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談不成反而還被隱晦的羞辱了一番,是個人都得生氣,但就算再生氣,該忍耐的時候還得忍,正如錢老闆說的那樣,整個青雲縣也沒有幾個人敢找莫縱的麻煩,就是知縣都得給莫縱幾分面子。
&玩笑就好,至於合作,就不要多談了,莫某並不習慣和陌生人合作,不過,都是生意人,和氣生財,我們做我們的葡萄酒,你們繼續釀你們的白酒,井水不犯河水。」莫縱並沒有稱霸釀酒行業的打算,自然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當然這也是花唱晚的意思,天下生意這麼多,她總不能做哪一行,就讓哪一行的人沒有生意可做吧。
&呵,和氣生財,和氣生財,莫老闆這話說的很對啊,既然莫老闆沒有合作的意思,那咱就只喝酒不談合作,喝酒,喝酒,還有花老闆,一起喝酒,這花樓的酒可是很與眾不同的,多喝些,多喝些。」王老闆抽著嘴角強顏歡笑道,也是不得不說了軟話,在座的幾位還真是沒有人敢將莫縱得罪狠了,剛剛那番類似威脅的話,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莫縱和花唱晚都給面子的喝了酒,只是莫縱淺嘗輒止,花唱晚卻是爽快的一口乾了,這倒不是給多少面子的問題,而是一個知道,一個不知道的問題。
知道什麼呢?那就是花樓的酒水問題了,花樓的酒水呢,豈是那麼隨意就能喝的,這裡面沒有點特別的酌料,都對不起花樓這兩個字呀!
&老闆果然夠爽快,只是,這酒好喝嗎?」莫縱看著花唱晚那痛快的樣子,半瓶酒都下肚了,就忍不住用著略有些古怪的語氣問道。
&成,味道有點不同,也不知道是加了什麼東西。」花唱晚抿了抿嘴,有些好奇的說道,這酒似乎多了一抹花香的味道,喝起來感覺有些飄忽。
&呵,哈哈哈……」從低聲竊笑到放聲大笑,莫縱狠狠的拍了拍花唱晚的肩膀,弄的花唱晚莫名其妙的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手中的酒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卻是喝不下了,直覺告訴她,自己似乎喝了什麼不該喝的東西呢。
&老闆,花妹妹,你可知道這酒叫做什麼名字?是有何種效用?」莫縱是真開心,和花唱晚在一起的時候,這人好似什麼都明白,什麼也都不在意的樣子,淡然若定的總是讓人找不到破綻的感覺,這還是第一次讓她發現,原來花唱晚也是有不懂的地方,而且還是這種大家都知道的常識性問題。
&什麼名字?」花唱晚冷著聲音問道,很是有種想聽又不想聽的感覺,直覺和事實都告訴她,這酒似乎很有問題啊。
&宵一刻!」莫縱吐出了四個很是讓人聯想無窮的字,然後便不再多言,只是看著花唱晚曖昧的笑著,那笑容看的花唱晚刺眼極了。
春宵一刻?花唱晚聽到這四個字之後,也很自然的就產生了某種聯想,而後再想想這是個什麼地方,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意思。
要說花唱晚身為一個特種兵,防範的心裡還是很重的,這酒也是看到大家都喝了,她才喝的,而且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該有的成分,最多是味道特別了點,與她認知中的那些東西完全不同,哪知道一時間的輕忽,竟然如此大意的喝下了這麼個東西。
&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喝!」想明白了這些,花唱晚猛地站起了身,臉色不太好看,將「慢慢喝」這三個字咬的極重,讓莫縱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而其餘人聽到兩人的談話,也笑的又是驚訝又是曖昧。
&哈哈,回去?不在這裡解決啊?這裡環肥燕瘦任君挑選,可比回去方便多了,還是想要回去找你家那個,品位當真是十分獨特啊。」莫縱調侃著花唱晚,又不由的想到了許南毅,神情都變得古怪起來,這樣獨特的品位,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呢,顯然是不太認同的。
&你就在這裡慢慢挑吧,環肥燕瘦別撐死你!」花唱晚咬著牙說完就帶著一身冷氣的走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那酒的藥效開始發揮了,花唱晚整張臉都變紅了,身體的熱度也提高了不少,感覺整個人都變輕了些許。
&死!」花唱晚走出房門,就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聲,想著這都是個什麼事,這亂七八糟的地方,她就不應該來!
花唱晚皺著眉向外走,走在走廊上的時候,再一次聽到那些淫聲浪語,周身的冷氣更明顯了,而就在她眼看著要走過去的時候,身邊的一個房間裡,突然間就衝出來了一個人,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救命,直直的奔著她沖了過來!
花唱晚的身手那自然是極好的,瞬間就躲開了,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那男人踉踉蹌蹌的向下跑去,衣衫破碎,身上也都是傷痕,明顯被虐待了的樣子,而在這男人身後,一個略顯粗壯的女人也跑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鞭子,凶神惡煞的就追著那男人去了。
花樓里見到這一幕也不算什麼特別的事,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挺多,還有從房間裡出來的,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只有這花樓的管事急匆匆的跑出來,卻是帶人將那小公子抓了起來,一邊狠踹了幾腳,一邊向著那女人賠不是。
&不起啊呂小姐,真的對不起,這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我立刻給您換一個,立馬就換!」管事點頭哈腰的在那道歉,被抓住的小公子卻是劇烈的掙紮起來,最後一發狠,竟然將抓著他的人咬了,而那人鬆手的瞬間,這小公子就開始跑,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向著花唱晚跑了過來。
&姐,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您贖了我走吧,我還是個處子,我什麼都會做,您贖了我走吧!」那小公子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細皮嫩肉的像是個小女孩,說話也軟聲細語的,跪在花唱晚面前就哭著哀求道。
花唱晚就覺得有趣了,這小公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賣給誰不是賣,怎麼就非要賣給她呢,就那麼肯定她會善待他?她臉上可沒有寫著好人二字。
&也很喜歡用鞭子打人呢,你還想讓我給你贖身?」花唱晚用著玩味的語氣問道,語氣中帶著很明顯的諷刺,聽起來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還真是有些嚇人。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英雄救美的最好時機,周圍幾個看熱鬧的都已經在預測著花唱晚會選擇何種方式救美了,卻未曾想這人說出的竟然是這樣的話,讓那小公子以及看熱鬧的人瞬間就都有些傻眼了,連那個拿著鞭子打算來找茬的呂小姐,都有些意外的站在原地。
&我,我知道您是個好人,我很會做事的,我,我也可以給您當小侍,我不要留在這裡,他們會打死我的,求求您救救我吧。」那小公子淚眼婆娑的看著花唱晚哭求道,可憐兮兮的樣子讓看熱鬧的人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只是花唱晚卻仍舊淡漠的看著對方,看著那眼淚,看著那眼淚下遮掩住的閃爍目光,就算是如此可憐的一個人,心中也是有著算計的,大概是看著她像是個好人吧,亦或者像是個有點閒錢的好人,所以就想求她為他贖身,想法到是好的,只是和現實卻是有差距的。
&求錯人了,換個人求吧,也許就應了你呢。」花唱晚說完就轉身向著花樓外走去,留下看熱鬧的眾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甚至連說花唱晚冷血無情是個大壞蛋的都有,當然也有說她沒有風度不懂得憐惜美人,不過這些都已經不是花唱晚在意的了,在她走出花樓之後,就一直向著偏僻的地方走去,而後在一個無人的角落閃身進了空間。
身體越來越熱,腦子都有些暈暈的了,外表也許看不出什麼,卻只有花唱晚自己知道自己的狀態有多麼的糟糕,所以在進入空間之後,狠狠的給自己灌了兩大口水,這才降低了一些熱度,變的好受了一些。
花唱晚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冒了一層汗,便進到了屋子裡洗了一個熱水澡,換好了睡衣,雖然藥效解除了,但全身還是有些發軟,想了想,懶得動,便在空間裡睡著了,想著明天早上再回去也就是了。
夜色漸濃,許南毅和許灼吃過了晚飯之後,便各自回了臥室,許南毅先是看了一會書,然後便起身又去了廚房,知道花唱晚今天要出去應酬,他早早的就煲了湯在爐子上熱著,既能解酒又能補身體,花唱晚的忙碌他也是看在眼裡的,知道那人有時候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就總想著要多做些好吃的給她,只是那人和自己一起吃飯的時間,卻是越來越少了。
&在想什麼呢,我進來都不知道。」許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許南毅的身後,疑惑著問道。
&怎麼來廚房了,有事找我?」許南毅有些驚訝的問道,卻是沒有解釋自己在想些什麼。
&看看你給唱晚姐留的湯,就知道你不放心會過來盯著,你那麼在意她,也是喜歡她的吧?」許灼說話一向很直,又是和自己的哥哥,想什麼便說了什麼,她是真的很為自家大哥的婚姻大事操心的,畢竟哥哥的年紀也不小了。
&說什麼呢,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那是你一個小孩子該說的話嗎!」許南毅立刻變了臉色,惱羞成怒般的呵斥道,只是這話語中卻是半點沒有反駁的意思,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默認的態度。
&哥要是坦白些,妹妹也就不操心了。」許灼語氣略顯無奈的解釋著,現在母親和父親都不在身邊,也就只有她這個做妹妹的來操心這種事了。
&現在也不需要操心!」許南毅嘴硬的道,他這個做大哥的,可不需要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妹操心!
