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徒兒日常發瘋 第103章 苦海無邊,何時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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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樹林中,滿是楓葉的泥地上,散落在一旁的畫軸、兔子燈,懷中人,早已不見了蹤影,伏軒醒轉,感覺懷中並無重量輕飄飄的,猛地驚起,掃視周圍,楓樹成林,盛景之下,哪有她半點影子,瞬間,他有點慌亂,「音渺」。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聲音一出,並未有任何回音,掃過散落畫軸,兔子燈,心下一涼,她如此重視此物些,並不會扔下,昨日嬌俏的她也並不會扔下他。

    有靈從中作梗。

    「出來解釋,若不合理,後果自負」。

    憤怒之聲至,某靈懶洋洋的聲音傳出「周昱搶親成功,過了新婚之夜,翌日,周羽帶人來,迷暈他,殺了阿余,屍身被帶回了周羽的一個冰窖」。

    「這與音渺有何干係?」,伏軒問道。某靈不慌不慢的道,語速極慢,「音渺是作為阿余,而你是作為周昱,經歷他的一生,當然主線得一樣,雖某些細節不一樣,例如,成婚給她的驚喜,可以接受,可主線不一致,那還算他的人生嗎?」。

    「她去哪了?」,伏軒似乎心情不佳,極不耐煩道。

    「回到她該回到的地方,這裡本不屬於她,她也不是阿余」,某靈淺詞道。

    伏軒喪氣的撿起她珍愛的畫軸,與兔子燈,慢悠悠的在楓樹林來回遊盪,走來走去,似乎是思考,也似乎在與自個作鬥爭,良久才道「我得儘快出去,和娘子團聚」,於是他又問道「那她還記得我嗎?」,他怕極了某靈會動手腳,既然它能給她施加阿余的生平記憶,也能抹掉成婚的記憶。

    某靈的聲音有那麼一絲絲的恐意,伏軒就像是一個瘋子,可它怎麼能在瘋子面前認輸啦,某靈答道「這段記憶永存她的意識海,不過是被封存」。

    「你膽子夠大,我曾言過,敢動她的人,哼。也曾心誓,必讓之,生不如死,連地獄都是幸福的」,伏軒眸中的怒氣,加深,隨後某靈狼嚎聲,淒涼響起,「你有恨,往我殺,哼哼,抹掉你記憶就行」。

    「抹不掉,竟然抹不掉,究竟有何魔力,竟然抹不掉,為何和她一樣抹不掉」,某靈驚愕,隨後慘叫道「抹不掉,就封印。」。

    隨後伏軒暈倒,兔子燈、畫軸散落一旁。一段萌芽的愛情就封印在了意識海中,再次見面,亦無濃情蜜意,回到了最初。

    某靈封存了宋音渺來這裡所有有關的事情,伏軒也不再記得他和她成過婚,為了他的心上人,費了千思萬思,只為討得她的開心。

    再次醒來的伏軒,此時正躺在稻草上,不知為何,他此時的心情很低落,眼淚止不住的流,仿佛他遺忘了對他很重要的事情,他扶額,揉了揉額間,心中止不住的悲泣,一定是某靈做了啥事,於是某靈悽慘的聲音響起。

    某靈嚎叫時不忘小聲嘀咕,「都忘了,還不忘折磨它」。

    伏軒眼下只希望,儘快離開這個破地方,不知為何,他心中悲泣好像是這裡有什麼消失了,不見了,找不回來了,好似什麼回到了最初的。

    「我還要經歷什麼,趕緊說下」,伏軒問道。

    某靈悽慘聲暫停,至少聽它說話言語時,他可不想聽狼嚎鬼哭的。某靈道「現在說出來,會影響你的體驗,敬請期待」。

    伏軒嗤之以鼻譏諷道「不就是背叛之苦嗎?之前不是言過?我直接說答案,加快下進程,省得再給我個工具人,陪我演戲」。

    「背叛之苦,不就是增加恨和痛,被至親之人背叛,被知己好友背叛、毀了道德觀,出軌,遭遇背叛之人活在痛苦中,為何而背叛,無非是慾念勾搭,利益勾搭,仇恨勾搭,惡意勾搭,見不得人好」。

