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成就仙位有驚無險,順利頂住天雷,脫胎換骨,自此逍遙世間。
成就仙位之後的綠衣比以往跟更加通透,對夜明連表面上的假裝厭惡都已無有。
夜明一時間反而有些不適應她的轉變。
不過不管怎麼說,能和綠衣相處更融洽,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淚玲見好友綠衣先一步成就仙位,也是感受到壓力,當即選擇閉關,平衡體內力量。
她的最後一道礙難,便是體內白虎、窮奇之力的平衡問題,調整好兩種力量,成就大妖也就水到渠成。
「奴兒,給為師捏捏肩。」
暫時無事可做的夜明很懂得享受,有弟子就要物盡其用。
奴兒很聽話的為他捏肩,見夜明很是享受的表情,猶豫一下之後,還是說道:
「師尊,是有沒有覺得麥穗師姐最近有些怪怪的。」
「啊?沒有吧,為師看她很正常啊!」
麥穗平常本就沉默寡言,性子孤僻,這些放在別人身上奇怪的行為,在她身上再正常不過。
奴兒搖頭道:「肯定是師尊大婚那天只顧著師娘,沒有發現麥穗師姐的問題。」
「她怎麼了?」
「師尊你不知道,那天麥穗師姐見到盧真人之後,眼神就怪怪的。
而且後續一直偷偷觀察盧真人......」
原本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的夜明聞言,正色起來,坐直身子,示意奴兒停下。
「奴兒,這話可不能亂說。
按理說,盧兄可是麥穗的舅舅。」
奴兒肯定道:「別的我可能會看錯,但這等事,肯定不會,畢竟我出身於......」
夜明聞言,眉頭微皺,奴兒所言當是不假。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自己說不得要揍盧兄一頓才行!
他並不覺得這是麥穗本身的問題。
因為他很清楚,純陽之體對世上女子的吸引力有多強。
只有心有所屬者和道心堅定的女子方可抵禦。
對於其他女子來說,只要看一眼,就會被迷住。
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家閨女可能是無意間著了盧照陽的道。
思慮一番之後,夜明將自己的懷疑告知採薇。
採薇聞言,覺得很有道理。
兩人商議之後,決定試著用純陰之氣幫麥穗清洗一遍,如此應當可以祛除盧照陽無意間對麥穗的影響。
當然不能將自己的懷疑告訴麥穗,只是藉口幫她洗鍊軀體。
如此洗鍊一遍之後,想必就可以祛除一切負面影響。
搞定之後,夜明總算放心下來。
「奴兒,這次做的不錯,幸好發現的早,不然指不定以後鬧出什麼事來。」
奴兒聞言,一時沒有說話,目光看向麥穗休息的房間。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並不單單是因為盧照陽純陽之氣吸引的緣故。
只是師尊師娘都已經出手解決,看起來的確沒問題,自己再揪著不放的話,難免會被誤以為自己想排擠師姐。
到底是有蘇狐族出身,奴兒想問題要複雜許多,因此沒有再說出這一懷疑。
卻說夜明在處理自家閨女的事之後,便暫時離開延化府,去往贛州江良府。
他到江良府,乃是直奔城隍司而去。
到了地方一看,發現此地陰差們,無論是城隍還是尋常陰差,都擠在一座簡易班房中。
至於此地城隍司府邸,尚在維修中。
對於夜明的突然到訪,江良府城隍王亦滿很是意外。
只是這位現下情況窘迫,見到夜明,感覺面上無光。
夜明倒沒有嘲笑這位,反而帶來不少香火願力作為慰問。
這讓王亦滿很是感動,沒想到自己和這位平州城隍大人非親非故,素不相識的,對方居然出手如此闊綽,當真驚喜非常。
成功博得王亦滿的好感之後,夜明詢問起猴妖大鬧城隍司的原因。
說起這事,王亦滿委屈的不得了,頗有些哭訴感的同夜明說起。
原來,那猴妖原本在江良府吳先生身邊讀書識字,學文習禮,並不為惡,大家相互之間相安無事。
只是沒過兩年,卻是出了個問題。
吳先生之子因前世作惡,合該短命。
其到壽數之後,王亦滿按規矩排陰差前去拘此子魂魄。
豈料,前去勾魂的陰差卻是被那猴妖攔住,說什麼也不讓他們勾魂。
陰差見此,自然不可能退讓,畢竟自己是按規矩執行公務,當即與那猴妖起了衝突。
但那猴妖的本事著實不一般,前去勾魂的陰差根本不是對手,被暴打一頓,狼狽而回。
王亦滿見此,自然不能讓著目無法紀的猴妖逞凶,命罰惡司大隊陰差前去懲治那猴妖。
不曾想,眾陰差齊上,也不是那猴妖對手。
不但如此,這猴妖打了陰差們不算,居然還殺上門來,將城隍司都是拆了。
說到這兒,王亦滿委屈的都要哭出來。
當了城隍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橫的妖怪。
隨後王亦滿便向正玄門發去求救文書。
正玄門調集贛州好幾個門派的僧道出手,結果都鎩羽而歸。
唯一稱得上亮眼表現的,還是前段時間到來的天目門重眸真人。
但也只是與那猴妖斗個旗鼓相當,不能制伏。
最後還是金鳩寺的秋蟬法師出手,才將之拿住。
