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琪接待赴宴將領的時候許錦柔敬了宋玉致一杯茶,感謝她讓自己有機會結識了安平郡主。
看著宋玉致喝入被她加入瀉藥的茶水以後,許錦柔放了心,這個算計她的女人今日也會得到懲戒了。
到了這一輩子許錦柔才知道,上一世的時候為什麼莫思琪與自己同飲桃花釀而沒有事,因為她提前服用了解藥。
許錦柔的眼角餘光之中,看見那名端著茶壺的丫鬟偷偷塞給莫思琪好像一粒是藥丸的東西,莫思琪沒有猶豫就服下了。
在柳人屠,莫南風和十多名軍中將領落座以後,莫思琪帶著丫鬟來到許錦柔面前,丫鬟手裡捧著一個茶盤,茶盤之中放著一把精緻的茶壺和兩個茶盞。
莫思琪提起茶壺親手把兩個茶盞倒滿,
「錦柔姐姐,這就是我西蠻國最頂級的春茶,蒼梧銀毫,如今這茶樹在我西蠻僅剩三棵,因此每年的產量極低,平日裡便是家父也不捨得多喝一口,今日姐姐身體不適,不能飲妹妹親手制的桃花釀,如此就用這蒼梧銀毫替代,才能表妹妹對姐姐的一片心意。」
許錦柔面帶感動之色,雙手捧起一個茶盞,「妹妹心意,姐姐心有所感,願我姐妹情誼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願西蠻和大楚能夠和睦相處天長地久。」
莫思琪捧起另外一個茶盞,「姐姐的話說得真好,妹妹便以此茶相敬,姐姐心中所想,當是妹妹心中所願。」
許錦柔眸中閃著激動的光芒,不管茶水的溫熱,舉起茶盞一飲而盡。
莫思琪嘴角微微一扯,同樣把茶水一口喝乾。
宋玉致輕輕拍手,「如此二嫂以後就多了一個妹妹,思琪妹妹以後也多了一個姐姐。」
許錦柔臉帶微笑,「那我三人就同飲此茶,祝願姐妹情深如何?」
宋玉致臉色微變,「如此我便以酒代茶,祝今日之喜吧。」
莫思琪笑容燦爛,提起茶壺給宋玉致面前的杯中倒滿,「那怎麼可以,這蒼梧銀毫玉致姐姐還未喝到呢。」
「既然是姐妹相識之賀,玉致妹妹又無飲茶不適之憂,若是飲酒代茶便與禮不合了。」許錦柔微帶嗔怪。
「錦柔姐姐說的極是,此等相識之時又是妹妹我的生辰之日,怎能少了玉致姐姐。」莫思琪眸光灼灼。
上一世的宋玉致就沒有喝那被下了蒙汗藥的桃花釀,當時的許錦柔並未在意,這一世她明白了。
宋玉致雖然提前並不知道安平郡主莫思琪會在桃花釀或者茶水中下藥,可因為她知道莫思琪對許錦柔的怨恨,所以猜測到了這位郡主的手段。
而上一世宋玉致藉故把芳若支開,讓許錦柔險些被辱,可能是她後來與莫思琪達成了某種默契。
不過這一世的這個時候,莫思琪已經察覺到了宋玉致對柳人屠的心思,許錦柔要順勢給莫思琪一個對宋玉致同時下手的機會,所謂的閨中密友,姐妹情深都是塑料的。
宋玉致如今還不確定這茶水中到底有沒有問題,面對許錦柔和莫思琪的灼灼眸光和兩個人已經雙手捧起的茶盞,她咬了咬牙,把茶水喝了下去。
隨後趁著許錦柔不注意的時候宋玉致輕輕拉了拉莫思琪的衣袖,莫思琪只是微微笑了笑。
賓客們陸續到齊以後莫思琪的母親,都元帥夫人,西蠻國的大長公主宇文佩雲到了,她的到來意味著今天的生日宴可以正式開席了。
這是一個年約五旬的婦人、錦衣華服,看似和善的面容之中卻透著冷峻,眼窩微微下陷,雙眸之中藏著對歲月的歷練。
許錦柔知道宇文佩雲是個難纏的狠角色,上一世的時候他聽柳人屠講過,都元帥莫震山的幾個妾氏沒有一個長命的。
莫震山明知道所有的妾氏都是死於他這位夫人之手,可也無可奈何,畢竟她是西蠻國的大長公主,如今西蠻皇帝宇文縱橫的親姑母。
眾人見過禮之後宇文佩雲在首席落座,她先朝著柳人屠點頭,「小女的生日,能請得柳監國蒞臨,當真令我都元帥府蓬蓽生輝,老身先行謝過。」
柳人屠雙手抱拳,「大長公主言重了,我與南風,思琪自小相識,今日赴宴的不是柳監國,而是莫南風的朋友柳凌風。」
宇文佩雲微微笑了笑,「若是如此,老身就不與凌風客套了。」
柳人屠點頭,「再這般客套就顯得生分了。」
宇文佩雲當先舉起酒杯,「今日是小女思琪十七歲的生辰,按我西蠻的規矩,當設宴慶賀,自今日起小女就可以出嫁從夫了,承蒙諸位駕臨同慶,僅以此杯中酒相敬,以表謝意。」
在座所有賓客或者舉起杯中酒或者捧起手中茶,與這位都元帥夫人一起飲下。
西蠻人是有規矩的,敬酒的時候不論主賓,不論男女,都要把杯中酒或者茶喝乾,否則就是互相的不尊重。
許錦柔還知道,西蠻人的宴會,主人開始要連敬三杯酒,莫震山不在,宇文佩雲敬酒之後將是莫南風和莫思琪分別到宴會場地中間向來賓敬酒。
這時候許錦柔看到莫思琪的臉色微變,手輕輕按了按腹部,泄藥開始起了效果。
莫南風站起身走到首席座位前方,高舉酒杯,「今日是舍妹的十七歲生辰之日,承蒙諸位賞光,我莫南風不善言辭,一切都在酒里,我先干為敬。」
