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程慕言噙起溫柔的笑容,他優雅至極的伸手,外國人遞上一把刀,鋒利的刀慢慢逼近我的脖子,「你放心,我會按照你的遺願把你好好埋葬的。」
言多必死這個道理,程慕言很清楚。況且,他的事怎麼能讓我知道得那麼清楚,哪怕我是一個必死之人。
刀鋒的冷,讓我脖子處涼颼颼一片,身子不由得僵硬。這是生理反應,不過,我臉上卻綻放出一抹笑容。
「慕言,你確定不看看身後嗎?」
程慕言溫和的眉眼突然變了,我脖子上的刀也沒有再進一步,不過還是留下了淺淺的紅痕。
「把刀放下。」低磁的聲音帶著致命的冷意。
程慕言的身後,正是程慕言,此刻,他正手握著一把漆黑的槍抵著程慕言。
正是因為這樣,程慕言才會突然停下動作。
「顧靳森。」程慕言像是早就知道了會這樣一般,並沒有任何意外的喊出他的名字。
手上的刀依舊架在我脖子上,並沒有移開。
程慕言連身都沒轉:「顧靳森,我們來看看,誰的速度更快如何?」
哪怕顧靳森開槍,他也能在那一瞬間劃破我的喉嚨。
顧靳森冷傲不羈的臉上是一片冷冽的冷意,狹長的眸子眯起,危險的看著程慕言。
程慕言自顧自的說著。
「如果力度把握得好,鋒利的刀片劃破雪白的喉嚨的那一刻,鮮血四濺在空中,揚起優美的弧度,那是多麼的美麗。」
程慕言眼底出現了痴迷,仿佛沉浸在了那美麗中。
我不由覺得一陣寒顫,此刻的程慕言太可怕了,明明是一件嗜血至極的事,他卻認為美麗。
「顧靳森,殺了他。」我再一次看向顧靳森,嘶啞著喉嚨。
我能感覺到鋒利陰冷的刀緊貼著喉嚨,輕輕的一划就會剝奪去我的生命。
顧靳森深邃的眸子盯著我,在他身後,方彥制服了程遠東。
「他不會的。」程慕言痴迷的眼神慢慢變回溫和,他盯著我,「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如果再殺人,他會坐牢的。你忍心看他坐牢嗎?」
我嘲諷:「難道你就不會坐牢?」他犯的罪,可以讓他死幾次了。
不過,我抿唇看向顧靳森,他……
「你可能不知道,我不是華國人。」程慕言眼底有詭異的光芒閃爍,「只要把研究做完,坐牢又怎麼樣呢?」
研究?我心一緊,什麼研究。
「程慕言,要不要試試?」顧靳森低冷的聲音響起,「對於一個我不在意的女人,你覺得我會怎麼樣?」
顧靳森扣動了扳機,以我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哪怕是我讓他這麼做,可我此刻還是微微心酸的。
程慕言絲毫不在乎,反而溫和的看著我:「我和你一起。」
顧靳森慢慢扣動扳機,我緩緩閉上眼睛,噙上一抹微笑,和這個世界告別。
槍聲並沒有響起,也沒有劃破喉嚨的痛覺。
兩人就這麼堅持住了,程慕言笑了:「顧靳森,為什麼不下手呢?」
這是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因為顧靳森下不了手,他黝黑的眸子凝望著我,裡面有太多情緒翻湧。
我緩緩睜眼,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我微微一怔,然後低頭苦笑。
到了盡頭,對顧靳森我也恨不起來了,有的只是濃濃不舍。
方彥架著程遠東走過來:「程慕言,一個人換一個人,放開景小冉,我也放了程遠東。」
「方彥。」程慕言偏頭望了方彥一眼,明明笑得那麼的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很讓人心冷,「程遠東是死是活,和我什麼關係?」
他幫他拿到景氏,已經很不錯了。至於他有沒有這個命當景氏的董事長,這就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
方彥拿程遠東威脅程慕言,是一件沒任何用的事。
程遠東臉上浮現慌亂:「慕言,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叔叔啊,這些年我對你這麼不錯,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我。」
程慕言不救他,以顧靳森的手段,一定會殺了他的。
「顧靳森,我不喜歡別人那槍對著我。」程慕言的手往我脖子上壓了壓,立刻就有鮮紅的血珠溢出來了,流淌在刀上面,和黝黑的刀身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咬牙,不讓自己發出深嘶聲。
顧靳森幽深睿智的眸子盯著我,裡面掀起了狂風暴雨,俊逸的臉上冷得可怕。
「不要。」我對顧靳森囈語,我太了解他,在和他眼神接觸的時候我就明白他想要幹什麼。
顧靳森鬆開了手槍,任由槍落到了地上。
程慕言很滿意:「顧靳森,你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輸得徹底了。」
什麼意思?我愣然。
方彥困難的和我解釋:「顧總收到信息,說你在這裡,但是如果顧總離開,顧氏就會徹底淪陷。」
