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符上有三處聚集,想必就是落火寨眾人被這三處寨子扣留了下來。」
祝無傷腳下五行靈光騰起,明晃晃地掠在空中,身上偶然流閃過紫光,腰間配著計陰所給的那枚玉符。
凝神將五行靈力投入其中,玉符上閃閃而亮,有三處更亮於別處。
他身上掛著昭顯落火寨身份的玉牌,托計成往常作威作福的福分,尋常修士見到自然避之不及。
往常,計成還未被奪舍前,每出落火山,便不帶一人,只自己獨行,令其他人藏在暗處,明晃晃地招搖過市。
若是魔修見他年幼,修為也只是鍊氣,更兼著一人,想必是沒有什麼背景,妄圖要以他血肉化作己身靈力。
每每都被他喚出身旁藏著的隨行修士一一打殺,有時甚至有意撩撥他人,要他人對其動手,自己再喚出隨行護衛,將其打殺了還不夠,還要挾著落火寨的勢頭去往對方寨中一頓肆意羞辱取樂,而後放長而去。
無論是只憑著靈氣修行的,還是以煉化人之血肉修行的,都被他如此算計過。
便是大羅寨、星落寨、碧落寨等大寨,也曾被他如此坑害過,而後領著人上門一頓羞辱,若不是落火寨一門兩金丹,再加一個難纏的林魁更是與落火寨寨主計陰生死相交。
如此算來,一寨三金丹,除了大羅寨誰還能與之相抗。
再者,計成每每上門也不是無理取鬧,故意要是凌辱,乃是露財之後,即使大寨眾人也不禁心動,見他獨身一人,修為亦且不高。
因而起了貪心,想要將他一身靈器丹藥陣法異寶據為己有,沒想到到時被他藏在暗中的隨行護衛打了個半殘。
而後拎著找上對方寨子,即使幾處大寨在這算計之下,也要吃了啞巴虧,不得不對計成賠禮道歉。
不但未將他身上的寶物搶走,更搭上自家一身積累多年的修行資糧,亦且多了一身傷勢,沒個數載光景歲月也好不了。
各處寨子對計成的賠禮也是少不了,為了讓這位故意如此的落火寨寨主之子消氣熄火,不得不拿出大手筆。
因而,落火寨的名頭也隨著計成的在這四十九大寨中一起揚名,只是不是什麼好名罷了。
有計成如此行事,這群寨中也不如往常一樣,見了飛遁在空中的修士就下殺手。
如今,便是一鍊氣三四重,舉手可滅的修士,也生怕是落火寨那性子頑劣的寨主之子裝扮成,有意要凌辱取笑的。
只是自前幾日落火寨中傳出的大動靜,各山上的寨子都知道落火寨恐生了什麼不測,計成想必也是被禁足在山中,不得出門。
一個個心思也都活絡起來。
「轟!」
祝無傷雙手結成印訣,一道流火自手心中噴出,將面前一個鍊氣八重的魔修燒成灰燼。
這魔修全身上下不著寸縷,只有手中拿了一把凡鐵的板斧,也被祝無傷手中術法隨著他的身軀,一同燃成了灰燼。
灰燼隨風散落,祝無傷腳下五行靈光猛地噴薄,急速向前掠去。
這一路上已有數人攔路搶他,其中不乏有鍊氣九重,即將凝成的道基的修士。
虧得他用從存放靈谷的術法中演化出的斂息藏氣之法,將自家鍊氣八重的修為斂收了起來,只以鍊氣六重示人,那鍊氣九重的魔修一時大意,被他手中一團金光術法爆了頭顱。
不然,他怕是要暴露煉體修為才能將那攔路的魔修打殺。
這山野中,誰知有些什麼,若是被藏在其中的有心人偶然看去,將他煉體修為傳出去,知道了他有煉體法門,且能修到煉體九重。
怕是日後連落火寨都不邁出一步了。
在落火寨數日,他也藉助少寨主的身份了解到不少,煉體法門早已失傳,只留下些殘篇亂章,至多能修煉到煉體三重,其後便是無以為繼,便是想要再鍊氣也不成,體內丹田因這法門殘缺也已經被損毀,存蓄不得靈氣。
但便只是這些殘篇亂章,也能讓人有強絕的爭鬥之力。
曾有一修士天資太差,苦修鍊氣不得,困在鍊氣六重,受一鍊氣八重凌辱,憤而棄了這六重鍊氣修為。
修了一門殘缺的只剩半張的煉體法門,結果只是修到煉體三重,便將那再來凌辱的鍊氣八重生生打殺,連護身的玉符金牌也未攔得住那煉體三重修士的硬拳。
一時風波大震,引得無數人轉去修殘缺的煉體法門。
只是一眾人修到了煉體三重,不但修為上再不得寸進,就連爭殺比斗也沒那人如此強悍,頂多能殺鍊氣五重的修士,若是搏命,倒也能和鍊氣六重一起得個赴黃泉的下場。
與自家先前鍊氣八重、九重、七重的修為相差甚遠。
這是那修士才說到,現存的煉體法門過於殘缺,只能修到煉體三重,此後若是想再轉鍊氣也不得,煉體時早已將腹下丹田扎得千瘡百孔,存蓄不得靈力。
自家祖上也曾闊過,遺留下一煉體攻殺之術,全憑這攻殺之術,和那煉體八重修士的輕視,自己才能占得先機,將他活活打殺。
