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心中得意,自己這苦練出的手段,自然是不會有絲毫差勁。
平素里,藏在山寨中,不敢顯露出來,生怕引來殺身之禍,如今能在外人面前顯露,這感覺自是極好。
怪不得山寨中諸位寨主作威作福,原來就是這種感受。
杜平手掌即將觸摸到祝無傷的身體,忽地又收了回去。
「小子,我也不搶你了,以後跟著我混,叫我一聲大王,我保你平安修行,怎麼樣?」
杜平斜眼看著祝無傷,心中得意攀升,忘形於色。
祝無傷眉頭一挑,對此言詫異,這人不知在想些什麼,竟然能想收了自己。
面無表情地搖搖頭,眼中未曾有絲毫起伏。
杜平心中正在得意時,出了要收人的狂言。
話語一出,已然有些後悔,自己不過鍊氣九重的實力,連道基不知如何凝聚,說出這種狂言,若是被有心人聽去,怕是少不了幾番嘲笑。
不過,狂言既然已經說出口,日後這小子跟了自己,還是要好好對他。
杜平如此想著,未曾想到,祝無傷竟然直接出言拒絕。
臉上泛出潮紅,仿佛祝無傷在嘲笑他。
「既然,你不願,那就別怪大王我搶你了!」
說罷,手掌狠狠探出,扭抓向祝無傷胸前衣襟,已然是惱羞成怒,要將祝無傷折辱一番。
杜平抓住祝無傷衣襟,扭轉身子狠狠地向下一摜。
祝無傷如同腳下生根,長在了虛空中一般,紋絲未動。
杜平反倒被自己的力氣拽得差點倒了下去。
「你弄皺我的衣服了?」祝無傷向下瞥了眼。
杜平抓起胸前衣衫擰結在了一起。
「嗯?」
杜平心中一慌,仔細感受看去。
這才察覺到手掌之上傳來一股如水流般的清涼之意。
雙目一轉,看著手掌,有道道紫色的光滑地在手掌下閃閃而過。
旋即大喜,眼中突顯出紫意。
今日自己走了大運,這人竟然還有如此靈器,但看這紫華,想必也是件不俗的靈器。
祝無傷抬起手,只輕輕一撥,意圖要將杜平手掌撥開。
這人對靈力的掌控非同一般,正要和他請教一番,且此人心地不壞,貪財之心,人皆有之,也不須太過苛責。
況且在這陣關之外,沒有三家仙門那般的法度,便是有些心思也實屬正常。
誰料,杜平卻是直接將手撒開,腳下靈力微微的一亮,比之祝無傷腳下的五彩流光,幾近與無,若是不用心察看,幾乎發現不了。
兼著這散發出的靈力波動也是微小,靈覺上竟然沒有感知。
杜平腳下靈力一動,身子猛地向後跳開,肩上扛著的大斧重又提在了手中。
這人既然能有靈衣這種罕見的靈器,想必身上其他攻殺的手段也少不來了,靈器、符籙、秘寶、丹藥...
發了,發了!
杜平舔了舔嘴唇,心中下定,便是這人背景深厚,身後是那幾個大寨子,這筆買賣自己也要坐定了。
若是這肥羊身上有那築基丹,自己便能晉入築基,凝成道基。
皆是,憑藉著自己苦練多年的一手斧刃,金丹之下便是不敵,也能逃生。
稍後不殺這小子,只拿了這小子身上物事,讓他囫圇個地回去,想必就算有金丹真人大修,看到他只丟了自家東西,未曾傷到性命,連皮毛都沒損到。
也不會大耗周折來找自己一個小小的鍊氣。
杜平臉上露出不自覺的笑容。
掄起大斧,在手中一轉,斧刃朝著自己,斧背砸下。
祝無傷手中重山杖無聲地落下,腳下一踏,閃錯過杜平掄起的大斧。
五行靈光再是猛地一爆,整個人被五色溢彩的流芒包裹了一瞬。
下一刻,已經是來到了杜平身前。
將手中玄黃二色不斷沉浮變換的重山杖抵在杜平咽喉上,只需稍稍一用力,便能將這脖頸捅穿。
杜平只看到自己掄下大斧,那肥羊腳下閃了兩下,有兩團刺眼耀目的光芒在自己眼前一炸。
而後這鍊氣六重便以自己鍊氣九重都無法看清的動作將一物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脖子上傳來沉重的壓力,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近在咫尺的這人仍是散發著鍊氣六重的氣息,未曾有絲毫起伏變化。
一個鍊氣六重,竟然能讓自己都看不清動作,霎時間生擒了自己。
杜平心中愈加恐慌,不敢動彈。
不,這人絕對不是鍊氣六重,便是以自己對靈力的掌控,也不能不泄絲毫靈力,這肥羊也是個精通隱藏收斂氣息的主兒,甚至手段比自己還要高明一些。
但至多也是同自己一般的鍊氣九重,若是築基,只怕是連和自己照面的耐性都無,一見面就將自己打發了。
念及此處,杜平稍稍心安,臉上勉強扯出了笑容。
