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寨主留他一命,寨主的下落至今未知,老祖已經去請精通搜魂的修士來了,待老祖回來,將寨主蹤跡尋得,再殺不遲!」
元康眼睜睜地看著山嶽一般的巨掌落下,高聲叫道。
「轟!」
林魁仿若未聞,一掌拍下。
金殿被拍成了一張金紙,內里諸多陣法也被這一掌拍毀。
一掌落下,林魁體內靈氣用盡,撐天山嶽般的身形短了起來。
頃刻間,就已恢復到了原先的樣子,還是小山般的身子,只不過臉色慘白,行走間,腳步也虛浮了不少。
元康、刁立兩人見林魁身子搖晃,匆忙騰起靈氣來到身邊。
左右扶住,將自己體內靈力從他左右兩手的脈門處渡了進去。
他們兩人體內的靈力都是在自家丹田內蘊養過的,相比於散在在天地間的靈氣,更加溫和且精純,最適宜林魁此時用來恢復丹田內靈力。
再加上這靈力被兩人精純過,效用更是強上不少。
只幾息只見,林魁的臉色就已經恢復了血色,腳下也穩當起來。
「計成還沒死,現在重傷,不要讓他跑了!」林魁囑託了一句。
而後掙脫開兩人,獨自盤膝閉目坐下。
他體內靈力已經初步恢復,兩人靈力再過精純也是異種靈力,不宜多用,還是吸納天地間逸散著的無主靈力好些。
雖然恢復的慢些,但對自身修為境界卻沒有太大的害處,若是用多了兩人的異種靈力,只怕會損了自家修行,不進反退。
金殿被林魁一掌拍成金紙,覆蓋數十丈方圓。
二十的屍首在一掌之下爆裂,不斷滲出血液,將金紙染紅。
計成不知道用了什麼術法靈氣寶物,在金紙頭髮絲般的的縫隙間飄了出來。
而後,微微一晃動,又重新恢復成了正常的樣子,只是身上的情況卻是慘不忍睹。
只餘下一腿一手,半邊身子也並不見,血液汨汨從身體缺口中流了出來,就連頭顱額角上都殘缺了一塊,看起來甚是嚇人。
刁立聞言,身形一動,化成一團看不清的黑影,縱向金紙,瞬息間就已到了計成身旁。
元康卻是未動,腳步一跨,護在林魁身側。
方才這動靜甚大,免不了要驚動什麼歹人。
林魁此時閉目凝神,對外界沒有防備,若是無人護法看守,只一凡間幼童稚子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寨中其他人雖都已經奔走逃遠,但只要林魁這尊金丹無傷,就算有魔寨人見了,也不敢動什麼心思。
刁立,一把拿住計成肩頭。
渾身靈力調起,粗暴的從肩井穴灌了進去,摧毀他一身經脈竅穴,將丹田中凝放的圓形道基也一併摧毀。
他凝成的道基竟然如此渾厚,本就已經重傷,體內靈氣不足,但在我靈力之下,竟然還能安存!
刁立丹田內大半靈力灌入計成丹田,也未能將他的道基摧毀,心下暗語。
幸虧今日拿住了他,不然他若是想走,我與元康還真留不住他。
如此想著,靈力更加躁動起來,恍若海潮一般,摧拍打擊向計成丹田內浮沉的環台道基。
計成甫一從死境逃生,驚魂未定,就被刁立拿住了竅穴,不屬於己身的異種靈力如天瀑倒掛,洶湧地衝進體內。
眨眼間就以摧毀了大半經脈竅穴,疼痛從四肢百駭傳來,才將一身驚魂定了下來。
不顧周身疼痛,閉眼凝神,調起體內剛凝成的環台道基,抵抗向刁立灌注進來的異種靈力。
這道基怎生地如此堅韌,一番洗刷沖盪下來,計成丹田內的道基仍是巍然不動,刁立不禁皺起眉頭。
他這道基為何卻是環台形狀?我所見築基修士鑄成道基皆為方台,難不成他有什麼秘法異術不成?
想至此處,刁立更是不顧,猛地再催體內靈力,若是得了他這凝道基之法,日後寨子裡後輩皆有如此賤人的道基,金丹豈不是要再多上兩尊!