「……」要不要這麼嘴硬,承認一句喜歡就那麼難嗎?難道真的要等到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時候才來後悔嗎?許灼很是為自家大哥擔心啊。
當天晚上,爐子裡的火一直都沒有滅過,爐子上的湯,卻一點一點被熬幹了,許灼早早的被許南毅攆去睡了,但許南毅卻是一夜未睡,身邊的小廝去找了好幾次花唱晚,得到的消息卻都是尚未歸來,而且還唯唯諾諾的告訴了許南毅一個讓他臉色變得更難看的消息,花唱晚去應酬的地方,竟然是一間花樓!
去花樓應酬,而且一夜未歸,這樣的情況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似乎已經是不言而喻了,這也就難怪許南毅冷了臉色,又怒又悲,焦急中帶著一絲哀痛,哀痛中則多了一些無奈。
就算知道花唱晚去了花樓一夜未歸,他又能做些什麼呢,莫要說他根本就沒有名份去管些什麼,就算是有名份,他又能做什麼呢,女人花心風流,男人又怎麼可能管得了。
許南毅一夜未睡,花唱晚卻是在空間中睡的極好,一大早起床之後,回家的路上還買了些早點小吃,繞過了前門的酒樓,直接從後門回了家,進門的時候還看到了在後門收貨的大姐花唱早,順手便分了一袋子吃食給她,心情顯然是不錯的。
&這是剛回來?去哪了?不會是夜不歸寢了吧?」兩人在後門口相遇,一個在內一個在外,事實如何也就不言而喻了,只是不知道花唱晚是剛出去的,還是一夜未歸了。
&有個應酬,大姐忙去吧,我回去吃早飯了。」因為空間的原因,花唱晚也沒有解釋太多,拿著東西就向著自己的小院走去,然後好巧不巧的,就在自家院門口看到了許南毅。
一夜未睡的許南毅雙眼發紅,裡面都是血絲,神色看起來也有些疲憊,臉色明顯的有些蒼白,直盯盯的看著花唱晚,眼神複雜的讓花唱晚都是一愣。
這是怎麼了?一夜未見而已,發生了什麼大事?
&麼了?」花唱晚用著關心的語氣問道,這男人的心思太重,身體卻不夠好,如此下去,還真是讓人擔心。
「……你回來了,昨夜……」許南毅先是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猶豫,也像是在觀察著花唱晚的表情,而後才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卻是只說了六個字,便沒有了下文。
&夜怎麼了?」花唱晚眉頭都皺起來了,有些迫切的問道,畢竟她的記憶中,許南毅是一個很內斂的人,當初被打成那樣,也沒有露出現在這樣的表情,這也就難免會讓她覺得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只是再想想面色正常的花唱早,就又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沒,沒什麼,這是給你燉的湯,你喝吧。」許南毅搖了搖頭,上前幾步將手中的湯推到了花唱晚的懷裡,然後便急匆匆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花唱晚站在原地捧著湯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所以,這來了又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是半點都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啊。
想了想,花唱晚眼神也變了又變,心中已然猜測出了數十種可能會有的答案,但再多也不過就是猜測而已,雖然依舊疑惑,但她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冷情如花唱晚,為數不多的感情並不是很容易冒出來的,如果許南毅來找她幫忙,在能力範圍之內,她會伸出援手,但對方既然沒提,她也不會主動詢問,畢竟許南毅也不是什麼單純的人,那些私底下勢力,估計已經不比她的弱了吧!
聚集在許南毅和許灼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這是這段時間許氏兄妹用心經營的結果,作為隱藏雷達,花唱晚也是知道這一點的,那些人來來去去的越來越囂張,讓花唱晚晚上都不太敢隨意出來散步了,就怕無意中碰到一個,打招呼不好,不打招呼也不好。
進了屋,就著雞湯吃了自己買的早點,花唱晚有些沒心沒肺的胡思亂想著,想了會許南毅和他那些神出鬼沒的「朋友」們,就又開始想起了酒樓的生意,從開業到現在,雖然時間不長,但酒樓的生意還是不錯的,這其中自然是有酒樓設計和菜色方面頗為新奇的原因,但最主要的還是酒菜的味道,而這酒和菜,除了本身配方特別之外,就要歸功於她空間內靈水的功效了,無論是是桃源山莊還是桃源酒樓的水源中,花唱晚都會按時在其中加入適量的靈水,可謂是獨家秘方中的獨家秘方了。
而酒樓生意漸趨穩定,花唱晚也就有了時間去想想其他的事情,像是那兩間已經都空出來的商鋪,也許是考慮做些什麼的時候了。
實際上對於那兩間商鋪,花唱晚已經有了初步的考慮,酒樓生意開啟之後,川菜、火鍋和烤肉的生意都極為不錯,這讓花唱晚想著,用那兩家商鋪開個專門的火鍋店或者是烤肉店,而且這一次要走大眾化路線,降低成本的同時也要降低價格,吸引更多普通的百姓來光顧,算是走薄利多銷的路線,同時也能擴大桃源酒樓的影響力。
早飯過後,花唱晚就開始寫起了計劃書,不一會的功夫,酒樓的大掌柜花暖意來了,這是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長衫,乍一看,相貌似乎有些普通,但笑起來的時候,卻會讓人覺得暖暖的很是舒服,而且此人言語周到行事圓滑,很適合做公關人員,並且知書達理舉止從容,性格也大氣開朗,曾經更是在酒樓中做過一段時間的賬房先生,只是後來家中父母犯了事,全家被貶成了奴隸,這才流落到青雲縣,被莫縱推薦給了花唱晚。
花暖意這個名字自然是花唱晚起的,暖取自這人的性格,意則取自如意的意。
&子,這是昨日的賬本,您看看。」這是花暖意每天都要做的工作,匯報昨天一天的業績,也是花唱晚的要求。
&放這吧,你去忙吧。」花唱晚頭也沒抬的說道,手下繼續寫著新店鋪的計劃書,但隨即想到了些什麼,抬頭說道,「富貴和吉祥怎樣,如果讓他們兩人獨挑大樑,你覺得能不能行?」
