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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天氣預報預計這場雪至少會下三天,航空公司的航班都臨時取消。
段西珩本來打算明天回海城,但是回海城的航班都取消了,他買不到票,回不去。
大概這是天意。
於是他很心安理得地給留在海城的裴越打電話。
裴越一聽段西珩這幾天都回不來,不免跳腳:「你的意思是這兩天我來替你加班?!」
段西珩站在窗邊,望著窗戶外面簌簌落下的雪,淡定點頭:
「辛苦你了。」
裴越:「你也知道辛苦我!你平時的應酬都是我去,現在還要我替你守在公司!這樣一來我不是好幾天都沒得休息!」
段西珩:「等你有老婆的時候,我替你加班。」
裴越:「……」
有老婆了不起噢。
「段西珩,給我遞下衣服。」
軟綿綿的女聲通過聽筒傳到裴越耳朵里,隨接著聽到段西珩說:「先這樣,有事打我電話。」
之後電話被迅速且無情地掛斷。
裴·工具人·越:「……」
-
阮蘇茉洗了個熱水澡,吃了藥,有種焚香沐浴什麼事都做完了只等睡覺的暢然感。
她睡到床上,等段西珩去洗澡的時候,才發覺這張單人床有點睡不下他們兩個人。
好擠。
兩個女孩躺著都會覺得擠,更別提段西珩這樣身長腿長的大男人。
等段西珩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阮蘇茉坐在床上問他:「要不要重新開間房?」
段西珩正用干毛巾擦著頭髮,抬了下眼皮:「嗯?」
「這裡……」阮蘇茉指指她的床,「睡不下我們。或者,我睡珊妮床上,你睡我這。」
「不用。」
段西珩擦著頭髮走近,聲音聽起來很正經,卻叫阮蘇茉悄悄紅了耳朵。
他說:「擠一下。」
阮蘇茉偷偷摸了摸發燙的小耳朵,重新躺了下來。
順便再把被子拉過來,蓋住整個身體,只露出個頭。
單人床真的小,要想躺兩個人而不摔下去,就得兩個人都側著身貼著睡。
關燈後的房間很安靜,外面落雪的聲音似乎都在耳邊。
阮蘇茉後背對著段西珩,在同一個被窩裡,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比落雪聲更清晰。
身後還有個熱源,源源不斷地向她傳遞熱意。
腰間被身後人的手臂攬住的時候,阮蘇茉渾身僵硬了一下,背脊繃得緊緊的。
但是段西珩並沒下一步動作,好似只是想抱著她睡。
感冒藥的藥效似乎已經過了,阮蘇茉一點困意都沒有。
每一根神經都極度敏感。
她把臉往枕頭上蹭了蹭,難為情地開口:「段西珩,你……」
「別戳我……」
段西珩攬著她腰的手臂繃了一下,隨後他撤開,轉過身,跟她背對著背。
「抱歉。」他嗓音有點啞,「睡吧。」
阮蘇茉閉閉眼,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你……睡得著嗎?」
段西珩像是深深吐了一口氣,才回答:「沒關係,一會就好。」
「其實……也不是不行。」
阮蘇茉嗓音很軟,低著聲說完,忙閉上眼睛。
真奇怪,他們都結婚好久了,也不止做過一次,但是為什麼每次……都好害羞。
段西珩喉結滾動,暗色之中微睜的眼眸眸色很沉。
他忍耐著,說:「等你病好了再說。睡吧。」
背後一陣窸窣,阮蘇茉轉過身來,從身後摟住他,小手移到前面。
她的手指就像此刻的她,軟軟的,段西珩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一隻小貓抱住。小貓撒嬌又討好地蹭著他,小爪子不會撓人但是所經之處會讓人氣火上涌。
小貓咪的小爪子太小,握不住抓不住主人的弟弟。才剛努力了一下,小爪子就被拎起來。
段西珩深呼一口氣,壓抑著聲:「別鬧。」
身後的小貓黏著他的背,不滿掙扎地想從他手裡拿出自己的爪子。
「我可以幫幫你的。你放開我。」
「不用,聽話。」
兩人僵持一會,阮蘇茉先敗下陣來:「知道了,你放手,我要睡覺了。」
段西珩這才鬆開她的手。
阮蘇茉重新背過身,蓋好被子。
可是剛才那種滾燙炙熱的觸感還在手心裡。
憑著這種觸感,她都能想像出此刻那一處的模樣和狀態。
啊,好澀澀。
她趕緊閉上眼睛。
這一夜兩人其實都沒怎麼睡好。
且不提這小得可憐的單人床,兩人擠在一塊連翻身都困難,光是近一月沒見的小別勝新婚的那種激動,就能折騰著他們兀自緩解大半天。
段西珩還不想太禽/獸。
阮蘇茉剛經歷一場重感冒,剛發燒過,現在很虛弱。
他不能對她做那些事。
忍是忍住了,就是心裡百爪撓心的,他到凌晨三點才勉強睡著。
才剛睡著,身後愛黏人的阮蘇茉就在睡夢之中黏了過來,手腳並用地抱著他睡。
段西珩認命地睜眼。
他覺得他可以不用睡了。
……
天亮後,段西珩就在酒店重新開了一間房。
擠在一塊睡的決定實在不夠明智。
他如今的狀態就是一點即燃的荒原,而阮蘇茉就是能將他點燃的那一點火星。
於是,第二天的晚上,他和阮蘇茉是分房睡的。
……
大雪封城,整座城市積雪很厚,出行非常不便。
還好演出的劇院離酒店不遠,走上幾步就能到達。
回海城的航班仍沒有恢復,被迫留下來的段西珩因此有機會去看樂團這晚的演出。
阮蘇茉找樂團負責人要了一張票,交給段西珩,下午時候就跟林珊妮去劇院彩排了。
