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你了,保鏢的費用是多少?我還給你。」我點了點頭,就要從包里拿出錢包,卻被顧靳森的一聲喝令給停止住了動作。
「誰要你的錢了?」顧靳森的臉色很古怪,但明顯帶著不悅的眼神,瞪著我,就仿佛我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
可我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畢竟我跟顧靳森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我淡淡地無視了他憤怒的神色,抿唇道:「這是應該的,你沒有理由無條件對我那麼好。」
顧靳森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疲倦地望著我:「這不是我們關係的問題,我願意為你做這些,你只需要受著便好。」
「我不需要,顧先生對我的施捨和恩惠。」我心中卻持有自己的想法。顧靳森與我本無什麼關係,而我跟他之間,也不適合如此。
顧靳森的臉色忽然低沉了下來,似是不習慣我突然的禮貌,淡漠地抿唇:「那你想怎樣?」
「這次的醫藥費我也會出的,放心吧,顧先生,我現在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了。」我淡淡笑著,望著他道。
顧靳森神色深沉地凝望了我許久後,忽而垂眸一笑,隨即走到我床邊,拿起內線電話撥打了過去。
一番吩咐後,一個小護士拿著一個單子走進來,唯唯諾諾地遞交給顧靳森:「顧先生,這是今天的醫藥費用清淡。」
「嗯,如果你堅持要付的話,拿去。」顧靳森低頭掃了一眼,臉上流露出得逞的笑容,倒是讓我覺得心理惶惶不安的,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我接過單子一看,臉色驟然一變:「怎,怎麼會這麼貴?」
手中雖只是薄薄的一張紙,但我卻感覺到沉重無比。
「我既然要照顧你,當然會給你挑選最好的醫院和服務,這是毋庸置疑的。」顧靳森淡淡地望著我,眼底仿佛沁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我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心中仿佛有千斤頂壓著,想要開口告訴他我負擔不起這麼貴的醫藥費,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在這男人面前,我還是想爭取到一點顏面。
「怎麼,覺得貴了?」顧靳森卻仿佛一下看出了我的意思,微笑著一針見血地道。
我有些猶豫地望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氣:「的確如此,但是我會想辦法拿出錢的。」
「看你這麼為難的模樣,不必了。」顧靳森淡淡地輕哼了一聲道,隨手從桌上拿來了紙筆,字跡如鋒地寫下,「那麼,這張欠條,就歸你了。」
「欠條?」我面露詫異的望著他將欠條交到了我的手中,上面字跡工整地寫著我在醫院花銷是多少,欠了顧靳森多少錢。
「考慮到你養家比較辛苦,在公司這樣的環境下掙錢也難,我就不多要求你限期還錢。」顧靳森淡淡望著我,輕笑著道。
「我知道了。」我微許頷首,收下了欠條。
顧靳森抬眉,望著我小心謹慎的模樣,淡淡一笑道:「真沒想到,你還會有這樣的覺悟。看來工作的確能讓你提升很多。」
「我能走到今天,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低頭笑了笑,面露平靜的道。
正在我們談話的期間,好巧不巧地,病房門再次被敲響。
「進來。」
房門打開,我怔怔地望向站在門口的程穆言,然後第一時間的反應,竟是要下床來迎接他。
他手中捧著很大一束鮮花,正面帶微笑地望著我,不過很快,視線移到站在門口,面若冰霜的顧靳森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你怎麼在這裡?」程穆言有些不歡迎顧靳森的出現,皺著眉頭,厲聲問道。
「這句話該是我責問你。」顧靳森淡淡地關上門,發出沉悶的「砰」一聲。
「我來看小冉,有什麼問題麼?」程穆言一向柔和的臉上,此刻對顧靳森卻流露出了一絲清冷。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皺著眉頭,打斷了這兩個男人的對話。
「小冉,你感覺怎麼樣?腿沒事吧?我聽外面的醫生說,你是骨折了。」程穆言放下花束,就上前來,面露擔憂地要掀開我的被子查看情況。
顧靳森瞬間一個箭步上前,伸手緊緊攥住了程穆言的手臂,滿臉不悅而警惕地瞪著他:「你這是做什麼?」
程穆言動作微微一頓,回頭望了眼顧靳森,努力解釋道:「我……只是想查看一下小冉的傷勢,並非你所想的那樣!」