富貴為男,吉祥為女,是桃源酒樓的兩位副掌柜,也是莫縱和花唱晚精挑細選選出來的人才,很是有管理才能,如果要弄新店鋪的話,這兩人很適合去當大掌柜。
&子這是又要有大動作了?還是開酒樓嗎?他們二人倒是合適的,都很有能力。」花暖意似乎並不意外,倒是立刻就猜出了花唱晚的心思。
&火鍋和烤肉分出去開兩間獨立的酒樓,你覺得如何?」花唱晚也沒遮掩,實事求是的說道。
&個主意好,喜歡吃這兩類食物的客人很多,現在酒樓里的位置都有些不夠用了,分出去,也能滿足更多客人的需要。」花暖意很是贊同這個提議,其實他也隱隱的有著這樣的想法,只是尚未成型罷了。
&你也去幫著籌備吧,尤其是服務人員,抓緊時間多訓練一些,新店會需要大量的人手,總不能都從店裡出。」現在店裡的人手也只是勉強夠用而已,支援新店的話是完全不夠的。
&暖意這就去準備。」
送走了暖意,花唱晚寫了一上午的計劃書,匆匆吃了口午飯,就拿著計劃書去找莫縱了,要弄新店鋪還需要與莫縱合作,兩人在莫家牙行又談了一下午,意見基本上都統一了才想起吃晚飯的事情。
&餓了,先別回去了,吃完再走,我這裡弄了點新吃食,也讓你嘗嘗。」莫縱想到自己弄來的新東西,有點顯擺的說道。
&吃食?呵呵,好啊。」花唱晚也沒有掃興,笑呵呵的就應了下來,在莫縱面前,她也少了些往日的冷漠,莫縱也多了一些逗趣的性格,就像是現在,那顯擺的樣子讓花唱晚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輝,讓廚房將松牛肉做上,還有鐵烙餅,給花老闆嘗嘗鮮。」莫縱吩咐道,小輝則是莫縱的貼身小廝,一個很機靈的男孩子。
兩人邊聊邊等,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後,小輝來報飯菜準備好了,端上桌後,花唱晚就看到了莫縱所謂的新吃食。
&肉和餅?新吃食?」花唱晚不無懷疑的指著面前的菜問道。
&松牛肉可不是一般的牛肉,那是從外族的大草原上抓來的,一頭牛可謂是價值千金,而這鐵烙餅也是那外族的特色吃食,可以保留一個多月都不壞,很適合行軍打仗用,如何,見過嗎?」莫縱一一介紹道,說到行軍打仗的時候,聲音都降低了兩度,那可不是人人都能談論的話題。
&吃看吧。」一模一樣的也許沒見過,但類似的可就見的多了,花唱晚說話的同時已經拿過了一張硬的像是牆磚的餅,試探著咬了一口,卻差點咯碎了牙。
&哈哈,咬不動吧?這餅要泡湯吃,干吃可不成。」莫縱說著就指了指湯,笑的略有些奸詐。
「……」花唱晚就覺得,留下來吃飯真是個錯誤。
&了好了,別這樣,多吃點,看你這性子,一點也不討喜呢,怎麼就會有人看上你呢,死活非要讓你贖身,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偏偏遇到一個不懂得憐花惜玉的主,送上門的美人都不要,是吧?」莫縱這話顯然是說著昨夜的事,她當時還不知道情況,還是後來聽人說的,聽過之後就忍不住笑了,大概也只有花唱晚才能夠拒絕的如此乾脆了。
&人?你自己留著用吧!」在她眼中,那些個人也就是個孩子罷了,和美人的定義實在是相差太遠。
&倒是想,但人家呂小姐不捨得割愛啊,不過經過這件事,花唱晚這三個字倒是更加出名了,冷血無情花老闆,你猜猜大家給你起了個什麼外號?」莫縱也是消息靈通的,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知道的極為詳細,連眾人背地裡剛給花唱晚起的外號都曉得了。
&可沒有興趣知道。」花唱晚語氣淡淡的,半點好奇的意思都沒有,反正不會是什麼好聽的就是了,她又何必知道,不過就算是她不問,莫縱也是忍不住要說的。
&無情,總覺得這外號比唱晚這名字更適合你呢,不知道你有沒有字,要不就改成這個好了,異常的貼切呢。」
&你也改個名字好了,就叫做莫話嘮,越來越多話了!」
&哈哈……」
莫縱調侃花唱晚說的外號,還真不是莫縱自己想的,過了幾天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花唱晚那花無情的稱號竟然被傳的人盡皆知了,而且連帶著那一夜在花樓里的事跡,也被傳的花樣百出,越來越銷魂了。
花唱晚本來就是青雲縣的新貴,是許多人關注的存在,也是百姓們茶餘飯後最新的談資,而這一次,不僅事情發生的地點是在花樓,故事本身更是有著十足的話題性,風流韻事,自古以來都是人們最喜歡傳頌的話題之一,所以也就難怪整個青雲縣的人都在談論著這個話題了。
這幾日花唱晚一直都在忙著新店鋪改建的事情,最初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但後來就連工匠們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就容不得她不知道了,問了問身邊的小廝,聽著那被傳的稀奇古怪的故事,花唱晚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三人成虎,緋聞的傳播力果然很強悍,花唱晚心中想到了無數個詞來形容這件事,最後卻也只能無語的保持了沉默,畢竟這種事還真不好解釋清楚,再說了,就是解釋清楚了又如何呢,總歸是她去了花樓玩耍,還遇到了一枝爛桃花,就是解釋清楚了也沒好聽到哪裡去,還不如那些被傳的亂七八糟的故事呢,至少其中有大部分還是才女佳人的美談。
至於那些所謂的說她風流成性啊,說她一擲千金只為了博得佳人一笑啦,還有說她豪擲萬兩為花魁贖身等種種傳言,聽過也就算了,她也不怎麼在意,也就任由眾人亂傳了。
只是她雖然不在意,但終究是有人在意的,就像是許南毅兄妹兩人,就是最在意的,而除了他們之外,白恩儀以及白家也同樣聽到了這些傳言,臉色也就變得不怎麼好看了。
白恩儀參加了今年的院試,院試每年一次,考中了就是秀才,這對白家人來說可是一件大事,全家人都出動來到了縣城,陪著白恩儀一起參加考試,這考試要考整整的一天,從早到晚,考生可以帶著一些吃食和筆墨紙硯進去,檢查也還算是嚴格,白家一家人早早的就到了,在那裡等著的時候,卻聽到了這些關於花唱晚的傳言,頓時就氣紅了臉,憤憤不平的開始咒罵起來。
&薄情寡義的臭丫頭,果然是個壞的,不要臉,竟然去那種地方,真該拉出去打死!」白父最是受不住氣,第一個罵了出來,只是那語氣說是憤怒,還不如說是嫉妒,這花唱晚怎麼就在一夕之間有了這麼多的錢呢?