「那猴妖現在何處?」
「被秋蟬法師拿住之後,那猴妖依舊兇悍,不肯屈服,現今被鎮壓在流萬府鎖妖塔中,依照法令,判五百年監禁。」
聽完其所言,夜明緩緩點頭,又問道:
「那吳先生之子現在如何?」
「還能如何,記載此子壽數的生死簿都被猴妖划去,如今自然是逍遙法外的。
不過等我城隍司重新建好,生死簿修復,還要拿他。」
從王亦滿這邊了解好情況之後,夜明再轉道流萬府。
到流萬府之後,直奔鎖妖塔而去。
鎖妖塔並未顯露在地面,而是倒建在地下,又有陣法遮掩,尋常人即便從其上走過,也不得見。
鎖妖塔所在位置,在他人看來,不過一處環境尚可的小水潭,並無出奇之處。
方至小水潭,便見有一無須老僧在此盤坐誦經。
隨著夜明落下,老僧緩緩道:
「昨日偶有所感,知鎖妖塔近日有事,不想竟是夜大人來此。」
「尊駕便是秋蟬大師?」
「大師不敢當,不過一尋求我佛真意之人罷。」
「大師在此等我,不知有何見教?」
「夜大人是為那猴兒而來?」
「實不相瞞,在下同那猴兒有幾分淵源,此事不可置之不理。」
秋蟬法師聞言,手中盤著念珠道:
「夜大人有功於天下,論及貢獻,遠勝貧僧。
本以為當是大公無私之人,不想卻會因此等事徇私。」
夜明聞言笑道:
「我濟天下為我之公,我救猴兒為我之私。
無論公私,都是我之所為。
大師何苦以我之公,斷我之私?」
「非我以公斷私,而是此事若傳出,恐於大人聲名有損。」
夜明笑道:「大師乃世外之人,如何放不下所謂聲名?
於在下而言,名滿天下也好,聲名狼藉也罷,不過浮雲。」
秋蟬法師聞言,沉默一陣之後,向旁邊一步,讓開道路:
「鎖妖塔中妖魔眾多,大人入內切莫放其餘惡孽出逃。」
夜明聞言笑道:
「多謝大師。」
說罷,一步踏入小水潭中,消失不見。
鎖妖塔內並不是只有妖魔鬼怪,夜明方至一層,便見有僧道二人在此值守。
他們見夜明到來,相互對視一眼,對夜明道:
「夜大人,得罪之處還請諒解。」
說著,兩人取出一面照妖鏡,對著夜明一照。
此鏡之下,任你是什麼妖魔鬼怪,都無所遁形,一準被照出原形。
只是在夜明身上所照,就只能看到濃濃的功德之力。
對於這等盤查,夜明早有預料,因此一早就將大量天道老爺給予的功德之力運遍周身,加上自己幾乎完美無缺的幻術,便是照妖鏡亦可騙過。
見沒有問題,僧道二人執禮退下,讓夜明進入其中。
此處鎖妖塔共七層,猴兒雖然犯的事不算很大,但由於自身本事了得,還是被關在第六層。
一路所過,沿途都有修士看守。
塔中妖魔鬼怪大多都是在求饒,希望能被放出去。
但夜明一眼便看出,這些妖魔鬼怪本性仍在,現在的可憐模樣,不過偽裝。
若是真信了他們的鬼話,一旦放其離去,必然要引起無數禍端。
塔中值守的修士們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兒,無論妖魔鬼怪們怎樣賣慘,都是置若罔聞。
前幾層的妖魔鬼怪都還好,要麼是難處理的,要麼就是罪不至死的。
從五層開始,基本上都是些有大本事在身,難以滅除的。
這些妖魔隨便放出去一個,都能占山做大王。
或者說,這些本就是占山的妖魔被抓來此處。
第六層關押的妖魔不多,只有四哥。
一製造瘟疫的瘟魔,一暗害書生的花妖,一水中吃人的惡鱉,還有便是猴兒。
和這三個傢伙關在一起,猴兒當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別看猴兒個頭小,犯的事不算極度惡劣,但本事在哪兒。
就算是坐牢,那也是獄霸。
夜明本以為猴兒在此受苦,誰知到的時候卻是看到,這猴兒正躺在惡鱉背上,讓花妖幫忙捏肩捶背呢。
至於那瘟魔,則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蜷縮在角落,看樣子是長期被監獄霸凌的。
原本一臉輕鬆懈意的猴兒聽到有人來,立刻看過來。
本以為是尋常的修士,沒想到卻是夜明。
見到後者,原本活的還挺滋潤的猴兒頓時刷的一下眼淚狂飆,大哭著撲上來,抱住夜明的腿:
「師尊,師尊,你終於來了啊!
我在這裡受盡了委屈,天天被人欺負啊!
師尊,你終於來了啊!」
要不是看到他剛才怎麼享受的,夜明差點兒就信了這猴兒的話。
最起碼他現在這副委屈樣就和真的一樣。
不管怎麼說,見到猴兒沒在鎖妖塔受苦,夜明心裡還是開心的。
敲一敲猴兒的頭,笑道:
「好你個猴兒,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師尊?」
「你教我本事,又給我新軀,如何不算師尊?
吳先生也說了,你就是我師尊!」
「我是你師尊,那吳先生又是什麼?」
「乾爹。」
「好你個猴兒,倒是懂得人情世故。」
「嘿嘿,都是跟師尊學的。
師尊,快帶我出去吧,這地方好生沒趣兒。」
夜明正要說話,卻聽七層方向有聲音傳來:
「帶一個不如帶兩個,何不將我也帶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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