    「不對,根本就不是背叛之苦,你根本就沒嘗過,也未理解過」,某靈反駁。

    伏軒笑道「乾坤書陣法已經通過認證了,你瞧」,原來柴房外的天空中一幕幕畫面,周昱此時正在經歷背叛之苦。他盯著,良久再言「闖陣,並不是說真的要去經歷是是非非,而是能看透苦之後本質,可看透才是最苦的,明明都知曉,卻無法改變,更痛徹心扉。背叛之心已生,何人能扭轉乾坤?不過是徒勞,跟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也怪不得別人背叛了」

    「作弊,不算」,某靈大吼,聲音尖銳。伏軒心知肯定從未有人過這一關,才讓某靈失了分寸。也未見過不走尋常路,就這樣靠幾句話,就能贏得勝利,不用真正受之,簡簡單單的話語,就過關了。

    可它不明白,語言的分量之重,能殺人,亦能救人。是把雙刃劍,明明詞語組合起來,美妙意境,為何有人看不過,卻偏偏要組成刺言,傷害無辜之人,豈知,傷害的同時,加深己身的罪惡,天在看,自有神明,不是不報,而是報應到,誰又能承受的住,在深淵中爬行。

    反正通過了,伏軒不再管叫嚷的某靈,在稻草上躺下,閉目休養,某靈豈能甘心,他這副悠閒的某樣,之後的虐殺之苦,肯定痛苦不堪,不過有靈陪著,無妨,地獄一起踏,多好,某靈你等著,看我如何收拾你,才讓你嘗十八般武藝的兩般,若你再得寸進尺,……

    聽得刀刃聲音,他睜開了眼,躺在稻草堆上,他調整了方位,能直視門外天空中的暮暮精彩畫面,就當看電視消磨難熬時光,也幸虧門前的房梁因下雨倒塌,這所柴房早已無門,視野之好,可以說,沒有一面門牆,也有點怪異,仿佛只要有點風吹草動,大雨襲來,慘的皆是他。

    話說,矛盾衝突開端是阿余亡故,周昱瘋癲癲的闖入周府,見人就殺,見人就砍,著實就是惡魔食人血,每當有人殞命,就道「吾妻亡故,你們皆是劊子手,助紂為虐」。血路已開,屍骸遍地,踏過屍身,他從未手下留情,他的娘子如今可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誰又可憐過她?

    一路血道,周昱刀下亡魂無數,驚叫救命之聲,已經慌亂的腳步聲,他罔若未聞,手起刀落,刀劍再次染上鮮血,剩餘周府幾人,皆聚集在周家的主宅慈芋斎,周昱來到院落,抬眼一瞧,慈之牌匾字皆碎成了粉末,留下芋斎孤單。

    穿過院落小道,來到正屋,此時周羽驚慌失措望著來人,退後幾步躲在幾名丫鬟僕人的身後,唯一的是他身後的貴婦人,卻是一臉鎮定,毫無慌亂,眼神陰毒狠辣的望著來人。

    周昱依舊手起刀落,快很準,好不遮掩的煞神,滿地的屍體再添血案,唯剩周羽、貴婦人,還好生生的活著,周昱如死神般盯著他倆,「你倆連死都不配,只配在骯髒堆里活著」。

    周羽躲在貴婦人身後,驚嚇過度,哆嗦著,不敢開腔。貴婦人卻鎮定自若回嘴,「不過是瞧著你有吉人天相的命格,能攜運道沾周家,如今想來不過是惡運而已」。她嘴角惡笑,「生死皆不由惡子定,你似乎忘了,我還有一個能扳回死局的人」。

    緊接著,貴婦人身後屋舍,有兩個老婦人,一左一右的帶著一個女子,走了出來,不對應該是拖過來,因那女子已是永久的閉上了雙眸。周昱雙眼血紅色,心中悲憤欲絕。貴婦人道「她再我的手裡,你再敢動一步,她的臉上可是會多幾道劃痕,雖然小命沒了,可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卑鄙無恥」,周昱氣憤的嘶吼道,恨不得撕了眼前的幾人,他殷紅的血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貴婦人輕蔑的笑道,「彼此彼此,我周家今日已成了血海,不卑鄙豈能活,這不都拜你所賜」,她身體擋在周羽面前,無論如何骨血都得保住,在所不惜。

    「自作孽不可活,我來當判官,定人生死」,周昱嗤笑,究竟為何才會淪落至此,還不是眼前的人,他們幹的好事?憑什麼要他忍下血淚,往肚裡咽呢?