&想到這臭丫頭的生意竟然真的做了這麼大,村子裡的人回來說我還不信呢,竟然是真的,咱們是不是應該合計合計,怎麼去要點錢,以前她在小村子裡不怕名聲不好,現在到了縣城,總該怕了吧?」白母最關心的還是錢財的問題,雖然被教訓了幾次,但卻還是沒有放棄向花唱晚要錢的打算,誰讓這麼多年來她都要習慣了呢,一時間還真不好放下,典型的死要錢個性。
白恩儀在一旁聽著沒什麼言語,但拳頭卻一直都是緊握著,眼神中滿是憤懣的神色,嫉妒之情不言而喻。
&始檢查了,考生們排隊進考場。」院試入場的時間到了,有專門人員負責檢查考生,白家的人也顧不上嫉妒花唱晚了,匆匆的走過去排好。
而就在白恩儀向前走的時候,一個人匆匆走了過來,看那樣子好像也是個考生,只是頭也沒抬的衝過來,白恩儀想要躲都來不及,匆忙之間來略微側了側身,兩人便撞在了一起。
&對不起,對不起。」兩人撞在一起,各自帶的東西都掉到了地上,那人匆匆忙忙幫著撿起來,也分不清是兩人誰的,各自撿好之後,也不等白恩儀發飆,那人就匆匆的走了,氣的白恩儀紅了臉卻無可奈何。
追不上那人,白恩儀也只來得及匆匆的檢查了一下東西,就進了考場,考場門口也有檢查人員,倒是沒發現什麼不對,直接讓他過去了,只是進了考場,白恩儀才氣惱的發現,包袱里準備的吃食卻是丟了的,這是一天的吃食,現在沒了,就只能餓肚子了,氣的白恩儀握著拳頭砸桌子,差點就被攆出考場了。
暫且不說白恩儀考試餓了一天的情況,就說那名撞了他的人,轉個角便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一改匆忙的樣子,從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了一個小包裹,正是白恩儀準備好的吃食。
&然敢罵主子,餓你一天都是輕的,再有下次,讓你考場都進不去!」那人自言自語道,竟是許南毅和許灼的手下,但這一次考場外找白恩儀麻煩的事情,卻不是許南毅做的,而是許灼下的命令。
許灼下命令的時候,就想著白家的人竟然敢欺負她哥哥,她定是要教訓回來的,這一次只是最輕的教訓而已,要是白家人再來找麻煩,她可就更不客氣了!
其實許灼下手是真的挺輕,還是有些心慈手軟,許南毅當初被白家人那麼說,不計較是他自己大度,但白家人卻是當真可恨,讓人厭惡的提都不想提,現在只是餓白恩儀一頓,也是很輕的了。
只是,有些人不受到足夠的教訓是不知道收斂的,就像是白家人,就像是白恩儀,被警告了算什麼呢,餓一頓又算什麼呢,白恩儀從考場出來之後,白家人就又聚在一起討論起了怎樣去找花唱晚要錢的事。
白家人討論了許久,腦子缺根弦的白父似乎主張就這麼找上門去,花唱晚怕影響名聲這一次一定不敢趕走他們,但白母還是有些腦子的,立刻就否決了這個提議,而且白恩儀也不同意,他們比較偏向等一等,等到白恩儀真的考取了秀才,到時再找上門去,這樣他們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了,花唱晚就不敢隨意對待他們了。
白家算是暫時消停了,花唱晚對於這件事還處於未知狀態,甚至不知道許灼已經出手小小的教訓過白恩儀,自然也不知道許南毅在聽到那些流言時,無比難看的臉色,不過有一件事她倒是感覺到的,那就是從許南毅那裡送來的湯,沒有了!
似乎自從那日早上送過來雞湯之後,許南毅隔三差五送湯的習慣就沒有了,而許灼也不再來叫她一起過去吃飯了,兩兄妹像是不存在一樣,就生活在那個小院子裡,愣是讓花唱晚好多天都沒有見到過一次。
最初花唱晚自然是沒有察覺到什麼的,其一是因為她太忙了,其二是她以前也沒有太注意這些生活中的小問題,但時間久了,她就察覺出不同了,而此時,距離那一夜已經過去了大約半個月的時間,花唱晚籌備的那兩間新酒樓也終於要開業了。
桃源火鍋分店和桃源烤肉分店,兩家店鋪距離不遠,裝修風格極為相似,牌匾上右角落處都刻畫著一支桃花,而開業典禮雖然較主店簡單了一些,但來的人卻更多了,而且其中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因為在開業之前準備之時,花唱晚就已經讓人將消息散播出去,一是介紹這兩家酒樓的各自特色,二也是告訴眾人這兩家酒樓的價格如何,平價這個詞也第一次出現在了青雲縣的百姓心中。
&說這兩間酒樓的價格比較實惠,普通人家也是可以去吃上幾回的,而且開業的時候全場八五折優惠呢,還有贈送,咱們進去嘗嘗吧。」
&啊,我來就是打算嘗嘗的,聽說那個叫火鍋的東西味道很是不錯呢,只是那桃源酒樓哪裡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就只是聽聽而已,沒想到現在竟然開了分店,而且價錢要便宜的多,一定要去嘗嘗才是。」
&倒是吃過一次的,在桃源酒樓,王老闆請客,要的是鴛鴦火鍋,那滋味,嘖嘖,絕了!」
酒樓開業是一件很熱鬧的事,小半個縣城的人都往這裡湊,許多人站在門口各處談論著相關的話題,而陸陸續續的已經有不少賓客走進了酒樓。
開業典禮自然是要有些特殊的地方,在花唱晚的設計下,火鍋店的大廳中弄了一個超大型鴛鴦火鍋,近百種各色吃食擺放在旁邊,兩名穿著白色廚師袍的大廚站在旁邊,看到請來的客人到齊了,便開始一邊介紹一邊下菜。
其實這裡的客人大多還是不太習慣這種有點像是大鍋燴的吃飯方式,尤其是講究的人,嫌麻煩,嫌髒嫌亂,嫌什麼的都有,但是嫌棄的再多,也擋不住美味的勾引,尤其是花唱晚為了避免髒亂的情況,消費高的便請了專門的小廝站在一旁布菜,消費低的便設置了獨立的筷子勺子供大家使用,讓許多人更為滿意了。
而烤肉店的情景雖然有些差距,但也差不多,是一個個小烤盤的獨立設置,有些類似自助餐的形式,這主要是開業特惠,平日裡倒不是如此的,不過這模式倒是得了許多人的喜愛,讓花唱晚不由的就有了個新想法,也許可以開一個自助形式的酒樓,雖然未必人人都喜歡這種模式,但總是有人會接受的,而想要發展餐飲行業,勢必就要讓餐飲模式多元化發展。
從桃源酒樓開始,到現在的火鍋店和烤肉店,甚至以後也許會出現的自助餐,實際上花唱晚是占足了身為現代人的便宜,並不需要她有多強的商業頭腦,只需要以往積累的一些經驗,就足以讓她做出這些在古代人眼中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這又如何呢,機遇,運氣,選擇,其中種種,卻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如此的,就像是同樣一條路,走的方式不同,看到的景色也許也就變的不同了。
桃源分店開業不久,白恩儀中了秀才的消息也傳了出來,要說這白恩儀還真是有點本事的,竟然真的考中了秀才,雖然不是前幾名,卻足以震動整個南山村了,白家更是樂瘋了,極為難得的辦了幾桌酒宴慶祝,當然這其中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收喜錢。
花唱晚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花唱早說的,語氣有點酸,但更多的還是認可。
&白恩儀也算是個有本事的,但你可不能因為他考中了秀才就再去理他,那樣的人不適合咱家。」花唱早之所以告訴花唱晚這個消息,就是為了給她敲敲警鐘,白恩儀就算是再有本事,他們花家也是不稀罕的。
&姐想什麼呢,既然退了婚,自然也就與我沒有關係了。」花唱晚莞爾,白家那些人,她已經很久沒有想到了。
&就好,我就是覺得你現在生意做的這麼好,白家人一定是眼紅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來找你,到時候你可不要心軟才是。」花唱早對白家人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前些日子還算是消停,但自從白恩儀考中了秀才以後,白家人就越來越張揚,還時不時的就會提到花唱晚,那話語中的意思可不是沒關係的意思。
