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吧!」
樓下。
朱盡文看著快步下來的周大顧疑惑:「你沒拿錢?我可看著他們上去時候,抱著一箱金子呢!」
周大顧靠近他開口:「你知不知道,上面那群人是什麼人?」
「什麼人!有錢人唄!只要有錢掙,咱管他到底是什麼人!」
周大顧豎起大拇哥:「真有你的,不愧是朱家的種,連蓮花教的,人你能敢結交!」
「蓮蓮花教?!!」朱盡文叫出聲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周鳴州,你說他們是蓮花教的人,不可能吧!」
周大顧搖頭:「愛信不信,咱走了!」
「不行!你不能走,你得救我啊!蓮花教的人在我這做生意,要是被人發現了,不管我朱盡文的朱是哪個朱,我這小命都保不住!」
「現在,你倒是怕了!」
「這可是蓮花教,誰能不怕啊!」
「想讓我教你?簡單!」周大顧伸手:「把坑我的錢給我!」
朱盡文依依不捨地從懷裡掏出四千兩銀票。
周大顧睜大眼睛:「朱秀才你是真奸商啊!合著,你不僅吞我兩千兩,你還收了兩千兩的好處費!」
「現在是真沒有了!我的好兄長,你幫幫我吧!」朱盡文指著二樓包間。
他也怕跟蓮花教扯上關係,這玩意比一腳踩進牛屎里都難受。
周大顧收起銀票擺擺手,側身在朱盡文耳邊,小聲開口:「你不說,不就沒人知道了!」
「他們還能自己說!」
朱盡文擔心:「要是有人查進來?」
「你只是跟商賈做生意,跟蓮花教有什麼關係!」周大顧挑眉一笑:「走了!」
他叫住朱盡文挑明二樓來人身份,也是為了警告朱盡文不要亂說。
蓮花教確實可怕,可當你不清楚他們是蓮花教眾時候,他們就是普通人一個!
鄭阿兵不吃爆體丹,還不是趙府下人一個。
籠子裡的老虎可怕,是因為大家清楚這是老虎,若它是貓呢!
不就可愛多了!
周大顧走在大街上,這段時間在大贏看了不少人的生活,跟某些老爺相比,蓮花教還真不算可怕!
至少,他們不坑窮人!
日慢慢落下。
吃過飯的周家小院,又恢復吵鬧。
王安搬著小凳子坐在周大顧身邊,他腦袋忍不住回頭,往屋裡看:「顧哥,我從小沒什麼見識,但琴應該不是這麼彈的吧!然姐彈琴咋跟殺大鵝一樣?」
「顧哥?顧哥!」王安見周大顧沒理自己,一巴掌拍在他手背。
周大顧皺眉從耳朵里掏出來兩團棉花:「你說啥?」
「你有這好東西,不給我?」
「我妹子彈多好,你還不想聽,我只是怕聽習慣了,以後出門聽不見會哭!」周大顧逞強,他這個當哥哥的一定要守住妹子的名譽。
不然,以後砸手裡,可就事大了!
王安小哼一聲:「你還說我,你不也被然姐吵的讀不進書!」
「我在等人!」周大顧盯著門口。
東邊月亮已升,西邊太陽未落,他等的人還不見蹤影!
「你等五哥呢?我這兩天確實沒見他!」
「他也沒在家?剛吃飯時候沒發現啊!」周大顧詫異。
王安撇嘴:「顧哥,照戲文里說,你這叫見色忘義!」
「以後,這種不三不四的戲文少看!」周大顧回頭:「去把那個椅子給我搬過來,酒也溫上!」
「你自己喝?」王安疑惑。
「她回來了!」
「我咋沒看見!」
周大顧閉上眼睛,微風送姑娘腳步聲進入他耳朵:「我也沒看見,我聽見的,去吧!」
他靠在躺椅上,心裡藏著一堆秘密。
周大顧清楚地知道,大贏對蓮花教的態度,他這幾日無事時候去城門口轉幾圈,發現守城軍士都換人了。
對門王叔說,他們跟石門府的軍士交接了,現在守城的是石門府的兵。
異地派兵,這對周大顧來說並不是個陌生的詞。
一旦發生這樣的事,就說明要出大事了。
而青雪府里明面上最大的事,是端午文會。
郭府君又不是個諂媚小人,總不可能為了舉辦個文會,把守城兵權交出去吧!
周大顧抬起手,一片葉子落在他手臂,他吹一口氣,樹葉在空中飄旋落地。
他無奈搖頭:「多事!」
他面沒變化,心裡早就慌張不已。
這股慌張,來自青雪府內的暗潮湧動,來自蓮花教,周大顧不怕蓮花教,要是真出事,他帶著一家老小躲進州牧府里,不信換不來一個平安!
「吱!」門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漂亮的姑娘,也是周大顧最擔心的人,自己能進州牧府,可白花紅能進去嗎?
她到底跟蓮花教是什麼關係?
周大顧心裡有一個猜測,卻不敢相信。
他輕聲開口:「回來了?廚房裡熱著雞湯,我前幾日看你氣血不足,今日特意托人買的兩界山上的野雞,雞肉絲滑,飽含氣血,你要不要試試?」
白花紅看著周大顧真誠的眼神,難掩心虛:「多謝你,我正好餓了!」
周大顧起身,去廚房給她盛一碗,放在小方桌上,看著她低頭慢慢吃。
此刻,太陽已經完全落下。
月亮高高掛在東方,月光是銀色照在她身上。
周大顧深吸一口氣,若是日子可以一直靜下就好了!
可鼻子裡傳來熟悉的氣息,告訴他,今日在芳草閣見的那個人就是白花紅,若她身邊那兩人來自蓮花教。
她又怎麼可能逃得干係。
「好吃嗎?」
「好吃!」
「那多吃一點,過段日子就是端午文會了!那時候會不太平,我想著我也不缺錢,你就不用出去上工了,在家裡待著平安一點!」
白花紅沒有抬頭,她低著頭看著碗裡的雞湯,感覺著身體裡的熱量。
溫暖的力量,往往比冰冷刀刃,更能觸動人。
這一刻,她想著若是能永遠留下就好。
她甚至想過,把周大顧給強了,搶到教里,當自己的壓寨夫君,兩人就這樣過一輩子。
常人都怕蓮花教,誰有知道教眾苦,蓮花教的生活朝不保夕。
白花紅側著身子,看見月光照耀下的白衣少年。
他應當永遠是少年摸樣。
「不,我最近還有其他事!我不能留在這,過一段時間,說不定,我就要走了!」
周大顧皺眉,單刀直入:「今天下午的人,是不是你?」
堂屋內,周悠然完整地彈了一個曲子,這曲聲蕭瑟,暗表分離。
柳葉隨風落,落在白花紅額頭。
她愣神,手上的勺子掉了。
她想說,不想對他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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