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治和夏雪的事情,被《娛樂周刊》披露後,很快鬧得滿城風雨。雖然刊發當天,薛家在第一時間買下了所有的報紙,但是部分報紙還是流落到民間。這件事,給整個薛氏集團帶來了嚴重的負面影響。小治和夏雪,更是成為了眾矢之的。
薛家在事發當天,就及時安排了專門的公關隊伍,盡最大努力去挽回薛家的社會形象。與此同時,薛家派了律師向《娛樂周刊》發了律師函。鄭重通知《娛樂周刊》,薛家要用法律的手段維護自己的名譽和權益。指責《娛樂周刊》嚴重侵犯了個人隱私。隨後,《娛樂周刊》的負責人,便向薛家表示道歉,希望此事能夠和平解決。
《娛樂周刊》的效益,本就是入不敷出,即將面臨著關門解散的結局。否則,他們也不會鋌而走險,為了錢而去招惹財大氣粗的薛家。如果薛家一旦起訴,那麼《娛樂周刊》就要拿出一大筆賠償金。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晴子。起初,這家媒體高估了晴子的財力,以為晴子可以一力承擔此事的後續各種麻煩,包括用錢擺平薛家。
可是事到臨頭,當這家媒體收到薛家發來的律師函,繼而找到晴子求救的時候,才發現晴子對薛家也是瞻前顧後。原來,晴子的能力財力都很有限,與根深蒂固的薛家相比,那根本就不算什麼。
晴子當時找到這家媒體的時候,認為薛家肯定會採取息事寧人的處理辦法,會給《娛樂周刊》一筆封口費,阻止他們的後續報道。所以,晴子對這家媒體的負責人保證,他們還會賺到一筆不菲的封口費。薛家是名門望族,絕對不會把事態擴大。
可是晴子卻估算錯了。小治堅持要正面處理這件事情,絕對不逃避不隱瞞,更不能用錢去息事寧人。如果這次,薛家付給《娛樂周刊》封口費,那就表示了薛家對此事做出了妥協。那麼在以後的時間裡,這家媒體有可能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以此來要挾薛家。到時候,薛家面對的將是一個無底洞,無論花多少錢,恐怕也難以填滿對方日益增大的胃口。
小治跟大伯商量這件事的時候,大伯想要用錢去擺平這件事,不想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可是小治堅決反對,他堅持對待這種事情,手段一定要強硬,不能有半點妥協求和的表示。
小治面對大伯的顧慮,力勸大伯,既然事情已經出來了,就不要去瞻前過後。反正,自己和夏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大不了最後,在法院亮出結婚證!
大伯拗不過小治,只得聽任小治自己去處理這件事。大伯顧慮最多的,還是薛家兩位老人的身體。他叮囑小治,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對社會公布他和夏雪已經是夫妻的消息,否則害怕家裡的兩位老人吃不消。
大伯還有一層顧慮,就是害怕獄裡的薛寒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不僅會影響他在裡面的改造態度,還擔心他會指使外面的弟兄做出對夏雪不利的事情。那時候,薛家可真是要大亂了。
小治的心裡,自然是知道輕重的。他安慰大伯儘管放心,說自己有把握處理好這件事情。一個星期後,《娛樂周刊》公開發表了對薛家的道歉聲明,說他們不應該聽信了不實爆料,一味去追求經濟效應。這件事,對於公眾算是有了一個交待,薛家的形象瞬間挽回。
大約過了兩個月後,薛家這場事件,漸漸淡出了公眾的視野,被社會上新的八卦新聞所取代。一天早上,在另外一家報紙的公告欄里,刊發了一則簡短的社會新聞。說,前《娛樂周刊》的負責人,因夜裡酒駕,不幸撞毀護欄,墜落海中。當搜救打撈人員,找到事發車輛時,當事人已經窒息身亡。
看到這則簡訊的時候,小治正在家裡吃早餐。報紙,是公司里的人,專門在大清早買來,送到小治的手裡。當時,保姆在廚房忙活,是夏雪去開的門。當她從門外的一位黑衣人手裡,接過這份報紙的時候,心中深感詫異。家裡從來不訂報紙,社會方面的信息,一般通過網絡或者電視了解。
小治坐在餐桌前,正端起一隻精緻的玻璃杯,愜意地喝著牛奶。夏雪把報紙放在小治面前的時候,小治先是瞥了一眼報紙,神情並不感到意外。
隨即,小治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拿過報紙,身體向椅背靠了靠,仔細地翻閱著報紙。然後,小治很快看完報紙上的內容,將報紙擱置一邊,繼續面無表情地吃著早餐。只是,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深邃而冷酷。
夏雪送走小治後,回到餐桌前,好奇地打開了那份報紙。真是奇怪,這天的報紙上並沒有什麼有趣的社會新聞,更沒有跟薛家有關係的報道。那么小治是在看什麼呢?如果沒有重要的相關信息,小治怎麼會讓人大清早地過來送報紙呢?