    「她可再我的手裡,你休想動手」,貴婦人抬眼低眉,在阿余與周昱身上流轉,隨即眉頭一皺,看來今日不能善了。

    「是嗎?」,周昱一個閃身,就像鬼影子般的閃動,隨後,他懷中抱著一個女子。貴婦人驚叫道「啊……」,因為兩個老婦人皆已倒入血泊,她們的臉上全是血痕,貴婦人才不會同情兩個奴僕的,是因她臉上火辣辣的疼,全是血痕。

    「血痕十三道,不足消仇恨之心,來日方長,總有消的完的時候」,周昱抱著心愛之人,欲消失再血海之地。天空像是要證明他的心情,符合此刻悲情,下起了綿綿細雨,黑雲覆蓋之下,天灰濛濛的,正如此時的心情,悲腔蓋地。

    「哈哈哈,我可是個毒婦人,怎能不毒」,前方的背影,倒在了血雨中,貴婦人沾沾自得道「也不打聽下,我顧含顏是毒婦二十載之前,可是數一數二的用毒高手,逼我破誓言,重踏毒路」。既然得手,她也沒必要怕了,如今周家之人,只剩下了她和周羽,被殺的快要乾淨。

    在周昱倒地那刻,周羽哆嗦的模樣早已消失,他走到周昱身側,懦弱怕死模樣轉變成惡狠狠的模樣,望地上的兩人,「呸,敢搶我的娘子,註定是個死人。阿余,敢背叛我,就別怪我心狠,奪得你的命,不過你終究是我的妻,是我八抬大轎,迎娶回來的」。

    「你們是否高興太早?」一聲薄怒的聲,驚起倆人,都朝遠處一塊假石上,看過去。白衣飄飄,仙風道骨,周身仙道運轉,撐著一把古舊傘。「是你,周兮濟」,周羽驚嚇出聲,「你回來了」,「是我,惡狼終究回來這個滿是髒的地方」,周兮濟神色轉悲。

    「最熟悉的地方,竟是最黑暗無邊的地方,本以為可遮雨,奈何是索命雨,幸得天道眷顧,死裡逃生,柳岸花開又一春」,周兮濟憫思昔日之事,惆悵附身。

    周羽與顧含顏對視一眼,全明白了。「是你,引入此子,帶來災禍,掀起戰火,燒毀周家」。「兮濟,我可是你的姨娘,連我都算計在內」。

    周兮濟一副高高在下,這兩人是過去的一根刺,影響道心,得拔出,「算計得好,周家只獨活一人,尚好」。過去恩恩怨怨,在此刻算賬,也是好的。

    周兮濟往周昱那瞧去,「他的運道,好的離譜,我得籌謀道己身。順手報得當年的仇怨」。「你就不怕周昱聽著呢?」,周羽不明為何他能大張旗鼓大聲宣揚。周兮濟盯著落下的雨,混入血水中,「我們皆算是一種人,同流合污,我從未說過我是一個好人,他聽著也無礙,我謀的光明正大」。

    「奪你們的命,我怕髒了手,因此,你們得活著,我才能不髒了手,這是你們母子倆活著的理由」,周兮濟停頓半秒,再道「仇怨未解,依舊恨,因此你倆,得一無所有,活的萬倍艱辛」。

    一聲響指,周羽跪地,呼吸不順暢,「疼,哪都疼」,顧含顏仇視著周兮濟,眼眸中卻是對她兒無盡的擔憂。「沖我來,所有的苦我來承擔一切罪責,放過他,他是你的二弟」。

    「二弟?蛆骨得祛除,不然腐肉更腐,沒法活」,周兮濟恨恨道「顧含顏,我娘怎麼死的,你清楚,二弟也是幫手之一,他得賠罪」。

    貴婦人慌亂的跪地磕頭,「骨血為血親,是永遠割捨不了,你和他都是兄弟」。周兮濟恨恨道「血親?天大的笑談,真是血親,就不會欺辱我,謀害我和我娘,不會自私嫉妒到要害人性命」。

