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艾米 第八章 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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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飯艾米早早就躺著自己的木板床上，回味著這一年來走了一大圈，幾乎每天都睡在不同的地方，各種場景在眼前飛快浮現，而在接下來的數年裡，他要始終躺在這張狹窄的床上，面對同一批人，剛剛感到穩定的他，心中又開始痒痒。

    要到十五歲，也就是成年後，才能成為真正的傭兵，才能獨自去領取任務，才能夠組建傭兵團。艾米見伊立歐自己組建了一支傭兵團，心裡大為羨慕，只是名稱非常好笑，叫做什麼「捕鳥勇士團」。

    艾米又盤算著自己存在伊利歐那裡的四百金幣，每年都能有二十個金幣的利息入賬。和自己在家鄉別里傑鎮相比，變化真是天翻地覆，那個時候的自己，每天都要為省幾個銅撒尼，在加巴拉老師那裡蹭飯。

    轉念他又想起了李老爹，一位沉默寡言的男人，在分手時才讓艾米得知他擁有艾米從未想像得到的強大，他去了遙遠東方的北海國，不知近況如何？說實在的，艾米在心底始終壓抑住不讓自己念及他，因為一旦腦海中浮現出這位樸素中年人的形象，總是有股酸澀悄然泛起，讓自己很不爽。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他啊！艾米嘆了口氣。

    讓自己更加不爽的便是補考，艾米一想到思緒便趕緊跳過，接著又去思考克莉絲找上自己到底什麼意思，她到底丟了什麼？這會不會是她和那藍提爾一起搞出來的花樣？甭管那麼多，明天比賽乾淨利落地贏了他們再說，要讓他們知道，只有實力才是硬道理。艾米自信地捏了捏拳頭，窗外和房頂上連綿不絕的雷鳴聲，是最好的催眠曲，艾米很快就沉入夢鄉。

    睡到凌晨時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將艾米從床上炸醒，他直挺挺地跳下地，發現在劇烈震顫的雷鳴聲中，大地似乎都在搖動，而窗外更是外亮如白晝，所有的學員都醒了，大家都被這般異象所震驚，雨不知何時停了，艾米和同學們一起赤著腳衝到院子裡，看到東方恩卡山的山頂上，一片籠罩整個山頂的電光像激流飛瀑般不斷穿梭，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滋滋」聲。而山頂上方一直遮蓋到天際的雲層在急速翻卷，似乎隨著電光向下傾泄再持續縮小，露出明藍色的天空。

    這種景象持續了十分鐘以上，直到最後一絲電光消失，天上不再有一片雲朵，一輪微紅的彎月悄然懸掛在寂靜明亮而天空上。

    整個世界如同被清洗過一樣。

    「看什麼看！都回去睡覺！」霍雷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

    艾米無意看了一下克莉絲的門口，發現穿著單薄睡衣的少女，心裡頓時一陣悸動，再看到藍提爾站在不遠處衝著她微笑，心裡陡然間又不爽起來。

    「真是的，我在雷城二十年，從未像今晚這樣……」艾米耳朵靈敏，聽見霍雷自言自語地走回房間。

    在睡意全無的學員們的議論紛紛中，天很快就徹底亮了。

    霍雷將藍提爾還有魯比喊到院子裡，徵求這兩位組長的意見，昨晚恩卡山上出現種種異樣徵兆，今天的比賽要不要照常進行。

    「正常比！當然正常比，看今天的天氣多好！」艾米鼓動同學在房間內大喊。

    今天的天氣看上去的確很好，霍雷很快就同意雙方隊長一致的意見，要求這兩個組所有的學員在三十分鐘內用完早餐在雷神廣場集合後整裝出發。

    「其他組的學員，也可以去觀看這兩個小組之間的戰鬥！」霍雷的大嗓門在院子裡迴蕩，他居然用戰鬥這個說法，而這正符合艾米的意思，事後他就有些後悔為何當初沒按布雷沃爾院長的意思，和克莉絲當眾公開比試一下，證明自己的實力。

    接近兩千米的恩卡山位於雷城東門外，又被稱作小雷神山，真正的雷神山則是巨人王國的提特斯神山，和提特斯神山一樣，巨人曾經也在山頂上修煉了雄偉的雷神廟。

    這是一座擁有完美圓錐形的山體，在海拔千米以下，地勢平緩，覆蓋著茂密的植被，在海拔千米以上坡度逐漸陡峭，先是成片的草地，然後便是完全裸露的石塊，在這些巨大的石塊之間沒有明顯的道路，因此對於普通人來說，攀爬尤為不易，而在山頂上，又有著一個一公里方圓的平台，古老而又高大的雷神廟便矗立在平台中央。

    而對於雷神學院的學員來說，到了中二年級，晨練就不用再繞著城牆跑圈了，而是開始攀爬恩卡山，一個衝刺來回也是二十多公里，距離上和繞著城牆跑上五圈差不多，但強度上就大了不少，然後依然是是八公里的逆流游泳，雷神學院的宗旨便是用充分的訓練激發體內的鬥氣潛能。

