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蘇燕青一臉緊張地望著方言,緋紅的臉頰含羞帶怒,一雙杏眼有些慌亂不定,在方言的醉眼凝視下躲躲閃閃,一身鳳冠披霞卻明顯可見她在微微顫抖。[燃^文^書庫][]這丫頭是真的害怕了,方言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暢快,心中鬱悶頓時一掃而光。
而蘇燕青此時確實非常害怕,歷經過生死,卻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又如何不會緊張。且方言進來之後醉態百出的模樣,她看在眼裡著實有些惱怒,心裡卻又一陣陣地發緊。
其實在方言未進屋時,蘇燕青就開始觀察他,她可是修士,作為陣法師神識也不弱,一直都在密切地關注著方言的一舉一動。而方言臉部表情的細微變化,當然也逃不過她銳利的眼神,當即心裡就什麼都明白了,一時間羞怒交加。
「哈哈……」帶著醉意的方言忍俊不禁,忽然恣意地狂笑起來,又伸出一隻大手,想把蘇燕青拉到身邊仔細端詳一番,看著她倉皇失措的樣子,方言感覺心裡很受用。
「你想幹什麼?你個……」蘇燕青慌亂地向後急閃,右手竟然本能地摸向儲物袋,想要取出自己的法器。忽然間她想起了什麼,臉色有些尷尬地停住了手,而心中的慌亂依然不減,俏臉登時變得血紅。
多年的鬥法經驗,還有無數次死裡逃生的經歷,讓方言對一絲危險都特別敏感,就在蘇燕青將手伸向儲物袋的霎那間,被方言眼睛裡的餘光正好瞥見。方言忽地向後急退,一身醉意頓時消散大半,等看見蘇燕青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方言已經退到了屋外。
「啊!」兩名正在收拾東西的侍女被嚇了一跳,不由得驚叫出聲,剛剛收撿好的東西又被弄撒了一地。
「你們退下吧。」方言頭也沒回,沉聲對兩名侍女說道。被嚇壞了的兩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匆忙轉身退到屋外,低下頭快速離去。
「我想幹什麼?你現在是想幹什麼。不管你願不願意。我現在可是你的夫君,你難道真想出手不成?」方言心中著實有些惱怒,儘管他後來明白她是緊張所致,可這種抬手就要取出法器的動作,說明她心裡根本就未把自己當作親近之人,有很濃厚的戒備之意。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反正我不是故意的。隨便你怎麼想。」蘇燕青忽然火起,那種緊張和畏懼反倒不見,又恢復了往日裡孤傲的神態。
方言一時氣結,愣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以前他們未成親時,方言也從沒想過和這丫頭會有什麼更深的關係,說起話來也就有些隨便,還會不時故意調笑她幾句。可現在兩人成婚之後,方言反倒覺得與她有些陌生,或許是對她成為自己的妻子。依然覺得很不真實。
蘇燕青卻忽然開口:「坐吧,看你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就覺得很不舒服,就想把你從這樓上丟下去,怎麼樣,這個解釋不錯吧?這次終於壓了這丫頭一頭,出了口心中的惡氣。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吧,還是個男人呢,小肚雞腸!」
「你,胡說八道,我還不至於像你想像的那麼下作,我大小也是仙城的築基期執事。和你這個低階女修比個什麼高低,有這必要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倆今天是新婚,這裡是洞房,我來這裡還能做什麼呢,嘿嘿。」
其實蘇燕青的話一下就點中了他的要害,這也是方言死活不願娶她為妻的主要原因。這丫頭眼光實在太毒,方言只要被她盯上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現在她還成為了自己的妻室,等於以後身邊就多了一雙無處不在的眼睛,這讓方言非常不習慣。
或許是方言踏入仙途之後,就因為自己一身見不得光的東西,非常害怕他人的覬覦,以至於現在都養成了一種習慣,只要被人看破就會沒來由地緊張。一身的寶物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方言心頭沉重的負擔,只是他自己沒有發覺。
恐怕還有一點他也沒有察覺,那就是蘇燕青的性格竟然有些像她的母親,而且有過之無不及,有些方面甚至遠超林氏。而他的父親方同在林氏的強勢之下,唯唯諾諾了一輩子,可能讓他心裡對於強勢的女人沒有太多好感,不過對自己母親他當然容易適應,可對其他類似性格的人就有種天然的反感。
