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與江玉成密談一整夜,這般大的事,也引來了侯府各處的注意。
天將明未明時,一個身影悄悄地離開了主書房外院,朝著主院瑞安堂鬼鬼祟祟去了。
沒多久後,瑞安堂後院房中亮起了燈,花嬤嬤輕聲喚醒老夫人:「老夫人,奴婢家的那個過來了!要與您回話!」
老夫人微微睜眼:「快讓他進來!」
沒一會兒,一個矮小的男人彎腰弓背地進來了,利索地行了禮以後,不等老夫人發問,便說起了要點:「小的在主書房外蹲了一夜,看著大爺跟著老侯爺進了房裡後,就遣走了所有下人,屋裡的燈火也亮了一夜,應當是在商議要事。」
老夫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什麼要事,不與我說,也不叫四爺和五爺去?」
花嬤嬤大著膽子安慰道:「聽說昨日滿月宴,大房的小小姐差點被奶娘給偷走了,或許是為這事兒罰大爺呢!連自己院子裡的事兒都管不好,老侯爺哪能放心地讓大爺管這整個侯府呢?」
老夫人的臉色立時就緩了,吩咐道:「繼續去盯著,最好能探聽到,老侯爺和大爺到底說了什麼事!」
男人乖順地磕了個頭,就趕緊出去了。
老夫人陷入了思索,神色在明明滅滅的燈光下,顯得晦暗不明。
*
第二天醒來,江遐年就感覺,哥哥姐姐對自己更熱情了,不僅不愛上學的三哥找盡理由不想去學堂了,連好學上進的二哥,也有點想請假了。
【一定是我的魅力,征服了我親愛的哥哥姐姐們,嘻嘻】江遐年萬分得意地想。
喬氏和幾個兒女都有些忍俊不禁,年年太可愛了吧!
笑過之後,喬氏正經道:「你們先去上學,有什麼事兒回來再說。」
意思是,後面發生了什麼,會告訴他們的。
老二老三隻好戀戀不捨地走了。
不用去學堂的大姐高興極了,抱著江遐年不撒手。
沒多久,江玉成回來了,道:「靜姨娘的哥哥已經抓到了,夫人隨我去審問,巧兒你就在這兒看著妹妹吧!」
江遐年頓時不幹了,立馬嗯嗯地扭動了起來,讓她大姐差點沒抓住。
【我要去我要去!吃瓜怎麼能只吃一半!我要看靜姨娘和姦夫打起來!】
喬氏倒是理解江玉成的心思,作為父親,不想因為被綠了這種事在兒女面前丟臉,他還想維護他威嚴的父親形象。
見江遐年鬧了起來,喬氏忙安撫道:「年年你別急,我來勸勸你爹。」
江遐年立馬不扭了,但依舊哼哼唧唧表達不滿。
喬氏將江玉成拉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江玉成頓時臉色有些便秘似的,無奈地應道:「好吧,聽夫人你的,就是為夫的臉面,你要幫我維護著些。」
喬氏有些好笑道:「你對年年好,年年自然覺得你是好爹。」
看著夫妻兩個互動恩愛的模樣,江遐年感嘆道:【爹娘好恩愛啊,小動作好甜!】
夫妻兩個頓時一僵,趕緊恢復了嚴肅正經的模樣。
終於可以吃下半場的瓜了,江遐年帶著期待的心情,回到了昨夜那個小院子裡。
很快府兵將靜姨娘拉了出來,經過一夜的煎熬,靜姨娘明顯憔悴了許多。
江遐年主要打量靜姨娘的那個哥哥,那個男人一被抓出來,就驚慌失措地喊:「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一被扔到了江玉成面前,他就立馬轉換成了狗腿的模樣:「大爺好,給大爺請安,大爺還記得小的麼?小的是大爺房中靜姨娘的哥哥,算起來,小的算半個大舅子吧?大爺您這」
看到哥哥這麼不要臉地攀關係,本來鎮定的靜姨娘突然激動了起來,撲過來抓她哥哥:「我早就和你說過,你給大人提鞋都不配!你算哪門子大舅子,不要瞎攀關係!」
這還沒開始問,兩個人就扭打做了一團,讓江家人十分無語。
江遐年卻看得津津有味【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今天開場就是大戲誒!】
【這個男的不講武德,一點舊情都不念啊!把靜姨娘的頭髮都扯掉了一撮,肯定很痛!】
喬氏聽到女兒的話,忙給丈夫使了個眼色,江玉成趕緊吩咐道:「把他們兩分開!」
府兵領命上前,將兩個人拉開,各自鉗制著跪在地上:「都老實點!」
男人立馬就老實得像個鵪鶉一樣,江遐年忍不住嫌棄:【他怎麼那麼窩囊,靜姨娘有點子倒霉在身上。】
江玉成問男人道:「偷我們侯府小小姐出去一事,你可有參與?」
男人立馬激動地撇清關係:「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讓我乾的!」男人指著靜姨娘喊道:「都是她哄我的,說如果她女兒能得到夫人的疼愛,我這個舅舅也能跟著享福!侯府里的路是她告訴我的,銀子也是她給我的,我我只是聽她的吩咐做事!」
看著這個男人什麼都往靜姨娘身上推,喬氏不由得十分贊同女兒的話,靜姨娘是有點子倒霉在身上的,有這麼個哥哥,一點都不能扛事。
【舅舅?】江遐年的聲音顯得十分迷惑,【可你明明是靜姨娘孩子的親爹啊!這兩人怎麼玩這麼花啊,明明是情哥哥情妹妹,對外硬要說是親哥哥!古人果然是嘴上封建保守,行為奔放是吧?!】
喬氏頓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不由得想起靜姨娘入府三年裡,這個哥哥隔三差五就要來看看妹妹,原來不是什麼哥哥關心妹妹過得好不好,而是情人相會呢!難怪來得那麼勤!
