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做了一個夢。
宇文蒼瀾瞪著一雙桃花眼,手中提著一把利刃追殺他,他上天入地的逃命,許錦柔卻出現在眼前擋住去路,冷聲,
「你逃得掉嗎?」
他的下身依然疼痛,即使睡覺也是斷斷續續的,不能安眠。
屋裡的油燈昏黃,門外傳來動靜,有人打開鐵門上的一扇小窗,給他送來了吃食和應該服用的療傷藥物。
柳二掙扎著起身,吃了飯也吃了藥,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自從見過洛管家之後他就住在了這個不見天日的屋子裡,洛管家告訴他不可以亂走,若是被宇文蒼瀾的人發現,誰也保不住他,那他就真的沒命了。
洛管家的話有些多此一舉,別說如今這種情況他疼的不能走路,就算是能走,這間屋子裡沒有窗,鐵門還上了鎖,就像個牢房一樣,他怎麼能走得了。
唯一不像牢房的就是每日的吃食還是不錯的,這有助於他早些康復。
這間屋子是很隔音的,他聽不到外面的任何動靜,也不知道這件密室在監國府里的哪個位置。
沒有事情,他繼續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儘量讓自己入睡,只有睡著了才不會那麼疼。
突然他聽到了聲音…
柳人屠告訴許錦柔,柳二就在這間小樓的密室之中,她不禁有些吃驚。
柳人屠補充了一句,「這間密室,謂州王不知道。」
原來如此,許錦柔稍微想想也就不奇怪了,要是宇文蒼瀾懷疑柳二回了監國府,一定會派人前去查探的。
如今把柳二關在趙王府中,一個宇文蒼瀾不知道的密室之中,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位謂州王怎麼也不會想到,他要追拿的柳二,竟然又堂而皇之的回了他剛剛搬走的趙王府中,就算想到了,派人來查,應該也不會意識到這裡有間密室。
不過柳人屠說,可以讓柳二聽見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惡人,他…,是想那樣嗎?他是為了尋求刺激還是為了羞辱柳二呢?
不管這個惡人是怎麼想的,許錦柔倒是願意配合,能讓那個渣男徹底的痛,正是她心中想要的。
雖然打算配合了,可許錦柔還是有些緊張,這個惡人,想要她怎麼配合呢?不會太過分吧?她可是有著身孕呢!
哎呀,若是柳二能聽到,有些話倒是不能說的,這可需要小心了,許錦柔心中不免忐忑。
見到神情開始緊繃的許錦柔,柳人屠詭譎一笑,
「不想讓柳二聽到,他就聽不到,如今機關還沒打開呢?就在這樓中,是可以控制的。」
原來如此,許錦柔緩了口氣,繃緊的神經鬆弛下來,
「這處機關宇文蒼瀾竟然不知道,那趙王妃知道嗎?」
「宇文蒼瀾肯定不知道,趙王妃倒是知道,不過她應該以為別人不知道吧,她在裡面藏了一些銀子,已經被取出來了。」
許錦柔睨著柳人屠,「惡人,帶我到趙王府做甚,不會就是為了羞辱柳二吧?」
柳人屠黑眸閃亮,「自然…不僅僅如此。」
「那你憋著什麼壞心思,還不如實招來?」
「我…,想讓你在這裡能心情更好一些。」
「哼,換個地方做…,是你想心情更好才對。」
柳人屠神色突然端正起來,「我說的是真心話,去監國府,你是強迫的,並非自願,雖然你我如今與過去不一樣了,可畢竟那裡有過你不願回想的事情。」
「可這裡不一樣,你未來過,如今你是我兒子的娘親,雖然你有了身孕,我依然當第一次遇見你。」
他說的倒是情真意切,許錦柔心中不由一暖,雖然他是在利用她,可這過程他還是認真的。
柳人屠拉起許錦柔的手,兩個人下了樓,他拍了拍手,小柔帶著兩名婢女,魚貫而入,端來了酒菜,
「今夜就在這裡,我邀美人共進晚宴,把酒言歡。」柳人屠聲音清朗。
許錦柔輕笑,這惡人倒還有些情調。
柳人屠扶著她坐下,小柔站在一旁,
「主子,今天的菜都是監國特意叮囑做的,讓奴婢為您介紹。」
許錦柔一愣,主子?這是小柔第一次這麼稱呼她。
柳人屠嘴角上揚,黑眸閃亮,「這是我吩咐的,以後監國府的奴才都會這麼稱呼你的。」
許錦柔雖然知道會有這麼一個時候,可心中依然有些激動,她不由得看了一眼柳人屠,眸中帶著欣喜。
小柔指著桌上的菜餚,
「主子,這是第一道菜名叫迫不得已,原料主要包括鮑魚、魚翅、刺參、魚肚、乾貝等等共計十八種,經過長時候的燒製做成的味道鮮香濃郁,是一道大補的菜。
「這第二道菜名叫我見猶憐,是將肉陷塞到豆芽里,再進行燒制的菜,這道菜做起來很是繁複,可是用了心的。」
「第三道菜,名為情投意合,以魚翅為原料,加上鴨子、老母雞、乾貝、火腿等等熬製而成,柔軟糯滑,味道醇鮮。」