    既然求無用,貴婦人停止了磕頭,臉上可憐兮兮的模樣瞬間化為兇狠陰鷙,優雅的起身,整理了衣裙。才與周兮濟對視,須臾後,她猛然笑得陰邪,「哈哈哈哈哈」,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場怪異的笑中。

    周兮濟不明,她為何突然大笑,毫無理由啊,她的兒子此時正痛苦的哀嚎,此時從剛才的跪地,變成躺在地上打滾的,面部抽搐的吼叫中,她就是最在乎她的那個兒子。

    果然她笑過後,才慢慢道「我可是毒婦,哪能不給自己留點保障呢?即便你是修仙者,擁有仙術,也得忌憚」,她的眼角掃過周羽,隨即轉開了,直視周兮濟,「喬木心」。

    僅僅兩個詞語,周兮濟聽完,身體在不經意之間抖動了下,顧含顏瞧著了,心中的大石,更是落下來,無論怎麼遭,日子總不會過得再難。

    有那麼須臾間的慌神,過了之後,周兮濟緩緩道「別以為扯出她,我就會對你們手下留情!休想,不可能的」,地上打滾的人,滾的可凶了,嚎叫聲越來越悽厲綿長。她見不能威懾和引他手下留情,那只能讓兩人相互殘殺。

    「喬木心,殺了她」,一個冷如冰山,沒有任何面部表情的人,出現在顧含顏身後,清冷的眸光,有了一點轉變,稍微帶了一點點喜色,隨即消失了,冰冷的喬木心並未答語,只是和周兮濟相殺,天昏地暗,清晨的微寒的冷風吹過,相殺未止。

    顧含顏原本打算趁打起來好脫身,哪能料到,周兮濟設下了陣法,身側周圍五步以外,再也跨不出去,就算她和周羽拼了老命往外撞,依舊被困於其中,只能休養生息,坐在原地,時而瞧瞧打鬥,時而閉目休養,時而開口咒罵喬木心,殺得如此費勁。

    微風吹過,寒意漸涼,周昱轉醒,意識回籠瞬間,他慌忙查探身邊的人,阿余,輕輕用手撫開雨珠,再扶她起身,擁在懷中,嘴裡念叨著「乾坤書」,一本書浮現在兩人的頭頂,金光閃閃,她被光芒照著,蒼白的神色依舊觸他心,他悔,為何會著道,讓她被帶走,再見已是天人永隔。

    良久,她的聲音細小的開口道「阿昱」,一聲名,足矣化悲泣。

    周昱雙手置於她的肩,撐著她與她對視,「我在」,隨即又道「娘子你怎麼樣了?」,阿余眼神躲閃,一個詞語那麼傷她的心,「我不配,我不乾淨,他在那日糟蹋了我」隨即掙扎著起來,背過身去,不再瞧她的阿昱。

    一個被他人糟踐的女子,還能配得到幸福嗎?此時伏軒心底再想這一問題的答案。

    阿余此時腦海里,全是新婚的翌日,她本打算為阿昱備早飯,哪能料想去往廚房的道路上,周羽突然出現,將她強行拖往一處雜院,逼她,更是控制她與他歡愛,細碎吻痕,以及那一雙手遊走,周羽最終心滿意足與她共赴巫山,雖她不願,可弱女子,哪有反擊之力。

    雲雨過後,她悲泣,可她終究是背叛了她的心中人,周羽更是囂張道「一切都是你自願的,都是你主動的,再說了,我倆可是拜堂成親,洞房花燭豈有錯,不過是在補洞房花燭夜」。隨即他又道「既然已得那就毀了吧,作為屍體待在我的冰窖,永遠陪我一世,至少永遠不會背叛我」。至此那日清晨,她糊裡糊塗的背叛了,也糊裡糊塗的死亡了,他話術一完,她便閉上了雙眼,失去意識前,她想的是,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再面對周昱,已無顏對。

    哪知已閉上的雙眸,再某一日還能睜開,顏面盡失,心中亦無法面對,遂言道「休了我」。

    周昱答道「我不會休,要打要罵,皆可怪我,是我沒保護好你」,他起身站在她的身後,語氣低語。「不配的人是我,你很善良,很美好,是我不值得擁有你」。

    阿余苦笑的搖頭,淚珠早已滴落幾顆,哽咽道「你聽不懂嗎?我和他人歡愉,無顏對你」。周昱道「昔日之果,那是昔日之果,而你是你,我歡喜的也是你,無論你遭受什麼,我歡喜的依舊是你。不會因為那些骯髒的壞事,就要批判你,不要你。我只要你」。

