人都願意為白千璃脫罪!
「嘭!」
只見聖龍帝怒拍龍桌,怒言呵斥:
「你們都當朕的話是廢話嗎?難不成真的讓朕抄了你們國公府,你們才肯消停嗎?」
好一個白千璃,進府不過短短數日,就已經將這等人心收買,這般妖女不除,日後終會釀成大禍!
可是國公府的人都要替她罪,他也不能真將所有人都杖刑一遍,沉怒的臉上風雨欲來,再觀座下一眾大臣,竟沒一個敢出來話,當下心中更是盛怒!
「皇上,微臣將白千璃視作自己的親女兒,子女犯錯,微臣有罪,要罰就罰微臣,與國公府其他人無關!」
滄文軒語氣不改,絲毫沒有退讓!
滄陽全身被氣得哆嗦,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逆子,你是真想氣死我不成!」
「孩兒心意以決,無論怎樣的懲罰,孩兒都願意與千璃一起承受!」
滄陽還想什麼,卻被蘇娥一聲怒斥打斷:
「都給我閉嘴!聖上面前如此喧譁成何體統!」
實際上蘇娥此時也很煩燥,一個白千璃跟國公府比,她寧可將白千璃交出去,她雖看中白千璃日後的能力,可到底是還沒養熟不是?
她為開國元老,聖龍帝對她也總是禮讓三分,她若出言替白千璃求情,聖龍帝也不會茫然定罪,她之所以一開始就認罪,便是知道聖龍帝即使在盛怒之下,也不會將這件事牽扯於國公府,只要白千璃乖乖受罪,也就沒國公府什麼事!
可她身後一幫子孫言已至此,她又怎麼能在此時要把白千璃交出去,這不是要將國公府置於不仁不義嗎?
「皇上,千璃一人做事一人當,五殿下是被千璃所傷,與國公府毫無關係,九十大板,千璃領罰!」
白千璃低頭,視死如歸的看著地面,神情冷然!r1
她自然還不知道,蘇娥心裡此時已經欲要將她放棄!
「呵呵!」長主公此時突然沉笑兩聲,道:「皇上,不如先聽本宮一言如何?」
聖龍帝正愁不知如何解決這等窘境,此時長主公開口,自然應允:
「皇姐請!」
「本宮看這白千璃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雖她重傷了五皇侄,可若是沒有洛芝蘭在一旁教唆,今日之事便不可能發生,到底,原罪之人並非是白千璃,洛芝蘭欺君,皇上才罰了她三十大板,依本宮看,白千璃的罪過並不比洛芝蘭深重,不如,同洛女一樣,懲處三十大板如何?」
她自然還不知道聖龍帝已經起了除掉白千璃的心思。
她一直認為懲處白千璃九十大板,不過是聖龍帝一時盛怒而做下的決定,一個十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承受得住九十大板,那不是打泥巴麼?
要聖龍帝免去她的罪過斷是不可能,白千璃,本宮只能幫你至此,三十大板能不能熬下來,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聖龍帝深吸一口怒氣,他雖有心思除掉白千璃,可眾目睽睽之下,他更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如今國公府已經求情至此,他若還抓著辮子不放,豈不是要寒了國公府一眾臣的心?
不管怎麼,國公府都是聖龍國的一大助力,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而且三十大板打在一個孩子身上,還不一定能活下來呢!
「就依長公主的命令!立即執行!」
聖龍帝怒坐龍椅,沉聲命令道。
滄文軒還想爭辯,卻被玄熙不著痕跡的一把按下。
再惹怒聖龍帝,國公府怕會真的不保!
三十大板,總比九十大板要好,且,白千璃日後,還需要依靠國公府,不能將國公府跟白千璃的關係鬧得那麼僵,畢竟不是人人都如滄文軒那般看重她!
滄文軒握緊拳頭抿唇,從沒想過,自己的能力竟弱至此,空有一個滄少國公的名號,一個毫無實權的太師之位,連保護白千璃的能力都沒有!
兩個侍衛二話不就要上前擒住白千璃,白千璃狠力一甩,紅瞳怒瞪:
「我自己來!」
罷,她輕挪身子,原本跪了一個時辰的膝蓋此時就像被針扎一樣酸痛,深吸一口氣,一動不動的趴在殿內。
行刑的兩個侍衛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白千璃才剛趴下,刑杖就打在她身上,白千璃頓時渾身一顫,似是骨頭都要被敲斷了的感覺!
才沒打几杖,白千璃的視線就出現了模糊,額頭的汗水瞬間打濕了她的紅髮,她卻緊咬著下唇,直至見血也一言未發。
跟方才洛芝蘭的鬼哭狼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滄文軒握緊袖中的拳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白千璃,唯恐她會受不住酷刑而暈死過去。
滄承澤緊抿雙唇,手腳因為害怕而越發冰涼,如果他足夠強大,他就不用眼睜睜的看著白千璃受這等酷刑!
他從沒有任何一刻,會如現在這般,迫切的想要變得強大!
再看玄熙,只見他的額頭已經布滿密汗,唇色開始泛白,眉頭緊鎖,握緊拳頭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冷瞳犀利的盯著上位的聖龍帝,眉間隱忍著殺氣。
他很慶幸,他跟白千璃訂下的是生死契,可以讓他承受與她同樣的傷痛!
三十大板竟是被安安靜靜的執行完畢,三十大板下去,白千璃終於鬆開了下唇,唇邊的鮮血紅得清晰可見,滄文軒立刻吩咐殿外的下人將她帶回去。
重刑之下,若救治不及時,恐會留下什麼病根!
打也打了,罰也罰了,聖龍帝自然不好再給國公府什麼絆子,國公府一行人叩謝完畢便退出了大殿,此事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已經傳遍了聖龍城的每個角落,見國公府的馬車從皇宮駛出,路人都好奇的多看了兩眼。
他們都想知道這個重傷了五殿下,卻還能相安無事從皇宮出來的白千璃,到底有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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