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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潛來洛城的第四年,他歲,晚月歲,已經是京都都聞名的繡娘了,洛城是京都的臨近的小城,不少的夫人都從京都遠道而來找晚月裁衣繡鍛。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晚月的繡技一流,再加上她繡出來的花樣總是不那麼艷俗,凡是晚月做出來的,都有一輪極為別致的圓月,頗受京都太太們的喜歡。
九月金桂飄香,晚月說從錦藝閣來的路上會路過一棵桂花樹,甚是好聞。上一年陳潛在院子裡種下的金桂,今年也開了花。每每晚月坐在堂前聽陳潛彈奏時,總覺得心曠神怡。
「小啞巴時元,我來啦。哇~好香啊,我上次來的時候這顆金桂還光禿禿的,今次竟開了花。」陳潛從廚房出來就看到晚月站在桂樹下大口呼吸著,一臉滿足的神態,那模樣著實好笑。
陳潛走到樹下,也學著晚月的樣子深呼吸了幾下,卻活生生有了想嘔吐的想法,一陣頭暈目眩。這金桂果然,種在院子裡滿園飄香讓人心曠神怡,離近了細品他的香味,卻直膩的人作嘔。
「時元你來啦,要我說就該種滿院子的桂花,這樣我定要在你這小院住下來,每日睡在桂樹林裡,餓了吃桂花糕,渴了喝桂花釀,倒是你攆我我都不願走。」晚月腦海中都是自己在桂樹林中徜徉的美好情景,陳潛卻想想那膩人的氣味都直想吐。
「你要叫我時元哥哥。」陳潛覺得自己很奇怪,起初晚月非要叫他時元哥哥,他每每聽到,每每都起一身雞皮痘痘覺得渾身不適,如今晚月不知怎的不加他時元哥哥了,他倒有些不自在。
「什麼啊我才不要,如今我都了,為何還要叫你哥哥,我就要叫你小啞巴,叫你陳時元。」晚月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便向院子中央走去,天氣涼爽後陳潛便打了一個桌子在院中,時常在這裡吃飯,晚月今日過來便帶著個食盒。
陳潛無奈,難道晚月了就不比自己小了嗎?這丫頭的邏輯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算了算了,她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時元今日做了什麼好吃的,還特意叫阿千去錦藝閣喊我過來,難得今日榮媽媽燉了大肘子,我都狠心拋下了來冒險吃你做的飯,還惦記你愛吃芙蓉糕,特意買了帶來給你,你看我對你多好啊。」說著晚月便將食盒打開,拿出芙蓉糕卻自己吃了起來。
那哪裡是給陳潛帶的,分明是她自己想吃。
「什麼叫冒險來吃我做的飯?」陳潛故意板著臉問晚月,晚月果真慌了神,連忙放下芙蓉糕站起來。
「這只是這」晚月這這那那了一陣,也沒想出好的說辭,倒是給她緊張到不行,陳潛不忍心繼續逗她,沒忍住笑了起來。晚月看到他笑了,才放鬆下來繼續坐下吃芙蓉糕。
「時元哥哥你且往寬里想,人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東西,比如說我,我雖能繡花,卻寫的一手爛字。再說你,世間樣樣好處都被你占了去那豈非不公平?所以神明總要給你安排一個不擅長的事,比如說做飯。」晚月托著腮吃著芙蓉糕看著陳潛,眼神無辜的樣子可愛極了。
陳潛只聞得滿院子的桂花香,芙蓉糕香,廚房飄來陣陣飯香,他就這樣望著晚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小姑娘真的就長大了啊。
「來了來了,快讓一讓讓一讓。」阿千端著兩個大碗從廚房跑了出來,「這是公子從午後就開始準備的長壽麵,晚月姑娘快嘗嘗。」
面前這碗長壽麵,上面還有一個煎蛋與幾顆青菜,居然還有一個用胡蘿蔔雕刻的彎月,再聞聞這香噴噴的味道,晚月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陳時元做出來的。
「這真的是時元做的?不是你做的嗎阿千。」這手藝說是阿千的晚月倒是信,是時元做的?想想陳時元做的齁鹹的白粥,糊了鍋底的菜,黑乎乎的肉,面前這碗色香味俱全的面絕對不是他陳時元做出來的!