雖然花唱晚姐妹幾個現在幾乎都搬來了縣城住,但南山村發生的事情也還是知道的,畢竟花母和花父都在那裡住著,還有那麼多的僕人,可謂是耳目眾多,凡是有什麼傳聞風聲的,立刻也就知道了,而這和花家有糾葛的白家,自然也就是重點關注的對象了。
&麼,白家人又在蹦躂了?」聽了這話,花唱晚也就明白了,花家這是記吃不記打,又想來她這找打了。
&注意些就是了,只要你不鬆口,他們就是再蹦躂也蹦躂不了多高。」花唱早就怕花唱晚心軟,誰讓花唱晚以前是那麼的喜歡白恩儀呢,總是為了白恩儀和家裡吵架。
&知道了,你放心吧。」
&
花唱晚這裡一個酒樓接著一個酒樓的開,葡萄酒以及各種美食的美名傳的周圍城縣人盡皆知,就連皇城也聽到了一些消息,在這其中,花唱晚和莫縱的名字自然是消息的重要所在,受到了多方勢力的極大關注,而這段時間,青雲縣的外來人口也急劇增加,有部分是來品嘗美味的,自然也有部分是來搜集消息的。
而也許是消息搜集的差不多了吧,該來的也就來了,除了那些接連不斷的邀約外,莫家的人也到了。
&晚,我母親來了,想約你見個面,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莫縱找上了花唱晚,直言問道。
&時恭候。」莫家來人她是早就預料到的,只是來的是莫家當家夫人,她就有點意外了,不過自信點說,她也是值得莫夫人親自來一趟的,更何況還有莫縱的存在呢,做母親的總要看看自家孩子交了什麼朋友不是。
&就知道你會答應,所以定了明天上午見面,如何,有時間吧?」莫縱見到花唱晚這麼痛快,很滿意的說道。
&請莫夫人來酒樓見面如何,我這有些好茶,夫人應該會喜歡的。」也順便看看這酒樓的模樣,總比私下裡派人打聽要來的真實。
花唱晚可以肯定的說,這位莫夫人一定是將她從小到大的資料都查了一遍的,更甚至還觀察了她一段時間,這才會在這種時候找上她,不然應該更早一些才是。
&自然是好的,我這就回去告訴母親。」
莫縱的母親莫楚菲是莫家現任的當家人,也是一個看似溫婉實則強勢的女強人,掌管那麼大的一個莫家,並且帶領莫家飛速發展,手段就不用說了,腦子也是極為聰慧的,不過對於去見這樣一位夫人,花唱晚卻是沒有任何壓力的,她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因為聰明人更懂得利益得失,懂得該與什麼樣的人合作。
桃源酒樓三層花唱晚給自己留的包間,包間起了個又俗又雅又好記又特別的名字——桃源閣!
&夫人,晚輩花唱晚,有禮了。」
&然花老闆自稱晚輩,又是縱兒的朋友,那稱呼我一聲伯母如何,我也喚你一聲唱晚。」莫夫人笑的很和藹也很親切,看著花唱晚的眼神雖然隱藏著一絲審視,但更多的還是讚賞,對花唱晚的印象顯然還是不錯的。
&唱晚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伯母,這是我特別準備的雲霧茶,請您品嘗。」花唱晚本身是不怎麼喜歡喝茶的,但空間裡卻還是存了一些,其中就有這綠茶中的極品雲霧茶,香濃味甘,湯色清澈,味道很是不錯。
莫夫人笑了笑,端起茶先是聞了聞,然後才淺淺的品了一口,眼睛一亮,味道果然不錯,便贊道:「以前常聽說你這酒樓的酒極為不錯,沒想到茶也是這般精妙,倒是也可以開個茶樓,生意一定也很紅火。」
莫夫人是很愛茶的,剛一入口就品出了好壞,忍不住建議道,但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建議聽起來倒像是有著一絲調侃的意思。
&母謬讚了。」花唱晚聽出了調侃的意思,也就明白這是在說自己最近接二連三開酒樓的事情,算是一個小小的警示吧,恐怕也是擔心自己根基不穩急於求成了些,不過她也不會多解釋什麼,做生意看的是結果,就用事實來解釋好了。
莫夫人沉默了一瞬間,認真的盯著花唱晚在看,似乎是在考慮著花唱晚有沒有聽懂她話語中隱藏的意思,但從那淡然如水的表情之中,卻是根本看不出來任何意思,讓莫夫人不由的在心裡讚嘆了一句,這丫頭年紀輕輕卻如此沉穩,不愧是讓自家那個驕傲的丫頭都讚不絕口的人,當真是個好樣的。
&呵,伯母,喝茶,不急於求成這句話,我還是懂的。」看到莫夫人那審視的眼神,花唱晚輕輕一笑,算是解釋了一句,明白的告訴莫夫人,她是聽懂了她的意思的。
&晚果然是個聰明的,倒也是我多言了,喝茶,好茶難得,是該好好品嘗才對。」莫夫人也跟著笑了,端著茶優雅的喝了一口。
莫縱在一旁看著兩人交談,聽的直搖頭,忍不住插言道:「聽聰明人聊天其實挺累的,費腦子呢。」
&你多嘴,喝你的茶吧!」莫夫人笑罵了一句,看著莫縱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許多,寵愛之情溢於言表,再強勢再聰慧的女人,她也是一位慈母。
茶香縈繞,輕聲交談,三個人的相處愈發的融洽,也許是母親在的原因,莫縱也變得更活潑了一些,時不時的和花唱晚打趣幾句,將氣氛調動的更好,花唱晚也很配合,和莫縱兩人倒是真有了一種狐朋狗友的既視感,逗的莫夫人輕聲淺笑,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
&母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嘗嘗咱這酒樓的特色菜,我已讓大廚準備了一桌,伯母可不要嫌棄。」
&麼會,總是聽縱兒說這些菜餚的味道如何如何美味,我可是期待已久呢。」
午飯,花唱晚精挑細選了十二道菜上桌,有葷有素,有冷有熱,色香味俱全,全都是桃源酒樓開業後最受歡迎的菜餚,而除了菜餚外,自然還有著特色中的特色葡萄美酒,這葡萄酒現在已然成為了桃源酒樓的標誌性存在,一般人只要不差錢,來這裡總是要點上一杯的。
菜餚和酒水,莫夫人一一品嘗過後,便露出了一絲讚賞的神色,心中暗嘆,難怪這酒樓生意這麼紅火,菜餚的味道果然獨特,葡萄酒的口感更是讓人回味無窮,不紅火才怪。
午飯後送走莫夫人的時候,花唱晚也送上了精心準備的禮物,兩瓶葡萄酒,兩盒雲霧茶,酒是自己釀造的,茶卻是空間中的珍藏,對於這兩件禮物,莫夫人表示很滿意,臨走時還輕輕的拍了拍花唱晚的肩膀。
&晚,縱兒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我這個做母親的很欣慰,你們既然一起合作,就要齊心協力好好做事,也不要怕什麼麻煩,莫家會支持你們的。」這是莫夫人臨走前對花唱晚說的一番話,語重心長很是動情。
&謝伯母,唱晚知道的。」
莫夫人在青雲縣只停留了一日,見過花唱晚的第二天就匆匆的趕回了凌雲城,莫家的生意大多都在凌雲城,她不好離開太久,而就在莫夫人離開的當天下午,莫縱就又來找花唱晚了,這一次她是來找花唱晚合作的。
&晚,你有沒有去凌雲城開個酒樓的想法,這青雲縣,畢竟還是太小了。」雖然莫母只停留了一兩日的時間,但莫縱和莫母卻是商談了許多事情,而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和生意有關,而凡是有關生意的也大多和花唱晚有關,所以莫母一走,莫縱就迫不及待的來找花唱晚了。
&有錢了。」花唱晚板著臉,十分淡定的道。
莫縱很明顯的愣了一下,而後立刻就笑了,打趣道:「鼎鼎大名的花老闆也有沒錢的時候?要不要我貼補你一些?」
&補多少?」花唱晚好自然的問道。
