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的神識探出,落在掌中。伏魔府 m.fumofu.com
他迅速掃過六顆無有丹紋的凝玉丹,確認一番後,便將這六顆凝玉丹,一併收入儲物戒。
他無視了攤主直勾勾的目光,蹲下身形,掃看起了攤位上擺放著的東西。
此處攤位占地不大,只是將一塊幾尺長的黑布,平鋪在地上,其上放置著五瓶丹藥,和三個玉盒。
一側,便是一座半斷裂的山谷。
山谷前後皆是亂石嶙峋,一條平緩寬闊的溪澗,自山谷中流淌而出,穿過攤位旁的亂石灘,溪澗兩側各有一叢叢樹木遮擋,斑駁的天光透過樹木枝丫間的縫隙灑落,將溪澗照耀的更顯清澈。
雖說,此地已是較為靠近這九川坊的核心地帶,但由於地形原因,此攤位的生意,也是冷清的很。
最起碼,顧青在此攤位之前,停留到如今,都未在有其他的修士來此。
也得益於次,顧青先前取出足足十一萬塊的中品靈石,在攤位前堆砌出一座靈石山的一幕,似是並未引來不必要的窺視。
『三品下階的丹藥兩種,三品中階的丹藥兩種,還有一種二品頂階的丹藥……』顧青的目光,在攤位上的五個丹瓶之上挨個掃過,看著這幾個丹瓶貼著的紅紙上,一行行標註。
攤主則是一雙美目帶著些許深意,透過黑袍,靜靜地看著攤位前的俊美青年。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此人縱然是假丹境的修士,又如何……』
『呵……羅師兄作假的手段,是越發高明了,已能輕易騙過假丹境的修士。』
她神識凝入儲物戒,看著那十一萬塊中品靈石,心中一片火熱。
「此種五虎懾神丹,不知如何售賣?」顧青指了指攤位上一瓶三品中階的丹藥,對攤主問道。
這五虎攝神丹,乃是一種蘊養神魂的丹藥,光看這個名字,就知曉,此丹應當是另闢蹊徑,與尋常藥效溫和的蘊養神魂之丹藥,區別不小。
攤主的眼前一亮,只覺又有一座靈石山躍然眼前,成精了一般對著她招手。
她依舊操著那半男半女的聲音,對顧青說道:「這五虎攝神丹,較之凝玉丹就便宜多了,七千靈石便可購置一顆,若是這位道友,一次購置一瓶,只需六萬五千中品靈石便可。」
聽著這攤主的怪異語調,顧青並未多想。
他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了這裝著五虎攝神丹的丹瓶,先是凝出一絲神識,探入這丹瓶之中,落在丹瓶內的幾顆靛青色丹丸之上,細細的感應一番,而後拔掉了丹瓶的塞子。
立時間,就有一股輕柔的丹香,自丹瓶內飄出,顧青只是嗅了一點兒,就覺己身神魂一陣舒適。
顧青看了幾眼丹瓶內的三顆靛青色丹藥,又將丹瓶的塞子塞了回去,把這瓶丹藥放回了攤位上。
他見過凝玉丹,也服用過凝玉丹,可這種五虎攝神丹,他不止未曾用過,更沒見過、沒聽說過。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在這處小小的攤位,以六萬五千塊中品靈石,購置下一瓶五虎攝神丹。
主要,是這九川坊很是特殊,與顧青以往所見過的修真坊市,差別不小。
這裡,沒有什麼規則可言。
一路來到九川坊靠近核心地段的此處,顧青已是見了不止一撥,在這九川坊地界內,生死相鬥的修士,也見識到了這大離國境內的河山,對於修士動手之時,產生的種種波動之壓制。
他之前在這九川坊內,所見到的,爭鬥最激烈的兩人,皆是築基中期的修士。
可這兩個築基修士,交手之時,散出的餘波竟是飛快泯滅,莫說百丈、千丈,就連十丈外,圍觀的眾多鍊氣修士,難波及不到!
若是在大離國境之外,兩個已修煉到築基中期的修士交手,怕是能毀掉一座城。
可在這大離境內,那兩人連交手的小河溝都打不爛!