    昨天的比賽，魯比以一小時十七分鐘跑完一個來回獲得第一，布萊恩則以五分鐘之差獲得第二。艾米盯著魯比，心想這個小胖墩還挺靈活的，魯比則小聲對艾米說，「今天就指望你能夠戰勝他們倆了，克莉絲我不清楚，藍提爾據說能在一小時十分內完成。」

    艾米撇撇嘴表示不屑，但隨後又說，「克莉絲昨天也來過恩卡山了，只有我不熟悉道路。」

    「沒關係，我先帶著你穿越下方森林，到了上方視野開闊處，完全比拼實力，只要你能夠贏得他們二位獲得第一，我和布萊恩就能贏過其他人，這樣前五名中有我們三位，按照五四三二一的積分規則，我們組就能贏。」

    艾米點頭表示贊同。

    這個時候，霍雷已經站在出發點宣布，「所有人都必須維護比賽的公平公正，不准對比賽對手進行直接人身攻擊，不得使用任何有助於成績的裝備，藥劑……」

    艾米早就在一旁迫不及待，嘴裡嘀咕，「別嘮叨，趕快比。」

    霍雷瞪了他一眼繼續道，「我為這次比賽設定豐厚的獎勵，第一名可以獲得五十學分。」

    此言一處，四下譁然，平常晨練第一名只能獲得五個積分，而這次一下子就提升到五十學分。「那第二名呢？」有人問。

    「只有第一名才能拿到五十學分，其他名次沒有！」

    「那麼用這五十學分，能不能換來補考免考？」這是艾米在問。

    「門都沒有！你要是補考不合格，過了暑假就給我滾蛋！」

    霍雷的話引起一陣鬨笑。

    艾米還沒來得及反應，比賽已經開始了，看艾米還在發愣，魯比趕緊推了艾米一把。而再看那一邊，藍提爾已經領著克莉絲竄出去好遠。艾米拔腿就追，魯比趕緊在後面提醒，「現在不用釋放鬥氣戰環，山頂時再用！」

    艾米不吭聲，表示同意這樣的做法。在布萊尼亞島格羅斯特要塞吸取了生命之泉大量的能量後，艾米開始擁有了戰環，和凝聚成氣核一樣，鬥氣能力再次突飛猛進。而在黑湖城布達堡的地下，艾米再次無意間吸取到光明教會至寶聖靈果外溢的能量，結果鬥氣又增一階達到五階，同時戰環也變成淡綠色。如今他已擁有戰環半年，經過這半年裡的摸索，發現當他釋放戰環後，鬥氣實力應該介於八階到九階之間，至於具體數值，什麼時候檢測一下便知。然而在不釋放的情形下，實力會大打折扣，估計能勉強達到六階，雖說比起當初沒有戰環時強了不少，但還算不上多強。艾米經常暗地羨慕那些聖級鬥氣者，即便不釋放戰環，實力也能達到高級，而那些神聖級恐怕都能達到聖級，只有這樣才能做到隨意自如舉重若輕。

    但不釋放戰環也有不釋放戰環的好處，首先便是持久性，對於一位鬥氣者來說，不釋放戰環標誌著鬥氣消耗不超過聚集速度，理論上可以做到鬥氣釋放綿綿不絕非常持久，除非精神力消耗引起的疲憊。而釋放戰環，表示鬥氣在高速消耗，同時精神力也消耗很快，對於大多數鬥氣者來說，只能持續十五分鐘左右，隨著刻意訓練和鬥氣增長，時間會有所延長，但能到達半個小時的，也是極少數。在戰鬥的生死關頭，可以使用斗晶藥劑等快速恢復鬥氣，但斗晶藥劑不但價格昂貴而且還對鬥氣修煉有不利作用。

    艾米根據對自身的了解，戰環持續釋放維持二十分鐘應該不成問題，如果中間休息個五到十分鐘，持續時間加起來便能達到半個小時，他不知道別人是什麼水準，但也覺得已經超過大多數和他實力相仿的人。這些都是他的自信和底氣所在。

    出發沒多久，艾米就對這片山林有所了解，樹木粗大挺拔，林間有許多踩踏出來的道路，在這樣的情形下，如無人帶路，很容易便會迷路。他跟著魯比跑得輕鬆自如，而魯比卻在不停地抱怨，那兩個傢伙跑得太快了，自己不釋放鬥氣，實在跟不上。

    「按照自己的節奏跑！」艾米不急不躁道，「他們又不會飛到天上去！」他自信在視野開闊的草地上，自己能夠輕鬆追上這兩個傢伙，讓他們領先一段又有什麼了不起，笑到最後才是笑得最好。

    就這麼跑了十分鐘左右，才終於開始上坡，然而隊伍就已經分化很嚴重，道路的濕滑增加的跑步的難度，克莉絲和藍提爾早在前方不見蹤影，艾米和魯比是第二梯隊，布萊恩和後面的學員也被拋得無影無蹤。

    這個時候，霍雷追了上來，他看了眼艾米和魯比，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你們倆在散步呢？」說完就大踏步向前，將艾米二人甩開。

    聖級騎士的不屑激發出艾米的鬥志，艾米對魯比說了聲，「你繼續按自己的節奏，不要管我們！」說完就加快速度改追在霍雷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