&哈,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呢,真缺銀兩?你說個數,要多少我給多少,就怕你不會要。」莫縱仔細的打量著花唱晚,想看看她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玩笑話,先不說花唱晚會不會缺錢這件事,就說她缺了錢會不會向她開口,她可不認為花唱晚會是那種隨意接受別人錢財的人。
&等段時間吧,等這三間酒樓穩穩的,不著急。」銀兩方面是有不足,最近新開的這兩間酒樓,她的投資可不少,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時機問題,她剛在青雲縣站住腳,並不適合現在就去凌雲城發展,還需要穩穩才是。
&錢都不著急,你倒是穩得住。」莫縱有點小失望,就忍不住調侃了花唱晚一句,不過隨即便又問道,「那你說什麼時候合適,我可等著呢。」
&後吧,明年春天的時候再考慮。」花唱晚想了想,說出一個差不多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深秋了,眼看著就要入冬,等到明年再說也不晚。
&吧,那我就等著你,不過有合適的地方,我會讓母親留意的。」莫縱之所以這麼心急,也是因為莫母的支持,有了莫家做後盾,在凌雲城也就沒有什麼需要顧慮的。
&
深秋的夜色,就算是再美,也難掩其中的一絲淒涼,不過忙裡偷閒的花唱晚,卻是難得有興致出來走走,吃完晚飯在自家院子裡散起步來,一邊走還一邊想著下午時莫縱所說的話,凌雲城,即使莫縱不提,她也覺得自己總會去那個地方的。
&哥,你都生病了怎麼還往外跑,要好好休息才是!」就在花唱晚散步的時候,不遠處卻是傳來了許灼的聲音,那聲音中透著一絲責怪和擔憂的味道。
&咳咳,我沒事,都快好了,你別擔心了。」許南毅帶著咳嗽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說是大病初癒不如說是尚在病中。
許灼和許南毅兄妹兩人說話的地方就距離花唱晚不遠,但花唱晚所在的角度卻比較特別,面前有三五棵大樹遮擋著,能聽到彼此的聲音,卻看不到彼此的身影。
&還咳嗽呢,說什麼好了,快點回去吧,你這樣我怎麼放心!」許灼已經有些生氣了,上前拉住許南毅的手,就想將許南毅拉回去。
&的沒事,我就坐一會,一會就回去,屋子裡太悶了。」許南毅卻是拒絕了,雖然聲音有氣無力的,但卻很堅定,透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你不是嫌屋子悶,是有其他的心思吧?」許灼聲音降了些,有些無奈的說道。
&說什麼呢,我能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咳咳,就是太悶了出來走走而已。」許南毅提高了聲音訓斥了許灼一句,卻是牽動了身體,忍不住又咳嗽了好幾聲,臉色都變得蒼白了一分。
&是不是胡說,大哥心中明白,只是大哥不承認也就罷了,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大夫都說你這是鬱結在心,加上身體虛弱又受了涼,這才得了寒病,你怎會受涼的,還用我說嗎!」許灼別看只有十歲,但板著臉訓人的時候,還是有模有樣的很有架勢。
許南毅沉默不語,也不知道算是默認了,還是無言以對了,他怎樣受的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那一夜的等候,心急又悲戚,哪裡還記得冷不冷這種事呢,只是不知道怎的,從見到那人後回來,身體就愈發的難受,竟是受了涼,一病不起一直持續到了不久前,才漸漸的好了一些,卻還是沒有完全好,總是咳嗽著,身子也有點虛,倒是讓妹妹擔心了。
花唱晚聽到這裡,也大概明白了一些,原還想著怎麼多日沒有見到人影,原來是生了病,倒也是她粗心了,竟然都沒有發現。
如此想著,花唱晚便走出了樹後,加重了腳步向著兄妹二人走去,二人聽到聲音抬頭看她,臉上的神色也有了不同的變化,驚訝之餘,許灼多了些氣惱,許南毅則多了一抹淡淡的驚喜,只是夜色太濃,花唱晚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然生病了,怎麼還亂走,你怎麼總是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呢。」花唱晚這是想到了初來乍到時的情節,那個時候許南毅一身的傷痕,卻仍舊不聽話的下地幹活,固執的可以。
許南毅沉默不語,只是怔怔的看著花唱晚,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神色變了又變,倒是許灼搶先開口道:「唱晚姐,您沒有出去玩嗎,外面那些個小公子,很漂亮的吧?」
&灼!」許南毅聽了這話,立刻呵斥道,但話已說出口,花唱晚已然聽到了,神色一愣,倒是被問的有點迷糊了,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玩味的笑了起來。
&灼兒,你如此小的年紀就開始想小公子了?」花唱晚一開口就是調侃的意思,似乎並沒有感覺到許灼剛才那話是在諷刺自己,倒是讓許灼紅了臉,愈發的氣惱起來。
&沒有!你才想著小公子呢,風流成性,不是好女人!」許灼雖然只有十歲,但實際上這個年代的十歲和現代的二十歲也差不多了,早熟,性別之分也頗為嚴謹,哪裡聽的下這樣的調侃,很容易的便當真了,當然這其中更多的還是對花唱晚的不滿,她原本還在考慮著要讓花唱晚給自己當嫂子呢,卻沒有想到花唱晚如此風流,更是害的自家大哥生了病,讓她又氣惱又失望。
&嘴,不許亂說話,回屋裡去!」許南毅也生氣了,雖然明知道妹妹是在為自己抱不平,但他卻不能容許妹妹這般放肆的對花唱晚說話,雖然花唱晚對他們極為禮遇,但實際上他們也不過就是奴隸的身份,而花唱晚那變幻莫測的心思,卻是他看不透的,甚至是有那麼點畏懼的。
說到畏懼,許南毅就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苦笑,要說以前他被花唱晚責罵辱打,承受的虐待那麼多,他都沒有真的畏懼過,但現在的花唱晚卻恰恰相反,雖然沒有那些責罵和辱打,對他的好與以前相比也可謂是天差地別,但正也是這樣的花唱晚,讓他覺得高深莫測無法看透,反而多了一絲絲的畏懼。
&哥!」許灼是有些不服氣的,從這一點上來看,她至少還是有些孩子心性的,或者這也是因為太過關心許南毅的原因。
&了,回去!」許南毅低聲冷喝,臉色也極冷,倒是讓花唱晚看的頗為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許南毅如此有氣勢的時候,讓花唱晚猛然驚覺,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許南毅,一個習慣發號施令且極具氣勢的男子!
許灼冷著臉走了,但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倒不是真的被大哥攆走的,而是體貼的想著要給大哥和花唱晚留些空間,讓兩人可以交流一番,大哥應該是有許多話要和唱晚姐說吧>
此時許灼的心情也是很複雜的,如若是不久以前,她是很支持大哥和花唱晚在一起的,畢竟這人看著還不錯,是個有能力的,而且對她和大哥也不錯,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為自家大哥的名節著想,但是,不久前的花樓傳聞,卻讓許灼改變了些許想法,並不是那麼肯定的贊同兩人在一起了,無論如何,在她心中,自家大哥自然是應該嫁給一個最好的女人,除了自身的能力外,要對大哥好,更重要的是要專一!