顧青放下丹瓶的舉動,讓攤主的美目中閃過一絲可惜。
她心中一動,出言問道:「怎麼,這位道友莫非覺得,六萬五千中品靈石,購置這五虎驚神丹太過吃虧?實不相瞞,這五虎驚神丹,乃是奴家宗門中一位長老的獨門丹藥,實在是可遇不可求啊……」
「若是道友仍覺得此丹藥一瓶十顆,六萬五千塊中品靈石的價格貴了些……那道友就給六萬兩千塊中品靈石好了!」說著,她那半男半女的語調,已是有些變形。
顧青不置可否,站起身來。
他看著這攤主,目光有些怪異。
修士擺攤,即便是迫切要將攤位上的東西賣出去,也大都不會,與凡俗之人一般,賣力的推銷。
畢竟,大多數修士可不好忽悠。
且,最為看中己身的利益。
不會頭腦一熱,做出有損己身利益之事。
「不了,告辭。」顧青收回怪異的目光,朝著這攤主抱了抱拳,隨即轉身離去。
攤主秀眉微皺。
她看著顧青離去的身影,神識依舊落在自己指端的儲物戒內,看著那十一萬塊中品靈石,眯了眯眼:『此人的身家,定然不菲,至少,還能再拿出十萬塊中品靈石……』
如是想著,她咬了咬牙,黑袍下的纖細素手中,靈光一閃,取出一枚傳訊符。
……
顧青離開了此處攤位過後,便往九川坊的核心地段趕去。
行在來往的人群之中,他看著形形色色的攤位,心中一動,手中靈光一閃,已是取出了一顆凝玉丹。
他看著這顆與以往服用的凝玉丹,並無二致的丹藥,眉頭微微皺起,又舒展開來。
『多心了麼……』
顧青暗自想著。
他將這顆未瞧出什麼毛病的凝玉丹,收回儲物戒。
『這凝玉丹,雖說並無丹紋存在於其上,但也能湊活著用了……』
『十顆凝玉丹,料想輔以石碑空間化生出的靈液,和仍然所剩不少的極品靈石,已能將修為推進到假丹境界圓滿,進而衝擊結丹桎梏……剩下的兩樣東西,不知此行是否能一併弄到……只怕……』
顧青的心中,對此並無太大的信心。
光是為了這凝玉丹,他就在在這九川坊中尋了小半日,將九川坊逛遊了三分之一,走過上百店鋪,上前攤位,才尋到這裡尋到此丹。
這時,一道白髮青年,迎面朝著顧青走來。
這白髮青年面龐白皙溫潤,周身的氣息略顯燥熱,應當是修煉的火屬功法,修為在築基七重境界。
他掃了眼顧青,本來平靜的神情便有了變化,指了指顧青的側後方,那透過幾片樹林,隱約可見的斷裂之山谷,出言問道:
「這位道友,莫非是從那邊的攤位,購置什麼丹藥?」
此修聲音渾厚,傳至顧青耳畔,讓顧青的腳步一頓。
顧青打量著這幾丈外白髮青年幾眼,面無表情的點頭。
「唉,這位道友有所不知,在那裡擺攤的女修,慣會拿一些假丹藥糊弄初來乍到的修士……」白髮青年苦笑一聲,搖頭嘆道。
顧青的神情微動。
他看了眼這白髮青年,再次取出之前購置的凝玉丹,卻仍舊未曾瞧出,此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道友是否無法瞧出這丹藥有何不同?這就是那擺攤女修的高明之處了!」白髮青年快步來到顧青身前,看向顧青掌中的丹藥,眨了眨眼,「在下羅萬靈,道友若是信得過羅某,便聚來水霧一驗,便可知此丹真假……道友大可放心,丹藥便是浸入水中,其藥效也不會消散的。」
顧青看著一臉興致高昂的白髮青年,悄然退後了幾步,略作思量,點了點頭。
他翻手一抓,便是聚來一團水汽,令之將手中的凝玉丹浸於其中。
便見這顆本來猶如上好珠寶雕琢而成的渾圓凝玉丹,竟在水汽中腐爛一般,迅速變黑,漏氣似的變癟,原本的丹香,也化作一股難聞的惡臭。
「竟當真是假丹……」
顧青自語一聲,虛眯雙目,手中一團金紅色的火焰蒸騰而起,將這腐爛變臭的假凝玉丹煅燒成灰燼。
「呵呵,羅某從無虛言。」那白髮青年羅萬靈劍眉一挑,手中靈光一閃,已是取出一道摺扇,唰的展開,對顧青抬了抬下巴。
「多謝這位羅道友提醒。」顧青對羅萬靈點頭致謝。
隨即,顧青的身形一動,便刺啦一聲如電光般划過半空,直奔後方那半倒塌的山谷,貼地飛遁而去。
「動作倒是挺快……只是……」羅萬靈慢悠悠的跟在了顧青身後,也朝著那倒塌的山谷行去,仿佛只是一個單純去看熱鬧的路人。
顧青再回到先前那身形曼妙的女修,擺攤的位置,已是尋不到之前的攤位。
他站在半倒塌的山谷之側,極目遠眺,掃視著四周,神識也鋪散開去,試圖找到那擺攤女修的蹤跡。
「羅某勸這位道友,莫要白費力氣了,那女修出身的宗門,傳承的幾種不俗之遁法、身法,可是聞名整個乾川郡,其若是想跑,只怕築基期內的修士,無人能將之追上,更何況,還是在這禁空的九川坊內……不過……」羅萬靈似閒庭信步一般,每步邁出,都橫跨幾十丈,趕了上來。
「不過此次,此女竟是跑得這麼幹脆,倒是有些罕見。」羅萬靈站在顧青身側,也朝著四周極目遠眺,好似要助顧青,將在那擺攤女修抓回。
顧青用餘光瞥了眼這羅萬靈。
此人是敵是友,是和目的,皆是不明。
顧青自然不可不能不去提防此人。
從見到此人的一刻開始,顧青就已封鎖周身毛孔,閉住了呼吸,隨時準備出手應付突發的襲擊。
「看來,這位羅道友,與此地那位擺攤坑人的女修,頗有幾分熟悉?」顧青就著話頭,出言問道。
莫看他被坑了,但心中也只是有那麼一絲微不可察的心痛而已,畢竟這點兒靈石,對於財大氣粗的他而言,損失了也就損失了,並非什麼大事。
與被坑一事相比,顧青更加在意,為何這自稱羅萬靈的傢伙,會跳出來提醒他。
總不能是,因為此修熱心,好幫忙吧?