    他希望她放下芥蒂,接納他。她的背影都顯得如此的蕭條淒涼。

    周昱再道「昔日壞事,忘了,重新始笑」。阿余轉身抱住他,痛哭,哭聲極其大。

    伏軒看到這幕卻由衷的祝福,一個非常愛她的人,不會介意她身上發生那種事,他會幫她忘了,重新覆蓋上笑語生活。愛她,因此接納她的所有不完美,包活一些在她身上的禍事,與她共同進退,這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愛她的男子,不希望她再遭受任何不幸。

    愛她,只會希望她幸福快樂,臉上洋溢著幸福,這才是真男子。相比渣男一詞,渣男,真的如一個苦果,苦的那些女子,肝腸寸斷,痛徹心扉。

    周羽突然發瘋的吼叫「活了,活了,我冰窖再也用不了……」,顧含顏再旁安慰道「她能死一次,那便能再死一次,冰窖永遠等著她」。這話刺激周羽更發瘋的叫嚷著。「阿余,阿余」,他瘋了,他的希望被打破了,無法忍受,瘋癲著喊著那個女子的名字。

    顧含顏見周羽如此作態,心中的天柱如同垮了一般,悲泣的喊著」羽兒,羽兒……」,隨即怨毒的眸光盯向某處,「你們該死,喬木心殺了他們」。

    面目清冷的女子,往顧含顏所望方向看去,明白他們到底是,腳尖一躍,來到顧含顏身側,「一筆勾銷」。本來與周兮濟相殺未止,一聽可避免相殺,臉上流露出喜色,隨即消失,她不喜情緒溢於臉上,這可是會給敵人致命一擊的機會。


    周兮濟卻道「我替你殺,你不是他的對手」。顧含顏道「你們竟然是假打,哈哈哈……」,沒有人理睬她,任由她咒罵。喬木心道「好」,安靜的站在原地,美目流轉。

    周昱安慰著懷中人,可眼下的境地,盡收眼底,連他們的殺語,他也聽見了,只是驚愕瞬間,隨即道「兮濟,我當你是兄弟」。周兮濟聞聽,笑道「我從接近你時,目的就很明確,從未拿你當過兄弟」。

    周昱不明所以道「為何?」。他對周兮濟可以說是知無不盡,還幫助周兮濟修煉,給予資源,連尋到寶物,分了一半。毫無隱瞞,也真心相待,對這個人好的,讓旁人認為,都是親兄弟了。

    「憑什麼,你是乾坤書的主人,這本就是封印在周家的,是周家的產物,而那些修仙界的寶物,原本就屬於周家,你奪了屬於周家的資源,還妄想我和你做兄弟,你是做夢白日,糊塗」,周兮濟心中極其憤怒。

    「在你家,就是你的?真是可笑。乾坤書為何封印至此,為何流有你們周家血脈的都進不去,也成不了乾坤書的主人,那是因為,擁有乾坤書的那位仙者,是被虐殺的,臨死之前,也不願你們得逞。乾坤書是他機緣得來,還未來得及成為主人,就被虐殺,他當然不甘,因此,你們得不到,也正常」,周昱道。

    周兮濟道「你,你……」,他竟無言以對,拿不出話語來反駁,因全是事實。周昱道「既然你都不認為我是你的兄弟,我為何還要留給你情面,乾坤書」。金光閃閃立刻籠罩在周兮濟的頭頂,「廢了你的道,取回贈與你的物,從此再無瓜葛」。

    「不」,喬木心喊道,想上前幫忙,輕輕閃現過去,卻被反噬滾的老遠,吐血,眸光依舊注目,金光消失,周兮濟單腿跪著,撐著最後一份尊嚴。「你記著今日之仇,必報」。

    周昱安慰好懷中的淚人後,讓她留在原地,金光對著她,他怕萬一有個好歹,至少乾坤書能保護她,他走上前去,在周兮濟以高姿態的姿勢平視前方道。「我等著」,手一揮,左掌上多了一個儲物袋,隨即他道「同歸於盡之前,我會讓喬木心提前亡的,只要你敢動手」。