顧靳森卻是輕笑了一聲,回頭望向我:「怎麼,這就是你所說的那位紳士?隨便掀女人的被子,我看這動作的熟練度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了。」
「顧靳森,你少血口噴人!我的清白豈是你三言兩語能毀掉的?」程穆言不依不饒的道。
我有些無奈和頭疼,這兩個男人只要碰撞到一起,不是進行著沉默而壓迫的心理戰爭,就是跟現在這樣一般的唇槍舌戰。
而我每次都是被夾在中間的那個人,怪難受的。
「小冉,我不打擾你休息了,但是這個顧靳森你一定要小心著,你別忘記了他從前是如何對你的。」程穆言是內科醫生,知道自己幫不到我什麼,而醫院的事情還有許多,便站起身準備離開了。
「慢走不送。」顧靳森關上了病房門,面露輕鬆地將程穆言送走。
「你不必對他抱有那麼深的敵意。」我淡淡看了他一眼,無奈地道,「若不是因為程老先生的提攜,我也不會重新回到景氏的。」
「不過是幫了你一個小忙而已,你就感激涕零成這副模樣了?」顧靳森卻不以為然地望著我,淡淡的道,「那我跟你相處過多少時光,怎麼不見你對我感激?」
「我這不是感激的方式嗎?」我笑了笑,舉起手中的欠條道,「好了,顧先生,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我真的沒事的。」
「我下樓買點晚飯吧。」顧靳森卻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看起來是執意要留下來了。
我無奈,他在這裡我反而覺得壓迫。本想閉上眼睛睡覺,卻總覺得他的目光在我臉上遊走來去,好不適應。
幾日的陪伴,顧靳森果然履行了他的諾言,基本上24小時都時刻守護在我的病房裡,會議也是在手機上開的。
我每次望著他認真工作,還拼命喝著咖啡熬夜的模樣,心中莫名就一陣無奈的愧疚感。
不過還好,我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加上這裡先進的醫療水平,不到一周的時間,我就成功出院了。
「那個,這次還是要謝謝你的照顧,我的傷才能好得這麼快。」在等待永恆來接我回家的時候,我微笑著回頭,望向身邊的顧靳森道。
「不客氣。」顧靳森淡淡望了我一眼,眼中一片認真之意,「以後,你也不必對我如此客氣。」
我抿唇點點頭,低頭攏了攏耳畔的頭髮。心中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猶記得從前,跟顧靳森在一起時只有爭吵和霸道的占有,竟從沒想到,還能有我跟他心平氣和並肩站在一起的一天。
景永恆打車很快到了,要跟顧靳森告別的時候,我望著車窗外他越來越遠的臉龐,心中竟然牽掛著一絲絲不舍之意。
這幾日是他的照顧,才能讓我成功恢復出院,而我,似乎又太習慣於享受他的溫暖了。
「姐,你在想什麼呢?」景永恆笑著望向我道,「我倒是在想,為了慶祝你出院,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頓飯?」
「我不用了,今天才拿到合同,我晚上要約林先生一同吃飯的。」我笑著婉拒了他道,「你跟你的朋友們一起吃頓大餐吧,等下姐給你200塊錢,就當是代替我吃了。」
「姐,你剛病好就要工作啊?」景永恆抿唇嚴肅地望著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這樣不行的,你的身體才剛剛好……」
「醫生都說了我能正常工作了。而且,我這個項目欠了林先生好幾天了,我得趕緊補回來,不能再拖了。」我無奈望了他一眼,隨即便轉而聯繫起了林先生,並且定下了晚上的酒店。
夜色西沉,我在家中化妝打扮了一番,將自己因為生病而蒼白許久的臉色遮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來到了約定的酒店,推門而入,林澤已經在裡面等候我了。
「景小姐,幾日不見,你又瘦了許多。」林澤笑著招呼我,將我扶到座位上坐下,面露格外的關切,「怎麼樣,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我知道,他的關係都是看在顧靳森的面子上。我有些尷尬地一笑,相對於他的熱情來說,稍微冷淡了些:「我好多了,林先生,抱歉,這段時間我們本來約定要把合同程序走完的,你看我們耽誤了這麼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千萬別自責。」林澤微微對我一笑,道,「你有病在身,就好好養病。今天晚上,你怎麼就來工作了,身體確定沒事了吧?」
「沒事了。」我無奈地道,伸手將合同拿出來,平攤在桌面上,「那,我們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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