許灼帶著滿腹心思走了,留下了許南毅和花唱晚兩人都有些沉默,許南毅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花唱晚則是一時間沒找到可說的話,倒是顯得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了。
&身子不好,也回去吧。」最後還是花唱晚先開了口,她走進了之後便也發現了許南毅那有些蒼白的臉色,想著應該多休息才是。
&許南毅自然是不願意回去的,他不說話並不是沒有話要說,而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聽到花唱晚讓他回去,反射性的想要開口,卻是一個你字過後,猶猶豫豫的停了下來,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不是也想教訓我一頓吧,我去個花樓而已,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吧,這裡的女人不是都會去玩的嗎?」花唱晚想著剛才許灼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就不由的有些好笑,她去花樓喝個酒而已,雖然酒水特別了一些,但該生氣的也不應該是許灼那個小丫頭吧,還是說……
花唱晚不由的想起了自己不久前的那個提議,因為名節的問題,也因為花家長輩們的叮囑,她倒是提出了要娶許南毅這件事,但卻被許南毅拒絕了,她當時還挺氣惱的,很是生了一會氣,對許南毅的態度相對的都冷淡了一些,不過今天看許灼這番作態,難道是將那天的話當真了,所以在為她哥哥鳴不平?
「……還是說,你不喜歡我去,是打算同意嫁給我了?」想到這裡,花唱晚便不由的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倒是要重新考慮一下了,到底要不要娶一個身份這麼複雜的男子,天知道會惹出什麼麻煩,至於負責不負責的問題,她也沒有真的對他做過什麼,最多也不過是抱了他一次而已,還是因為他生病的關係,所以大概也不需要她負責的吧。
花唱晚問的隨意,也不過是靈光一閃後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罷了,但聽在許南毅耳里,卻讓他整個人都震動了一下,眼神都變得閃爍起來,過了好一會之後,才平復心情冷著聲音極為淡漠的道:「您想多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意思呢,他早就做好了終身不嫁的準備了,血海深仇未報,嫁給她便是連累了她,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許南毅拒絕的話說的很是堅定,這讓花唱晚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要不要拒絕的這麼幹脆啊,乾脆的像是有多麼看不上她一樣,她就那麼不受待見?
雖然心裡受到了許多點的傷害,但花唱晚的表情可是無比淡定從容的,甚至隱隱的多了一絲高傲,用著一種仿若不屑的語氣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許多受到傷害的人習慣性的就會想要傷害回去,就像是此時的花唱晚,覺得自己被嫌棄了之後,反射性的就想要嫌棄回去,許南毅不是不願意嫁給她嗎,她還不願意娶呢!
許南毅再次沉默了,看著花唱晚那不屑的表情,心裡像是滴血一般的痛著,她果然還是不願意的呢,是啊,他又有什麼值得她願意的地方呢,自己就沒有一個地方是會被喜歡的,身份地位就不用提了,身材相貌也是談不上的,甚至就連性子都不太討喜,又有誰會看上這樣的他呢。
&咳……」許南毅心中悲戚,身體也愈發的不舒服起來,強忍著不想咳嗽,卻還是出了聲音,實在是忍不住了。
看到許南毅那病弱的樣子,花唱晚難得有些心軟,倒是沒有繼續說什麼冷漠的話,而是關心的道:「既然身體不好,就不要那麼任性,早早的回去休息吧,不然加重了病情,也不過是讓關心你的人更擔心罷了。」
那你會擔心我嗎?有那麼一瞬間,這句話差一點就要問出了口,但最終許南毅只是保持了沉默,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與花唱晚之間,終歸是要變成陌路的。
&南毅就告退了。」許南毅也並非就是聽話了,只是不想再留在這裡與花唱晚面對面的交談了,見不著的是時候會想念,但見著了,卻會心痛,痛的心都好似揪在了一起,憋悶的難受。
花唱晚皺著眉看著許南毅一步一步遠去的背影,這人的氣息變得愈發的壓抑且凝重了,也不知道是生病的原因,還是因為那些暗中籌備的事情,是有什麼不順,還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花唱晚一時間想了許多原因,但卻根本沒有想到這人的變化是與自己有關,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種情感的遲鈍,她可以敏銳的發現許南毅氣息的變化,卻無法感受到許南毅對她的一片深情!
是啊,一片深情,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許南毅一步一步緩慢的往回走,所想的問題便是這個,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花唱晚的呢?
喜歡,呵呵,多麼諷刺的兩個字啊,他竟然真的喜歡上了花唱晚,那麼突然,那麼不可思議,那麼無法讓他輕易說出口的喜歡,在這麼一個不合適的時間,喜歡上一個似乎也並不合適的人,就是許南毅自己,也覺得無法接受。
但接受不接受是一方面,喜歡這種感情的存在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在他不知不覺中,就已經無法割捨了。
為什麼會喜歡上花唱晚呢?許南毅認真的想著,想著那人清清冷冷的模樣,想著那清冷中時不時透著的關心和暖意,想著那人送自己的許多禮物,想著那人救自己時的英姿颯爽,再想著那人提出要娶自己時,那一剎那的心動和甜蜜,時間雖然不久,但一幕幕讓他印象深刻的記憶,卻足以讓他喜歡上心中的那人。
只是再喜歡又如何呢,正如他不久前所想的那般,他們不合適,終歸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也許是真應了那句病從心起的話,見了花唱晚一面,也增添了更多的愁緒,許南毅的身體不僅沒有好起來,反而愈發的嚴重了,嚇壞了擔心的許灼,立刻就去找了大夫,大夫開了藥留下了一句要靜心調養的話,只是許南毅的心又怎麼能靜得下來了呢。
家仇未報,父母還被軟禁中,情愛難捨,愁絲難斷,還有這身體本身就因為近兩年的勞碌和虐待虧損的嚴重,種種原因加在一起,許南毅的身體是徹底的垮了,回去之後不久就陷入到了半昏睡的狀態之中,即使是大夫看過,喝下了藥,也是半昏半醒的讓人擔心不已。
許灼陪了許南毅兩三天,卻一直不見病情有所好轉,而許南毅在半昏半醒間,一會叫著母親,一會叫著父親,但更多的卻是叫著花唱晚的名字,聽的許灼直皺眉頭,最後心急又無奈的情況下,只好去找了花唱晚。
&晚姐,您去看看大哥吧,大哥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許南毅的病重讓許灼也少了往日的沉穩,大哥已經是她身邊唯一的親人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她怎麼對得起還在軟禁中的父母呢!