其,必然是有所圖!
羅萬靈聞言,苦笑了一聲,回應道:「熟悉麼,也說不上,只是,羅某也被坑過兩回而已,也是源於此,羅某才會提醒這位道友。」
「哦?既然已被坑了兩回,那知曉此女在這裡擺攤之後,羅道友此次應當是特地趕過來,掀她的攤子吧。」顧青的視線在周遭流轉幾圈,神識一寸寸刮過四周,還在試圖尋找著那擺攤女修的蹤跡。
『此人的神識好強……應當是假丹境界的修士無疑了。』羅萬靈感受著四周頗具壓迫感的神識,心中凜然,對於此次的目標,心中興趣大增――一個假丹境界的修士,若將之擒殺,收穫定遠超往次。
「這是當然,羅某自好友處,聽聞此消息之後,火急火燎的就趕了過來,哪想到……」羅萬靈臉上怒色一閃而過,周身火屬靈力蒸騰湧動,似已是怒極,「哼!這女修跑到倒是快。」
「說來,先前這位道友取出的,似乎,是那凝玉丹?」說著,羅萬靈的話鋒一轉。
顧青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凝玉丹,大都是一些假丹境的同道,才會服用,莫非這位道友也是……」羅萬靈的眼前一亮,退後半步,神情也是拘謹了少許。
顧青不置可否,並未回應什麼。
「哎呀呀,今日得遇假丹境同道,真是羅某三生有幸。」羅萬靈笑得更加燦爛,對顧青抱拳道。
羅萬靈話音落下,似想起了什麼,接續道:「這位道友,應當也知曉五色玉芝吧?」
顧青略顯驚訝,回問:「此種突破結丹境的關鍵之物,某自然聽說過,只是未曾見過……怎麼,這位羅道友,有五色玉芝的消息?」
「實不相瞞,羅某的確有五色玉芝的消息。」
羅萬靈唰的收起扇子,在手中砸了兩下:「以羅某所知,前幾日九川坊內,一處較為隱秘的交易會,便有那好運之修,將偶得的三片五色玉芝出手,若是這位道友有意,羅某願給道友引薦一番,那買下了三片五色玉芝的同道。」
顧青回首看了看羅萬靈,點了點頭。
「如此,自是極好,多謝羅道友了……待某從此地擺攤的女修手裡,要回被坑的靈石之後,再來尋羅道友。」他如是說著,身形一晃,竟是化作一道暗黃的幽影,噗的鑽入了地下!
眨眼間,顧青已是消失在了羅萬靈的感應之中。
『土行遁術!嘶……』羅萬靈的眉頭一皺,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掃看周遭。
對於顧青發覺了那負責在此地擺攤的師妹一事,羅萬靈並不相信。
畢竟,那位師妹的確是很擅長遁法,同樣極為擅長隱匿周身氣息。
羅萬靈的心中,著實糾結了一會兒,這才身形一晃,退出了幾百丈,尋了個隱蔽的角落,手中靈光一閃,已是取出了一枚傳訊符。
他持著傳訊符掃了眼四周,看著風吹雲動的天穹,和四周亂舞不休、發出沙沙聲的樹林,神識凝出一絲,探入傳訊符,傳訊給自家師妹,將此地被坑的修士,疑似身懷土行遁術的消息,告知了自家師妹,並讓自家師妹小心一些。
做完此事,羅萬靈就要將傳訊符收起,可這時,一隻手掌突兀落在他的肩頭。
羅萬靈如遭雷噬,心中駭然一片,剛要催運周身靈力進行掙扎,便覺一股強勢無比的金色法力,自肩頭霸道的侵入,瞬時就打散了他的周身靈力,鎖住了他的周身經脈,令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羅萬靈目眥欲裂的想要側目,看先一側,身軀卻仿佛被凍結了一半,連扭頭看向身側,都已做不到!
