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妖姬 第二百零三章 玄冰洞冰封

    我再醒來時已經在船上了。玄德皺著眉頭坐在我的身邊。當時我並不知道他面臨的選擇，天真的認為他的師父會接納我。

    我起身和玄德來到了甲板上，往日的一幕又重現腦海。那時的心境和現在截然不同。吳亦凡立在船頭。他的白色的衣襟隨風擺動，風姿卓越。我們走到他的身邊迎風而立。風是柔和的，景色是怡人的。但是我們的心情卻不是輕鬆的。

    船靠岸了。玄德抓住了我的手下了船。他的手握得很緊，我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玄清師兄將我們帶了進去。他們之間只是禮儀性的施禮，並不搭話。玄清師兄幾乎沒有看我一眼。我們隨他進了桃源。物是人非的感覺強烈地衝擊著我的大腦。

    李毅已經白髮蒼蒼了。我幾乎認不出他來。還好，他還活著。我的眼睛有些濕潤起來。

    「你隨我來！」玄清師兄看了玄德一眼。

    「我先去拜見！」吳亦凡搶先一步。

    「也好！你師父也在！」玄清師兄領著吳亦凡上了山。

    「你不該回來！」李毅說完也走了。

    「你的師父真的容不下我？」我跟著玄德走進竹樓上的屋子裡時問道。

    「既然來了，就不要想的太多。你還有我！」玄德轉過身摟住了我。

    夜很長，但對於我和玄德來說太短了。玄清師兄一大早就過來了。他告訴我們吳亦凡被他的師父帶走了。他讓玄德隨他上山。

    「等我！」玄德的眼睛並不看我。我的心很沉、很沉。不過我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即使以後我們再不能相見，我們已經無憾。因為我們從未放棄過對方。

    三天過去了，我每天都在玄清師兄的花圃里徘徊等候。這每一天對我來說都很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等到了玄德。玄清師兄陪他一起來的。我看到玄德的那一刻撲到他的懷裡。他的身子很冷。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跟我去一個地方！」玄德拉住我的手道。

    「好！」我沒有絲毫的猶豫。

    玄德領我向乾坤山後山而行。一路上他走的很慢、很慢。玄清師兄也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後慢行。我們彼此之間沒有說一句話。山上的鳥兒嘰嘰咋咋的叫個不停。林間的草木散發著草木特有的清香。汩汩山泉肆無忌憚的流淌著、奔瀉著。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可是這些好像與我們無緣。

    我們越爬越高，氣溫也開始下降。最後，我們居然上了一座雪峰。玄德的手冰冷。我幾乎被凍僵了。

    「到了！」玄清師兄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比冰還冷上三分。玄德的腳步微頓了一下。他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空洞洞的使人感到害怕。我動了動嘴唇，沒發出聲音。

    「走吧！」他回頭看了一眼他的師兄。

    前面有一個洞，接近洞口我就感到寒氣逼人。突然，玄德推了我一把。我跌到了玄清師兄的身上。

    「玄德！」玄清師兄扶住我，然後奔向洞口。我也奔了過去，眼前的一幕使我駭住了。

    「玄德！」我看著被寒冰冰封在洞口的玄德大喊。這時我已經明白了他為我作出的犧牲。他代替我被冰封了。我的眼淚禁不住滑落，心也如掉進了冰窟窿里一般。

    「玄德！」我無力的坐在了寒冰的下面，渾身沒有一絲溫度。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玄清師兄一把提起我，將我塞到了洞旁的窩風口的斜岩里。我已經發不出聲了。過度的悲傷和寒冷使我幾乎失卻知覺。

    「怎麼會這樣？」

    「師父！那妖女將玄德推進洞中，自己逃掉了！」玄清師兄居然說了謊。可是我已經無力辯駁，只是睜開了眼睛。

    「你去尋那妖女的下落！我得去我師弟那裡和他研究解封之法！」紫衣道人的聲音里充滿了急切之意。

    「是！師父！」玄清等他的師父走後向我走來。他盯了我半晌才從嘴裡擠出一句話。

    「我不會殺你！」他的手指點向了我的眉心。我心下大駭！他要做什麼我已經猜到了。

    「不要！」我悽然道。

    「這由不得你！」玄清師兄的嘴裡念動著咒語想將我的記憶封存，變成另外一個人。我的意志與他抗衡著。我不要變成她人，我不要忘記玄德！我的心裡吶喊著。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玄清師兄封印的法力比玄德還強。我漸漸地失去了意識和知覺。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玄清師兄給我起了個俗不可耐的名字——燕兒。玄清帶著燕兒下了山去往京城方向。

    燕兒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記憶，只記得自己和師兄相依為命。玄清師兄許久未出谷了。他不知道外面已經大亂，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

    兩人走到一處林子裡。這裡有許多難民在此停留。這時，他們聽到林子裡傳來廝殺聲和呼救聲。

    「你在這等我！」玄清師兄衝進了林子。燕兒縮坐在路邊的一棵樹下等著。這時，一輛車馬經過。塵土襲來，燕兒捂住了口鼻。不料那馬車又折了回來。車上下來一位老者走向了燕兒。

    「姑娘！快跟我走！後面的兵士馬上就到了！」

    「我要等我師兄！」燕兒沒動。

    「嗨！別等了！」他拉住了我燕兒的手。這時，路上真的有一群兵士狂奔而來。燕兒慌忙爬了起來，跟著那老者上了他的馬車。

    車子飛馳而去，把那群兵士遠遠的拋在了後面。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那老者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

    「燕兒！」

    「就叫燕兒？」

    「嗯！我師兄給我起的名字。」

    「沒有姓氏？」

    「沒有！」燕兒搖搖頭。

    「我有個女兒和你年齡相仿！她沒有玩伴，你就到我們家去吧！」老者似乎有些累了。他閉上了眼睛。

    「可是我師兄……」燕兒不禁為他擔心起來。

    「他恐怕……我會派人替你慢慢打探。放心吧！孩子！」

    京城，許閣老府邸。燕兒沒想到的是救自己的人竟是功勳卓越許世家的許閣老。燕兒見到了許小姐，一個風華絕代的佳人。她的美是無與倫比的。燕兒回到自己的小屋裡，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鏡子裡的燕兒模樣還算周正，只是鼻翼邊有幾個淡淡的雀斑。右邊的美毛上邊還有顆小紅痣。唯一令燕兒滿意的是自己滿頭的秀髮黝黑滑亮，襯托著自己白皙、光澤皮膚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燕兒生性爽朗，些微的不快早就一掃而光。燕兒平時陪著許小姐繡繡花、彈彈琴。許小姐性情內斂，很少說話。但是她的女紅做的很好。燕兒做女紅總是出狀況。她不是扎了手指頭，就是線打死結。這時許小姐總是笑眯眯的給她吹吹手指頭或是幫她理順絲線。總之，燕兒和許小姐相處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