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本輪迴 第六十六章:辜負香衾事早朝一

    「葉臨?」

    老頭子縮在牆角:「是葉臨,領主有話好說別...你別過來,別過來啊!!!」

    葉臨這個名字或許旁人不熟悉,但對韓竹和葉白而言卻是如雷貫耳。

    冥靈宗主,葉白他爹,葉臨,居然曾經離開金鼎山來造訪過藏雲山下。

    葉白把手指摁得咔咔直響。

    「葉臨具體是什麼時間來這兒的?」

    老頭子飛快掰手指,算來算去:「三十...正好三十二年,他也是冬天來的!」

    葉白不想在韓竹的面前過多盤問,假意去問韓竹:「韓大哥,你有什麼想知道的?」

    韓竹說:「不必了,我有些事情須得返回燒雲閣查證一番,葉兄弟,勞煩你告知離離師妹一句,我先走一步!」臨行前,韓竹忽而又回頭在葉白的耳邊密語了兩句,才施施然飛走。

    瘦小的老頭蜷縮成一團,猛烈地咳嗽,一副我這口氣咽不下去就當場在你面前嗝屁的架勢。葉白心說好歹這也打聽到了老爹的消息,五千兩就五千兩吧。

    「別裝了,不用你退錢。」

    老頭子趕緊起身憨憨笑說:「領主,我這大力丸是秘傳靈藥,五千兩真心不貴!而且我觀你面相,三日之內有血光之...」

    葉白打斷他,說「少來這套!回答我最後一件事,是誰把青石碑埋了建造擂台的?」

    「領主在此處待了一年多後就走了。他離開的第二天,雷觀就來人把這地方給全填平了,雷觀的傢伙向來心眼小輸不起,應該不希望讓敗北的事情接著流傳下去。至於擂台,那都是後來人壘上的,沒有干係。」

    葉白臨摹下楓葉神符,讓冥靈舊人--武士團老團長參議參議。原以為他能有什麼線索,不料他亦是一頭霧水:「這並非是冥靈宗所傳的咒印?我從未見過。」

    「韓大哥說仙宗古書曾有寥寥數筆提及過它,但所創、所傳、所涵都不清楚,可它卻被爹爹所掌握。我原推測是金鼎山中有人修習過。」

    「密宗修咒、不修符。僅有的幾樣神符粗淺簡陋,未必有多高明。若韓竹不識,興許是宗主下山之後採納仙宗所長而自己領悟的。」

    葉白所有所思:「哦?荒河竟不是第一個下山求道的密宗之人...」

    提及荒河,老團長的面色微恙,酒杯夾在兩根手指之中緩緩地來迴轉動。倒映的蒼老面容在水紋中一會兒現,一會兒散。

    兩人心中都掛念著心事,忽然就沉默不語。

    良久,老團長忍不住率先開口:「不知道少宗今後有什麼...打算?」

    葉白知他所問必繞不過「荒河」二字,不論何種答案現在說出都是天方夜譚。葉白捏了捏拳頭一言不發,老團長乾枯的手掌包住葉白的拳頭,岔開話題說:「三十二年前,宗主恰好是一十九歲,跟您差不多年紀呢!」

    言者多無心,聞者常有意。

    葉白忽然有感於世人天賦的懸殊。天下人何止萬萬,根骨可堪修行的不過數萬,每悟破一階還得再裁減上十之八/九,更有甚者窮盡一生無所得。

    終極於問道登天者古往今來不過三人而已,何等艱難。

    但偏偏就有荒河這樣的例子,七歲修行,十歲問道,十三歲天下第一。老爹葉臨亦是一等一的天才,十九歲就能挫敗問仙宗第一高手。相比這兩人,葉白快十八了才剛剛踏入問氣境界,說是雲泥之別也不為過。

    挑戰荒河,這真不是痴心妄想嗎?

    老團長知他所想,有心規勸卻只能以酒代言:「同飲?」

    兩人脖子一揚,酒入愁腸。

    老團長四處環顧,問:「傅大小姐呢?許多日不見她了。」

    「衾兒呀,在金陵城中吧。或許入宗試煉時她會回來看一眼吧。」

    金陵城中,龍興之地。

    那日傅香衾匆匆別了葉白,直奔金陵而去。青灰色的城牆外貼滿了白字黑字的海捕文書,經久日累,文書的四角總是微微隆起。背後不知道有多少張告示曾經被貼上,又被撕下,殘留下的漿糊紙痕已經囤了小半指厚。

    傅香衾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告示,心說:「生面孔,歡迎加入無家可歸的行列。」


    金陵是一座永不會變的城池,高樓宮深,不管誰來都願意躺進她的懷中。

    金陵是一座永不重樣的城市,長街熙熙皆為利來、皆因利往,少有人能在這裡久住。傅香衾十一歲時離開這裡,白駒過隙,再歸來時已是十三年後。

    傅香衾低垂著視線,不論白馬大輦、還是金字龍旗她一概都不看,匆匆忙忙繞進了小巷。金陵里的街道橫平豎直,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很容易找到了一座樸質的大院,匾額上寫了一個【孔書齋】。