四周生動至極的光景,竟是如水幕般散去。
一襲黑袍的顧青,似笑非笑的看在身側的羅萬靈,一手按在其肩頭,一手抓過其掌中的傳訊符。
「靈力與法力的差距,真是觸目驚心……真不知,你以這築基七重的境界,如何有膽來戲耍某。」顧青靜靜看著羅萬靈,搖了搖頭。
羅萬靈的眼角,都滲出了血淚。
他一遍遍的催運周身靈力,可他築基七重的靈力,如何敵得過顧青假丹境的法力?
不論他怎麼催運靈力,也只是讓顧青的金色法力,對他周身靈力的鎮壓與封鎖,更加徹底罷了!
羅萬靈無法開口,便已神識發聲:「這位道友……前輩……這位前輩!在下願當牛做馬,認前輩為主,只求前輩能夠饒過在下的狗命!」
「某沒打算殺你。」顧青修長的手掌,還扣在羅萬靈肩頭,另一手把玩著自羅萬靈處,拿來的傳訊符,語氣平靜的對羅萬靈開口道。
羅萬靈心中鬆了口氣。
「多謝前輩……多謝……」他依舊以神識發聲,道謝兩句,可還未說完,就戛然而至,七竅流血,身軀內部,盡被顧青的金色法力震碎!
噗!
羅萬靈兩個眼珠爆碎開來,金色的法力,混雜著其滾燙的血液與腦漿,迸射而出。
自羅萬靈上面的口鼻,和谷道中,大量高度融合的血肉涌處,顧青的身形悄然後退幾步,並指為劍,朝著羅萬靈的身上凌空虛點,隨即往後一拉,將羅萬靈的魂體,自其化作一癱碎肉的身軀拉出。
「但思及放過羅道友,也不太合適,便讓羅道友到某的魂幡中走一遭吧……唔,還要請羅道友,現在這小瓶里委屈一段時日。」顧青看著自羅萬靈體內抽出的一團灰撲撲之神魂光團,取出一個玉瓶,將這神魂光團隨意塞進其中,又把這玉瓶收回儲物戒。
『不知欲魂幡修復的如何了,是否提升了品階……下次入石碑空間,查看一番好了……』顧青摸了摸下巴,神識攝住地上羅萬靈的一灘碎肉,一揮手,將之同樣收入了儲物戒。
『這羅萬靈,身上沒有保命之物,看來其應當並無什麼修為高深的長輩……』顧青一招手,將懸在頭頂三尺的九妙天華寶輪拿在掌中,隨手收起,又將視線落在自羅萬靈處,取來的傳訊符上。
一陣清風吹過,四周林海滾滾。
清涼的氣流,繞過顧青的身形,將此地羅萬靈悽慘身死之時,散到四周的血氣吹散。
顧青衣袍獵獵,一手背負在身後,心中一動,神識飛快掃過周遭十幾里,未曾發覺其他築基修士,這才將神識收回,落在手中的傳訊符上,一絲金色的法力自他掌中而出,同樣落入傳訊符內。
只是一瞬,這傳訊符就被顧青祭煉完畢。
『我的靈石,豈是那麼好拿的……』顧青通過這傳訊符,感應著那擺攤女修的大概位置,身形一動,便是身化暗黃幽影,一頭扎入了地下。
這次,顧青是真的施展出了土行遁術。
土行遁術的速度何其快也?
即便是顧青考慮到,當下身處於九川坊的範圍內,收斂了不少,但土行遁術狀態下的他,短短的兩息之間,還是遁出了三千餘里。
就這,還是顧青不斷調整方位的結果。
經過顧青不知多少次調整方位,他終是通過傳訊符的粗糙感應,鎖定了那擺攤的女修。
這擺攤的女修,修為與那羅萬靈一般,也在築基七重,此時正施展遁術,貼地趕路。
其趕路的方位,是九川坊西南側。
顧青遙遙鎖定這擺攤女修,不急不緩的跟在其後,並未立即出手,將此女修與那羅萬靈一樣鎮殺。
『不知,此女是否還有什麼同夥……』
此刻,顧青的心中,興致盎然。
對於他而言,只是追回那十一萬中品靈石的話,實在難以令提起太多的興致。
可若是,能有一些另外的收穫,譬如,將這擺攤女修與其同夥一網打盡,把這夥人的身家,盡數據為己有的話,那自然妙極。
如此,顧青一次次的放緩遁速,跟在這女修的身後,手中依舊持著那枚,在金色法力團團包裹之下的傳訊符,心中玩味的猜測著,這擺攤女修,何時才會通過另一枚傳訊符,發覺到異常。
幾千里路,倏忽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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