&麼?他的病不是快好了嗎?怎麼就嚴重了?」花唱晚正在看賬本,聽到這話,立刻就站了起來。
&原本是要好些的,只是前兩日去花園裡散步,也許是又受了涼,病情反而加重了,這兩日一直在昏睡中,大夫開了藥都吃了好幾副,也不見好。」其實許灼心裡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她總覺得大哥病情加重是和花唱晚有些關係的,但這也只是她的猜測罷了。
花唱晚聽的直皺眉,也不多問什麼了,立刻就去了許南毅那裡,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藥材的味道,推門走進去,就看到許南毅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昏睡著,輕淺的呼吸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一樣,讓花唱晚本來就不重的腳步變的更輕了。
花唱晚是懂些醫術的,但也只是懂些罷了,看這男人昏睡的如此嚴重的樣子,也著實是沒有什麼辦法,想了想,就只能拿出靈水來餵給許南毅喝了,只是許灼在一邊看著,也不好直接就拿出來,便道:「你先出去吧,我試試看。」
許灼有些驚訝的看著花唱晚,試試看?不用說也明白試試的是什麼,只是花唱晚也懂醫術嗎?她怎麼沒有聽人說過呢!許灼心裡是懷疑的,但也不好直接說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試試就試試吧,只要能夠治好大哥,哪怕是只有一點希望,她也不願意放棄。
許灼出去之後,花唱晚就取出了靈水,靈水裝在一個小杯子裡,花唱晚想要讓許南毅喝下,卻發現昏睡中的許南毅根本就無法吞咽,只好拿出小勺,一勺一勺一點一點的餵給許南毅喝,難得的有耐心。
餵過了靈水,花唱晚也就沒事做了,但卻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皺著眉頭在一旁看著許南毅,越看越覺得這男人生了一副好相貌,俊美剛毅,很是有男人味,是她很欣賞的類型,只是現在這俊美的容貌上卻多了一絲病氣,讓她看的極為不舒服,只希望他能早日好起來才是。
&麼就那麼容易生病呢,而且生了病也不知道聽話,任性的去吹涼風,加重病情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任性。」花唱晚這話雖是責怪,但實際上又何嘗不是關心呢,其實她也從未掩藏自己對許南毅的關心,這是她一向清冷,即使關心也不會太過明顯。
床上的人還在昏睡之中,自然是無法聽到她的話,這讓花唱晚有些無奈,看到男人髮絲有些凌亂的樣子,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為他整理了一番,又蓋了蓋杯子,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離開了許南毅的房間。
許灼等在小客廳中,看到花唱晚出來就迎了上去,雖然理智告訴她花唱晚不是大夫,也不可能治好大哥,但直覺卻恰恰相反,總覺得花唱晚是有辦法的,雖然與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姐姐相處的時間並不太長,更甚至不久前還在生這位姐姐的氣,但是從最初的接觸開始,她對花唱晚就有著一種莫名的敬畏,而後又看著花唱晚從無到有白手起家,敬畏之餘就又多了一絲崇拜之情,再加上恩情和教養之情,對花唱晚可謂是極為信服。、
&餵他吃了一種特殊的藥,不知道效果如何,你且觀察著。」花唱晚先是解釋了一下,想了想又接著說道,「藥我那還有一些,在書房裡放著,我一會讓人送來,你一天餵他吃下一粒,會好的,不要擔心。」
花唱晚這是怕那些靈水無法讓許南毅全部恢復,這才有了後續的提議,而那些藥她則考慮著拿瓶維生素代替,畢竟有增強抵抗力等作用,雖不明顯,但吃了也是有些好處的,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就著藥喝下去的水,花唱晚回去之後,就單獨慣了兩個水袋的靈水,特意叮囑許灼要就著這水服藥。
就這樣兩三天的時間過去了,花唱晚時不時的就會去看望許南毅,第一天的時候,許南毅雖然還是昏睡著,但據許灼所說,已然醒過來了一次,還吃了小半碗粥,喝了藥才睡下,感覺是好了一些的,而第二天許南毅徹底醒了,雖然還沒有精神,也無法下地,卻是真的好轉了,直到第三天,連臉色都變好了許多,讓許灼和花唱晚都大大的鬆了口氣。
花唱晚再次來探望許南毅的時候,許南毅正好醒著,剛吃完飯,坐在床上看書,衣衫穿的有些隨意,頭髮也是披散著的,看到花唱晚進來,先是驚後是喜,但隨即便有些尷尬的拉攏起了衣服,不自在起來。
他這個邋邋遢遢的樣子,怎好被花唱晚瞧見,定會讓她更不喜自己了吧,不過再一想到這人拿藥出來給自己治病,那藥是他從未見過的珍惜藥丸,就不由的開心起來,想著這人一定也是在意自己的,哪怕這在意與他所想要的並不相同。
要說許南毅也是個矛盾的,明知道自己喜歡卻不能將喜歡說出口,明知道不能和對方在一起,卻仍舊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是個性使然,也是形勢所迫。
許南毅第一次想到,如果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子該有多好啊,那樣的話,他也許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去喜歡她了,至少他還有個能夠配得上她的身份,哪怕花唱晚是看在他的身份上,也勢必會對他好一些的吧……
想到這裡,許南毅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淪落到如此地步,竟然會如此卑鄙的想用自己的身份作為籌碼,以前的他不是最討厭這種事情的嗎,這樣想不僅是對自己的侮辱,更是對花唱晚的侮辱,那人如果只是看在身份的面子上才會接受自己,那他寧可不要!
有那麼一瞬間,許南毅的想法是極為絕然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也是驕傲的,以前他的那個未婚妻,既不想娶他,又因為他的身份而不想放棄婚約,一直用著各種理由拖延成婚,那已然是他最為厭惡的存在,那個時候,他是很痛恨自己的身份,想著如果自己是個普通人,那也就無需顧忌那麼多,直接解除婚約就好了,他寧可不嫁,也不想嫁給那樣的人,可是身份所迫,那樣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想了。
只是現在他沒有了身份,想法卻有了不同,剛剛那一瞬間寧為玉碎的想法過去之後,就無法克制的開始想著,如果他還是皇子,如果對象是花唱晚的話,也許,他並不會介意用自己的身份做些什麼!
多麼卑鄙的想法啊,明知道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卻無法克制的冒了出來,只覺得只要能夠和這人在一起,什麼都是好的!
&想什麼呢?臉色變的這麼難看?還是身體不舒服,要多注意休息才是。」花唱晚看到許南毅那變幻不定的臉色,語氣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心思重的人就容易得心病,慧極必傷啊,也不知道這人是在籌謀些什麼,希望不要太過勞累才是。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花唱晚猜測出了前者,卻沒有想過許南毅的情況應該是屬於後者,情深不壽啊,情感受到了傷害,也會傷身的啊,而且很多時候比傷身還要傷人。
&有,我好多了,勞您操心了。」許南毅搖了搖頭,輕聲回答著,也不知道是病弱的關係,還是心下有些心虛的關係,這聲音倒是透著一絲溫柔的味道,聽在花唱晚耳里,覺得耳朵都瞬間發麻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那些藥和水,要繼續服用,可以強身健體,你的身子太弱了,需要好好養養,不可輕視。」花唱晚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眼神正好看到一旁的藥盒,便叮囑了一句,這人的身體一向不好,多喝些靈水也能養的更好一些。
許南毅沉默了瞬間,同樣也看向了那瓶造型頗為奇特的藥丸,卻是搖著頭拒絕道:「我的病已經好了,這麼珍貴的藥丸您還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不要浪費在我身上了。」
他醒後不久就聽許灼說了,他一直昏迷不醒,是服用了這些藥丸病才漸漸好的,如此珍貴的東西,他既然好了,那自然是不會再用的了。
而且每次看到那些藥丸,他就會不由的想到花唱晚,想著那人要是真的狠心對待自己,像從前那般隨意打罵著,那自己是不是也就不會喜歡上她,但她偏偏要對自己好,偶爾流露出的關懷和體貼,讓他根本就無法抗拒,不可自拔的就沉淪在其中。
……
&題外話>
本文上架了,感謝朋友們的喜愛和支持,水草會努力碼字,儘可能的保證日更。
本文v章節的更新時間定在每日凌晨十二點多點,如有意外,或者有什麼消息要告訴大家,都會在評論區置頂留言。
祝朋友們看文愉快,開開心心每一天!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48s 3.73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