小治驅車來到公司,無常已經早早地恭候在他的辦公室里。小治對無常頷首致意,褪下外套,搭在辦公椅的椅背上,然後如釋重負地坐了下去。
小治與無常相視而笑,兩個人心照不宣,各自點燃一支香菸,悠然地吸著。過了一會兒,小治看著無常說,常叔,辛苦了!用不用暫時休息一下,去國外度個假?
無常嗤然而笑,頓了一會兒,不以為意地說道。我靠!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還值得我去度假休息嗎?又不是老子拿著槍,餵著他吃了槍子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誰讓他開車那麼不小心呢,條條大路他不走,非要投入大海母親的懷抱!哈哈哈、、、、、、無常說完,大笑。
小治也跟著笑起來,神色怡然平靜。笑聲迴蕩在屋子的上空,顯得寂寥而詭異。笑聲漸漸平息下來,兩人繼續吞雲吐霧。
一根煙的功夫,小治碾滅菸蒂,意味深長地笑道,常叔,你問下那邊什麼時候開追悼會?到時候,咱們兩個親自去走一趟,怎麼說也要扛著花圈去送那個倒霉鬼一程!
無常繼而再次發出大笑,對著小治不斷點頭,說好。片刻之後,無常沉思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認真地對小治說,那個晴子、、、、、、好像是個很麻煩的主兒,你看這個人,怎麼辦好呢?要不、、、、、、
小治立刻揮了揮手,打斷了無常的話。那個晴子,對我來說,畢竟有著不同的意義。再說,她手裡那份匯票上的匯款人,竟然寫著薛寒的名字。匯款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我父親薛寒,咱們現在還不能確定。所以,還是不要太草率了。
無常臉色凝重,陷入沉思中。他想了想,說道,這件事只有向薛寒大哥本人求證,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如今,大哥在裡面,每次說話都有監聽,咱們也不敢跟他妄談呀!萬一,一不小心,再給大哥扯出別的麻煩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你說呢?大哥現在表現很好,咱們這邊一直在等待時機,好讓大哥提前出獄呢!
小治目光崇敬地望著無常。常叔,你說的對!凡事都要謹慎,絕對不能因小失大。那個晴子、、、、、、確實令我頭疼。她如今,是我媽的乾女兒,住在我媽那裡。我總覺得,晴子意不在此,她的目的應該是為了接近薛家!她大概想要取得薛老太太和薛老爺子的好感,到時候想用上方寶劍來脅迫我。
無常同情地望著小治,什麼話也沒有說。這種事情,外人不好去跟著摻和。無常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隨後,告訴小治,那邊的追悼會明天上午舉行。
小治聽了,漠然一笑,說道,你派人去訂個花圈,我們明天上午親自過去弔唁。
無常站起身,準備離去。
小治起身,走過來,送無常出門。
無常走到門口處,突然轉身,激動地打量著小治。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小治的肩膀,欣慰地說道,小治,你沒有讓我失望!起初,你剛接手公司的時候,我還擔心你擔負不了這個重擔。如今一看,你的智謀膽識,完全在我薛寒大哥之上!這下,我是真的不用再擔心了。相信我大哥,也可以放心了!
無常說完,眼裡儘是淚花閃動。
小治看著無常,眼圈也漸漸紅了。
小治上前,緊緊地擁抱住無常渾圓的身軀,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謝謝無常叔!沒有你們這些薛家的老人們相助,我小治也是寸步難行啊,我離不開你們!
夏雪在家裡,詫異地拿著那份報紙,翻來覆去地看。可是她每個新聞都看遍了,也找不到跟薛家有關係的新聞。她失望地放下報紙,定了定神,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再次拿起報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到一小片兒「豆腐塊」裡面,刊登了一則特別短的社會新聞。夏雪看著看著,眼睛突然瞪得老大,嘴巴驚愕地張開。
那個《娛樂周刊》的負責人,開車墜落海中了?小治早上看的新聞,就是這則短小的消息嗎?夏雪不敢再往下想,心中一片驚恐悽惶。
此刻在夏雪的腦海里,交替浮現著小治和薛寒的面孔。一時竟然分不清他們之間,到底誰是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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