「道友,此番是我不對,我願為道友賠罪,只要道友留我一條性命!」
杜平口上不斷,求情示弱。
靈力確是暗自涌動,無聲息地自丹田中傳至四肢,
祝無傷心中突地一動,血氣對應著稍有些沸騰。
放開靈覺,凝神感知杜平,察覺到些許靈力運轉時的痕跡。
心中對他掌控運轉靈力之法愈加好奇,若不是自己有煉體修為警示,只怕是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他在運轉靈力,自己也發現不了。
杜平看著祝無傷一言不發,只是盯著自己看,雖是有些發怵,但體內靈力運轉已畢,兩人相距如此之近,再加上自己隱秘的運轉靈力之法。
突然發難,便是築基吃了自己這一記也不好受。
「道友...」
杜平臉上笑容一收。
腳下靈力猛地一漲,散出光華,身子斜轉,將手中大斧隨著身子帶動,靈力噴湧進大斧之中。
大斧無聲地破風而至。
「道友,莫怪我心狠,待我成了大道,給你燒紙錢。」
杜平臉上已然裂開笑意,自己這偶然得到的大斧,雖然是中品靈器,但卻沒有太多功用,除了大、沉、鋒利之外,便只有一樣,斧身上刻著靈紋,靈力灌入後,揮動此斧無聲無息,便是用靈覺查探,也探不出什麼。
也不知是哪家的煉器之人,竟然在這麼好的材料上刻如此無用的靈紋,若是將這靈鐵煉成一柄飛劍,再刻上些攻殺用的靈紋,怕是連上品靈器都能比上一比。
杜平心中一嘆氣。
雖是如此,可這大斧數次救自己於危機中......
「鐺!」
杜平心中輾轉的思緒未完,一聲金鐵交鳴的震耳巨響自大斧落下之處傳了過來,幾乎能穿山裂石。
斧桿身上也傳來反震,令雙手握不住地顫抖,手臂一顫,大斧脫手而出。
祝無傷放下擋在臉前的重山杖子,這用山根煉成的杖子上多了一條刻痕,玄黃二色起伏變幻,瞬息間,這刻痕便消失不見。
方才杜平猛然發難,將靈力灌注與大斧之中,他鍊氣九重的境界修為,再加上中品靈器的大斧,其勢自是不可阻擋。
隱隱有劈山之勢,可卻未傳來絲毫風聲,像是一條毒蛇從暗中悄無聲息地鑽出,咬傷一口。
不過若是被杜平手中這杆毒蛇咬中,只怕不是中毒而死,而是被活生生的劈開兩半。
祝無傷心中示警大震,調起五行靈力,灌注於重山杖子之中。
用其擋下了杜平這如毒蛇一般的剛猛斧勢。
杜平手中一軟,大斧自他手中脫落了下去,掉向下方的山林之中。
祝無傷伸腳一勾,輕輕一挑,大斧飛旋著落入了他的手中。
「砰!」
單手持著大斧,橫在杜平肩頭。
斧刃正好貼著杜平脖頸側出,微微地剌拉出一條血痕。
血液順著大斧閃寒芒的斧刃往下滴落。
「道友,道友!」
杜平帶著哭腔,腳下微微顫抖。
「道友,我這斧叫毒蛇斧,最是鋒利不過,你可小心著點,不然我這頭顱只怕要被你削了去。」
「嗯?」
祝無傷手上微微使力氣,更是往杜平脖頸處陷了一分。
「不不不,不是我的斧,這是道友的斧。」
杜平腳下靈光不穩,身子顫軟,哭音更重。
「道友,修行不易啊,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如此做。
留我條性命啊道友,我願追隨道友馬首是瞻!」
杜平心中欲哭無淚,面前這人絕對有築基修為,而且在築基中也應是一位相當強力的,不然怎會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將自己的殺著給破了。
當初可是有一位幾乎將要凝成道基的對頭仇家,在緊要關頭,被自己摸進三尺之內,便是憑著這杆用起來無有聲息的剛猛大斧,活生生劈碎了道基。
如今到了他這,怎生如同稚童一般!
往常扮豬,如今新晉了鍊氣九重,自覺築基之下無人能敵,便不再隱藏境界修為,沒想到竟還有比我更無恥之人。
竟然將築基修為藏成鍊氣六重,實實的是不要臉啊!
我不要臉也就罷了,怎麼有人比我還不要臉啊!
杜平心中悵然,哀嘆了一聲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道友,只要你能留我一條性命,我身上物事單憑道友取用!」
杜平一咬牙,乾癟的胸膛一挺,聽說有些修士最好龍陽,只要能活下命來,便是將自己這父母遺贈的清白之軀污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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