    周昱言畢後,轉身走向阿余,帶著她離開是非之地,這兄弟背叛之苦實在是太苦了,可既然已遭遇了,他只能將撕開的血肉,再縫上就是。總有一日會釋懷的。

    畫面停止了,原來這就是背叛之苦,躺在稻草上觀看戲劇般的伏軒,有一瞬間唏噓,原來無論在哪皆有江湖啊,只要有人的地方,那紛爭、慾念、鬥爭、故事、恩怨,就會有。好似每個人都有一個故事,就像現代有那麼多的劇本,道盡了諸人的一生,權利鬥爭,麻煩事永遠避免不了。

    生活總是把一個人鍛煉的如鋼鐵一般,在這個體制內,每個人都活的如此艱辛,可困難永遠打不到人,因為希望永在。每日睜眼,皆是新的一天,朝氣蓬勃的面對諸事,有了信仰,有了期盼,有了目標,披荊斬棘劈向前方荊棘雜草。

    太陽總會升起,黑暗永遠在光芒閃耀的那刻消失,真好,總有人在乎,總有人噓寒問暖。對於阿余的遭遇,伏軒不知為何會有種慶幸,好似有人會經歷這一切,可他會瘋癲的。可他又不明白,為何會有這種感受,說不明,道不清。

    既然想不通的事,伏軒也不再糾結,畢竟不管怎麼說,都是別人的人生,他又不是戲中人,其中的痛楚,他又怎麼會清楚的知曉,他只會見到了,說說自己感受,憐憫他人的遭遇罷了,希望世間不再發生如此事件,這是期盼。

    可也明白,偌大的世間,每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在他身邊的只是冰山一角,還有很多很多的不平事,他也管不了,也不忍去看,免得搞得抑鬱了。說他自私也好,說他愛惜自己的羽毛也罷,他也是一個人,也有七情六慾,也有是非道德觀,可一件事的是非對錯,他說了對錯,別人會聽吧嗎?只會當一句笑談而已。

    不摻和,不評論,不介入,三不,或許活的更瀟灑一點。畢竟世間的事,你想去管,也沒有身份去管,他只是一個旁觀者,只是一個看客,有什麼資格去管,說不定,哪句言論被當事者知曉,無疑是在心口插上一把刀,毀了最後一絲生存的慾念。做人啊,心善一點,不然哪天報應己身,悔都悔不及了。

    伏軒思緒萬飛,不過隨後踏入夢鄉,卻心中感慨道「睡眠果真是良藥,睡著了哪能還有思緒愁苦,唯有的是安眠,短暫的忘卻痛苦,也是人之一幸。當然失眠者,另算」。

    世界仿佛靜了下來,再無人打擾陷入睡夢中的人,自此某人也算是暫得安寧,苦海的短暫停歇,止了痛,安了心。至少睡夢中的人時而磨牙,時而笑笑,時而言夢語,忘卻了一切煩惱。煩惱消,萬事苦楚消。

    空間內,接下來的幾日,伏軒挺好奇的,因某靈好像再也沒提過闖關之事,好像這事被什麼給拖了下來,他呢?也百無聊賴,無聊的很。於是他絕對主動出擊,找到了某靈。有了一段聊天,打發時間的日常。

    「虐殺之苦何時?」。

    「沒有了!沒有什麼虐殺之苦!待足時辰,你自由啦!」。

    不對勁,某靈咋這麼尤其無聲的,還充滿了太多的無奈之感,究竟是什麼使得它改變了主意。繼續探聽中。

    「為什麼?我實在是不明白,按照往日你的秉性,你還不得高高興興樂樂樂呵呵的送我去下一段副本,體驗死不如生的萬惡地獄,如今卻用垂頭喪氣之音,言我可以安安平平的好手好腳的離開,你能見我這麼得意?」,伏軒笑言。

    「你這欠扁的模樣,加深了我的噁心,但你永遠也別想知曉為何!」。某靈惡狠狠的聲音卻還是透露出無可奈何。

    「呦,通常立下fg,遲早要被打臉的。經驗之談,你就從了我,告訴我緣由,這樣你既達成了折磨我,也算不用再受一點我追加的一點苦楚」。

    「你管我,就是不告訴你,威脅也無用!」。

    「好說,歹說,你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這可是要遭報應的,你想不想體驗十八般武藝的第三般武藝?若你實在想,我替你滿足心愿可好?我特喜歡見到痛苦嘶吼之音,如此悅耳!」。