「當然是公子做的,面是公子一根根拉的,湯底是公子親自調的,就連那胡蘿蔔都是公子親自雕的,公子事事親力親為,我不過是把他們盛到碗裡罷了。」阿千說著自家公子做的面,那叫一個自豪啊。
「晚月姑娘且看廚房那一堆拉壞了的面和燒壞了的湯底,便知道是公子親自做的了。」
陳潛頓時黑了臉,這個阿千大嘴巴,怎麼什麼都說呢?陳潛暗自腹黑的想著,真該叫阿千也啞了試試,就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晚月卻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陳時元,你果然不教我失望呢。」
「晚月姑娘可別笑,公子忙活了這半天,可是為了晚月姑娘的生辰,你明知公子不善廚藝,卻做出如此色香味俱全的面,可見我們公子是花了心思的。」阿千憋著嘴,頗有些吃味的意思。
晚月也確實不笑了,一臉正經的看著陳潛,正經的簡直不像是晚月了。「你怎的知道我的生辰,我從不過生辰的。」
這樣的氣氛有些凝固,陳潛恐怕自己好心辦錯事,正想著怎樣與晚月好好解釋一番,倒是阿千先開口了。
「自然是公子心細如髮,我們來洛城都第四年了,從沒見你過過一個生辰,公子便派我,向榮掌柜打聽了你的生辰,公子為了晚月姑娘的生辰可以廢了不少心呢,又是做長壽麵又是給姑娘準備生辰禮的,姑娘怎的不領情呢?」
「生辰禮?你還給我準備了生辰禮?」晚月的眼中頓時充滿了期許。
「先吃飯,吃過飯帶你去看。」陳潛用手語向晚月說著,事到如今晚月的手語學的也是爐火純青了,更重要的是她已十分了解陳潛了,有事陳潛都不需有動作,一皺眉晚月便知道他要說什麼。
晚月乖乖的吃了一口面,誰知剛一入口,晚月便吧嗒吧嗒的掉起眼淚來。
這好好的吃著面怎麼哭了呢?陳潛此時慌張極了,難道自己的廚藝真就差到如此地步,讓人吃一口便落淚嗎?陳潛將晚月手中的碗拿過來,晚月卻死死抱著不肯鬆手,一時間搞得陳潛束手無策。
「怎麼了晚月姑娘?好好地怎麼就哭了呢?你若是覺得感動大可以直言謝謝公子,怎麼還哭起來了。」阿千也是關心晚月,只不過在阿千的眼中,晚月哭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這個姑娘像個小哭包一樣,動輒就要掉兩滴眼淚的。
陳潛看了阿千一眼,示意阿千不要說話了,阿千也識趣地閉了嘴,只低頭吃著自己碗裡的面。什麼啊,明明就很好吃啊,公子昨晚吊了一晚上的高湯,吊廢了三隻老母雞呢,那是賣多少畫才能掙回來的啊。
原本低頭一滴滴掉眼淚的晚月忽然哇的下哭了出來,站起來便撲進了陳潛的懷中,緊緊地抱著他。陳潛一陣手足無措,看向阿千,阿千此時倒是識趣的背過身去低頭吃麵。
如今已的陳潛已長開了身體,早已比晚月高出了兩個頭,此時晚月緊緊抱著陳潛的腰,將頭埋進陳潛的懷中哭的動容,陳潛顧忌著禮法,又不忍推開晚月,也只能一下下拍著晚月的肩頭。
過了好一會晚月才鬆開了陳潛,一言不發的坐回桌前繼續吃麵。
「我長這麼大都沒有人給我過生辰禮。」終於在這碗面快要見底的時候晚月開口了。「阿千問過榮媽媽應該知道,我是榮媽媽撿來的孩子,根本不知道父母姓甚名誰,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日。」
「從前我看著別的繡娘過生辰總是羨慕的緊,榮媽媽便將撿到我這日當做是我的生辰。從小到大的生辰,也只是榮媽媽做一桌好吃的,我從沒吃過長壽麵,從沒收過生辰禮。」
「其實現在,我都不愛過生辰了。」
此刻說著晚月倒有些平靜了,只不過聽的陳潛和阿千心中不是滋味。陳潛明白這種感覺,明白晚月為何忽然的動容。
從小到大便沒有正式過過生辰的孩子,忽然收到了來自他人的溫暖,自然是會一時勾起心底萬般情緒與波瀾。
想起自己從前咋侯府中的日子,每每陳潛過生辰那便是府中頭等大事,汪夫人總要好好地操辦一番席面,邀著京中有名的夫人太太們來參加。光是名貴的說不上價格、叫不上名字的生辰禮,陳潛就已經司空見慣了。
陳潛從來便以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直到來了洛城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生辰也不過是多大的事,被大家惦記重視的,不過是定遠侯府小公子的生辰。
如今沒有了定遠侯府小公子,他陳潛的生辰自然是不足掛齒的。陳潛一度感慨世間人皆趨炎附勢之輩,拋卻了定遠侯陳淵的名號,又有誰是真的認為他陳潛是個不錯的人。
可如今結識了晚月,陳潛才知曉自己的從前過得是多麼的快活,多麼肆意瀟灑。
在自己眼中應得的事物,父母的疼愛,朋友的愛戴,陌生人不斷的巴結奉承,在大部人的眼中,那便是這輩子都求不來、得不到的。
陳潛緩緩地喝了一口茶,正想著該如何安慰晚月,沒想到晚月莫名其妙地竟紅了臉。
「時元哥哥」陳潛疑惑,難不成晚月哭的太動容,上了臉?「時元,你的胸膛竟枕著如此舒服,硬邦邦的,平時不見你有鍛煉啊。」
聽了晚月這話,這次換陳潛臉一下紅到了耳後,口中那一口茶直直地嗆到了自己,陳潛放下茶,止不住的咳嗽。
「怎麼了時元哥哥?這不是誇你的話嗎?」晚月見狀連忙過來幫陳潛拍背順氣,只不過這話聽了之後,陳潛咳得更厲害了。
陳潛連忙看了眼正在一旁幸災樂禍,偷偷笑個不停的阿千。阿千立刻明白了陳潛的意思,「晚月姑娘,我再給你盛一碗吧,公子那碗都涼了,你端著隨我一起過來再盛上一碗吧。」
陳潛咳得厲害,臉也鱉紅的更厲害。
「時元哥哥我去給你盛飯,你自己注意一些哦,既然茶燙嘴就慢些喝。」說罷晚月便隨著阿千去了廚房盛飯。
他們走後,陳潛大口深呼吸了幾下,喝了兩口茶順順氣才覺得自己恢復了正常。
晚月啊晚月,童言無忌我便不與你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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