而顧靳森選擇了什麼,不言而喻。
我怔怔的看著顧靳森,良久,我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聲音軟綿似撒嬌:「顧先生,你一定要記得我。」
我是個很自私的人,我做不到讓他忘記我去和別人在一起,我希望他能永遠的記住我,記住我就好。
「不。」顧靳森看著我,薄唇迸出這個字,「不。」
說完,我的頭往前一仰,想陷入刀鋒里。
程慕言卻將刀一翻,我的想法落空。
「真是好一對有情人啊。」程慕言突然輕笑一聲,他看向顧靳森,「這樣吧,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你自己選。」
顧靳森鷹隼微眯,他看了看我,那眼神滿是柔情和不舍,然後,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槍。
「不,不要。」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嘶吼出聲。
顧靳森的手槍指著自己的頭,他一直看著我,哪怕是現在他也沒露出任何的慌亂,薄唇掀起:「顧夫人,你一定不能忘了我。」
他也是自私的。
「不!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會忘了你,一定會的。」我大聲嘶吼,雙眼早已蓄滿了淚水,「一定會,一定會的。」
我不停的重複這幾個字,好似這樣顧靳森就不敢輕易的扣下扳機一樣。
「等等。」忽然,程慕言笑了起來,「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想讓你們見證我創造的奇蹟。」
說完,他看向幾個外國人:「把他綁起來。」
「不要!方彥,方彥。」我慌亂的叫著方彥,哀求,「求求你,帶顧靳森走,帶他走。無論用什麼方式,帶他走啊。」
如果顧靳森被綁起來,他一定會出事。
方彥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情緒波動,他困難至極的開口:「我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為什麼啊?」我已經顧不得其他,「他留在這裡會死的,離開這裡,幫我報仇。」
對,幫我報仇,我死死抓住這句話:「快走,幫我報仇。」
我的聲嘶力竭,顧靳森默了默,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程慕言揚起一個殘忍的笑容:「你要離開嗎?可惜來不及了。」
外國人已經將顧靳森給綁起來了,我徹底絕望。
而程遠東是一個毫無用處的人質,有還不如沒有,方彥直接將他打暈。
有顧靳森的命令在前,他不能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程慕言揮手。
「把他們都帶走。」
我不知道程慕言要把我們帶去哪裡,只知道眼睛被蒙上了。
我被扔到了一輛大貨車裡,我虛弱的喊著:「顧靳森,你在哪裡?」
脖子上的傷口程慕言並沒有給我處理,血不停的流淌,我卻沒有絲毫在意。
「別痴想了,他在另外一輛車裡。」外國人陰陽怪氣的嘲諷。
我整個人一軟,絕望的閉上眼睛。
再看到光明的時候,是在一個四周都是鋼化牆壁的地方,我第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實驗室。
腦海里想起之前程慕言說的研究,難道他要帶我們來看他的研究?
想法剛落,我突然整個人向下降,這才發現我是被綁在椅子上的。
我降到一個巨大的玻璃罩里,在我的對面,是顧靳森,他也如我一般被綁著。
「顧靳森!」我驚喜大叫。
他也看到了我,卻沒有回話。我再喊了一聲,才發現這個是隔音的。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一個方形的台慢慢降了下來,那是一個手術台。看起來,上面還躺著一個人,被白色的布蓋著。
程慕言不知何時走了出來,他已經換上了手術時的無菌衣服,臉上滿是神聖之色。
這個房間掛滿了各種手術刀械,他看了看我們兩個,他的話清晰的傳進玻璃罩里:「接下來,你們將會見證這個世上最偉大的手術?」
什麼,他要當著我們的面做手術?
而且看他的樣子,還是一個人,連護士都不要。
似乎是看透我的想法,他道:「那些人怎麼有資格見證奇蹟呢,只有你們兩個。」
程慕言的目光柔和無比:「一個是我喜歡的女人,一個是我試驗體的哥哥。」
試驗體的哥哥?這是什麼意思,我驚愕的看向顧靳森:「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麼,現在手術開始。」程慕言詭異的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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