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陰風襲來,那梅花錘只耍得影影綽綽,煞是威武。19樓濃情 19luu.
「陰風?」覺妄在心中暗自思討,那三撇胡自稱鬼符道人,他又親眼見得這紙人幻化成真人,那一定是什麼法術,而這大漢全身陰氣纏繞,顯然是紙人上附著了陰靈之氣。想到這一層,覺妄急中生智,面對大漢的梅花錘乾脆不躲不避,盤膝而坐。雙手結左右水瓶印,聲音低沉而擲地有聲:「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坷。」
咒語念畢,覺妄雙手掌心突然冒出一團白色光圈,逐漸擴散,將覺妄整個擋住。時遲那時快,大漢的兩柄梅花錘紛至沓來。只聽「砰砰」兩聲巨響,兩錘重重的擊中覺妄身前的白色光圈,那光圈竟然形成一道屏障護住覺妄,梅花錘與其接觸的地方,竟然「吱吱」的冒出黑霧來。
一見黑霧冒出,覺妄心中一喜,看來是被他猜對了。
大漢立刻搖晃著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覺妄緩緩睜大眼睛,迅速從懷中掏出四橛,用力向地面一刺,「喀拉拉」的聲音傳來,那堅硬的水泥地面,竟硬生生的被四橛戳進去寸許。四橛立於地面,立刻散發出白色霞光,與覺妄手結的結界相映生輝,慢慢相容。
接著,覺妄手結大勢至菩薩之印,聲由丹田之氣托出,如同低喝:「庵嘛呢叭咪吽。」
每一聲都如同悶雷,重重的激盪在空氣中。大漢頓時身形顫抖,就像無盡恐懼一般。三撇胡這時卻根本顧不得什麼戰事,眼睛只管緊緊盯著插入地面的黃銅四橛,仔細觀察了很久,越看表情越震驚,眼睛瞪得直往外鼓,幾乎充血。
他聲音微微顫抖著問道:「子,你與法空禪師是什麼關係?」
覺妄心裡打了個問號,法空禪師是誰?他從沒聽過,不過他現在根本沒有餘力回答三撇胡的問題,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大漢身上。杭州19樓濃情
那大漢也著實厲害,被覺妄的法陣和六字真言震懾,也只是顫抖一會兒。只聽他突然大喝一聲,渾身便黑氣升騰,眼睛異常猩紅,周身的黑氣襯得他身形又大了一圈,端是狷狂。雙手各持一柄梅花錘在身前沉重的互擊,「砰」的一聲巨響,頓時,大漢周身黑氣劇烈升騰。頭猛的鑽出無數黑色鬼影,猙獰的哀嚎著,各個怨毒的盯著覺妄。場面一時間鬼氣森森,那聲音簡直哀嚎遍野,攝人心魄。
覺妄一聲冷笑,嘟囔道:「好一個鬼符道人。」鬼字被他用力咬了一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這些陰邪之物,這些生靈怨氣之重,已經質化出身形。覺妄望著那無數質化而出的鬼影,心中大是不忍,如此多的怨靈被這三撇胡操縱,無法往生,實再可憐。他深吸一口氣,悲從中來,悲切的念道:「我佛慈悲。」
佛音縈繞,那大漢頭的鬼影更加哀嚎得厲害。大漢卻不像剛剛那般顫抖,反而身形更加壯實魁梧幾分,低吼著朝覺妄沖將上來。
覺妄不動,打算硬生生的靠手印、結界和佛法接下這一擊。卻不想,那大漢厲害得緊,第一錘過來覺妄就覺得法陣結界一陣顫慄,第二錘緊跟而來,一錘擊中覺妄手印,覺妄只覺得胸中一陣熱流翻滾,喉嚨一甜,又一口血噴了出來。深入地面的四橛,竟然略顯鬆動了。
酣戰中的伏澤瞥見覺妄嘴角的鮮紅血液,再見那紙符靈鬼氣森森的朝覺妄衝去,登時怒火中燒,仰首朝天,一聲怒吼,只震得天地為之一顫。
三撇胡渾身一抖,不可思議的仰頭看向伏澤,他隱約猜到伏澤是什麼了,可是卻始終不敢相信。 19樓濃情
黑犬和大漢都被伏澤的一聲吼天,震撼得身體一滯。伏澤閃電般前沖,口中含火,一口咬住黑犬的脖子。一聲哀嚎,黑犬渾身被烈焰纏住,跌落在三撇胡的腳邊,已經奄奄一息。三撇胡反應到快,立刻一揮袖,黑犬就變成一抹殘魂收入他的大袖口裡。伏澤沒有一停歇,飛身直撲而下,只從那大漢身邊擦過,那大漢便突然變成一團幽藍色火焰,燃燒殆盡。
火焰中,森森鬼氣,夜哭不止,直哀嚎得覺妄一陣心似油煎。
三撇胡沒想到敗局來得如此突然,見大事不妙也不再戀戰,轉身就跑,卻被反應極快的覺妄幾步追上攔住,冷冷的問他:「施主要去何處?」
三撇胡渾身一震,往後退了數步,直到背靠在牆上才停下來,冷笑著站住。指著地牢:「法師,這東西是邪魔之物,你確定要助紂為虐嗎?」
覺妄揉了揉胸口,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吐出幾口血痰才平復一些。他念了一句佛號,回話道:「我佛慈悲,即使是邪魔之物也不會濫殺無辜。我相信,任何一位正義之士,都不會將其困住,然後逼其為自己所用。」