「第四道菜,名為朝夕相處,用豬肉和雞肉燒制而成,味道鮮美。」
「第五道菜,甘之如飴,以鮑魚為原料,輔以冰糖、蜂蜜燒制而成,越吃越香甜。」
「第六道菜,舉案齊眉,以鹿筋為原料,用老雞高湯燒制,再搭配山雞、枸杞子、白菜等等配菜,不僅鮮美,而且有祛濕、利臟腑的功效。」
「第七道菜,志同道合,將鏡湖鯉魚切成薄片,經過醃製,再將其放入油鍋裡面炸,最後撈出控油,擺成並蒂蓮花。」
「第八道菜,來日方長,以羊腿肉為原料,輔以面醬燒制,這道菜初嘗清淡,越吃越為醇香。」
許錦柔始終含笑聽著,「這第八道菜,明明就是蜜汁羊腿,卻說什麼來日方長?真有些生搬硬套之嫌。」
小柔輕笑,「主子,因為甜如蜜汁,才會想來日方長,這沒有錯的。」
許錦柔眸光中閃過笑意,「小柔這麼說,我就信了。」
小柔瞄了眼柳人屠,「這些菜是監國起的名。」
許錦柔輕輕念著,「迫不得已,我見猶憐,情投意合,朝夕相處,甘之如飴,舉案齊眉,志同道合,來日方長。」
「監國用心良苦,我心領了。」
柳人屠黑眸閃爍,「你能知我心就好。」
小柔給許錦柔倒上茶,「此茶名為鳳髓茶,古鼎新烹鳳髓香,那堪翠斝貯瓊漿。莫言崎彀無風韻,試看金娃對玉郎。」
許錦柔唇角上揚,「小柔何時會做詩了。」
小柔面色一紅,「奴婢哪會做詩,不過是聽來的,吟誦出來祝興而已。」
說著,小柔又給柳人屠倒上酒,「此酒名為將軍酒。」
柳人屠看著小柔,「然後呢?鳳髓茶有詩讚,我這將軍酒怎麼沒有?」
小柔有些尷尬,「今日奴婢只準備了贊茶的,未準備贊酒的,監國莫怪。」
許錦柔睨了柳人屠一眼,「你難為小柔幹嘛,我來贊吧。」
「嗯…,始飲將軍酒,再飲鳳髓茶,監國酒醒春瓶倒,恰似嬌娥玉顏回。」
「監國酒醒春瓶倒,恰似嬌娥玉顏回」
柳人屠重複了一句,然後邪魅一笑,「好,這首贊酒詞很好。」
許錦柔知道他想的是什麼,面色微紅,美目流轉。
柳人屠端起酒杯,「錦柔,以後你私下可以稱呼我凌風嗎?」
許錦柔抿著紅唇,認真想了想,然後端起鳳髓茶,
「好,凌風,你如此有心,我自當依你,今日…,讓我心生感激。」
「嗯,以茶代酒,希望你我之後真能同這菜餚名字一樣,志同道合。」
柳人屠抬手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是當然,而且還會來日方長。」
夜色撩人,她的手滑過他那宛若精石般堅硬的腹肌。
肌肉緊緻有力,有些灼熱,仿佛被烈日烤熱的一般。
他的唇已經從她的脖頸移動到鎖骨,慢慢向下。
「嗯~」許錦柔唇齒間不受控制的嬌喘出聲。
這個男人已經熟悉了她身上的每一個敏感之處。
聽到這嬌軟的聲音,柳人屠的身上有一股熱流涌動,
他遊走在她身上的手停在了隱秘之處,唇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許錦柔根本承受不住,很快就飄飄然了,可還是有著一絲清明,「小心孩子。」
在她難以忍耐的時候,他有些微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叫吧,讓…柳二聽到。」
許錦柔開始抿住唇沒有開口,一雙美眸被挑弄後惹上了幾分楚楚可憐。
「不叫?」柳人屠的手輕輕摩挲移。
許錦柔的眼眸一下瞪大了。
他修長的手指已經抵達危險地帶,「還不叫嗎?」
許錦柔下意識的想併攏雙腿,但是他已經搶先了一步,
「嗯?」
許錦柔緊咬的紅唇鬆開
「凌——風。」聲音有些發顫。
他眸色一深,再不猶豫,開始攻城掠地。。
夜空星光閃爍,皎潔的月光灑落而下,與屋中的白色相得益彰,美得讓人心醉。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如同一般的輕盈和甜美,每一個尾音都帶著一種如夢如幻的顫動,像是微風輕拂過麥浪,又像是琴弦在空氣中震動的餘音。
這樣的聲音,能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為之沉醉,為之沉迷,為之心神蕩漾。
柳二聽到聲音的時候,在猜測這是哪對鴛鴦能在監國府里肆無忌憚,放浪的聲音竟然都能讓他聽到。
雖然已經是太監了,可他是經過那些事情的,其中美妙自然能聽得懂,他心中哀嘆,以後的日子與這種沉醉徹底無緣了。
突然他聽到了兩個字,「凌風!」
不久之後,有悶聲傳來,「錦柔!」
柳二突然心神一顫,胸口發脹,下邊的傷口轟然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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