可惜世事就是弄人,越是想迴避什麼就越是會遇上什麼,陰差陽錯之間,第二個林氏出現在他的生活中,還偏偏就是他的母親千挑萬選找來的。世間從沒有沒來由的事情,林氏為何就覺得蘇燕青看著順眼,而方言為何偏偏就看不慣,誰也說不清楚。
方言知道說不過她,就乾脆耍賴,欺負她未經男女之事,對這些事情有種莫明的懼怕,故意將話題轉到這上面。
「不行,我,我還沒有準備好。你少拿這件事情搪塞,也別拿築基修士的身份嚇人,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我只問你,你為何當初不願娶我,可別說是嫌棄我的修為,你在我這個年齡時,修為還指不定有多高呢。」
蘇燕青根本不理會他的糾纏,轉而又將話題引向他的痛處,準備乘勝追擊,讓方言大感頭疼。一想到日後還要與她朝夕相處,方言就頭皮陣陣發麻,心裡不住地埋怨母親,怎麼就會強行讓他娶下這麼個人精。
「我沒有不願意,只是覺得已有妻室,何必再添一房,我等修士還是要以修煉為主,莫要沉迷在兒女情長。況且這對你,對青鸞也不公平,尤其是你,堂堂陣法師卻要下嫁給我這等人做小,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啊。」方言義正辭嚴地說道。
「我呸!你這種人也配在我面前假仁假義地談這個,你是怎麼想的絕對逃不過我的眼睛,還有你說的青鸞,明明築基比你還早,卻一直是你的妾室,這又是為何?若非因為我的原因,只怕她現在還只是你的妾室吧,還敢大言公平二字。」見方言如此恬不知恥,蘇燕青不由的唾罵出聲。
「你,簡直是胡攪蠻纏,我可沒你說的那般不堪。算了,你不願意我留在這裡,我便離開,何必拿這些話來擠兌我。」和以往一樣,方言再次敗下陣來,以前他就從未取勝,沒想到用盡辦法依然如此。
「這可不行,今夜是新婚,你不睡在這裡娘那邊怎麼交代。這房間裡大的很,你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便是,可不許碰我。」蘇燕青叫林氏倒是叫的挺順溜,張口就喊娘,可是對方言卻總覺得很難親近,真是怪事。
方言有些無奈,就找了一張長椅和衣躺下,正要睡覺之時,蘇燕青卻又來找他說話,實在讓他弄不懂她到底是作何想。兩人就在房中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蘇燕青倒也沒再追問他什麼,就如同兩個朋友在一起說話一般,新婚之夜,二人果然相敬如賓。
第二日一早,方言鬱悶地帶著蘇燕青先去給林氏請安,又帶著她遍訪高鄰,這些都是南越當地的禮節,方言只得強作歡顏到四處走上一趟。路上當然少不了蘇燕青的教訓,活脫脫就是第二個林氏,方言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好在他們都是修士,最重要的事情還是修煉,熱鬧一陣過後,方言重新又回復到自己的修煉生活中。只是不可能與以前完全相同,生活中多了一個蘇燕青,也不知為何,成親之後她一直不許方言親近,卻總愛管方言的閒事,有事沒事就會來問東問西,讓方言煩不勝煩。
不過林氏卻對這個新過門的兒媳十分滿意,還多次當著方言的面誇她懂事,方言每次聽見就直翻白眼。沒想到自己的仙途剛有些起色,生活卻被弄得一團亂麻,想要逃避絕無可能,身後從此又多了一雙眼睛。
礦區的事情倒是沒有讓方言分心,新的採礦點建成之後,青墨石的產量穩步上升,很快就有一批青墨石被送往仙城,完成預定的任務數問題不大。而那一批送往余家的墨晶,也令余家對他大加讚賞,這些墨晶不知為何純度極高,無論煉器還是育養靈蟲效果都很不錯,以後礦區有何事,方言也好再次開口。
而礦區內的大小管事,對方言也逐漸熟悉和適應,對這位性子隨和,卻又不貪不占的新執事頗有好感,也就安下心來做好分內之事。方言對他們也相對寬厚,只要不是太出格,隨手撈取一點好處他根本不會過問,也不會眼紅,維持著大體的平和。
尋常時間,方言都在自己的住處修煉,連執事閣也很少去,更不用說插手他們手中的事物,反倒減少了很多無謂的紛爭。而在那場突如其來的婚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姚常祿極人,一開始還有些惶惶不安,擔心被方言遷怒,可一段時間過後方言依然故我,對他們信任如初,這才令他們安下心來,也萌生了追隨方言的心思。
他們幾個都是掌管礦區內緊要之處的高級管事,日常與方言等人接觸最多,等了解到方言的為人,尤其是這些跟隨他一路而來的家族弟子的情況,不由得心生羨慕。況且他們都是余家一系,而方言現在又是余家的紅人,就此起意也很平常。
三個月時間匆匆而過,除了蘇燕青時常來打擾,方言的日子過得還算愜意,每日按照自己的規劃修煉,偶有空閒便會煉上幾爐丹藥,即便每次事後都令他肉疼不已,可還是咬著牙堅持習練丹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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