    她扣了扣門環。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出來應門,打開一條縫賊溜溜的眼珠子上下打量衾兒,說不出的精明。她以一種不符年紀的老練和警惕開口說:「你找誰?」

    「我找孔老鬼。」

    「你誰呀?」

    「我啊,十幾年前我就是你。進去傳個話,說衾兒回來了。」

    傅香衾說話的時候手自然而然就搭在了小女孩的頭上。小女孩很嫌棄地搖搖腦袋把衾兒的手抖落,「砰」的一聲把門關起來。

    過了兩三刻鐘,門再次開啟。小女孩撅著嘴巴說:「你進來吧。」

    小女孩高高昂著頭,把手負在身後走在前面引路。這宅子名叫【孔書齋】,可一路行來卻沒裝飾一點兒雕樑畫棟、字畫書卷這些個附庸風雅的玩意,反倒是跟一般的農宅無異。

    衾兒問:「你叫什麼名字呀,幾歲進的老鬼門下?」

    小女孩脾氣不小:「要你管!」

    小女孩一言一行跟衾兒小時候幾無二致,衾兒一插腰竟然沒一點兒脾氣,心說:「原來我小時候這麼惹人厭呀!」

    兩人走到裡屋,太師椅上坐著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頭子,粗一看顯得特別精神。可湊得近了才發現他兩眼根本沒有對焦,站在山尖兒上不挪地方,左眼能看日出,右眼能看日落。左邊手掌少了三根手指,右手也少了一根兒;身上其他的地方不少也都殘缺,只是用寬鬆的長袍罩著瞧不太出來。

    太師椅里坐的就是孔老鬼,坊間有個名號喚作【六指千王】。

    他嗜賭如命,年紀輕輕敗光了祖輩積攢了十幾輩的家當,垂垂老矣的父母老祖都跟著他流落街頭,在一個冬天中死了個乾淨。妻離子散後他還是不信邪,把自己身上能拆的零部件兒一樣一樣剁下來丟上了賭檯。

    在他有十根手指那會兒,他逢賭必輸,三世同堂。

    等到只有八根了,小有名頭,孤家寡人。

    待他六指時,他已成金陵城中富甲一方的賭徒。

    他用十倍的價錢贖買回自己的祖宅,站在空空蕩蕩的房子中間不知哭了多久,眼睛就在那會兒落下了毛病。不過自此他再沒踏進過賭坊半步,反而收養了不少無家可歸的小孩子們,給她(他)們食物,供她們讀書識字兒。自然,偶爾也教教她們賭博和千術。

    小衾兒在街頭、賭坊之間流離了兩年多,八歲時被孔老鬼收入門下。據說衾兒模樣很像孔老鬼的女兒--如果不死的話亦是差不多年歲,所以他待衾兒特別上心。另一面,衾兒雖說嘴巴上孔老鬼長孔老鬼短的直呼其名,心裡的感情卻絲毫不亞於血親。

    金陵是座傷心城,衾兒十一歲時執意離開。之後不論在洛陽倒賣,還是創立大牛幫,傅香衾但凡有什麼進項或是猶疑也時常會捎封書信回金陵,多年不見,卻並不生分。

    孔老鬼腿腳不便,但還是掙扎著要站起來接一接衾兒,嚇得後者趕忙扶著他坐好。衾兒在他的跟前跪下行禮,一臉肅穆,倒是身後的小女孩一臉不屑地「哼~」了一聲調頭就跑了。

    孔老鬼哈哈大笑,幾顆孤零零的牙齒暴露在空氣中。

    衾兒哭笑不得:「我可是哪裡惹了她啦?」

    孔老鬼說:「小北跟你一個脾氣,最排斥外人。」

    衾兒說:「我好歹也算她的師姐...怎麼能算外人。」

    「多廝混個幾天就是了,小孩子嘛。」孔老鬼壓低了聲音說,「她跟你小時候一樣,也喜歡吃梨花酥,你多備一點兒就買通買通就成了!」

    這時候門外面忽然探出個小小腦袋,大喊一聲:「孔老鬼,你出千!我一點都不喜歡梨花酥!」小北小小年紀已經長了九個心眼兒,居然跟衾兒玩了一出欲擒故縱、去而復返。假裝走了卻又躲在門外面偷聽,孔老鬼就算是壓低了聲音還是給她發覺了去。

    「哼,不理你們了!你們都是大傻瓜!」

    小北撅著嘴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盯著孔老鬼和衾兒,不過她撂了狠話後卻並沒有立刻走,而是等他倆的回應。孔老鬼故意逗她,偏忍著半餉不說話,倒是衾兒服軟了一句說:「小北,姐姐給你賠個禮好不...」

    小北頭搖的如撥浪鼓一樣,兩根小辮揮來甩去:「我不聽我不聽~~~」演足了苦情戲碼,這回才心滿意足地逃走。

    孔老鬼愛小北愛得不得了,滿眼都是慈祥寵溺,說:「你瞧瞧,連習慣都跟你一樣,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對了,小衾兒,這次回來可是遇上了什麼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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