在莫南風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的時候莫思琪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她抿著嘴唇,微蹙眉頭,勉強堅持,只等著敬過酒之後趕緊離席趕去茅廁。
好在莫南風的敬酒詞簡練直接,敬酒過程也很快。
莫思琪暗暗咬了咬牙,端著酒杯來到場地中間,「今日承蒙諸位駕臨沁芳閣與思琪共慶生辰,無以為謝,同兄長所言一樣,一切盡在酒中,思琪也先干為敬。」
莫思琪一口把酒喝光,剛想離開,許錦柔站起身來,「思琪妹妹今日十七歲生辰,難得這麼多賓朋攜手相慶,所謂兒的生辰,娘的苦日,讓我等再敬大長公主一杯,願大長公主福壽安康!」
宇文佩雲剛到沁芳閣的時候許錦柔就上前請安見禮,做過自我介紹了,如今倒也不用過多解釋。
眾人隨聲附和,全都舉杯起立,柳人屠的聲音最為響亮「此言極是,兒的生辰怎能忘了娘親的辛苦。」
眼看著大家端起酒杯,莫思琪蹙著眉頭吩咐在宴會上服務的丫鬟把她的酒杯倒滿。
「女兒敬娘親,願娘親福壽安康!」說著把酒迅速喝光,這杯酒下肚,莫思琪的頭上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
許錦柔看得出來,莫思琪已經在強自忍耐,可當著這麼多人,尤其是當著她心儀已久的凌風哥哥的面,她不能失態。
在場的人都沒有在意,以為莫思琪不過是因為飲酒的緣故,所以神色不太淡然。
莫南風沒有在意,因為他知道妹妹的酒量,宇文佩雲沒有在意,因為她在端詳著那位大楚傳奇晉王妃,留意著柳人屠與這位王妃之間的互動。
許錦柔知道就差一點點了,她再次舉杯,「今日我與安平郡主初次相見,承蒙郡主不棄與我姐妹相稱,讓我再敬郡主妹妹一杯,願妹妹永遠貌美如花,一生無憂。」
許錦柔把杯中茶一飲而盡的時候莫思琪再也忍不住了,她不顧一切轉身就跑,想要衝去茅廁。
可已經來不及了,「噗」的一聲,一股惡臭在莫思琪的身後瀰漫開來,肚子裡的瀉藥反應她已經無法控制,剎那間污穢之物一瀉千里,透出了她身後的衣裙,順著裙角淋漓而下。
所有人瞬間目瞪口呆,沁芳閣里變得鴉雀無聲,只有莫思琪尖叫嘶吼著,捂著臉衝出了閣外。
莫南風最先反應過來,飛身而起追了出去,宇文佩雲「啪」的一拍桌子,指著傻傻站著,不知所措的幾個丫鬟,「狗奴才,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幫郡主更衣。」
宋玉致雖然瞪著雙眸做驚恐狀,可嘴角卻不由自主的上翹,「思琪妹妹這是吃壞肚子了,還是飲了不淨之物,怎的這麼不小心?二嫂,我們也跟過去瞧瞧吧。」
許錦柔搖頭,「宴席還未開,郡主應該不是吃壞了肚腹,也許是著涼了,如今我們不能去,否則郡主會更加難堪。」
「二嫂說得有理。」猛然間宋玉致手撫額頭,搖搖欲倒,「我怎麼突然頭暈目眩,好像是有些醉了。」
許錦柔伸手過去相攙,可也突然身體搖晃,「我並未飲酒,可怎麼也有些頭暈呢?」
芳若在身後扶住許錦柔「王妃,我扶著您暫時去偏廳休息一會兒吧。」
「如此也好,玉致妹妹,一起去吧!」
宋玉致這時候已經有些站不住了,眸子掃了一眼身旁的丫鬟,示意贊同許錦柔的提議。
沁芳閣里,大長公主吩咐丫鬟扶著她,去探看女兒莫思琪的狀況。
來賓們有想跟過去一起探望的,都被宇文佩雲命人勸阻了,就如許錦柔說的那樣,圍觀的人越多,莫思琪越難堪。
主角出了這等事情,這場生日宴會算是泡湯了,可主人都不在,在場的來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許錦柔和宋玉致坐在偏廳休息,宋玉致這時候雙眸迷離,雙眉糾結,陪著他來的貼身丫鬟有些不知所措。
許錦柔知道,宋玉致喝下的瀉藥已經起效了,可她這時候的狀態同許錦柔上一世喝過蒙汗藥酒之後的情形一樣,頭腦半是清楚半是糊塗,
但是卻動不了也說不出話。
芳若看見了許錦柔使的眼色,她朝著宋玉致帶來的貼身丫鬟說道:「我看長公主的臉色比我家王妃還要難看,你快去元帥府後廚弄些解酒之物前來,免得長公主這般難受,這裡有我一人照顧就行了。」
丫鬟一時也六神無主,拜託芳若照顧長公主之後轉身出了屋門。
長公主瞪著迷茫的雙眸,面目開始變得猙獰,瀉藥的效果她已經無法控制了。
芳若假裝驚慌的跑出去,呼喚宴會廳里的人過來幫忙,一些大楚國的女眷趕緊跑了過來,柳人屠不知出了什麼事,也跟著過來察看究竟。
大家剛剛進入偏廳,突然一陣讓人作嘔的臭氣從宋玉致的身下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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