    「你又威脅我,今日我就是不說,不論是酷刑還是好話,我都不會暴露她的……」,某靈意識到說露嘴,停了聲。

    呀,想不到就是輕微的詐它一下,這不答案呼之欲出。

    「她是誰?這和虐殺之苦有何干係?」。

    沒聲了,某靈徹底的停了聲,呀,這時停了聲,不就是更彰顯的有問題了,難道是她抗下了一切,為什麼?

    「你說的她,是她阻止了我被虐殺之苦,她扛下了一切?」,伏軒盯著乾坤書的本體,若有所思的想著,一時之間也不曉得它口中的她是誰?

    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個女子的面貌,音渺?

    想來想去,只有她了。

    「你究竟說不說,不說就下地獄吧」,伏軒言畢,心裡著急,虐殺之苦,某靈幸災樂禍的快樂源頭,這可真不能落到媳婦身上。

    某靈痛苦叫囂著,「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的它的聲音都在顫抖。

    「十八般武藝盡數奉上,你可是世間唯一體驗全的人」,伏軒盯著眼前乾坤書本體,某靈痛叫聲持續著。哀嚎不止,某人心急,若某靈還是不說怎麼辦,可沒人能承受的住如此痛苦的折磨,不對,它可是靈,應該能承受。

    當對它有高期待的時候,某靈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出來,「我認栽,我說,快撤了」。哦,哎,高期待它不值得啊,還以為某靈仗著自身的特性,雖然痛苦,還是能抗住的,哪知不到一秒就破功了,白費了,這麼高的期待。

    十八般武藝功成身退,盡數消失,伏軒得意之色溢於言表,道「小靈靈,快快娓娓道來,記得,說真話。假話逆耳,聽著煩」。

    若它真敢說假話蒙蔽他,呵呵,某靈徹底玩完了。

    就這麼一嚇唬,某靈的聲音含有顫音道「楓霜,她,她,她……」。

    呀,不是媳婦,也對媳婦怎麼回來,失望感襲過全身,連繼續聽下去的慾念都無了,不過猛然一想楓霜是誰?這位傻大姐又是誰?多麼的奉獻無私!替他遭過。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她個沒完了是吧?一直她,只要蹦出的話語,皆是她」,伏軒怒言道,聽不完整的,半截話,不對,連半截話都還達不到,這靈莫非是忘了痛苦,十八般武藝盡顯,於是某靈在恐懼的威脅下,說了一串話,吐字清晰。

    「楓霜,原本不是叫楓霜,她為你改名換了姓,連我叫她原本也被痛扁了。還不是你造的孽,美男計使得溜,傾城一笑,把它的魂給迷的四昏五酥,甘願為你抗下虐殺之苦,歸還君靜日」。

    「四昏五酥?這是什麼詞,還有本大爺想笑就笑,愛給誰笑就給誰笑,你管的著嗎?」,說完後,某人好像有點悔意,好像對某個女子許諾過,只對她笑。莫名的感覺,實在太怪異了,甩開了雜念,等待著某靈的話語。

    「你還有臉問,就是因為你,她才會做傻事。四昏五酥,四昏,一曰,昏頭昏腦,干盡傻事,二曰,愛上渣男,痴心不改。三曰,整日幻想之日,沉迷某人。四曰,痴心錯付,君哪知。」。

    某靈又停頓了下來,伏軒小聲的哼哼,某靈趕緊道「五酥,酥心,酥醉,酥戀,酥痴,酥付」。

    「什麼啊,跟個文言文一樣,不懂。還要靠猜,廢話少說,趕緊快說她再哪?」。

    「不知!」。

    「你快帶我去?」。

    「還是不知!」

    「你……」,一個不知靈,為何覺得有點膈應啦。

    「十八般武藝,給我死揍靈」。

    一聲大喝,某人真是被不知靈給氣炸了,某靈慌亂的帶著乾坤書的本體,逃竄,「知,知,我知,我真知」。

    「先受著吧」,不挨點打,是真的不知道,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一但跨過這個,那必然是打破規則,激發了內心以和為貴的初心。

