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放棄你的時間,除了能讓你直達島鏈的最後一日以外,對於你自己意味著什麼嗎?」特蘭包含深意的問西斯。
西斯吃著差點耽誤他拯救世界的水果糖,依靠著糖分此刻腦子也更清醒了一些,他明白特蘭的意思,回答道:
「知道啊,但是我就是有一種感覺時不待我的感覺。」
時間是每個生命體感受自我活著的刻度,放棄自己的時間,有時候是可以與放棄自己的生命劃上等號的。
西斯如果為了尋求一個可能的答案,跳過自己的人生是一種不划算的行為。
況且,危機好像還沒有發生,不如慢慢地等到那一天的到來,好像是一種更理性的選擇。
這是特蘭與洛克的視角下的問題導出的答案,西斯雖然對他們透露了很多信息,但還沒有說過另外一個自己的事情。
冥冥之中的所有事情背後,都有一個人在幕後引導著這一切的發生,他是尼古拉斯將自己集中在聖誕的原因,他是與迷惘之鳥黑烏可可約定的人,他應該還做了很多其他的事情,只是還沒有被現在的西斯知道。
而這個人,應該就是未來的西斯。
從這一刻的西斯看來,還未在他自我的時間線上行動的自己,換言之是未來的他。
當然這個未來的他,對於群島的時間線即島鏈來說,反而可能是過去。
回到這個出賣自己人生的虧本買賣選項上,被引導到此處獲得全部關鍵信息的他,面對這個選項時是不是依然有未來的西斯在背後的引導。
而關鍵是,未來的他是如何讓現在的他,走進了這個選擇題裡面後,成功選擇了未來的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慢慢地等到那一天,與直接償還掉自己的人生有什麼不同的結果?
未來的他一定留下了,讓這件事情的緊迫性上升的條件,讓現在的他無法不選擇直接跳過自己的人生。
西斯眉頭緊皺,還有什麼信息被忽略了?
三人沿著城市的街頭,又一次散步到了海港區,岸邊的圍欄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此刻的海港區顯得有些冷清,西斯卻忽然想到了與伍德的最後一面,也是在這樣的港區里依靠著圍欄告別了彼此。
那時的他沒有想到短短的幾日內,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等等!
那時的他。
另外一個過去的他!在哪裡?
他在群島的第一日的時間線,也就是島鏈的起點。
那麼現在的他還在島鏈的中間,
那麼當日落後,他重新回到那邊的身體,他的主觀意識會抵達島鏈的起點。
但是當那邊的一夜再次過去後,自己又回到這邊時,取決於現在這個選擇,他會抵達不同的島鏈位置。
如果他選擇了慢慢地度日,從過去返回的主觀意識就依然在島鏈的中間。
如果他選擇了跳過這邊的人生,他的主觀意識將會直接在島鏈的末端清醒。
《灰色之書》所揭示的機會,也許不僅僅是他獨自在最後一日,因為在最後一日的人必然有很多,他這時也沒什麼特殊的,而西斯選擇跳過後,他將是唯一同時在最後一日與第一日的人,他將獨自站在時間的兩端。
這就是那個條件!因此他必須選擇直接跳過人生,因為過去的他只是來到了黑屋可可所揭示的第一站,過去的他依然處在不斷地逆行中。
就像是一場從中點,分別向AB兩端奔跑的長跑比賽,跑向A的人已經站到了A點上,並有跑出跑道的趨勢,而另外一邊跑向B的人卻離著B,還差著好大一截,而這場比賽只有共同抵達才算獲勝。留給跑向B的人就只有一個選擇了,選擇加速向前。
也不對啊,不還差兩天嗎?或者這兩天沒有什麼影響?總之,未來的他一定知道,現在的他到底選擇了哪一個選項。
......
