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聖今晚很鬱悶,國公府他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就算偶爾吃點兒小虧,也不至於像今晚這麼狼狽。
國公府的人今晚就像長了狗鼻子一樣,無論自己怎麼躲,都能被找到。
在城裡兜轉了大半圈,不但沒有甩脫那些人不說,反而還差點兒被追兵里的幾個好手追上。
要不是他自身輕功了得,武功也不差,恐怕早就交代了。
「那邊,他在那邊!」
追擊的領隊拿著稻草人感應,指著盜聖的方向說道,對於其他的岔路看都不看,一群人從正確路徑直奔而來。
盜聖見此,牙疼不已,這群傢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能這麼輕易鎖定自己的位置?
盜聖無奈,選擇翻城牆出城。
壽水城牆高城深,按理說想要出去,簡直是痴人說夢,但盜聖就是盜聖,不是一般人可比。
趁著夜色,盜聖用自製簡易勾爪抓牆,在牆壁斜面上迅速往上,一直上到城頭。
一般來說,就是上了城頭,也必會被城頭上的兵士發現。
但此時壽水城的戒備鬆散性就體現了出來。
大晚上的,只有一隊兵在負責巡視城頭,關鍵就是這一隊人也都是昏昏欲睡的,估計要不是天氣太冷,這幫人能直接在城頭睡著。
凍得瑟瑟發抖的兵士們並沒有注意到盜聖上了城頭,還在那兒雙手插在褲襠里取暖,煎熬著等待天明。
盜聖趁機找了個視線死角,翻身利用勾爪下城牆,如此順利出城。
出城之後,盜聖這才鬆了口氣。
自己都出城了,這群狗東西總不可能再找到自己吧?
正在盜聖這麼想當然時,後方忽然有呼喝聲響起,接著就是城門開啟的聲音。
國公府的人追出來了!
盜聖大驚,沒想到這也能被找到。
關鍵是出城的國公府護衛還騎著馬,那怕他輕功再好,也比不過四條腿的馬。
無奈之下,盜聖只能逃向城外東邊,那邊是一片樹林,馬匹不得入。
......
馬震此時正在城外東邊的樹林裡用鏟子挖坑埋東西。
之前夜明說讓他去城東爛茅房看看,他便真的去了,結果在那爛茅房中發現了不知何人藏得一盆珠寶,價值連城。
馬震見此,對夜明佩服的五體投地,將那些珠寶都挖出來,帶到城外,打算埋到這無人會來的地方。
剛將土填好,馬震還沒來得及做個記號,就聽到樹林外馬蹄聲響起,同時還有一個黑衣人衝進樹林。
這讓馬震緊張了起來,不知那黑衣人是何來路。
盜聖也沒想到這偏僻的樹林裡居然還有別人,而能在大晚上出現在此的人,肯定不一般,只是現在自己被追捕,來不及多做什麼,還是逃命要緊。
馬震察覺到追兵是國公府之人後,面色一變。
國公府一系的人馬,認識自己的可不算少數,這要是被他們看見,那可就完全解釋不清了。
當即用塊破布遮住臉,轉身便逃。
盜聖見這人也是做賊心虛的樣子,開心不已,這種時候能多一個分擔壓力的那可再好不過了。
於是,盜聖主動靠近馬震。
馬震見此,心裡大罵這人無恥,腳下加快了速度。
後方追兵到了樹林外,發現盜聖身邊多了一人,雖說天太黑,看不清人影,但毫無疑問是盜聖的同夥,頓時有人喊道:
「發現盜聖及其同夥,所有人下馬追擊。」
前方逃跑的馬震也聽到了叫喊聲,有些意外的看向身邊之人,沒想到這位居然是傳聞中的盜聖。
盜聖見他看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兄弟,對不住了,有空請你喝酒。」
在他看來,這人應該也是個見不得光的賊人,天然和自己一路的,倒是感覺心裡穩了些。
馬震則是一臉苦澀之意,這下真是黃泥巴掉進褲子裡,不是屎也是屎,有些說不清了。
人數少的優勢在樹林裡體現的淋漓盡致,兩人很快就和後面的人拉開距離。
後方領隊見此,拿著稻草人奮力直追,結果因為太過在意自身速度,忽略了對手中稻草人的保護,一根樹枝划過,將稻草人的頭直接抽斷。
領隊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稻草人幾乎散架。
領隊大驚,再用稻草人感受盜聖的位置,卻是無有反應。
那怕撿回稻草人的頭部,也沒用。
「這可如何是好?」
眼看目標跟丟,還弄壞了高人的給的寶物,一群追兵們慌了。
又追了一段距離後,發現完全不見那兩人的身影,一群人頓時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個個沉默不語。
領隊還算有點擔當,決定帶大家回去向國公爺請罪。
因為回去走的心不在焉,一人腳下不慎,被什麼東西絆倒了。
起身看向那東西,居然是一桿鐵鍬。
再看鐵鍬處的泥土,很是新鮮,連積雪都沒有。
這立馬引起了眾人的重視,幾個人一起幫忙,輕鬆就挖出了裡面的東西。
居然是一盆珠寶,看樣子是新埋在地里的。
「這......是盜聖,一定是盜聖藏在這裡的珠寶被我們發現了!」
有一人忽然興奮的大喊起來。
其他人聞言,也反應過來。
雖然跟丟了盜聖,可是找到了盜聖的埋寶地,那怎麼算也是功勞一件,如此,功過相抵應是不難。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眾人大喜,又在周圍挖找許久,沒有其他發現後,這才回去。
......