三撇胡心知,他剛剛對地狼的話悉數被覺妄聽了去,也不多解釋,反而譏諷道:「本身飼養凶獸的你,便沒有資格教訓我。」
伏澤踏風而來,穩穩的落在覺妄的身側,聲如洪鐘般響起:「你才是凶獸,別降低神的神格。告訴你老騙子,神是上古神獸金毛犼。」
一聽到金毛犼這個名字,三撇胡頓時臉色一變,隨即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眼睛登時放出無限光芒。喃喃的嘟囔,怪不得這般厲害,怪不得是這等威武的身姿。如此神獸,為何不能為我所用。
三撇胡得遺憾,伏澤卻完全無視他,趾高氣昂的問「地牢」中的驚雷:「就是這個傢伙?」
驚雷渾身的毛都要站起來了,氣憤的道:「就是他。」
三撇胡無限貪婪的看著伏澤,不過他更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於是雙手抱拳,語氣也低下三分道:「法師,這次算老夫栽了,我現在就把地牢解除,只要你放我離開。」
「你願意解除地牢,不囚禁這裡面的靈,並且不再逼迫它?」覺妄並不相信他。
驚雷那邊連咬死三撇胡的心都有,惡狠狠的道:「少廢話,快還我魂魄真身。」
伏澤發覺腹部的傷口似乎有裂開的跡象,為了遮掩傷勢,它慢悠悠的坐下來。表現得一派悠閒,慵懶的道:「其實你這地牢,即使是現在缺了魂魄的地狼一樣能衝破。可是,他卻沒這麼做,乖乖被困著,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三撇胡略顯驚訝,看看伏澤又轉頭看看驚雷,淡定的搖搖頭,嘴上嘟囔不可能,眼神卻開始飄忽。
伏澤斷言道:「那是因為,地牢與施咒者的魂魄鏈接。一旦被強大的外力衝破,那個人類姑娘就會沒命。我想,作為教她使用地牢之術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三撇胡見謊話被拆穿,也不慌張,順了順自己下巴上那一撇鬍鬚,淡定的:「我是獵靈人,這地牢的設法也是我自己的手段,即使是用那姑娘的手設置而成,我依然有能力解開。」
伏澤卻不信他,罵了句胡八道,逼問道:「地狼如今已入仙位,這地牢如果不是與他有魂魄牽連的宿主所設,其他任何人都困不住他。你是清楚這,才會甘冒風險,教那人類姑娘設置地牢的方法。你也別再謊了,神活的年月是你無法想像的長久,見過的人比你更狡猾的有的是。廢話少,把地狼的真身和魂魄交出來,今天便繞了你。」
三撇胡被伏澤噎得不出話來,他知道自己決計鬥不過上古神獸金毛犼,可是又不想把已經到手了的地狼放掉,於是猶豫起來。
伏澤見他不肯就範也沒了耐心,狠狠的道:「你那頭黑狗的真身就在附近吧?我剛剛跟它戰鬥時就已經確定了它真身的方位,如果你不在乎,我現在就去把他的真身吃掉,你看如何?」
一聽這話,三撇胡臉色頓時極其難看。他緊緊攥著衣袖,冷聲道:「不要逼人太甚。」
「是誰逼人太甚?」驚雷氣得暴跳如雷,吼道,「本仙修行大成,卻被你這傢伙半路算計,害得現在神魂分離。你個普通的人類,竟然敢要本仙我與你定下誓約做你的戰鬥靈,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三撇胡遲疑了一下,他也知道今天這關是過不去了,於是悲愴的一揮衣袖。黑狗的魂魄飛射出去,不多時,覺妄看見一隻比一般狗大很多的大黑狗,拖著一個大布袋子踉蹌的走過來,顯然受了重傷,黑狗蹲坐在三撇胡腳邊,嗚嗚的衝著覺妄防範示威。
在覺妄眼裡,三撇胡一直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不過他知道,伏澤已經把三撇胡搞定了。
三撇胡滿臉悲傷的解下黑狗身上的布袋,露出一匹比黑狗還要大一圈的白色長毛犬類動物。那動物蜷縮的窩在袋子中,身上貼了不下十張紙符,像死了一樣,癱軟的躺著。
三撇胡蹲下來,從白色長毛犬嘴裡拿出一顆紅色的珠子,長毛犬終於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眼睛直接看向地牢。
地牢中的驚雷已經急不可耐,可是身陷地牢中,他不敢擅自衝破,只得看著自己的真身,嗚嗚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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