耀眼之烏,太陽鳥白烏可可在逐漸地下沉,白色的光芒經過低層的大氣折射,再次變成金色的霞光,映照在三人之間,又在他們的背後拉出長短不一的投影。
西斯忽然間又有了一些明悟,白烏可可一直在注視著群島上的所有人們,這或許就是群島上的人們無需擔心被遺忘的真相。
海民上島之後,用自己的時間換取白烏可可的注視,得到不擔心被遺忘的人生,這也是一場交易。
精衛填海的鳥,填的是時間之海,也可能填的還是它自己的迷惘之海,就像它三頭三足卻永遠只展現一頭一足一樣,或許海與鳥只是時間的一體兩面。
不過,它也在注視著此刻的西斯,西斯也明白了自己的選擇,他是一隻忽然墜入這片關於時間之海的風箏,如同荷馬一見面就聞出了他身上的味道,他是忽然闖入這個封閉系統的外因。
他也是闖入這個迷惘世界的微小變數,他的力量不足改變什麼,他的出現卻很重要,這意味著可能存在的一條新的路,這自然而然的吸引並影響著這個世界的一些本源。
這裡不是他的起點,也不是他的終點,自然不需要太過於糾結,他只需要一段不留遺憾的旅途。
......
西斯的選擇做下後,這場黃昏中的金色海岸邊的相唔,又一次變成一場告別。西斯將要遠行,這個遠更多代表了時間的距離。
如果還有下次相見,特蘭與洛克應該已經過完了一生,他的選擇將會使他錯過這些朋友的人生。
「很開心遇見你們。」西斯面對著兩人真誠地說道。
「你只需去做你覺得該做的事情。」洛克面無表情說道,然後又補充說道:「最後一日,如果我們還在會在這裡等你,如果我們不在,你也無需來找我們,那代表我們應該已經不在。」
特蘭忽然側過身去也沒有說什麼,西斯瞥見了他的眼睛發紅,雙拳緊握著,顯然在控制著情緒。
西斯的情緒也被特蘭感染,雖然相識不久,但對於他們這種朋友少的人,總會更珍惜些。西斯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再不問可能就沒機會了。「洛克,我還有一個問題關於你的,你在費格格峰登山之階上,走到了第幾階?」
「第二階。」洛克沒有猶豫的回答。
「難怪你這傢伙越來越冷冰冰,原來有人性但不多。」特蘭笑罵道。
「是不多。」洛克依舊冷靜,像是說的不是他一樣。
「你確實是個狠人,不過這樣也好,我們能用更大的機會再次相見了。」西斯沒有意外,不過還是比他想像的少了幾階,這意味著原來的十八份記憶中,包括最後留下關於理智的記憶,他一共只取回了三份記憶,算是一個是實打實的失憶人。但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後,在他獲得名聲後,應該會是群島最聰明的傳奇。
「是的。」洛克冷冰冰的回應道。
「啥意思。」特蘭沒反應過來。
「你太弱了,洛克只能讓自己更強,你們才能安全的活到那個時候啊」西斯不想在沉重地氣氛中結束,於是戲謔道。
「確實。」洛克說。
「靠,誰弱了?」特蘭氣的跳腳。
......
臨行前的最後一個問題是馴鹿嘿嘿怎麼辦?
見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鹿大爺的長臉上,它一改聳拉著的體態,四根鹿腿站的筆直,鹿角朝著天空,端是像一個威武的鹿族大將軍一樣。
西斯也有些不舍,但償還的能力肯定是不能帶著它一起的,除非它能進入自己的鏡面空間,像是燈泡與白白那樣有一個載體在裡面。
說試就試,西斯憑空凝結一面冰鏡,他又嘗試著將嘿嘿牽進去,起初它還有有些畏懼,但見到西斯手也伸進去後,它就神靈活現的自己鑽了進去。
西斯的意識也感受到了鏡面空間裡面多了一個馴鹿,不過小了很多,像是一個用布縫出來的卡通馴鹿一樣。
嚇的西斯趕緊將它拿了出來,結果出來一瞬間它又變回了原來的龐大體型,直接一屁股將西斯壓在身下,它還一臉無辜地左顧右盼在找著自己的主人。
特蘭與洛克也嚇了一跳,趕緊將它從西斯的身上拉開,扶起了差點又中道崩阻的西斯。
西斯深吸一口氣,臉色鐵青的看著嘿嘿,它也知道自己犯了錯誤,表情不復剛才的神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西斯,西斯當然不會跟畜生真的生氣,無奈將它重新牽進了鏡面空間裡。
行吧,看來這下徹底沒有問題了。
馴鹿人,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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