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妖姬 第二百零二章 重回乾坤山

    四個魔頭已經死了三個，只剩下一個水魔不知去向。大家決定回乾坤山修養一陣子再找尋水魔的下落。

    我們將那名嬰兒寄養在了寺廟之中。然後，大家徒步而行。一行人走到暸陽鎮時，天色已晚。我們尋了個客棧住下了。因一路徒步而行，我有些累了，所以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裡，我又看到了祁玉。他只是憂傷的看著我，那眼神令人難忘。

    「對不起！」我的心裡很是內疚和淒涼。

    「不要回乾坤山！他們不會放過你的。」祁玉的話語裡充滿了悲傷的情緒。

    「我現在是人，不是妖！」我心虛極了！內心裡莫名的不安起來。

    「你真傻！我等你！」祁玉突然笑了。然後他就消失不見了。我猛的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麼？做夢了？」玄德轉過身替我擦拭著額頭的汗。

    「嗯。你沒睡？」我靠近了玄德。我的心裡有些害怕。真怕自己有一天會與玄德天人永隔。

    「我夢到了祁玉。」玄德的話使我大吃一驚。我轉過身怔怔的看著他。他睜開眼睛瞅了瞅我。

    「你也夢到了他？」玄德的吃驚不亞於我。他可能從我的表情看出了端倪。

    「沒有！」我鑽到玄德的懷裡。我不想讓玄德擔心，所以就說了謊。玄德摟住了我。我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等我再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藍狐已經買了五匹馬，我們備了乾糧繼續趕路。張子豐在菏靈郡的分叉口與我們分手。他說他的師父傳法令要他去法佗寺做法除魔。我們互道珍重而別。

    這一日，我們來到了一座景色優美，山間紫色雲霧瀰漫的山峰。我覺得似曾來過這個地方。

    「玉如！我去尋紅兒了！你們保重！」藍狐的眼睛並不看我。

    「紅兒？」我不記得了。我茫然的看著藍狐。

    藍狐棄馬徒步上山。他的修長的背影消失在茂密的山林里。我雖有些不舍，但是沒有喚他。我的腦海里搜索著紅兒的名字，可是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了。

    玄德看我發怔，心裡也許猜個八九不離十。

    「這是曦雲山！你、我和藍狐在這山上的雲霞洞中打敗了紅兒的母親雲霞公主……」

    我的思緒隨著玄德的話語漸漸地明了起來。那時是我初遇玄德不久的事。，不對！那時他叫張子昊！往事歷歷在目了！我和子昊那一世的恩恩怨怨雖然已經過去了，現在只剩下回憶。回憶是苦澀的，也是甜美的……

    「走吧！」玄德一手牽過我的馬轡頭，另一隻手拉住了我的手。吳亦凡也下了馬跟在我們後面前行。

    山間比較陰涼，我感到有點冷。吳亦凡從他的包裹里拿出了他的披風遞給我。玄德幫我披上披風。我看了一眼吳亦凡。他的眼睛看著天空中飛過的兩隻不知名的鳥兒。我們在山中住了一宿。這山太大了，我們恐怕還得走一天才能過去。

    早晨吃了點乾糧，喝了幾口水後，我精神了不少。今天的天色也不錯，陽光透過樹隙照在了草地上。地上的草兒掛著露珠，迎著陽光伸展著身姿。

    「亦凡！我們去別處吧！」

    我的手剛拉住馬的韁繩，就聽見玄德對吳亦凡說的話。難道祁玉說得話是真的？他們的師父們真的不能容我？就算我已經是個普通的凡人也不可以？

    「該面對的早晚得面對！逃避不是辦法！」吳亦凡也牽了他的馬。他路過我身邊時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和夢中祁玉的眼神是一樣的憂傷。

    我抬頭看向玄德。玄德木然的看著前行的吳亦凡。難道他們的師父在乾坤山等我們？

    「走吧！」玄德也向前走去。我遲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這一路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一直到山腳下住進一戶農家時，玄德才開口。

    「你走吧！」他站在床前看著窗外。他的聲音好像來自遙遠的地方。

    「為什麼？」我明知故問。

    「我師父要我帶你回去！」玄德說了實話。雖然我早就料到了，可是心裡還是刺痛了一下。

    「那我們不回去了好嗎？」我試著問道。

    「沒有用！我師傅找人不費吹灰之力。」玄德的聲音很輕、很輕，但透著悲涼。

    「我獨自離開，你師父就會放棄追捕我？」我的語調有些激動，情緒也有些失控。

    「不會！但是他們暫時不會親自去找你！」玄德的意思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先騙過你師父，然後我們再在一起？」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玄德轉過身來。他的眼裡儘是憂傷和無奈！

    「那我不離開你！」

    「好！」玄德思索許久道。他閉上了眼睛，往日圓潤的面龐盡顯蒼白之色。

    接下來的行程中，吳亦凡時不時的無故發脾氣。我和玄德儘量讓著他，不跟他一般見識。儘管我們走得很慢，但是乾坤山已經快到了。我們又住進了那家玄德曾經封印過我的客棧——五河鎮晏家客棧。

    客棧的布局依舊，我們依舊住進了原來的那間房。我沒有了那段刻骨銘心的情感體驗，所以也沒覺怎麼樣，可是玄德就不同了。他呆坐在窗前已經快兩個時辰了。窗外下起了雨。雨飄進了窗戶，打濕了他的面龐，他也似乎渾然不覺。我走過去輕輕地關上了窗戶，然後沏了杯熱茶給他。

    「你都不記得了嗎？」玄德喝了口茶，幽幽道。

    「忘得差不多了！」我鋪好了床鋪。

    「今晚我到吳亦凡屋子裡睡。」玄德站起身走了出去。我愣了許久，然後上了床。

    第二天我才知道，玄德和吳亦凡一宿沒睡。一是吳亦凡不喜歡和別人同床共枕；二是他們根本睡不著。所以兩人下了一宿棋。

    我們再路過那片我曾經和閆妮一起奔跑過的草坪時，他們二人躺在草坪上睡了一會兒。我則采了許多鮮花，並編了一個大大的花環。當玄德坐起身來時，我將花環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輕輕地摸了摸，嘴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我摟住他的脖頸親了他一口。吳亦凡不合時宜的咳嗽了一聲。

    玄德卻不管不顧的和我親吻起來。吳亦凡翻身上馬而去。等我們追上吳亦凡時，他已經在海邊生起了篝火。他烤好了兩條魚遞給了玄德。玄德把那條大一些的給了我。吳亦凡的魚烤的真好吃。他的小聰明不時的顯露出來。

    「明天我們就到了。」吳亦凡丟了一根樹枝在火堆里，一股青煙裊裊升起。

    天上沒有月亮和星星。我倚著玄德坐著。除了這堆篝火的亮光外，四周漆黑一片。不時的有陣陣的海風吹過，我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玄德抱住了我。他的體溫使我不感覺冷了。我在他的懷裡沉沉的睡去了。