在這四十九寨中,就算是大羅寨也才三尊金丹,若是如此,這第一大寨的名頭豈不是要落在落火寨身上。
虛名雖然無用,但是卻能帶來好處,日後落火寨人在外行事也能揚眉吐氣上三分。
想到此處,刁立更加心熱眼熱,調起丹田內靈力,灌注進計成丹田中,凝成一柄大錘,錘砸在環台道基之上。
震得計成丹田腹部不斷抖動。
計成凝神,控著丹田內環台道基,遊刃有餘,裝出一副弱勢,尋機要籍此反衝,廢了刁立。
身軀雖然殘破,但計成依然隱隱把控住形勢,只帶尋一個好時機,便能脫身,林魁又在凝神閉目。
屆時,刁立死,元康要護法林魁,他便能逃了此劫,從此天大地大,仙路通暢。
十六早就被他打發著藏了起來,出去後,再尋到她,金丹可期。
落火寨今日之事,成了金丹後,自然要好好報上一番。
想至此處,計成愈加歡暢,臉龐上幾乎要忍不住浮現出笑意。
「噗!」
笑意化成鮮血,一口噴出。
「你當真以為老夫這幾十年是白活的不成!」
刁立嘿然的聲音傳進計成耳中,不待他有所反應。
刁立手中持著一散著青芒的匕首,戳攮在計成腹下三寸,丹田之處。
匕首上青芒如舊,只是在不斷進出之間多了點點血跡。
計成傷口處,不過一兩個瞬息,鮮紅的血液便變得紫黑,散著腥臭味。
心神屍首,丹田處固守的環台道基被刁立靈力凝成的大錘一下砸中,碎分出無數快。
計成瞪圓雙眼,死死的盯著刁立。
「放心,死不了你!」刁立鼻翼旁肌肉抽動,森然說道。
「我可是很好,你是何處的修士,竟然敢行逆天奪舍之事?
不怕給自家血親找來災禍嗎?」
逆反天理道規之事,若是行了,自然會招致災禍,不僅自身自此多難,就連血親和身邊人從此也是劫難臨身。
行氣奪脈,尋寶遇險,每至境界突破,則有天道在其中作祟,令其不成。
若是這鍊氣內還好說,便是有天道不允,也能憑著一腔血勇衝上去,到了凝道基,鍊氣破築基之時,但只一腔血勇,怕是成不了事,非得多謀深算,再加大機緣、大毅力方可。
若是到了化道基為金丹之事,風雷火三劫降下,任再如何謀算,再如何有大機緣、大毅力、大氣運,便是有金丹之上的高人大修相助,也只落得一個身死混消,不入輪迴的下場。
「呵,我自家性命尚且保不住,哪來的余心顧及他人。」計成扯著嘴角,虛聲說道。
「至於給他們招來災禍,我倒是巴不得如此!
只望老天能給我降下災劫,連累到他們,讓他們和我一起魂消破散。
憑什麼他們能逍遙,我就得受此苦難災厄!」
計成咬牙抬首,怒目切齒說道,仿若是在咒什麼大恨的仇人。
身軀原就殘破,加上外有青囊匕首毒了腹下,內有靈力聚攏碎了道基,計成撐著一口氣說完,身子一軟,耷拉著頭顱向前倒去,生死不知。
「嘿,還是個苦命的人!
不過,誰不苦啊!寧要你苦,不要我苦!這苦誰愛要誰要,反正我是吃夠了!」
刁立扣著計成肩膀,拖著他的身體,向林魁走去一路上自言自語。
山倒地崩,天地慘澹,落石滾到四處,一個巨大的手掌印在地上。
被林魁小心放置到一旁的鐵球一陣抖動,碎裂出了大大小小的裂隙。
而後砰然一聲,炸裂開來。
碎裂爆炸出的鐵塊,向四周激射而去。
元康護在林魁身前,兩手連動,祭出一面散發著蒙蒙青光的青石盾。
法訣掐動,青石盾便倏忽見長,只眨眼間就變得如一面石牆般,立在林魁身前,擋住激射來的靈鐵碎塊。
饒是如此,也有數塊靈鐵碎片穿透如高牆般佇立的濛濛青石盾。
鐵碎片打在青石牆上,沉悶的聲音接連響起。
刁立更是直接將扣著計成肩膀的臂膀直起擋在身前,靈鐵碎片穿進計成身體中,一陣破肉聲響起。
被林魁攢在手中,原本方楞有角的靜室,竟是被他強橫的靈力修為生生改變了形體,靈力無意間的消磨下,成了光滑的球形。
靈鐵球破碎,計陰的身形從中踏出。
虎目含淚,身上散發著連綿不絕的強橫氣息,宛若驚濤拍岸,激起千堆。
一時竟震得虛空靜寂,元康、刁立二人都被震得動彈不得。
只有林魁如一座小山般,盤膝閉目,絲毫不受影響,不停吐納吞噬天地間逸散出的靈力。
將落火寨陣法破碎後溢出的靈力吸取了大半。
「寨主!」「寨主!」
兩人雖然是被震得不能動彈,待煙塵散淨,看清了計陰面目,卻是激動起來,溢於言表。
計陰不見了數年,每每要見他,都被計成以閉關修煉為由拒了。
初時自然深信不疑,可待著過了數次,還閉關不出,就有點令人起疑了,寨主曾經說過,到了金丹之後,再往上仙路就已斷絕,接續不上,縱然是苦修也是徒勞。
再加上計陰的轉變,有心調查之下,自然發現了端倪。
至今,終於再次得見了計陰,兩人激動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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