另一頭,盜聖和馬震逃出小樹林,發現成功甩脫了追兵之後,都是鬆了口氣。
「今天的事對不住了,兄弟。」
盜聖喘著氣,向馬震表達歉意。
但馬震卻是忽然出手,一把抓住了盜聖一條手臂。
盜聖一驚,立馬反擊。
但很可惜,盜聖輕功一絕,武功雖然還不錯,但遠不是百戰老兵馬震的對手,在被先手制住一條手臂後,再不是馬震的對手,被馬震扣住關節,按在地上。
自出道以來從未被抓的盜聖,今天栽在了一個老兵的手裡。
「如此身手?你是江湖上哪位大俠?」
盜聖吃驚於馬震的本事,開口詢問。
「不是什麼大俠,一個老兵而已。」
馬震說著,已經在解身上腰帶了。
盜聖見此,菊花一緊:
「兄弟,別,我不好那一口!」
「別誤會,只是想綁了你而已。」
「綁我作甚?」
「自然是送官。」
「送我見官,你有什麼好處?你不會真以為能領到賞錢吧?」
「我現在不差錢,送你見官,只是為民除害。」
「我害誰了,誰是民啊?我自打出道以來,就沒害過窮人,一直在對那些達官顯貴家下手,何時害過民?
真正害民的,是哪些大老爺們!」
聽盜聖這麼說,馬震手上的動作一頓,想了想,鬆開了盜聖。
「算了,你走吧。」
盜聖重獲自由,活動了下身子,看向馬震道:
「兄弟,你是當兵的?過得不如意,被喝兵血了?」
「不關你的事。」
「這年頭當兵沒出路,我看你本事不賴,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行俠仗義?」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走吧,別逼我改變主意。」
「你放開了我,就別想抓住我第二次,這是我作為盜聖的尊嚴。」
盜聖說話的同時,馬震忽然回首抓了過去,被盜聖輕巧一晃,躲開了馬震一抓。
馬震見狀,再連續出手,都沒能抓到盜聖。
「看吧,我說了,你抓不住我。」
盜聖笑著說道。
見的確抓不住盜聖,馬震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往樹林裡走去。
今晚這裡暴露了,不太安全,他決定將那些珠寶轉移到其他地方去。
回頭看了下,見盜聖沒有跟來,這才放心。
可等到了埋珠寶的地方,馬震卻有點傻眼了。
被......挖走了!
馬震這才想起,當時情急之下,沒來得及做好完善的遮擋,甚至連鐵鍬都遺落在此......
突然有點後悔放了盜聖了,拿去領賞,再怎麼也能得個十幾二十兩銀子。
......
「老爺,事情就是這樣,我等辦事不力,請您責罰。」
領隊跪在壽國公面前,前方放著壞掉的稻草人和一盆珠寶。
壽國公看了看這些,道:
「此次功過相抵,就算了,下去吧。」
領隊如蒙大赦,趕忙下去。
壽國公知道夜明還在府上,派人請到會客廳來,詢問夜明是否還有辦法能抓到盜聖。
夜明表示,只能等那賊人下次再來,才能拿到其身上的一絲氣,如此才能再次鎖定。
壽國公聞言,知道暫時沒有別的辦法,便留夜明在府上暫住。
夜明欣然應下,又去找普齋老僧交流去了。
管家見夜明離去,走上前來,對壽國公小聲道:
「老爺,京城傳書。」
壽國公聞言,皺著眉,問道:
「又說什麼了?」
「京城那邊,想要削減軍費。」
「又減!?這都是今年第幾次說這事了?
朝廷這些人都是怎麼想的,難道不知道涼人內亂一旦結束,第一個就會拿我們開刀嗎?
還削減軍費,沒了軍費,哪有人打仗,哪有人為朝廷效命?」
壽國公罵了半響。
管家道:「可朝廷已經做出決定了,從下月起,軍費就減半了。」
壽國公聞言,大怒,大罵朝廷不是東西。
「老爺,軍費大減,府上的日子恐怕也要緊巴了......」
「不行,沒看到我都餓瘦了嗎?日子不能再緊巴了。」
壽國公掂了掂自己的大肚子,說道,
「算了,再苦不能苦自己,先苦一苦那些軍營里的臭丘八好了。
從下月,不,從今天開始,各營只管飯,不發餉。」
「啊,那他們要是鬧起來的話......」
「鬧,鬧什麼,他們敢!」
「這些臭丘八逼急了,真沒什麼不敢的......」
壽國公聞言,有些為難了,想了想道:
「那這樣吧,讓各營再裁掉五成人馬,讓他們自生自滅去,這樣,他們就是想鬧也沒實力鬧了。」
「再裁......老爺,咱們現在已經吃了大半空餉,各營實際人數已經不是很多了,再裁的話......」
「裁就裁了,你慌什麼,我們這裡又不是前線。
前線不是有董大將軍頂著嗎?我們擔心個什麼?」
壽國公不以為意,現在沒有涼人作亂,他的小日子過得相當舒坦,並不憂心那些破事。
正在此時,一名傳令兵在門外喊道:
「報,董大將軍來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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