江玉成頓時感覺腦子裡嗡嗡的,原來自己惦記了一晚上的姦夫,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氣血沖頂之下,他衝上去直接給了那個男人一腳,男人立刻「噗嗤」一聲,吐出血來。
江遐年也被唬了一跳,【我好像聽到肋骨斷了的聲音,不過這個男人活該!爹踢得好!】
聽到女兒軟糯可愛的聲音,江玉成的理智逐漸回籠,雖然依舊氣憤難當,但他沒有繼續動粗了。
「靜姨娘,你老實告訴我,你與他通姦多久了?清兒是不是他的孩子?!」江玉成聲音萬分冰冷,隱含著十足的殺氣,讓人發自內心地恐懼和絕望。
江遐年眨了眨眼睛【爹好厲害,他們的姦情藏得那麼好,都這麼快就查出來了!要不是我有系統可以查閱,也想不到還有這麼一層呢!】
江玉成赧顏:我也是靠你通風報信的,閨女。
靜姨娘沉默著,就在眾人以為她是羞愧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突然聽到她哈哈笑了起來:「通姦?哈哈」
靜姨娘笑了好一會兒後,才道:「要說我和他的情意,可是有二十多年了,誰才是那個插足的人很明顯了吧?!」
這話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靜姨娘這意思,還是在怪江玉成了?
江玉成也覺得自己無辜背鍋,十分冤枉:「你們兩既然有那麼深厚的情意,為什麼你還要入侯府做我的妾室?!你大可直接嫁給他,做一對平常夫妻啊!」
靜姨娘看著江玉成的眼神,飽含著恨意和無奈:「我們本來就要成親了,婚期都定好了,結果侯府來了人,說是爺瞧上了我,要納我入府!侯府高門大戶,走狗遍地,我們還能如何?不得毀了婚事,立刻入府來?!」
聽靜姨娘那控訴的口吻的委屈的語氣,就知道她沒撒謊。
江遐年不由得思忖:【難道我爹真的是個欺男霸女、強拆姻緣的人渣?】
江玉成頓時一個激靈,差點就跟親親閨女脫口而出:不是的!你爹我才不是那種人!
喬氏從震驚中回神後,拉了江玉成一把,問靜姨娘道:「可是當初納你入府的時候,你全家上下都十分樂意的樣子,為何當時你家沒人說出你有婚約的事?那個時候說了的話,我們侯府定然不會強逼你與你父母。大人也不是那種欺男霸女、強拆姻緣的人。」
江玉成萬分感激地看了妻子一眼,感謝她給自己正名,希望小閨女別再懷疑親爹的人品了!
靜姨娘咬牙憤恨道:「說出來?當初侯府的人可是放話了,若我們家敢違逆爺的意思,就讓我們全家在這城裡消失!為了我爹娘兄弟,我如何敢吐口?怕是說出一個字,就要被滅門了!」
江玉成被氣得胸前發脹,他感覺靜姨娘怕是說不通了,乾脆轉身問那個男人道:「她說的可是屬實?」
男人十分卑微地點頭道:「大大致差不多,就是她家突然要退親,我爹娘還跟她家鬧了一場,老死不相往來了。」
江玉成和喬氏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的疑惑和不解,這事兒和他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當時介紹的人說,靜姨娘性子貞靜溫婉,父母覺得小門小戶配不上她的性情樣貌,寧願選個大戶人家當妾,也不要做小戶人家的正妻。
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麼曲折和誤會?
江遐年見辯不出個真相,乾脆在系統里翻了起來:【讓我查查看是怎麼回事。】
江家人立馬期待了起來,尤其是江玉成:閨女快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你爹我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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