段西珩留在酒店處理一點公事,距離演出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他換上衣服出門。
走到酒店大堂,遠遠就能見一行西裝革履的人在寒暄。
似乎是在這邊用完餐,預備在此分別。
清一色的男人,只有為首的那人是女性,職業西服幹練硬朗,別人沖她恭敬說話時,她臉上只浮現著公式化笑容。
雖然看著冷傲有距離感,但她確實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段西珩腳步微頓,深暗的眸光略微閃爍。
等那群人各自坐車離去,那個女人也上了車之後,他才重新邁開步伐。
酒店外面已經完全是冬日的肅殺,積雪很深,迎面拂過的寒風冷冽刺骨。
段西珩站在酒店門口,打開阮蘇茉早上給他發的定位。
星海劇院,離這隻有五百米。
很近。
正低頭看著導航路線時,他身後傳來一聲熟悉卻又已經足夠陌生的女聲:「阿珩?」
段西珩眸色定了定,拿著手機的手僵硬幾秒後,收起手機。
回頭。
剛才已經離去的女人不知為何又折返,站在車旁,略顯詫異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許久,都沒出聲。
段西珩面無表情,眸色很淡,似乎並不準備打招呼。
段南音先朝他走過來,停在他面前。
「連姐姐都不叫了?」
段西珩表情微凜,並未答話。
段南音笑了一聲,笑意未達眼底。她看著眼前已經六七年沒有見過的人,倒也沒有太大的驚喜。
剛才匆匆一眼,她以為是看錯了。
等真的確定是段西珩,她也只有詫異而已。
「聽說這幾年你在國外,什麼時候回來的?」段南音問。
段西珩這時才勉強出聲,只是語調偏冷。
「最近。」
「打算留在國內?」
「嗯。」
「那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段西珩沉了一下眼眸,說:「沒打算。」
段南音仿佛是鬆了一口氣,臉上笑意比起剛才親切那麼幾分。
「不回家是個好的打算。這幾年,爺爺一提起你就生氣。你回去也只會找不自在。」
段西珩沉默聽她說著。
「這幾年家裡變化挺大的,大伯和小叔因為股權鬧得不可開交,我爸想當和事佬,兩面受氣。你爸……你爸死後,他那一份已經被大伯和小叔分的差不多了,就算你現在回去,也什麼都沒剩下。」
「而且,爺爺也沒打算給你留。」
段南音還在試探:「你真不打算回去?」
段西珩知道段南音在擔心什麼。
他們段家四兄弟,段南音父親排行老二,他爸第三。他們小輩的名字,也是按東南西北排序的。
段家算不上什麼大家族,只是老爺子那輩攢下不少家產,惹得下一輩的人眼紅。
當年段西珩父親出事的時候,那群叔叔伯伯就已經巴不得段西珩趕緊因此事離開,免得跟他們分同一杯羹。
段南音是二伯的得力助手,早在那時候就已經留在公司著手接手二伯家業了。她存的什麼心思,段西珩不可能不明白。
「你放心,我不會回去。今天你儘管當我們沒見過。」
段西珩的聲音很冷,並未顧念什麼姐弟之情。
段南音因為他這句話,反而心內有所觸動,眼裡流露出幾分真情實感。
「阿珩,你也別怪我。這幾年我花了很多心血才走到這一步,實在不希望臨時出岔子。」
「你不回去摻一腳,等爺爺去世,遺產很快就會分配好,到時大家拿了自己那一份走人,能少很多麻煩。如果你現在突然出現,那家裡就會大亂。」
「你應該懂我意思吧?」
段西珩已經沒有足夠的耐心聽段南音說這些,他不耐地看她一眼,還是那句話:「你儘管放心。」
段南音其實比段西珩年長不了幾歲,小時候他們經常一塊玩,後來段西珩的父母離婚,段西珩就變得內向,不怎麼出現在大家視線中。
她覺得剛見面就談這些,確實顯得有些無情,便開口說了別的。
「你爸去世快一年了,明年清明,有空就回去看一看。」
提起父親,段西珩下頜繃緊,眼底暗潮翻湧,他看著段南音,冷冷地問:「你覺得,我應該去看他?」
段南音表情僵了僵,而後說:「就算他以前對你做了很多錯事,他也還是你爸。況且,你也已經用送他進監獄懲罰過了。」
此時此刻,段西珩終於扯動嘴角,露出個不帶感情的笑。
「你不覺得你很矛盾,一方面怕我回去,一方面又勸我大度。我要是大度,一年前我就已經回來,大伯,小叔,還有你爸,也就不可能占著我家那一份股權私自分割。」
聞言,段南音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段西珩的耐心也已經到達盡頭。
「所以,麻煩你不要做了壞人,又在我面前裝好人。想勸我原諒,不如你先回去讓你爸家暴幾年。」
「如果你能在被打得奄奄一息後還能回過頭原諒你爸,你再來勸我。」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嗚嗚嗚
因為小時候被打,所以茉茉要跟他打雪仗,他無論怎樣都不肯陪她玩t-t感謝在2022-07-0520:48:53~2022-07-0614:12: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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