一眾因他轉修了煉體之道的修士得知後,全都驚恐慌震,直到自家試了之後,確實如他所言,丹田中已被煉體時暴亂的氣血紮成了篩子。
不但未曾有強絕的爭鬥,就連鍊氣得來的壽命也在煉體時被一一磨去,只和凡人一般無二,過個十數年,一身氣血衰朽,只怕和那凡間垂垂老矣的將死之人也是差不多了。
一眾人因此暴怒,數十人圍殺那一人要泄憤,結果被他憑藉那門自家傳下來的攻殺之術,生生從數十人的圍困中殺了出去,還連帶著打殺傷了近半數。
一時間名頭無兩,便是當時金丹也比不上此人名頭大。
祝無傷心中一團火熱,若是自己得了這門攻殺之法,當即便可返回陣關之中,再不須懼曹松山築基修為。
林魁傳音與他說,那轉修了煉體功法的眾人心中氣憤不過,湊了全部身家請一位好事的築基殺那修士。
那築基已凝成了虛丹,更是知曉了那人手段,自是舉手間就將他拿下。
幸而林魁屆時將將凝成金丹,將那人救了下來,那人為保林魁的救命之恩,將自己那傳給了他。
林魁說要給祝無傷的那門煉體攻殺爭鬥之法,就是那人所用,以煉體三重打殺煉體八重的法門。
祝無傷眼中閃過精芒,心神未曾守住,腳下五彩流光溢出不少,在空中留下一段緩緩消散的霞光般的印痕。
原本控制純熟的五行靈力,空耗了不少。
察覺到自家心中異樣,忙收束念頭,緊守起心神。
突然,放開的靈覺被人猛地一擊。
祝無傷腳下靈光剎住,額頭上像是被人用榔頭敲擊了一般。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祝無傷聽著這熟悉的剪徑截路之語,心頭暗笑。
這明明是凡間草寇用來剪徑搶劫時所說的話,被這人說來,偏生有些許好笑。
當先一個身材瘦弱的道袍修士,肩上扛著一把比他還要高長上不少的大斧。
大斧上靈紋閃爍,斧刃閃出寒芒,竟然還是一桿靈器!品階也不低,少說也是件中品靈器。
聽到祝無傷的嗤笑,杜平急了起來,自己生平最煩人嘲笑自己身量瘦小,最厭惡高長兇猛之人。
若不是這杆大斧乃是少見的靈器,自己又空有一身鍊氣八重的修為,沒有合手的攻殺靈器,豈會用它,更顯得自己矮小。
眼前這人不但嗤笑,更是身量欣長,面容硬朗,比自己好上不知多少。
杜平心中惱火,將肩上大斧拿下,用手提著,明晃晃射著寒意的斧刃對準祝無傷。
「小子,我只劫財,不劫人命,你莫要薅惱了我。
不然,讓你腦袋搬家!」
杜平手中靈力一激,斧刃上霎時現出一道半丈長的鋒銳靈芒,直擊祝無傷面龐,在他鼻尖兩三寸處,緩緩而散。
祝無傷臉色不變,身子紋絲不動,瞧看著靈芒在自己眼前緩緩消散。
且不說心中並未有警示,但只這隨手激發而出的靈芒,怕是連他的膚表都破不了。
自從踏入煉體九重之後,他的肌膚在外看去如崑山玉石一般,燁燁若神人,內里更是堅韌。
便是中品靈器砍剁上去,也破不了膚表分毫。
還是他用那來歷不明的莫測大戟,在手心上劃了一道,才出現血痕,不過這血痕也只在兩三息間便癒合消失。
杜平看著祝無傷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心內暗喜。
這大斧雖不合他用,可自從得了這斧,他便日夜不離手,用得精熟。
這一手激發靈芒之法更是自己拿手好戲,既能顯示自己高超的技藝,又能震懾住對方。
往常此手一出,便是鍊氣九重色變,都要對自己語氣上恭謹兩分。
面前這小子不過鍊氣六重,在這斧芒之下,只怕已經失了神,驚恐不已了!
想至此處,杜平臉上笑意更濃,重又將大斧抗在肩上,腳下靈光吞吐,踏在虛空中,信步朝祝無傷走去。
祝無傷眼睛向下一瞟,見到杜平腳下靈力淡薄,幾近與無,可是仍是能問問立在空中,更是行走自如,雙眼不自覺的一縮。
原以為自己對靈力的控制已經是無人能出其右,可此人竟然更勝過自己一籌,不,數籌!
「道友,莫要怪我,這世道就是這樣,死道友不死貧道。」
杜平已經是將手伸向祝無傷,「不過我不盡取道友修行所需,只取半數。
正所謂如今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道友日後若是騰達了,不要記恨我便好。」
見著祝無傷仍是呆立不動,杜平臉上得色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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