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對小七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轉頭看向周圍,認準了他們中先前說話那人,看樣子是眾人的頭兒,神色淡淡地道:「我們和各位素不相識,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啊?罩」
那頭兒模樣的壯漢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若水,越看越是滿意,大大咧咧地說了幾句話,引得周圍的漢子們又是一陣鬨笑。
小七面沉似水,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冷冷地看著眾人。
「小姑娘,你長的好看的,跟我們走,就饒了你的情哥哥,不然,就『咔嚓』一聲扭斷他的脖子的!」那領頭的壯漢突然開了口,說的是東黎話,但是語氣古怪,發音不準,再加上他們那身迥異常人的打扮,一猜便知不是東黎國人。
這又是從哪兒蹦出來的一群外國鳥!
而且說話語氣這麼囂張!
難道我們東黎國,已經任由這些異族人來任意欺負了麼?
小七心中湧上一陣怒意,雖然他聽不懂這些人的說話,但看到他們的裝束打扮,已經猜到了幾分,不由暗自警醒。他壓了壓怒氣,知道不能輕舉妄動,提起了馬韁,喝道:「讓開!再敢無禮,就要爾等狗命!」
那領頭的壯漢向他看了一眼,目光中露出輕蔑之色,不屑地哼了一聲。
他們族中人都視體格壯碩為強大的代表,小七雖然身材修長挺拔,但和他身邊的這些族人們比起來,就像是一根豆芽菜般,風吹就倒,哪裡入得了他的眼中,他只需要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把這弱不禁風的東黎男人按倒在地。
「小子,你走,她,留下。」領頭的壯漢擺了下手,他身後的眾人立馬閃開了一條路,僅供一人通行拘。
小七再次揚起了眉梢,他猜出了這夥人的來歷,本來不想多生事端,但他們竟然打起了若水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水卻輕笑一聲,再次開口道:「這位爺們,你要我跟你們去哪兒啊?」
聲音中似乎並無怒意。
小七一怔,扭頭瞧她,見她言笑晏晏,笑眯眯地瞧著那領頭壯漢,他一看到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胸有成竹,不知道又要想什麼法兒捉弄這些人了。他心中的怒意登時煙消雲散,繃緊的臉皮也放鬆了下來。
領頭的壯漢見她一笑之下,容顏如有花開,登時心魂飄蕩,他周圍的壯漢們也都看直了眼,七嘴八舌地嗚里哇啦。
若水雖然聽不懂,也知道他們說的是啥。
領頭壯漢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咽了一口口水,走上一步,笑道:「你長的好看的,我家主子喜歡的,你嫁給他,有肉吃,我家主子,壯!不象這東黎小子,瘦,不好看!」說著,拍了拍自己胸膛上鼓脹飽滿的肌肉,然後對小七一指,滿臉的鄙夷。
若水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七的臉登時一黑。
「你家主子是誰啊?」若水笑著問道。
那壯漢又走上兩步,被若水的笑弄得骨頭都酥了,道:「跟我走的,就告訴你。小姑娘,你,多吃肉,會更好看的。」說著,伸出長滿了黑毛的手臂來拉若水。
若水向後退了一步,瞥了眼小七,微笑道:「我要是跟你走了,我家夫君咋辦?」
「你家夫君?小姑娘,你嫁人了?」那壯漢眉毛大大一跳,連看也不看小七一眼,不屑道:「那雞毛小子,屁用不頂,我一根手指,捻死他。你改嫁。」
若水再向小七瞧了一眼,只見他一張臉已經黑成鍋底,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我家主子,不像這些東黎男人,你嫁十個八個,他,一樣喜歡的。」領頭的壯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若水,直吞饞涎,要不是要準備把她獻給主人,他早就搶上去一把摟在懷裡了。
「水兒,別和他們多說了,咱們走!」小七見那群人的眼神簡直像要把若水給吃下肚去一般,心裡一萬個不爽,要不是為了國家大事,他決計不能這麼容忍。
他現在知道了這群人是誰,這些人又見過了自己的臉,如果他要是動手,豈不是暴露了自己,除非把這些人全部殺了滅口。
他現在非常後悔沒有帶面具出門,否則,非給這群不長眼珠子的異族混蛋們一個狠狠的教訓不可。
若水卻對著他搖搖手,示意他別管,繼續對那壯漢道:「你家主子,也和你一樣勇武強壯嗎?如果我要嫁,就要嫁這世上最勇武、最強壯、最出眾的男子。」
