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你就見識少。」
猴男咽下一口肉,娓娓道來。
原來唯有帶著請帖的人才能進劍冢,這話不假。
但這品劍大會可不是給別人人做嫁衣的。
「沒有請帖的人同樣能參加品劍大會的鬥法,一展平生之所學,有天賦的散修讓劍閣看中了,劍閣收他當弟子;能跟有請帖的人斗上幾個回合,劍閣請他做記名客卿。」
至於把有請帖的人打敗的修士,直接請為上賓,請為劍閣長老。
劍閣還當場送給他請帖,請他進劍冢,看劍冢里的古寶飛劍會不會認主。
倘若這位修士不當劍閣長老的話,那這劍冢依然進不去。
簡而言之,劍閣以劍冢為招牌,把品劍大會辦成了招攬人才盛會。
只要沒有請帖的人,必須成為劍閣自己人才又資格進劍冢。
「好傢夥。」
陳深以前一直疑惑,現在知道劍閣為什麼十年一辦品劍大會了。
天漸漸黑下來。
劍閣的黃衣弟子一一踏劍,在廣場石頂、街上把燈籠掛起來。
陳深探頭看了一眼山谷兩側崖壁。
正好天氣晴朗,只見燈籠螺旋向上,一直到了崖頂劍閣,把兩座山峰裝點成了燈籠山,蔚為壯觀。
「遠赴劍閣驚鴻宴,一睹人間盛世顏。」
陳深忽然想拽一句文的。
三人回頭看他,一起點頭,不約而同的舉起酒杯,共飲一杯酒。
「人生就該如此。」
白衣男讓陳深撩撥起了興致,「有三四個知己,有七八杯酒,小酌一杯,不想世俗忙碌,只嘆世間美好。」
他告訴三人,等品劍大會他出息了,「狗富貴,不相忘!等兄弟功成名就,咱們就可以長時間欣賞這美景了。」
他們痛飲一頓就睡了。
後面幾天,陳深晚上在廣場同三人打地鋪,白天出去打聽青雲宗弟子的消息。
有用的消息不多。
青雲宗的弟子依舊沒出現在問山城。
陳深只能自個兒向青雲宗傳信,可能向宗門和媚娘傳信的工具都太貴,還只要靈石。
陳深躊躇半天,一咬牙把孫浩的法寶傘當了,這才有靈石托人給媚娘傳信,讓她別擔心,他現在安然無恙在劍閣。
做了這些,陳深鬆了一口氣。
他又掂量下手裡靈石,既然有錢了,當然要奢侈一把。
陳深買了問山城最好的酒菜請猴男他們在廣場上好好吃了一頓。
至於為什麼不找個客棧住,實是因為陳深跟猴男三人處出感情了。
況且,在廣場上不寂寞。
現在有許多在問山城住不下的修士來到廣場上安營紮寨。
晚上一眼望去蔚為壯觀,陳深由衷的發出一種吾道不孤的自豪。
他喜歡上打地鋪了。
這天,陳深正躺著飲酒,廣場上忽然起了一片喧譁。
陳深不以為意。
他正在喝酒練功呢。
在沒了天山甘露兌換的酒後,他修行速度更緩慢。
要再不用功,陳深覺得他突破築基期一層,還得等上十幾年。
「媚娘是天才我就不說什麼了,怎麼江茶進步也那麼快?」
陳深後悔忘記問江茶吃什麼靈丹妙藥了。
他也想吃。
這築基期入門以後,修行太慢了。
「哎哎,快看。」
瘦猴戳陳深,「劍閣的大小姐李漁!」
劍閣這名字挺起來霸氣。
其實他還有個土的掉渣的名字,就是李家山莊。
這劍閣是個家族企業。
老閣主李正,百年不現世,傳言他進崑崙修行了,境界在合體期。
現任閣主李秋,境界在煉虛期。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傳為修仙界第一美男子。
這廣場上打地鋪的修士中有一半女修士,這廣場四分之三的人都是沖李秋來的。
別管能不能在品劍大會上嶄露頭角,能看一眼李秋就讓他們心滿意足了。
李秋還有六個兄弟,正好組個葫蘆七兄弟。
他們修行個個不俗。
現在從廣場上坐馬車經過的李漁是李家七兄弟唯一的妹妹。
相傳這妹子美貌不在他哥李秋之下,同百帝城公主、鎮魔司的鳳凰,青雲宗的白雲仙子並稱修行界四大美女。
但美貌於她,只是一副無用的皮囊,她真正的傳奇在才華上。
「才華?」
陳深疑惑。
猴男見陳深這個也不知道,深切的懷疑頭髮長見識短這句話。
李漁的天才在修仙界出了名的。
她從小修行,十一二歲踏入築基期,十九歲踏入結丹期——
「只可惜——」猴男賣起了關子。
陳深很捧場,「只可惜什麼?」
白衣男接過話茬搖頭嘆息,「只是她天生絕脈,藥王谷的藥王難醫,就是境界再高,也逃不開二十香消玉殞的厄運。」
陳深多問一句,「她現在多少歲了?」
白衣男想了想,「差不多有四十多了吧吧?」
陳深覺得白衣男剛才在說夢話。
白衣男反應過來,他讓陳深別不相信,當時藥王的確是那麼說的,只不過後來李漁離家出走了。
「他七個哥哥找她都找瘋了。」
白衣男聽老一輩的人說,劍閣當時開出了很豐厚的價碼:
只要幫他們找到李漁,靈石礦一座,古寶飛劍一把。
可惜誰也沒找到。
他們七兄弟最終還是靠自個兒把李漁找了回來。
李漁回來後,人們驚訝的發現,她身上絕脈之症治好了不說,修為還大增,更覺醒了第二個天賦:理財。
「她回來後就接手了劍閣。」
從此劍閣在她手上蒸蒸日上,財源滾滾,成了修行界最富有,沒有之一的門派。
「這麼厲害呢?」陳深驚訝。
他抬頭看那馬車,這時已經到了宗門的牌坊前,馬車停了下來,一個黃衣婢女從車廂中跳出,彎下腰去,緩緩地在車廂口鋪上一塊地氈。
這婢女的黃衣同弟子的黃衣不一樣。
她的黃衣閃閃發光,看起來像是金絲兒織就的,一看就貴不可言。
婢女年紀在十七八歲上下,身材玲瓏有致,屈膝彎腰之際,前後都凸顯出在兩道圓潤的弧線。
待婢女把毛氈放好後,車裡又跳出來一位黃衣婢女,把兩隻鑲嵌了珍珠美玉的鞋子放在這毛氈上,請李漁下車。
車簾輕掀。
一隻白玉般的足面,柔滑圓潤的腳踝,筆直而光滑的小腿,小腿上覆蓋著輕薄的紗,在上面就是鵝黃色的裙子,裙擺上嗅著菊花紋,上半身則是近似於中性的翻領上衣,看起來既華貴又典雅。
至於這女子的相貌——
她遮了半面臉,陳深看不清楚,更不知道她和媚娘誰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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