    哀嚎痛楚的聲音,果真是太刺耳,伏軒一點都不想聽,既然知曉某人正替他受罪,他也不忍,於是心念所至,出現在了琉璃影壁的周圍,真是震撼的無以復加。

    一個他,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在承受虐殺之苦,他沒有喊痛,也沒吭聲,漫天的楓葉落下,唯美,可被虐殺之人,卻悽慘悽慘,白衣染盡了血色,虐殺之苦終止了。白衣少年恢復了原本樣貌,或許是受傷,她再也幻化不了他了。

    伏軒盯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影,望著漫天落下的身影,可以說是絕美,一片紅葉花中,一道血紅色的身影,淒涼之感頓生,「為何為我這般?」。

    血紅色身影笑了,是的,她笑了,「層林盡染,紅葉如光亮,顏如血,鴻運寓意,楓葉落,滋潤溫暖眾間,霜花紅於二月天,盛世美景」。

    哦,這詞,是他所言,可為何她會牢記。

    也會料到她會如此回答,他懂了,懂了她的意,可又忍不住道,「自古薄情郎眾多,吾只願摘取心中的那朵,其餘花朵顏色再璀璨,依舊若不了眼,愧對伊人心」。

    楓霜卻笑得更歡樂了,「君笑如吾笑,無論摘取那朵,君心笑就可,吾不悔」。

    他慌神了,不知再如何接茬了,也不知如何對這位痴情人,「你受傷,現在不是言話時機,該療傷」,他過去,手掌中早已捧著一堆的瓶瓶罐罐,可這些絕對是治傷良藥,雖說乾坤書對他有限制,可對他人無啊。

    待她飲下良藥後,伏軒苦口婆心道,「楓葉停了吧,這樣運用靈力也是耗費,雖然我挺喜歡的」。

    楓霜道「無礙,你既喜歡就留著,況且這些楓樹葉子,是那園中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好吧,別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再讓停,好像有點不識好歹。

    伏軒突然盤退坐在一旁,女子依舊站著,服下良藥,她好多了,如今大傷,變小傷,挺好。

    可某人怕女子未來再做些傻事,於是科普那些痴情女子的下場,讓她醒悟,不要執迷不悟,男人不重要,重要的事她活的好,將自己寓意成了渣男的代表。

    從未想到有人,或者是身邊人!世事無常啊!他也有這下場,成為了典型的渣男代表,可悲可泣啊。

    「從前,很久很久以前,我已經記不起的歲月中,在那個法制道德里,我曾經做過一件錯事,如今回想起來,也是有那麼點的悔意的,不該傷害別人。有一個狂追我的女生,我曾拒絕了無數次,可依舊抵不住我這個美男子的魅力,甚至採取了疏遠。可她的腳步依舊追了上來,哎,年少輕狂,也是會犯錯了。就同意了和她在一起,可幾天後我就反悔了,出於同情,和內心的洋洋得意有人追捧的感情,才決定一時新鮮貪圖,和她再一起。後來提出了離開,她不同意,在一場大雪中,敲碎冰壁,投入了冰冷的湖中。她出事了,當然最後被救了,可我因這場渣男事件,而獻出生命,因有個男的喜歡她,我被報復了,卒於大雪紛飛的日子」。

    楓霜搖了搖頭,不明白,她只是道「那個姑娘絕望了,可你如今還活著,並未卒於大雪紛飛的日子」。

    伏軒唏噓笑笑,當然來到這修仙界,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他明白了生命的意義。

    伏軒盯著落下的楓葉,撿起一片,嘴裡依舊說著。「我想說的是姑娘應該好好愛自己,男人只是生命的一個陪伴者,有,皆大歡喜,無,也要護著自己,在這汪洋的苦岸上,乘舟而行,脫離那些悲泣的情緒,愛己,當崩潰的念頭來臨,想想快樂的回憶,人生路那麼長,何必吊死在一顆樹上呢?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身陷地獄,最終舍了命,其實不值,世間有很多美好的事情,還等著去嘗試去感受,人啊,得為自己活著,活著精彩,實在想不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幫幫苦難的人,看著苦臉轉笑臉,那也是一種情緒渲染,感受他人的快樂也是一種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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