她的目光似有意似無意的瞟向小七,唇角露出淺笑。
小七心頭一跳,自家姑娘這是在變著法兒的夸自己嗎?他的不爽和怒氣再一次飛到了爪哇國,也是唇角勾起,笑吟吟地看著若水。
領頭的壯漢哪裡知道,這是二人是在當著眾人的面前談情說愛,聽若水這麼問,忙不迭地大聲道:「當然!我家主子,是這世間最勇武有力的男人,你嫁了他,你的福氣。」
若水搖搖頭道:「我不信,你們男人就是說的好聽,真打起架來,沒半點用。我看你們個個都很強壯,說不定個
tang個都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那領頭壯漢雖然聽不懂什麼是繡花枕頭,但中看不中用的意思卻聽懂了,登時漲紅了臉,把胸膛拍得啪啪作響,大聲道:「你胡說,我們西……西邊的男人,是最強壯,最能打的,你不信,我就把這豆芽小子,打給你看!」
說完舉起拳頭,向小七走去。
若水骨溜溜轉了下眼珠,撇了下嘴巴道:「你要打,為什麼不挑個看起來最強壯的打?我夫君瘦骨伶仃的,你就算打倒了他,又有什麼光彩?不如,你就和他打,我看他長得最是健壯結實,一定是最能打的。」說著伸手指著人群中的一名大漢。
眾人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見那人身材高大,滿身飽滿結實的肌肉,一塊塊突了起來,每塊肌肉都蘊滿了力量。
那大漢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走上前一大步,咧開大嘴笑道:「小姑娘,眼光好好的,我,最能打的。」
領頭的壯漢登時發出「嗤」地一聲,對那大漢哇里哇啦地說了一句話,那大漢悻悻地看了頭兒一眼,退了回去,但臉上滿是不服氣的神情。
若水看著那大漢,笑道:「你怕了?不敢了?」
那大漢本來不敢違背頭兒的命令,但被若水這一激,登時跳了起來,叫道:「我!敢!你,上!」伸指對著那領頭的壯漢。
那領頭壯漢大怒,哇哇一陣大叫,舉起拳頭,照著那大漢胸口就是一拳,那大漢不閃不避,只當得「嘭」一聲大響,正中他的右肩,那大漢一咧嘴,也是重重一拳擊出,打中領頭壯漢的左胸。
那領頭壯漢痛得一吡牙,對大漢怒目而視,馬上又衝上去,二人斗在一起,拳來拳往,都往對方的面門上招呼。
若水細看他們的武功家數,不禁搖了搖頭,這兩人都是多進攻少防守,不知閃避,仗著身體強壯而硬挨對方的拳頭,如果是和尋常不會武功的人交手,自是大占上風,但一旦遇到武功高手,這四十個人加起來,也及不上小七的一根小手指厲害。
圍著若水和小七的大漢們看著自己的頭兒和同伴打在了一起,絲毫不覺詫異,紛紛給二人加油喝彩,若水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從這些人的神情和動作上看出,他們平常定是經常打鬥,說不定這頭兒的位置,就是勝出者得。
很快,正在打鬥的兩個人都鼻青臉腫,變得像是兩個豬頭,二人猶自不肯停手,非要分一個勝負出來。
若水自言自語了一句:「兩個都不厲害,看來這西邊來的男人,也不怎麼樣嘛。」
「誰說的!」
「小姑娘胡說八道!」
「我、我厲害!」
若水這一句話就像捅了馬蜂窩,這伙兒彪形大漢個個激動無比。
若水眨了下眼,淡淡地道:「是嗎?那你們就一起比劃比劃,瞧是誰最後勝出,我就承認他最厲害。」
她話音剛落,就聽得「砰砰梆梆」之聲大作,大漢們拳打腳踢地斗在了一起,現場一團混亂。
小七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伙窩裡鬥的人,然後轉頭看向若水,目光中滿是欽佩和笑意。
她真是機靈如狐,狡詐如鬼,三言兩語間,就挑動得這夥人自相鬥毆起來,這等本事,自己可真是萬萬不及。
若水在一旁看得眉飛色舞,不停地火上添油,叫道:「喂,這個長鬍子的,再加把勁,你就要勝了!」
「哎,那個沒頭髮的,你用力呀,對,就是這樣,打他!」
大漢們聽了她的叫聲,就像打了雞血般,個個拼盡了全力,都想在這個漂亮的小姑娘面前露個臉,被她贊上一句。
小七驅著坐騎,來到若水身邊,伸臂一提,把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鬼丫頭抓到了自己的馬背上,在她的後頸上輕輕一吻,微笑道:「咱們走吧!」
若水癢得一縮脖子,笑道:「小七公子,小女子遵命。」
小七一聲朗笑,牽著那匹空騎的韁繩,雙腿一夾,兩人一騎,漸漸馳遠。
那群大漢們猶自纏鬥不休,拳來腳往,對二人何時離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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